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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丁一听,那是对他们能力的一种质疑,再也不管了,只下死力缚个结结实实,直到把凤奴绑晕过去了。
慕容冲站着看了一会,觉得解气了,低笑说道:“我所受的苦你都得受一遍罢!”
这便是小凤奴被绑得遍体鳞伤的过程。
长史吸了一口气,看慕容冲攀上榻,推开小凤奴,小凤奴睡得很沉,他便推得更欢,凤奴半昏半醒,慕容冲问了一句:“凤奴,你说说,我要不要去慕容泓那里!”
凤奴沉沉答了一句:“要——”便又睡过去。
慕容冲点点头,大着舌头说:“好,我这便去!”他未曾起身,就又倒下去,身子躬过来,半抱着小凤奴,他半侧着身子,一手从小凤奴的头顶绕过去,一关架起来,他的怀抱正好有一个空间,刚刚好放得下凤奴,两个人都昏睡过去了。
长史看得目瞪口呆,忙伏下身子爬出小凤奴的小房间,他爬出房门,坐在门上,低头想:“我不该是老了罢?我是不是眼花头晕?雪我到底看到了什么?”
想着想着,长史蜷着身子也睡过去,最后一个念头是;我不以让别人进小凤奴的房!
第二日,长史一个激灵醒了来,看看小凤奴的房,不进去,便坐着等,等到天大亮,莲碧拿了药来,长史拦在门口不让进,只说再等一会,命人道:“看看爷起了没有??”
那仆从回来说:“爷一清早就不在了。”
长史想着这慕容冲酒是没醒,还在凤奴的房里,便敲着门大声说:“小凤奴,凤奴,起身该喝药了。”听见房里凤奴迷糊地说了句:‘进来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调动
第二日天色灰白亮,长史一个激灵醒了来,看看小凤奴的房门,也不进去,便坐着等,等到天大亮,莲碧端着药过来,长史拦在门口不让进,只说再等一会,命人道:“你去看看爷起了没有?”
那仆从回来说:“爷一大清早就不在了。”
长史想这慕容冲的宿醉是不是没醒,还在小凤奴的房里呢?便敲着门大声说:“小凤奴,小凤奴,起身该喝药了。”
听见房里小凤奴嘟嘟囔囔地说了句:“进……来吧!”
长史推门进去,榻上只有小凤奴一个人,还睡得迷迷糊糊的,她的身旁空空如也,并不见慕容冲的影子,长史抹抹眼睛,昨晚看到的难道都是做梦?又跑到慕容冲的寝间瞧,并没有人,到门口问守夜的仆从,才说五更天不到,爷便匆匆出去了。
五更天不到就走了?慕容冲去哪里了呢?
“小凤奴,我……去慕容泓那里,好不好?”长史的心内跳出慕容冲的话,心里一个“咯噔”,难道慕容冲真的独自一人去了慕容泓那里?
长史猜得不错,慕容冲心里烦乱不已,慕容泓是个骄傲之人,一定不会听从他的建议,他一旦跟着苻重起事,区区几万兵马,苻融只须动动手指,一切都完了,慕容家族有人参与谋反,会跟着慕容泓一起诛杀,他慕容冲在秦宫三年所受的耻辱都白受了,什么愿望都没有完成就奔黄泉而去。
慕容冲喝了酒,迷糊间爬上榻去问了小凤奴,他的心里有了底,过了四更醒过来。便从暗道回到自己的寝间,换了件最普通的衣服,对守门的奴仆说他要微服几天,叫府里人不要找他,很快便回来,他什么人也没有带,骑了匹快马。向蓟城飞奔而去。
慕容冲奔了两天一晚。才到了蓟城,一路上不断看到有兵马调动,他暗暗打听下来。大大咧咧回答自己是北海兵的,大都是苻重的兵,而不愿意说自己是哪个部队哪个将军手下的,慕容冲猜测是肯定是苻融派来的兵。苻融已经在调兵遣将了,苻重要反已经不是秘密。苻融巴不得有人要反。
然苻重怎么会是苻融的对手?一个认不清当今形势的人,注定是个失败者,若苻重真有定国之能,大秦国的第三任天王。就不是苻坚了。
但愿慕容泓还没有擅自举兵,慕容冲的心急切起来,一刻也不敢停。实在是累了困了,就在马下面打个盹。他进秦宫后,就一直刻苦习练箭术、剑法,做了平阳太守后,他训练十六院,自己对训练从不懈怠,这两天一夜的奔波对身体是极大的磨练,但他并不能为苦,等赶到了蓟城,他的身上蒙了一层又一层的尘土,握缰绳的手磨出了血,根本看不到原先修长雪白的模样。
慕容泓的军营在调兵遣将,兵士们走得匆匆忙忙,慕容冲解下挂在腰上的一个佩玉,这是慕容子孙都有的一个勾龙玉。
慕容泓派了副将出来迎接,
慕容冲进了大营军帐,慕容泓坐在椅子上,看见一人虽风尘仆仆,仍长身玉立,气质非凡,他身上所着玄色大袍变成了土灰色,估计是两三日未换,头上戴着纱帽,纱帽亦勾结在一起,布满灰尘。他便知道是慕容冲来了,他有些讶然,他与这个弟弟并不十分交好,不知道他为何而来。
慕容冲是可足浑皇后嫡出的最小一个孩子,而慕容泓是个庶出的王子,地位从小就差得很远,尽管慕容泓为兄,但见了慕容冲一样要行礼问安。
大家都百般讨好慕容冲,因为他是嫡子,再加上慕容冲自小长得极好,虽然慕容泓容貌也不差,但是只要一站在慕容冲身边,便无端端地被压下去,宫里无论男女老少,包括奴婢奴才们都极喜欢他,慕容泓从小便对这个比自己小几个月的弟弟极妒恨,后来慕容冲进了秦宫当了媚人的娈童,他才觉得十几年所受的委屈终于得到补偿,他终于可是站在高处低头看慕容冲,带着一点鄙薄,一点轻蔑,还顺带一点点怜悯。
如今慕容泓可以统领一方兵马,四十万鲜卑人不再用仰仗慕容冲在秦宫得的恩宠来低着头生活了,慕容冲一身尘土进到军帐里,他仍端坐着椅子上,不动声色看着慕容冲。
慕容冲恭恭敬敬向慕容泓行了一礼,叫了一声“六哥!”,慕容泓方起身说:“冲弟你到军营作甚么?风尘仆仆的,一路上受了不少苦罢,我唤人给你梳洗梳洗!”
慕容冲脱下纱帽,虽然一身尘土,但是纱帽将他绝美的面容与外面隔绝了,掀开来虽然面有疲色,但仍是美玉无瑕,叫人忌妒。
慕容冲忙道:“不急不急,六哥,我这两天马不停蹄赶过来,是有要事告知六哥,弟弟进来时,看到军营中有兵马在调动,不知道七哥意欲何为?”
慕容泓嘴角微微一撇,慢声说:“冲弟弟不在平阳郡里享受十六院美人之福,什么时候关心起军营的事了?军营调动是平常之事耳,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须得你大老远赶过来?”
慕容冲有些着急,道:“苻洛、苻重要反了,六哥你是知道的?你军营调动是为了什么?是要跟他们一起反秦吗?”
慕容泓冷哼一声:“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不行,六哥,你现在不能跟着苻重反!”慕容冲向前走了两步,几乎要撞到慕容泓的身上。
慕容泓目光严厉地射过去,慕容冲才发觉自己太激动了,他不动声色地退了两步,慕容泓嘴角一扯,不自觉地摸摸挂在腰间的剑,哼了一声说:“我以为你管不着这事!你担心我反了,怕你长安宫里头的老相好知道了,以后没好日子过了?我慕容泓就是死也不以身示人,别人送个玉佩给你,你便扑身进人家的怀里求富贵荣华,你不觉得难堪,我还觉得难堪呢,我们慕容家的脸都叫你丢尽了,我要亲自把燕国的江山夺回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线报
慕容冲闻言,原来就苍白的脸色像死了一般,他的身子晃了晃,他站前一步竭力控制着自己,低声说:“若是机会到了,弟弟是第一个要杀死他的人,只是现在……时机没有到!”
“时机怎么没有到?他……你的……苻坚正忙着东进攻晋国,根本无暇管这一边,他把大部队集结东进,这个时候谁抢先一步进占中原,中原就是谁家的了,我们若是等到苻重先下了手,中原还轮到我们慕容家?”
“六哥,苻坚虽然一心想打江东晋国,但是苻融现在是当朝丞相,他和一群老臣都是反对打晋国,这是王猛的遗愿,欲先北平,休养生息,然后再图东进灭晋!故苻融巴不得我们中间有一个人站出来反秦,只要有一个人反了,苻融的兵马即刻便到,而且是最精锐部队,苻融此举一是警告要谋反的人,二是想告诉苻坚此刻不是东进灭晋的最佳时机,我一路来,大路上,小道上都是不明来历的兵士,苻融早知道苻洛要反了,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布下了局,只等着第一个人往里面钻!”
慕容泓拂然不悦道:“冲弟,你是什么意思,你从平阳过来,就是想说我是个傻瓜,不知道那是陷阱要往里面钻是吗?”
慕容冲忙说:“六哥,弟弟不是这个意思,咱们可以反,只不过不能第一个反,或者应该先观察一下事态的发展再决定反还是不反!绝不能贸然先动。授人以柄,成为出头鸟……”
慕容泓一摔袖子,向外面走去说:“来人,侍候贵人梳洗,我先去跟将士们商量商量,你在这里等我消息罢!”
慕容泓昂然走出军帐,留下慕容冲一个人。慕容冲呆呆地站着。只觉得心里郁闷得要胀开来,又是气苦又是愤恨,他深吸了几口气。觉得舒适了一些,才发觉得两只手指攥得紧紧的,骨节发白,两个手臂又酸又痛。他使了多少力气才把心头的痛苦压抑下去,他伸开手。手背的皮肤似玉一般,但手掌却有深痕。
他在秦宫每每气急气苦,便攥着拳头,指甲深进皮肤里而不自知。两个手掌的伤好了又坏,坏了又好,后来长史知道了。每日检查他的手指,稍长长一些便剪去指甲。慕容冲的伤才慢慢长好了,这几年伤痕已经慢慢看不见了,又恢复白玉一片。
慕容冲将摊开的手拢起来,这手掌里上所有伤痕,他所受的所有耻辱,包括今天的,都源于苻坚这个王八蛋,强逼为苻坚的娈童是他一辈子都洗清不了了污点,怪不得慕容泓待他的态度如此不屑。
慕容冲冷静下来,他踱到帐门口,卜一忠正在不远处等着,慕容冲走出去,对卜一忠说:“泓将军在哪里与将士们商议大事?你去听听,然后仔细观察每一个人的神情,听他们说每一句话,我就在大帐里等你。”
卜一忠应下就去了,慕容冲在地上又踱了几步,听闻跟着慕容泓的将军和谋士都是故燕国的旧臣,他们是见惯风云之人,不会跟慕容泓一般见识,现在急不得,只看慕容泓跟他们的商议情况再做决定。
卜一忠这一去时间还挺长的,好容易才看他匆匆回来说:“大人,慕容泓大人跟大家商议的是出兵反秦的问题,听大家说的话,大部分是不同意慕容泓与苻重交好,其中一个叫高盖的言辞特别犀利,说慕容泓此举无异是出卖鲜卑人……”
“高盖?”慕容冲一愣,问道:“是不是身量宽阔,面白连髯,说话声音哑亮?”
“是的,听闻他原来在燕国时就是燕帝庭前的大臣,这几年在新兴侯里做詹事……”
“詹事,是了,就是詹事,我见过他,是个有见地的人……”正说着,看慕容泓与一群人走出了主帐,他匆忙对卜一忠说:“你快走,不要让人知道我们俩认识,晚上,你带我到高盖的帐里,给我引见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