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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凤奴躺下了,他才说:“你方才说要不要罚你?是要罚的,不过我现在还没有想好!”
仿佛听见凤奴答应了一声,便听到她细细的呼吸声传过来,像是睡着了,姚崇觉得安心,在半明半暗的烛光下笑了一下,也坠入黑暗中。
这样又过了一天一夜,姚崇伤到筋骨,自然动都不能动一下,只怕骨头折的地方移了位,副将看规定的时间要到了。急得团团转,飞鸽传书把消息传给姚苌。
姚崇等精神好的时候把副将叫了来说:“将军,你先领着征兵们回大营罢,只怕大将军等急了,我这身子是走不成了,休养些日子再动身。”
副将想的却又是另一件事,若把姚崇和几十个亲兵留在这野山林地里。有个什么闪失。他几个脑袋都不够掉的,姚崇虽病恹恹的,但深得大将军姚苌的喜欢。现在把队伍拉走了若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飞鸽传出去两天了,还没得到消息,副将差不多把自己的头发都抠掉了,反倒姚崇过得十二分怡然。每日拿左手练字,叫凤奴磨墨。倒像是要在这山林里住定了,粮草供给几万人吃肯定是不够的,所以副将叫两万新壮丁先走,后来又走了四万。剩下几千精兵不敢调走,只因姚崇是受过暗箭的,估计就是那些互相抢壮丁的部队。也许就是皇族,几千精兵把姚崇的大军帐团团护在中间。副将才觉得安心些。
这天姚崇在用左手练字,凤奴在旁边磨墨,两个人都是静悄悄的,只姚崇写几个字,就看一眼凤奴,凤奴就去瞧字,有时抿嘴一笑,拿左手写字毕竟生涩,故而歪歪扭扭挺丑,凤奴笑而不说话,表达便是这个意思,姚崇看她半张脸露出来笑,那肤色柔腻光滑,他放下笔,想将手拿过去摸一摸。
手伸到一半,军帐篷的帘子被掀开,进来一人,身子魁梧得差不多把帐篷的门都遮住了,逆着光,看不清楚模样,只见那人大着嗓门说:“崇儿崇儿,为父听说你伤了,吓死为父了,快让为父看看哪里伤着了,谁敢伤了我儿,我杀了他!”
那个巨大的身子直奔过来,凤奴吓了一跳,接着看到一个硕大头颅,头发是卷曲的乱蓬蓬,须发很多,差不多把整个面目都遮住了,凤奴忙将身子矮下去行礼,那人一把抱住姚崇道:“崇儿,崇儿,我的崇儿!”
姚崇被抱住,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叫声,原来进来的人就是姚苌,他一把抱住姚崇,哪料姚崇右手那只手臂是断了的,疼得叫了起来。
凤奴忙说:“大将军小心些,大公子的手臂有伤,只怕血又出来了!”
凤奴的话刚说完,姚苌身后跟着的另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歪了一下,踉跄站不稳,凤奴没注意到,只顾得去查看痛得满头大汗的姚崇。
姚苌叫道:“大夫呢?大夫在哪里?快出来,等我姚苌一剑杀了他,我儿伤了他居然敢自己去耍了!”
“父亲,与他无干,你别杀人!”姚崇虽然痛着,但还是扬声大叫。
“呵呵呵——记得叫我别杀人,伤得不重嘛,让我瞧瞧!”姚苌俯身去看,却见一个半大的小人儿熟练地解开姚崇手臂上的带子,姚苌刚才抱得太用力了,姚崇的手臂又流血了,凤奴忙大声说:“大雄,快叫军大夫来,公子的伤口又流血了!”
说罢拿了棉巾给姚崇拭汗,低声说:“公子,你忍耐一下,没事儿!”
许是那语话的温柔,姚崇捏着凤奴的手说:“真的很痛……痛死了!”又抬头对姚苌说:“父亲……副将没告诉你我伤了么?本来便快好了,你这一捏……骨头又断了!”
姚苌哈哈大笑道:“我怎么就生个这样的儿子,骨头动不动就断!”
姚崇头一别,赌气说:“好,我不是你……儿子!”
“怎么不是我儿子,你能识文断字,我儿子能识文断字,慕容冲,你看看,别以为就你们慕容家出些文绉绉的人,我儿子姚崇长得也这么俊,也识文断字,并不输于你罢别以为我姚苌只生粗鲁的儿子。”
“慕容冲!”这个名字听在凤奴的耳里,就像一声雷把她的耳朵炸开了一样,她的手一抖,棉巾子从手上滑下来,掉到地上,她的脚也一软,无声无息地跪倒在地,姚崇一惊,伸手想扶她,但那只正是断手,根本没有力气,着急问道:“小风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叫大夫给你看看!”
“承蒙姚大公子照顾,将凤奴养得白白胖胖的,凤奴,你叫我找得好苦!原来你在姚大公子这里享福来了!”慕容冲漫步走上前来,他仍穿着不起眼的玄色大袍,戴着风帽,身子欣长,看不清他的面容,然那高贵的举止将所有的人都逼出了帐篷。
慕容冲怎么会跟姚苌走在一起了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自治
慕容冲成功地用苻七女之计说服了苻坚对江东六郡用兵,因为把苻宝公主当成凤奴,他的心窝被苻晖踢了几脚,在新兴侯养伤,他的伤养得心不在焉,思谋着早日回到平阳去。
这天慕容冲起身,在屋里转了转,觉得身上轻了些,着人把三哥慕容暐叫了来,说明要走的意思,慕容暐道:“你不是还要拿香袋与陛下交换?没有交换你哪里能走?陛下向我要人怎么办?你先安心养着,这一段日子正是陛下对我慕容氏重用之际,咱们慕容氏出头之日到了,陛下说要亲自与你换便一定会有机会,你记得要好自为之,将军你不想做,怕目标太大,咱们慕容氏还有很多好儿郎,比如慕容永,慕容夏,你随意举荐一个,可以大大加重我们慕容族的力量!”
慕容冲无可奈何地看着慕容暐,低声说:“三哥,在你眼里,弟弟只是慕容家族的一个工具,是么?”
慕容暐一惊,低头看慕容冲,看他眼角疲倦,黑眼圈颇重,忙说:“七弟身子还没有好全,三哥不该拿这事烦你,你好好歇着,等身子骨好了些,我再与你商议!”
正要出去,新兴府的一个奴仆匆忙进来说:“主子,陛下遣了宫里的太医丞来给七公子瞧瞧伤口!”
慕容暐又惊又喜,回头看看慕容冲说:“瞧没有,陛下记着你呢!”又向奴仆说:“快快有请!”
只一会的功夫,长隆便带着三四个太医丞模样的人进了慕容冲的房间,最前面那个花白胡子,眉目慈祥,慕容暐连忙向他做了一揖。说:“程太医丞,有劳你走这一趟,我七弟何德何能?真辛苦你了!”
程太医丞正是苻坚的专用御医,平日只给苻坚看医,连太后的病都不看,这会子居然来到新兴侯府,足见苻坚的重视。
程太医丞也向慕容暐行了一礼说:“侯爷客气了。陛下命我等来。自当尽力,请侯爷回避一下!”
慕容暐忙又回了一礼,便退出了房间。慕容冲看见屋里来了太医丞,他是地方官,太医丞的官职比他还要大,他从榻上起身。想向太医丞行礼,程太医丞身后一个披着大袍。顶着帽子的人突然上前说:“凤皇,你好好躺下,叫程太医丞给你把把脉!”
慕容冲一愣,这分明是苻坚的声音。果然,披大袍子的人把帽子掀开,露出苻坚的脸。方方正正的脸面,上辱两道须毛高高翘起。这是他在笑。
“陛……”慕容冲心中一窒,习惯性冲口而出,苻坚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慕容冲活生生把“下”字吞进去。
苻坚走上前两步说:“我是陈太医丞,奉天王之命前来探病,也随便来听听凤凰儿的东征高见,你不要慌,咱们先看看病!”
程太医向慕容冲一揖,缓步上前探脉,苻坚并没有坐下,而是在房子里四处看看,他拿起案桌上慕容冲写的帛巾来看,上面胡乱写着些东西,慕容冲看他拿起帛巾,心内着急又慌乱,脉象便也是凌乱一片,程太医丞皱着眉说:“心急气虚,脉象浮动,怎么回事?请郡府大人静下心来,我才能看清楚脉象!”
苻坚听闻,将帛巾放下,从案桌上取了本书坐下来看,慕容冲看他放下帛巾,心神安了下来,程太医丞仔细探了一下脉,回身对苻坚说:“慕容太守胸口被踢了几脚,血淤顿结,但太守身子精壮,并未受到内脏,只要吃几副药调养几天便无大碍!”
苻坚点点头,说:“你们出去,我有些话与慕容冲说!”
程太医丞应了一声,与跟随来的宦官准备退出房子,慕容冲手一举,一声不哼从床榻上滚下来,滚下榻后,他一句话也没有,但脸上的更次惶恐又痛苦……还有一些叫人看不懂的情绪。
苻坚马上明白了,叹了一口气,向程太医丞说:“你们都留下来,这个凤凰儿呀,脸皮薄得很,去了平阳就更利害了,朕要与他说句话都难!”
程太医丞与陈遐只好相视而笑,退到门边恭身而立。
苻坚肃容说:“那日在大殿中,你交待与苻七女说的话,朕觉得很有道理,后来朕把苻七女留下来想细问,但是苻七女只是听了你一些只言片语,很多事情都说不清楚,故朕只有亲自来一趟问一问你,凤凰儿呀,朕真的希望有朝一日,能建立一个帝国,没有民族纷争,民族团结的大一同的世界!朕想请你助一臂之力!”
慕容冲从地上爬起来,仍跪坐在地上,在地上,他只能看苻坚的那双靴子在屋子里兴奋地走来走去,他的话语铿锵有力,他的志向这么高,他如果统一了中国,说不定真的是一个能实现民族一统的千古明君呢!
但就是这个人将他置于一个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境地,将他的故国毁灭、米分碎,将他的姓氏与耻辱、痛苦联系在一起,这一辈子,他都与他不共戴天,将他陷入不堪和痛苦是慕容冲毕生的事业,然后,才是复国。
不要说慕容冲的眼光不够长远,家仇国恨再加上他自身所受的凌辱,已经足已将一个人磨灭掉,慕容冲没有死,为的就是眼看着仇人从最高处跌落下来,让他生不如死。
慕容冲将刀割一般的痛苦吞进肚子里,开始侃侃而谈,他把穿越过来的凤奴说的话经过自己的梳理说了一遍:“陛下,真正的天下一同,就是民族平等,没有歧视,所有人都能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对于少数民族,国家应采用安抚和照顾政策,比如上学加分……就是陛下所设私学,这些少数民族应先照顾进去接受教育,也可以设立民族自治区……”
“民族自治区?”苻坚打断他,“民族自治难道不会又出现民族纷争,以至于有野心想独立?”
这个问题,慕容冲问过凤奴,凤奴说:“两千多年前,就有藏那个独和维那个独呀,可是他们没有枪,没有炮,没有大规模的武器,游兵散勇,独立不起来的啦!”(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 共享
慕容冲说:“在政治上他们是独立的,但是地方的军队由中央政府统治,没有军队,没有武器,独立不起来的啦!”
苻坚一听,兴奋地站起来说:“朕怎么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用本民族的人治理本民族的土地自然是最有效的,用不着派人去镇压,只需要掌握地方的军队!然也然也,真是个好法子,凤凰儿呀,你真是个人才呀,朕想留你在长安,以后能多与你交谈,视野也能开阔不少!”
“陛下!您若希望凤凰活下去,不似今日这般,还须派程太医丞来给下臣看症!陛下,还是让我回到平阳罢,下臣在平阳待了十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