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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是当成兄弟,当成亲兄弟,就似我这般的亲兄弟!”慕容暐慌忙接话道。
“我家凤皇儿……我想想看,今年快十四了罢?暐儿,你定亲的时候,就是十四岁,你赶紧儿相相哪家的姑娘好,凤皇儿长这样,全长安就没一个罢,你们所有兄弟都让他比下去,咱们要为凤皇娶一个像样的媳妇!”
“是是是——”慕容暐除了说是,再也说不出别的,只觉得谈话愈是深入,他就愈是难受——心如刀割,就因为自己的懦弱无能,整个慕容家族只能仰仗慕容冲在宫中拿脸皮笑颜得到的恩宠保全性命,实是屈辱已极!
慕容冲忙笑道:“母亲是嫌凤皇烦了么,非要找个媳妇管着我?”
可足浑氏嗔怪地看着他,刚想怨他几句,不想一阵咳嗽袭来,慕容冲给她抚了抚背道:“你看,母亲话说得多了,你好好歇着罢,少说话少动所,凤皇跟哥哥陪着你。”
可足浑氏心安下来,很快地沉沉入睡了。
兄弟俩进了内室,相对无言,良久,慕容暐抚着慕容冲的背,叹息道:“七弟,可委屈你了!”
慕容冲苦笑无语,慕容暐说:“你知道,王猛一直寻机会要置我等于死地,为了咱们慕容家……七弟……”
☆、第三十九章 无耻
慕容冲拱手,淡淡地说:“三哥……你不要说了,凤皇儿明白,今日出宫我有些事儿非常紧要,跟着我的两名宦人是陛下的人,三哥帮我稳住他们,我要出城,办完事情便回来!”
“七弟,你这是要到哪里?”慕容暐一阵慌乱,脸色发白。
“三哥,凤皇不会逃走的,更不会弃你们而去,已经两年了,明了了……凤皇真有事情请教王嘉道长,三哥知道么?鱼羊者乱秦,说慕容氏是乱秦祸国的话,跟王嘉道长有莫大的关系,凤皇今日便是约了他,问问他到底是何人授意!”
“何人授意?呵呵——凤皇儿还不明白吗?根本不用猜测,不就是王猛王丞相?除了他还能有谁?他恨不得慕容家族全都死个精光!咱们岂能如他的意?”
“凤皇知道是王猛起的祸,然道长说我的身上长有异骨……所以能迷惑陛下,我只怕他再要说出别的什么来,我去会会他,叫他……休得胡说!三哥若不放心,就叫两个奴才跟着凤皇!”慕容冲诚恳地说。
慕容暐看他主意已拿定,九头牛都拉不回,凤皇是倔强执拗的人,故进宫在苻坚身边做为娈童,真比杀了他还难受,慕容暐无奈,只好唤来长盛和长隆,长盛也是从小跟着慕容冲的长生奴,慕容冲进了宫,带了两三个近随,长盛没跟去,长隆却是慕容暐的亲随。
慕容暐送慕容冲出了大门,胸中有千言万语,殷殷嘱咐道:“凤皇……你好好听陛下的话,服侍好陛下,咱们只待时机,近来王猛在朝廷上屡屡有对咱们慕容家族不利的言辞,如今只能依靠你与你姐姐了,你姐姐不是个机灵人,你在宫里好好的,让苻坚爱怜,咱们慕容家也就算保住了,以后咱们总会有机会的……”
“三哥,你为何如此惧怕王猛?难道王猛他能一手遮天?”
“陛下对王猛言听计从,他曾经设计陷害你三叔慕容垂,还借我的手杀了你的堂兄慕容令,都是他的作为,他连陛下都瞒着,他何其手段狠辣,不知道什么时候,咱们家就裁倒在他的手上……”
正说着,有奴仆来报有一匹车子来接慕容冲,慕容冲要走,慕容暐突然觉得异样,拉着慕容冲道:“若是要找王嘉道长问话,为何要到别处去,在咱们府里不就行了?七弟莫上了那人的当!”
来接慕容冲的是一个青衫小童,与慕容冲差不多年龄,他拱手道:“新兴侯有所不知,浊气重的地方是不能施法的,慕容公子所问的问题,须到城外道观清静之所方能做成,若不是慕容公子再三请求,师傅是不随意答应与人作法了,作法伤身。”
慕容暐大惊,转向慕容冲道:“七弟,你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须得要道长施法?”
慕容冲只得说:“三哥,我近来身有沉疴,白日里看不出来,到了夜晚便发作,陛下很不喜欢,日久了必嫌弃,我原也不明所以,是王嘉道长一眼便看出来,想来是有法子解决,三哥放心罢!”
想到苻坚会因此嫌弃慕容冲,慕容暐也慌了,忙送了他上车,想想不放心,又派出有功夫的府里人跟着。
马车出城,又行了一段,人烟渐渐稀少,马车跑得飞快,路也越来越狭窄,竟是上山的路,慕容冲突然觉得异样,想叫停已是不能,掀开窗帘子向外看,到处是青藤古树,绿色苍茫,只是不觉得怎么入眼,因为已了无心思,恐惧袭上来。
慕容冲强自镇定下来,又觉得耳朵里传来的都是纷纷乱的声音,他掀开帘布钻个头去看,外面的长盛、长隆骑在马上,惊慌失措地看着他,他们的手指向后面,天呀,后面竟然跟着一群群黑压压的马,马上坐着人,一眼看去,山路上挤满了,看不边际,竟不知围了多少人上来。
慕容冲回过脸看那小童,怒道:“怎么回事?”
那小童也很害怕,声音发着抖道:“公子,咱们怕是遇到……山贼了。”
“山贼?这是长安,天子脚下,如何会有山贼?”慕容冲厉声道,然而有什么用?马蹄声踏踏而来,掩住了他的声音,就像那次,燕兵面对强大的秦兵崩溃而逃一样,慕容冲再声色俱厉,也没有用了,马踏声席卷而来,渗夹着慕容冲的心跳声。
驱车的马夫看见了,吓得丢下缰绳,跳下车去,长盛忙跳下马接过缰绳,慕容冲回头看去,连那小童竟也跳了车。
也没有退路,只能向前跑了,四匹马拉车哪里跑得过单独的马匹,但那些马群好似并不急,只是跟上马车的速度,不疾不徐跟在后面,渐渐路愈来愈狭,狭得四匹马展不开马蹄,只好仄逼地挤在一起迈步子。
后面的马开始团团地包抄下来,也没命令他们停下来,只是往路边挤压,慕容冲向前看,惊得一身冷汗,他看一片葱郁,葱郁到看不见,是黑颜色的苍茫,原来下面意是看不到底的万丈深渊了。
还不及想到什么,便觉得马车一个剧烈的颠簸,接着是可怕的下坠感,长盛在前面车辕处赶车,大叫一声,声音便咽进喉咙去,长隆扑过来,抱住慕容冲的头,大叫一声:“公子小心。”
后来就是昏暗,一片无边无际的昏暗,等慕容冲有些清醒过来,头颅处一阵阵地锐痛,仿佛万千根小刺在扎进他骨头里,他还听见有人在呼痛吟呻,仔细一听,居然是个女声。
慕容冲勉强半抬起身子,发现身子下是肉呼呼黏湿湿的,他抬起手来借着月的微光仔细分辨,竟是满手的血,他又听到个女声尖厉大叫:“哎呀,血呀,血呀!好恐怖!呜呜呜——”
慕容冲心里惊恐到极点,眼睛慢慢适应从树杈间投射下来月的清光,极目四顾找寻,看到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挂着一个人身子,细看竟是长盛,未知是死是活,马车早已经米分碎了,一个轮胎横在他身前,他再一低头,身子底下竟是一具尸体,已然成肉饼了,从衣饰上看是长隆,原来他将慕容冲抱在怀里,马车下坠地时他先着了地,慕容冲压在他的上面。
“欧卖噶,太恶心了,我要吐了!”那女声又响起来。
“闭嘴,恶心你便走开!”慕容冲暴怒道,长隆为了救他而失去一条宝贵的生命,他的心内万分悲痛。
“你凶什么凶,我倒是想走开,但我走不动,我的身子……你你你……快起来离开这里,血呀!我的天呀,真主呀,卖噶呀!”
慕容冲不胜其烦:“闭嘴!你是何人?你给我闭嘴!”
“你离开这里我就闭嘴……不,我为什么要闭嘴?凭什么闭嘴?”
慕容冲睁开眼睛借着微光再次看看周围,没看到任何人,他心一跳,低声问道:“你——是不是凤奴儿?”
“是,我是凤奴儿,坚头是这样叫我的,唉,天色晚了,坚头找不到我,会不会想念我挂念我?”
“贱人!你这个贱人!”慕容冲气极,冲口而出。
“你怎么骂人?”
“骂的就是你,好不要脸,即借了我的身子,居然恬不知耻拿我的身子与苻坚……那贼人鬼混……贱人!无耻!不要脸!”慕容冲心内一股恶气,冲到头顶,骂便绝不了口!凤奴终于浮出水面了,然却是在这山谷底下,在自己的身体里。
☆、第四十章 人妖
“呵呵呵……”凤奴一阵笑,听她笑得欢,竟然并不生气,慕容冲心内顶着,愈是气鼓鼓的,却张不开口骂,凤奴好容易止了笑,慕容冲等她停了笑,又骂:“你笑什么?恬不知耻!贱人!”
凤奴笑说:“火气表要介么大嘛,贱人是谁,不就是你自己?我反正还不是人,只是还未成形的思想而已!所以,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说我不要脸,哈哈哈……我哪里有脸?我的脸都是你的脸,你不要脸,我凤奴自然便不要脸喽!”
越说越无耻,慕容冲积了一肚子气,扬起手来,也不知道要与谁为难,想也没想,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打得有些重了,“啊——”凤奴叫了一声,“你痛不痛?”
“我痛,但我更想要你痛!”慕容冲熊熊心头的火便是下十场倾盆大雨也浇不灭。
“嗯,是真的有些痛,但比不过坚头第一次要我……痛……痛呀,真痛呀,第二天你起身的时候痛不痛?”凤奴说着痛,语调子却又是百般缠绵妖媚的样子,慕容冲一阵恶心,伏地干呕起来。
“我说,你是死脑筋呀!”凤奴叫,“都是事实了,你这副模样,跟你那木头姐姐一样,若不是我夜夜买力讨好坚头,你们姐妹俩能有这么好?你们慕容家早就被王猛除了,说来我要好好谢谢我!唉,我就是二千多前的活雷锋呀,做好事不留名,活雷锋榻上功夫还是一流的,我悄悄告诉你,我跟A片学的,日本的**片,哎哟……都用上了,坚头才这么喜欢你,后人评说起,只说是你慕容冲妩媚招人爱,没有人知道是我凤奴的功劳。”
慕容冲听她话越说越不堪,拿手阻住耳朵,但凤奴在他的身子里,哪里挡得住她喋喋不休?愈是捂着耳朵,她的声音愈是传过来,最后慕容冲横下一条心来,看旁边一块巨石,一头撞上去。
然又不如他所愿,一人抱住他的身子大叫:“不可不可!皇哥儿好容易捡了一条命,怎么还要轻生?”
却是奴仆长盛的声音,他原是挂在树梢上,等清醒了爬下来,正碰上慕容冲去撞石头,长盛将慕容冲扶正,左右看看,自语道:“皇哥儿莫不是撞到了头,伤着了罢!”
“你们家主子就是撞到了头了,所以傻呀去寻死呀!”凤奴的声音响起来,慕容冲看长盛的神情,好像没听到凤奴的话,继续在查看慕容冲的头和身子有没有受伤,慕容冲疑惑了,难道只有自己能听到凤奴的声音。
“长盛——你伤了哪里?”慕容冲动动嘴,声音在耳边飘,却不太真确,长盛俯下身子凑到慕容冲的耳边问:“皇哥儿说什么?”
“哈哈哈——他听不到你的声音,你试了也没有用!有趣有趣,咱们俩算是不打不相识呢!”凤奴的声音嘻笑道。
“闭嘴!”慕容冲暴怒,但身子动也动不得,他现在明白了,他与凤奴的对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