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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默下巴微抬,自鼻孔里哼出一口气,道:“那是自然,本——公子文能治国,武能定天下,区区捉鱼小事,还能难得住我?”
“得勒,给你三分颜色,你这就开上染坊了。”元秋笑眼横他,一副嗔娇的模样。
子默呼吸微窒,心跳陡然漏了一拍,他自认见过美人无数,比元秋漂亮的大有人在,可却唯有元秋的一颦一笑能让他有这种心动的感觉,若说他对雷姓救命恩人是一见钟情,对元秋便是日久生情。
他承认,半个月的相处,他喜欢上了眼前这个明丽狡黠的姑娘。
元秋的所有心神都在盲鱼身上,丝毫没注意子默的异样:“果真是盲鱼,背生白鲜,腹翅透明,双眼无珠。”
“姐,盲鱼能吃吗?”元昊最关心的便是这个,这鱼看起来很奇怪,和他平日所见到的全然不同。
“当然能吃,味道还很好,而且也能做成药膳,咱们的药膳菜谱上又多了一道菜。”元秋笑得合不拢嘴,她之前只是猜测,没想到真的挖出了地下间河的出水口。
“那还等什么,我来捞。”子默取过兜竿,将网兜伸入水中捞鱼,可那些游鱼感应到有异物下水,便纷纷潜下水,因此时水质并不算清澈,游鱼下潜便立时失去了踪迹,根本无迹可寻,更别提捞鱼。
“我有办法。”元秋神秘一笑,转身离开了后院,不一会,她回来时手中端着一只饭碗,碗里装着中午吃剩的白米饭。
白米饭用香油拌过,抓一把散入水中,香油的味道迅速在水中扩散,那些下潜的游鱼闻味而至,纷纷抢食香油米饭。
子默见状,一网兜下去,立马便捞着半兜盲鱼,余下的盲鱼惊至四散,可待元秋再次撒入香油拌饭,那些四散的游鱼便再次聚拢,冒着生命危险抢食饭粒。
依此法反复捞鱼,不多时便捞了一水缸的盲鱼。
“好了好了,今天就先这样,明儿先将这些盲鱼送去聚福楼。”元秋夺过子默手中的兜竿,不许他再兜鱼,这小子,好像小孩遇到心爱的玩具一样,玩得不亦乐乎。
元秋用盲鱼做成两道菜,一道牛乳鱼羹,一道加入鲜药石背叶做成的背叶蒸鱼,石背叶有滋阴清润的功效,咽喉方面不太好的人,食之犹为合宜,石背叶原味酸苦,元秋先用酒泡过,撇去苦味,而酸味在蒸鱼时沁入鱼肉之内,给鲜嫩的鱼肉增添一股子酸爽,开胃又清润。
而牛乳鱼羹则十分营养,含钙高,非常适合长个的孩子吃。
元秋将两道菜各盛出两碗,让元昊给小胖家送去,也让他们尝尝鲜。
两道菜清淡爽滑又暖胃,吃得元昊和子默眉开眼笑。
“元秋,你这手艺可不比宫里的御厨差。”子默朝元秋竖起大拇指。
元昊却道:“子默大哥吃过御厨做得菜?”
☆、91。第91章 耻笑同居
子默心知失言,干笑道:“你有所不知,在京城里有一家酒楼,是一位御厨离开皇宫后开的,做得都是御前常吃的菜式,生意火爆的很,可那味道,我觉得不如你姐姐做得好。”
元秋只是默默吃饭,并不搭话,表情如常,看不出有何异样,子默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从一开始便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起初是不能说,后来是不想说,现在又怕她知道了他的身份后会疏远他而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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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元秋家里住了一个男人的事,早就传遍了整个西坡村,有人唾骂有人讥笑,甚至有人说夏元秋之所以能攀上县令大人这高枝,凭得便是这狐媚功夫,说什么以高超的医术救了县令大人的儿子,那都是托词,凭她这样的孤弱幼女,也没上过学,能会什么高超医术,上回小胖中毒之事,搞不好便是张林和夏元秋做得这一出戏,瞧瞧两家现在好的跟一家似的,说不准小胖压根就没中毒,不过是个幌子,为得便是骗人耳目,造成一种她医术高超的假相,为她以后要做的事行铺垫。
不得不说,这些乡野妇人的想象力还是蛮好的,若将她们丢进大宅门,也未必会输给那些老练的宅妇。
因着这些事,大家伙儿对夏元秋都避之不及,好似她得了什么怪异病毒,只要挨得近了,便会传染似的。
夏元秋也不在意,她本就不打算在这里长住,等攒够了钱,早早晚晚是要走的,没必要和这些人拉扯上关系,这样反而合她的意,用不着逢人客套。
这日夏元秋和元昊准备去镇上,牛车上放着两只大缸,一缸张叔的湖鱼,一缸元秋家的盲鱼,再有几篓子新采的药草。
张叔抓了一只盲鱼在手心瞧了半天,叹道:“这鱼模样可真怪,我打了一辈子的鱼,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模样的,你这是在哪儿打来的鱼?”张叔知道这话本不该问的,在这穷乡僻壤,能有一条生财之路,那便是机密,绝对不会轻易的告诉别人,可知道归知道,他也有好奇心,也没存什么歪心思,只是单纯的想知道这是啥鱼,生活在啥地方,仅此而已。
元秋更是没有多想,直接了当道:“这是在我家院子里挖出来的,叫盲鱼,一般生活在地底暗流,您没见过也属正常。”
张叔恍然,难怪最近见她神神秘秘的,原来在自家院子里挖塘呢。
元昊换好了衣裳出门,子默也跟着出来,并顺手将院门带上落锁。
元秋叫道:“唉——你锁门干啥?”
子默一副理所当然:“要去镇上,当然得锁门。”
“你也去?”元秋挑眉。
子默点头:“当然。”
子默换掉了原先的水云锦,穿上了普通人穿的粗锦袍,头上的翠玉冠也换成了宝蓝绸巾,正宗的乡下汉打扮,可尽管如此,他脸上的清雅贵气却无法被掩盖,举手投足间的从容大度,更显出他身份的与众不同。
☆、92。第92章 蒋春燕的恩公
虽然不知他心中是怎么想的,既然他决定要去,她也没必要拦着,像他这样的人,心思深沉,她能想到的,他也一定能想到,一定有打算的。
众人正准备出发,村长老婆蒋李氏和她女儿蒋春燕坐着刘四家的牛车由远而近。
那蒋春燕原本看着远山的目光被她身边的蒋李氏给拉了回来:“春燕你看,那就是夏元秋家的野男人,还别说,模样倒是挺俊的。”
是个女人都爱听八卦,蒋春燕虽自视清高,可终究是个女人,有八卦自然不肯放过,目光顺着老娘的手瞧去,触及那具欣长的身姿,那张俊美无双的脸,那双灿若桃花的眼眸,她的身子猛然一颤,惊声道:“恩公?”
蒋李氏不解:“啥恩公?谁是你恩公?”
蒋春燕那张原本冰山难融的脸竟现出激动与兴奋的神色,颤声答道:“就是他,他就是那日救了我的恩公,是恩公啊。”
蒋李氏脸微沉,春燕说的恩公,也是毁了春燕的男人,原本好好的一桩姻缘,皆是因他而一举作废,甚至连村里人都在背后说三道四。
蒋李氏一把扯住春燕,沉声道:“你干啥?”
春燕的眼里此时压根就没有蒋李氏,一心一念全在了恩公的头上,哪里还管蒋李氏的李脸好看不好看,一把挣脱开蒋李氏的钳制,起身跳下牛车,牛车一直在行驶中,虽然走得慢,可这一跳也让蒋春燕摔了个跟头。
原本精心梳好的头发也散落下来,擦了粉的脸蹭上一层灰土,干净整洁的裙子也蒙了尘,她却管不了这么多,眼看恩公和别的女子有说有笑,她就抓心挠肝般难受,必须立刻马上冲上前将他们分开。
“恩公!”蒋春燕三步并两步的奔到子默身前,一把抓住了子默的手臂,仰着清秀的小脸,眸中满含秋水,声音颤中含着三分泣意,令人忍不住心生怜意。
子默却不是那懂得怜香惜玉的人,他眉头紧皱,将自己的手臂自那女人手中抽出,不悦道:“哪里来的疯女人?”说话时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衣裳,他最讨厌别人碰他,尤其是女人,还是哭哭啼啼的女人。
蒋春燕忙道:“恩公,我不是疯女人,我是春燕啊,恩公不记得我了吗?”在恩公迷惘加嫌弃的脸上,她得到了答案,恩公果然不记得她,不过没关系,她记得恩公就行。
“恩公去年救过春燕的性命,恩公果真半点也不记得吗?”春燕凝着恩公俊美不凡的脸,虽然今日他身穿粗衣,却依然风度翩然,令她心驰荡漾。
子默记起去年的一桩往事,他来小原镇办事,偶遇一位姑娘遭人劫持,眼看名节将要不保,他便出手赶跑了那流氓,没想到当时救下的姑娘,竟是这西坡村的人。
“哦,我已经不记得了,既然已是往事,便无须再提。”他淡漠的扭头,朝元秋道:“我们走吧,再耽搁下去,鱼要不鲜了。”
元秋似笑非笑的瞥了蒋春燕一眼,转身爬上了牛车。
☆、93。第93章 漏夜寻人
牛车徐徐而去,蒋春燕欲哭无泪的站在原地,呆呆的望着恩公那欣长飘逸的背影渐渐远去。
蒋李氏追了过来,一把拉住蒋春燕,见左右无人,立时便数落道:“你这死丫头,没带脑子出门吗?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是刘文轩的未婚妻,怎么能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要让人传出去,你让刘家人咋想?”
蒋春燕忍了许久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犹如江水决堤一般倾泻而下:“我管人家怎么想,这跟我有关系吗?那刘文轩是我自己要嫁的吗?我不管,你们谁爱嫁谁嫁,我可不嫁。”再回头,恩公的身影已经不见,她便扭身往家里跑。
蒋李氏知道,春燕心里勉强压下的痴念,又再次冒了头,且这人便在眼前,怕是要生出事端啊,不成,得赶紧回家跟当家的商量一下对策。
虽是大清早,可这穷山沟里的人就是起得早,蒋春燕刚刚抓着男人不放,哭喊着恩人的事早就被好事者给收入眼底,于是众人的饭后谈资便又多了一桩。
元秋一行来到小原镇后,子默便推说有点私事与他们分开,说好午时前自会归家,结果到了傍晚也没见人影。
元昊急得团团转:“姐,你说子默大哥会不会出事了?若碰上上回那些杀手,他能脱身么?”
元秋皱眉,心中烦闷,这家伙,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害他们在家里瞎着急。
子默虽有时嘴皮油滑,可绝不是一个行事轻浮的人,他说会回来,便一定会回来,绝不会不打一声招呼便离开,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想到初次相见时的惊险,二次相见时的危急,这一次,也不知他会遇上什么。
胡思乱想了一通,元秋再也待不住,起身披了一件衣裳,让元昊守在家里,她起身出门去拍了张叔家的门,请张叔陪着她出门去找找。
张叔二话没说便爽快的答应,一人拎了一个灯笼往村外走,沿着西坡村往小原镇的必经之路一路找寻。
“秋姑娘,你看那是什么?”走在前头的张叔指着不远处的一道黑影道。
元秋心中微凛,顺着手势看去,只见一道黑影躺在不远处的草坡下,身子仿佛还在微微蠕动。
她心中一慌,心跳陡然加快,不顾张叔制止,一劲往前冲,来到草坡下,打着灯笼一照,那被头发遮住了脸的身体,不是夏子默还能是谁,纵然瞧不见他的容貌,可在一起生活了半个月,她一眼便能认出他的体形。
她将灯笼交给刚刚赶到的张叔,伸手拨开子默的乱发,见其脸色惨白无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