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璨迨帧!
是在提醒福康安听即是听了,万不可将此事宣扬出去。
福康安自也知晓其中轻重。
他神色恍惚地应了下来。
心下却是在无声苦笑。
插手?
他有什么资格插手?
而即便是插手,他又能做些什么?
是去抓住十一阿哥暴打一顿?还是要当面质问她?
他根本没有这个立场。
他也不知道能够质问她什么。
此时此刻的他,俨然就只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诸多接踵而来的不真实感涌入脑中,甚至令他恍若置身在一场噩梦之中。
他近乎是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养心殿。
……
景仁宫。
冯霁雯由宫女远簪送出了正殿。
冯霁雯今日入宫是主动求见嘉贵妃来了。
实际上,她与嘉贵妃自然是没什么话可说的,只是若不借着这个由头的话,非是命妇身份的她连进宫都是难事——
好在嘉贵妃今日的心情看起来亦不大好,并无太多闲心应付她,前后她只在耳殿中呆了半个时辰,便得以开口请辞了。
“前些日子听闻太后娘娘凤体有恙,不知近来可好些了吗?”冯霁雯似无意间与远簪随口问起。
“虽只是些寻常的头痛之症,却似乎十分地缠人,加之近来天冷得厉害,太后娘娘但凡着了点儿寒气便要加重,是以想必一时半会儿是难以根治的。”
冯霁雯听罢神色了然地点了点头,边走边道:“听说静云庵里的况太妃也被召入寿康宫侍疾来了。”
远簪此时却看了看左右。
见无人,方才轻声说道:“正是。如今这位太妃娘娘被安顿在了凌甘阁,倒未近身伺候太后娘娘——想必入宫侍疾只是个名目,实则是陪太后娘娘说话解闷儿来了罢。”
冯霁雯听出了她话中所指来。
若真是陪着说话解闷儿,才该近身伺候才是。
可太后此番召太妃入宫,究竟是何用意?
冯霁雯正思忖着要往这‘凌甘阁’去一趟,也好确认太妃当下的情况之时,却听远簪又低声说道:“昨日里奴婢倒隐约听几名小太监说起过这位太妃娘娘之事——道是太妃娘娘在宫外清修得惯了,太后娘娘恐宫人们搅了她的清静,特地交待过不许闲杂人等轻易靠近凌甘阁。”
冯霁雯听得眼中神情一滞。
这不是变相的软禁吗?!
如此一来,她就连前去凌甘阁探望太妃都成了难事。
再三思索,还是放心不下,只能道:“我与况太妃娘娘本是有些往来的,若要顺路前去探望的话,不知可方便吗?”
远簪听罢摇了摇头。
“太后娘娘亲自吩咐下来的事情,怕是不好违背的。”
冯霁雯听罢心下有了计较。
若连景仁宫里的人都没有办法可想,那想必当真是不好见了。
她也没有贸然求到皇太后面前的道理——太后此次入宫,尚且不知宫中用意几何,多做多错,她说什么也不能在暗下给太妃添乱。
“若太太不嫌远簪多事的话,远簪倒可帮太太多留意着些凌甘阁那边儿的动静。”
冯霁雯正想着该如何周全地打点一二之时,却听远簪如是道。
冯霁雯微微一愣之后,婉拒道:“贵妃娘娘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太妃娘娘只是暂居宫中而已,倒用不着如此费心。”
且不说她防嘉贵妃至今,即便是为了太妃在宫中少招人注目一些,她也是无法应下这份‘好意’的。
太妃那边自然是要留意,可决不能经嘉贵妃之手。
不料远簪说道:“太太恐是误会了,贵妃娘娘并不曾交待过奴婢此事。”
冯霁雯听了又是一愣。
“不过是奴婢自己见太太似有些挂心太妃娘娘,适才多嘴一问罢了。”远簪微微笑着说道:“不瞒和太太,奴婢唯一的弟弟在内务府做事,先前因误了差事,险些丢了性命,彼时幸得和大人出手相助,方才得以保全——这份恩惠,奴婢一直谨记在心。”
竟还有此事。
冯霁雯讶然之余,不由问道:“不知先前那次因八侧福晋早产一事而在御花园中起了争端之时,可也是……”
远簪点头。
“确是奴婢着人通知的和大人。”
冯霁雯恍然过来。
这便是了。
之前她也曾问过和墒窃诰叭使锇膊辶耸裁囱巯撸瞳|却只答了一句模棱两可的“不算是”。
她当时也没有留意深问。
如今想来,方才明白了何为“不算是”。
理清了这一点,冯霁雯也不再说转弯子的暗话,即是褪下了左手腕上一只不菲的飘花翡翠玉镯,不着痕迹地递向了远簪,低声道:“既是如此,凌甘阁那边,便劳烦上心了。”
451 醉汉
“救命之恩尚且难报,奴婢哪里还敢受太太此物。”远簪顿足,朝着冯霁雯行了一礼,道:“只是奴婢能力有限,所能做的怕也只是给太太传递些不中用的消息罢了。”
冯霁雯自也不是挟恩相邀之人,反而更多的忙也不敢轻易托人经手,是以语气略含感激地道:“如此便先行谢过了。”
远簪躲过她的侧身一礼,垂眼道:“和太太委实客气。”
……
得了远簪允诺帮忙,冯霁雯心下稍安,当下离开了景仁宫之后,途经应亭轩附近之时,想起也已有些日子未曾见过汪黎芸。
加之对况太妃在宫中的情形仍不是十分放心,抱着试试看能否从汪黎芸这里得到些更为详细的消息的想法,便欲顺道进去瞧瞧。
可还未来至院前,远远却瞧见大门两侧守着两排宫女太监,与往日的冷冷清清很是不同。
另一侧还停着一架明黄色的步辇。
冯霁雯心下猜想这阵势必然是皇帝来了应亭轩内,虽有些意外,却也即刻便止了步,不再上前。
今日乾隆在此,她不便往跟前凑,待下回再来看望汪黎芸也不迟。
只是刚带着小醒小仙两个丫鬟转了身,忽见得有一名小太监急匆匆地自身侧行过,虽是垂着头,冯霁雯却也不巧看清了他的模样。
这小太监样貌虽是普通,可右脸颊上生有一颗黄豆大小的黑痣,故她很有些印象——倘若没记错的话,她曾是在景仁宫见过数次。
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应亭轩的方向。
“太太,有什么不对吗?”小仙见她频频回头,不知是在想些什么,不由开口问道。
冯霁雯摇了摇头。
她只是在想,这宫中尔虞我诈,处处皆有耳目,果真是凶险地很,若下回见到汪黎芸,还需提醒她多加防备才是。
主仆几人在宫人的指引之下,出了紫禁城。
此时天色已有暗下的迹象,头顶上方灰蒙蒙的一片,天际亦压得极低,虽无风,却也极冷。
小仙扶着冯霁雯上了马车。
马车沿着五部夹道往正阳门的方向驶去,前后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竟是落下了雪来。
知自家太太向来喜欢雪天,小仙脸上带着几分笑意说道:“沿途有雪瞧,太太这一路上倒是再不必怕无趣得慌了。”
冯霁雯这一路上确实没觉得无趣。
却非是因为有雪景可供赏看,而是在卧佛寺街头的雪窝里发现了个不知是死是活的醉汉。
彼时因纪叔停下了马车询问,冯霁雯便让他上前去查看。
不料却听纪叔道——
“太太,这位好像是傅恒府上的三公子!”
冯霁雯诧异地撩了马车帘去瞧。
此时天色已暗,光线不妙,她只隐约瞧见雪窝里横着道黑乎乎的影子,因不知是个什么情况,便忙地问:“可还会喘气儿吗?”
“鼻息尚是热的,奴才闻着这满身的酒气,想来是吃醉酒了。”纪叔语毕又道:“只是脸上还有些轻伤,不知可是摔的——”
冯霁雯听罢豁然松了口气。
人还活着就好。
她虽与福康安不对付,但也远远没到盼着他丢掉性命的地步,且若真撞着了这样的事情,不光晦气,单是来回地往衙门里供述经过,也是怪麻烦的。
“纪叔,你去一趟傅恒府,将此事告知傅恒夫人,让她差人来将福三公子给抬回去。”冯霁雯如此吩咐道。
既是瞧见了,也不能不管不问,真由醉了酒的人在这雪窝里躺上一夜的话,影响市容倒为次要,怕只怕到时连命都给躺没了。
而之所以不直接将人抬进马车里送回傅恒府了事,恐他将马车里吐得一片狼藉是其一,其二却是实实在在地为了避嫌。
她未出阁前与福康安便有诸多纠葛在,若再与人事不知的他同乘一辆马车,傅恒府里的下人能不能管得好各自的嘴巴还是轻的,若到时他再恩将仇报地找上自己,疑心她借机对他贼心不死、图谋不轨的话,未免就过于得不偿失了。
纪叔走后,冯霁雯几人在原处等了近半个时辰有余,方才等着了傅恒府里的下人过来。
来的人的福英。
他赶着辆油壁马车,满面焦急地自驾座上跳下,得见冯霁雯主仆几人站在街边一间关了门的铺子前避雪,忙就小跑着上前来打千儿弯腰行礼,问道:“敢问和太太,我家三爷现在何处?”
冯霁雯外面裹着件秋香色的夹棉缎面儿锦忴,怀里还抱着手炉,却仍冻得脸颊通红,见终于等着了人过来,就道:“喏,就在那儿呢,快些将人给抬回去吧——”
福英顺着她下巴所点的方向看去,不由赫然睁大双目。
躺在雪窝里的那位,可不就是自家爷吗?
这、这还下着雪呢,怎生也没个人给他扶起来啊……
他可怜的爷。
福英一脸委屈地走近。
近了才瞧见自家爷平躺在雪窝里的姿势很是端正,身上还盖了层厚实的绒毯挡雪。
罢了……
就凭自家爷往前待和太太那般恶劣的态度,和太太沿途瞧见自家爷在街边醉得不省人事,没上前来踹两脚,反而是让人前去傅恒府告知,还大发慈悲地给爷盖了张毯子,已称得上是仁至义尽了。
此时赶着马车往傅恒府传信的纪叔也紧跟着回来了。
在冯霁雯的示意下,他帮着福英一同将福康安抬上了傅恒府的马车。
福英再三跟冯霁雯道了谢,方才驱车离去。
在回英廉府的路上,小仙不禁道:“这福三公子好端端地怎醉成这样?身边儿竟也没带个随从出来。”
此处街头位置偏僻,晚上鲜少有人经过,又是这样的天气,若真出了点儿差池……后悔只怕都来不及了。
冯霁雯听了未语,只又往冰凉的手心里哈了口热气。
心道:福康安这模样想必是心情不佳,独自出门买醉来了吧。
傅恒夫人果真是说到做到,这才不过一日而已,竟已是把这烫手的山芋给脱手了。
如此一来,想必很快又有许多人要夜不安寝了。
……
452 捎往
一晃眼数日过去,京城内外的积雪虽已融化得干干净净,天气却仍是一日更冷过一日了。
景仁宫内殿中,嘉贵妃正与金简谈话,十一阿哥永瑆亦坐在一旁听着。
金简的神色看起来分外难看。
“本以为临近年关,皇上复用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