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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吃喝睡行对凤奴来说都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拉撒这两项,十个人绑在一起,大多数人就是偏过身子站就可解决了,凤奴常常看他们身子一背就哗啦啦地撒了一地,或者直接蹲下就解决了,她看着心里就拔凉拔凉的,难堪极了,虽然慕容冲脾气不好,但是平阳新府宅,条件好,她虽然是奴婢,有自己的房间,又是女孩儿,哪里受得住这些粗鄙的汉子?
但几日后,凤奴也习惯了,每当这种时候,就自动关闭自己的眼耳口鼻,只是自己的那份就很难处理了,只好寻了个机会对大雄说自己从小被当成女孩子养,不习惯当众拉撒,大雄是个实诚憨直的人,就信以为真,只要走到有遮蔽的地方,便护着她解决问题,凤奴几乎不喝水,去的机会也就少了。
这样又过去三四天,队伍越来越壮大了,竟然也会出现不同的队伍来抢壮丁的事情,这一天他们的队伍被另一伙骑兵“呼啦“一下撞成两半,两队骑兵之间短暂地交战了一会,便听见当头的在说:“你们姚将军怎么能到我地界上抢人,过了松坡尾就是我们地界,我们截的这些,只是松坡尾壮丁的一小部分,如果姚将军不想闹到天王陛下那里,就不要再有所动作了!”
那边果然没了声音,这样,大雄和凤奴又成他们口里所说“姚将军”的队伍里,不过到哪个队伍对凤奴都是苦不堪言的。
这一天,凤奴走着走着,脚上磨了一层皮,血流不止,大雄看了,一言不发,将身上的袄子脱下来,他把凤奴的脚拉过来,将裤子稍微拉上一点要给她包扎,拉上去一看不由呆了,凤奴的小腿一直藏在裤子里,从未露出来,小腿现在露了一截出来,小巧雪白,白嫩嫩的,大雄一时怔住了,凤奴忙将裤腿拉下来,左右看看,幸亏没有人看见,她嗔怪道:“大雄,你做什么?干嘛拉我的腿管?”
大雄脸一红,才醒悟过来说:“流血了……包住它,不会太难受。”
凤奴心下感动,忙说:“谢谢!的确痛得紧,我估计是走到不目的地了!”
大雄将她抱起来,找了棵大树放下来,他将自己的袄撕成一条一条的,竟再不敢再将凤奴的脚管拉上来了,只从脚裸处将凤奴的伤脚包起来,最外面拿皮袄又裹上一层。(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怜爱
凤奴眼睛一热说:“大雄哥,你把袄都撕了,你不冷吗?”
大雄摇摇头不说话,走到凤奴的左边,将她与一众大汉们隔开。
傍晚的时候,前面的军官命令队伍停下来,很快就有食物下来,大家惊喜地发现这些的晚餐粥特别稠密,还有肉沫,配好大一个馒头,凤奴听旁边有人议论说:“我听说姚大公子亲自来征兵,听说他跟他爹姚大将军不一样,他是名书生,学大儒的,长得温文尔雅,体恤兵士,你们看,才来半天,咱们就喝上肉粥了。他跟他那个凶神恶的大将军爹爹和脾气暴燥的哥哥有所不同。”
凤奴的脚上虽然包了衣衫,但又走了半日,有血渗出来,动一动都很疼,有气无力地喝了半碗肉粥,对大雄说:“大雄,到目的地还有多久,我恐怕是走不到了,就死在这里算了!”
大雄不会说话,闷闷地说了声:“我背你!”
正说着,一辆华贵的马车向这边驶过来,四匹马同一颜色,油光发亮,没有一丝杂毛,旁边有人说:“这是姚大公子的马车,姚大公子是个善人呀!往后这几天,咱们有好日子过了。”马车向着凤奴和大雄的方向慢慢驶过来,不知道从哪里飞来几把箭,一匹马中箭,其它三匹马狂嘶着,扬起前蹄,后成的车驾马上要翻了。
凤奴用力一推大雄说:“快去!”
大雄不知道去是什么意思,他情急之下抱起凤奴向马车奔过去,凤奴将手放在唇边吹起长哨来,那三匹狂躁的马听到了那哨声,竟安定下来不再蹄跳。大雄放下凤奴,上前一把抱住那匹中箭的马,那马还在挣扎,使得车架颠颠倒倒,那马被抱住抽搐了几下,脖子一歪就死了。
另三匹马看见同伴身上的血,又开始狂嘶起来。凤奴又在唇上吹着哨音。伸手分别抚摸了一下马的脖子,三匹马居然安静下来,车夫和坐在车辕上的副将早就被掀下马。这时惊魂未定地爬了起来,这时,车帘的白帘子缓缓地揭开。
竟然出现一张英俊沉静的脸,不像是将军或是将官。倒像一个书生公子,他并没有被刚才的事故所惊扰。他静静地看了一眼凤奴和大雄,说:“是你二位安抚了马?”
大雄把凤奴抱起来说:“大人……是他!”
那公子看着大雄抱着凤奴,如同抱一个小孩子,那小孩子衣衫褴缕。两只脚血迹斑斑,他温和地问:“这位小兄弟会驯马?你的脚怎么了?”
大雄说:“走了好几日,鞋子破了。伤着了,大人。弟弟年龄小,恐走不到目的的,大人帮帮他!”
大雄很少说话,这会也是急了,才一口气说了许多话,他对这个弟弟充满怜爱,只怕他走不了这么多的路,心内急了,竟说了一长串的话。
那公子看了一眼凤奴,看她瘦小无比,虽然形容潦草,但一双眼睛却晶莹透亮,“让他到我的车上坐着罢!”
副将忙说:“姚二公子,不可,他身上脏得很,且来路不明。你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暗箭,不知道谁对公子不利!”
原来这名文雅的书生就是姚苌的第一个嫡长子姚崇,就是在文武大会上与慕容冲比拼时,他的文作《铃铛叹》得了咏物类的冠军。
姚崇没说话,淡淡看了一眼副将,副将忙说:“遵命!”上前把凤奴抱上车。
凤奴抱着大雄不放,说:“公子,小的不敢跟公子同乘一辆车子,给小一匹马就可以了。”
姚崇也不勉强,叫人取了一匹枣红小马来,凤奴摸摸小马,小马便将马脖子挨过去跟她亲近,伸长舌头去舔凤奴的手心,凤奴“哧——”一声笑起来,四周的人听见笑声,以为是个女子,一望过去,看到一个乱蓬蓬的头和肮脏的小脸,也就散了。
凤奴忙低头,大雄扶着她上了马,就扶着马绳走在前面,走到天开始昏暗下来,姚崇下了命令,叫找个合适的地方安营扎寨。
姚崇的亲兵们很快就搭起了好几个大帐逢,大雄把凤奴抱在大树下坐好,就跟着亲兵们旁边忙前忙后,他力气大,人又敦厚,亲兵们怎么差遣他都行,亲兵们很快跟他熟悉起来,也觉得亲近。
凤奴的脚生疼生疼的,**了一声,驮她的马伸长脖子在她的脖子上拱了拱,凤奴又“哧——”一声笑起来,摸摸它说:“谢谢你啦,如果不是你,我这双脚就废了。”
枣红小马将热气喷在她的脸上,无言地安慰她。
不一会,一名亲兵领了名长胡子的穿白色襦衣的军大夫到跟前,军大夫还没靠近,闻到味道便说:“不得了,几天没洗了,这样脏兮兮的,估计要化脓血了,多少伤口都治不好,先洗好了再上药罢!”
亲兵对大雄说:“左边十几步就是个小湖,你领了他去湖里洗洗,换上亲兵的衣服,大雄,姚公子说你也留下来。”
大雄看了看凤奴说:“他伤着,湖水冷得紧,洗了还有命吗?”
亲兵怒道:“有水洗便不错了,我们姚大公子连口热水都喝不上,你还想洗热水的澡?”
大雄想了想,拾了几捆柴,拿了一支火把,背起凤奴向湖边走去,他先烧上火,拿衣服支了个简单的帐篷,说:“你洗!”
凤奴看着他说:“大雄,你知道我是……”
大雄闷声闷气地回答:“我……知道!”。
“我想走,你可以送我走吗?”凤奴问。
“伤得利害,不能走,等脚伤好了!”大雄又闷声闷气地回答。
凤奴摸了摸湖水,很冷,但是很舒服,她散下头发洗了发,擦了身,换上亲兵的衣服,军衣宽宽大大的,她拿绳子缠了好几圈才不至于绊了脚。
她招呼大雄过来,大雄猛一看她,肤色雪白,明眸善睐,竟是个小美人儿,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呆呆看着,凤奴摸摸衣服,叹息说:“衣服太长了!”
大雄手脚窘得无处安安,突然说:“待你的脚好些,我送你出去罢!”
“为何?你方才不是说不愿意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公子
大雄不敢看她,只说:“让你在我们这些粗鄙的男人堆里,委屈你了!”
凤奴一惊,摸摸自己的脸,然后笑道:“大雄,让你看出来了,的确,我是个女子,怎么办?你说怎么样才能叫别人看不出来呢?”
“把脸抹黑了!”大雄低着头仍不敢瞧她,盯着地上的炭灰说,“不过……糟蹋姑娘了!”
“能活着便好,有什么糟蹋不糟蹋的?”凤奴一笑,毫不介意,依言找了黑色的炭灰,薄薄地抹了一层在脸上,连脖子也抹了,又不能太黑了叫人看出破绽来。
凤奴又戴上黄色的汗由子,大半张脸隐在汗巾子里,她又穿着粗麻的军服,一时不注意也没看出来。
两人收拾完毕,大雄还想原来那样背着凤奴回去,但看了看凤奴,脸竟然红了,竟一时手足无措,两只手搓了半天,不敢蹲下身子邀凤奴爬到他的背上来。
凤奴明白他的心思,“哧——”一声笑了来,四下看看,将方才拦住的帏幔拿下来,柔声说:“大雄哥,你蹲下!”
大雄听凤奴声音婉柔,哪里舍得违拗,忙依言蹲下来,凤奴将帷幔蒙在大雄的背上,说:“这样便好了,咱们隔着一层呢,大雄哥,谢谢你!”
大雄背着凤奴回到小帐篷,军中大夫检查她的伤势,看凤奴脚板细小,叹道:“小伙子年龄还小,在家也没吃过什么苦头,怎么到军营里去了?”
凤奴粗着嗓子说:“因偷偷拿了家里的马出来骑,叫征兵的将兵看到了,将兵将马收了。随便将我也收了进军营来!”
“家里还有什么人?”军大夫问。
凤奴心一酸,想起长史和莲碧,说:“有个父亲和姐姐在主子家服侍着,我也是在主子家里服侍!”
“,原来是家生仆呀,正好呀,姚大公子匆匆赶过来。也没带近身奴仆服侍着。我去向他建议一下,就由你服侍他,这几天大公子有人照顾着。我也不用担心吊胆的,生怕他生病了。”大夫说,这大夫原是姚府的大夫,受命跟着一起到了军中。就是因为姚崇身子较虚弱易生病。
凤奴一想,这样也好。服侍人不是自己拿手的吗?看姚大公子性情极温和,待下面的兵士极好,服侍人自然是比那一位容易多了。
当下说:“谢谢大夫,只不知道这脚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这是皮外伤。小心这几日不要着地碰水,自然便好!”军大夫极麻利地帮凤奴包扎好。
姚崇从小身子骨不太好,军大夫在姚府里是姚崇的主诊大夫。姚崇性温和,在姚府里每日舞文弄墨。极少参与军营里的事,这一次苻坚下旨东征,各方将军都急着征兵,谁征得兵士多,说不定就能堪大用了,所以才会出现抢兵源的事。
姚苌哪里是个落后的,几个子侄都用上了,最后连最文弱的姚崇出派出来。
军大夫看凤奴应下服侍一事,就到姚崇的车上一说,姚崇今日受了一点惊吓,又加上几日来旅途劳顿的,坐在大帐蓬里正无精打采的,听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