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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白玉池底。
角落有小巧的石阶通往池底,幽冥王沿着石阶缓缓走入池底,足尖轻点,池底蓦然豁开一个洞开,洞口森森,烛火头微透,照亮窄小的阶梯。
轻车熟路下了石阶,洞口无声无息合上。
浴池底下,另有天地。
雪青石地板,泛着幽兰微光,四壁辉煌,粉饰着黄金美玉,珠帘道道,帘幕重重,暗香从内幽幽飘溢,幽冥王不禁深深嗅了一口,嘴角边扬起一丝细微的笑意。
他摊开手掌,看着掌心小小的玉蝉,幽深无波的眼底掠过一丝温柔。
穿越帘幕与珠帘,进入内室,却见香氛四溢,秀雅精致的布置,分明是闺阁女儿家的装扮。
厚重的织锦地毯上,有美人独坐,正对着墙上一幅飘渺的水墨山水怔怔出神。
女人身姿若柳,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裙,更显纤秀。红色的长发,随意披散在后背,在灯光下散发着艳丽的色泽。
幽冥王静静来到她身后,轻轻跪坐在她身后,“静然,看我今天给你买了什么?”说着,将手中的玉蝉递到她面前。
小巧的玉蝉,颤巍巍立在短簪上,看起来十分别致可爱。
女子置若罔闻,动也不动。甚至没有看那玉蝉一眼。
幽冥王习以为常,径自从袖袋摸出一把象牙玉梳,温柔地给她梳理长发,轻轻挑起一个松散的发髻,将玉蝉簪子斜插其中,仔细端详了一番,轻叹道:“很美。我一眼看到它,就觉得它应当属于你。记得小时候,爹爹送了个玉蝉样式的簪子给你,你喜欢得跟什么似的!”
“静然。”幽冥王轻轻扳过她的脸,只见女子瘦削的脸上,长眉凤目,琼鼻朱唇,美艳绝伦。然,眼中却空洞无神,神情恍若一潭死水,波澜不生。
幽冥王修长的手指缓缓拂过她的眉眼,俯首亲吻她的脸颊、她的嘴唇……女子无动于衷,恍如没有灵魂的木偶。
“静然。”幽冥王低低喘息着,将她拥在怀里,“知道我今天看到谁了么?我的外甥女,她、长得可真像你!”
女子的眼珠微微转了下,木然的脸上现出一丝复杂的神色,幽冥王低头注视她,“想知道她如今怎样?她已经打开了封印,面貌几乎与你一模一样。她高调而回,向世人宣示着要夺回天域。”
女子的目光一紧,似有些担忧,然,她始终一言不发。
“她比你更美艳、更夺目。我收养的那孩子,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甘愿以命相博,只为赢得她半点爱恋。”
“他求我,放过她~”
女子听着,蓦然握住拳头,幽冥王一点点将她蜷起的手指掰开,漫不经心道:“怎么?担心她?那么,告诉我,你想她,是死是活?”
女子眼底迸出一丝星火,红唇动了动,许久,才生硬地挤出一句:“不许你动她!”
幽冥王扯了扯嘴角,“静然,你终于肯与我说话了么?自从我不许你再去探望他,你已经两年没与我说过话。”
女子紧抿嘴唇,死死盯着他,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仇恨。
“我不动她。但若我说,给她种下了相思种呢——”
女子蓦然一颤,抬手一掌刮到他脸上:“你个禽兽!”
幽冥王摸了摸脸,不怒反笑,温柔道:“妹妹,你生气的样子,好美!”
“叮”一丝细微的轻响,幽冥王神色一冷,“谁?”推开女子,倏然起身,如风般卷了出去。
☆、125 恩怨,醋意
片刻之后,幽冥王回转,脸色显得几分阴沉,静然察言观色,暗暗松了口气。
他的目光忽而飘过来,意味深深:“怎么?你担心那人?你以为那人是小云儿?”
静然淡淡垂下目光,面无表情,仿若泥塑。
幽冥王不以为意,走回来,坐在她身边,不由分说将她扣入怀中,修长的指挑起她的下巴,眼中满是温柔之色,说出的话却吟着一丝冷意:“无论那人是谁,中了我们白家的烈焰焚心,只有死路一条!”
白静然浑身一绷,他轻抚她的背部,语气一转,道:“不过,可以确定,那人绝不是小云儿。若是她,见到你在此,怎么可能如此沉得住气!”
白静然不动声色,低垂的目光中却闪过一丝轻松。
“静然,你、还不肯从我么?”幽冥王亲吻她的嘴角,如同梦呓般呢喃,“她那般像你,我不介意——”
话未说完,她倏然抬眸,充满恨意的目光如刀剜:“白静溟你简直禽兽不如!”
“呵~”幽冥王饶有兴味地欣赏她气恨的模样,低低笑道:“妹妹想什么呢?我只是想说,不介意杀了她。”
白静然恨得咬牙,脸上阵红阵白。她以为他想对小云儿……他分明就是想让她误会,想看到她窘迫的样子,他分明,就是想戏耍她!可恨的是,她偏偏沉不住气。
她以为自己心如止水,可是听到女儿的消息,还是一再地失控了。紧紧握住拳头,心中恨意难平。
这个男人,是她的亲大哥,却起了不该有的念头。夺她所爱,毁了她的一切,简直丧心病狂。
“妹妹的一切都是我的!”幽冥王将她紧握的拳头掰开,低头看着她掌心被指甲掐出的痕迹,心疼地吹气,神色温柔无比:“别伤了,哥哥心疼。”
对他的亲昵,白静然早就习以为常,她神色木然地任由他作为,只要不触及底线,她可以隐忍。这么多年,她都忍了,为了心爱的男人。她必须忍,如今小云儿归来,她更需要忍。
“妹妹心中恨我吧?”幽冥王玉白的指尖轻轻搔她的掌心,若无其事地笑道:“恨我夺走你的一切,恨我禁锢你的自由,恨我的不择手段……但是,我想说,我的狠,远远比不上妹妹。”
“至少,我留着你一家子的性命。妹妹当年呢,为了保住他的黄图霸业,不惜设计亲人,诛杀白家满门。连父母兄弟都不放过,这份狠绝,满腹机心,实属罕见。哥哥好想——”
“将妹妹的心挖出来,看看是黑是红!”幽冥王说着,伸手轻轻按住她的心口,佯作剜心之势,白静然纹丝不动,早将生死置之度外。
只是,内心却远不如表面的平静。
人都道她性子柔弱,宽厚仁慈。其实,谁又知道,她其实亦有一颗狠毒的心肠。诚如白静溟所言,为了保住她男人的江山,为了女儿,她设下毒计,杀了白家满门。
但是,这能怪她么?
她是个平凡的女人,只是希望与所爱平安幸福地生活。那个身为帝王的男人,他不顾天下反对,执意只娶她一人。哪怕,她生下一个傻子,哪怕,她再也无法为他诞下子嗣。
他的宽容与深情,她无以为报。她打算用一生去爱他。可是,事实如此残酷。她的家人,竟要谋夺他的江山。
苦心孤诣,不择手段。她无力阻止,而他们,一个个走火入魔般,不听劝告,甚至想要杀了她灭口。
她别选择,只能反击。而且,不能留下任何后患。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哥哥白静溟竟然没死。时隔多年后,他以另一个身份归来,并且在战场上与她的男人成了生死之交。
她早早对他的身份生疑,只是一直不能确定,待得确定之时,早已来不及……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一步错,步步皆输。昨日因今日果,然而,她不悔!若时光倒流,她依旧会那样做,依旧会灭了白家!
“静然……妹妹……”他深凉的唇吻了上来,掐断了她的思路……
*
天光大亮,远处传来鸣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到来。
一人高的穿衣镜前,云意静静看着镜子里倒影的自己,云鬓高挽,身穿十二层雪蚕纱衣,腰佩天域特产的凰玉环佩,薄施脂粉,描眉画目,容光璀璨,艳艳逼人,却又显得庄重雍容,华贵非凡。
“殿下,好了。”侍女正弯腰替她压上最后一枚环佩,正欲退下,云意目光无意间一扫,蓦然开口:“慢着!”
侍女顿住,垂眸恭敬道:“殿下还有何吩咐?”
云意伸手摆弄着其中一枚环佩,神色之间漫不经心,眼底却充满了冷意:“谁派你来的?”
“回殿下,是皇上让奴婢来给殿下更衣。”
“不肯承认么?”云意轻轻笑了下,蓦然摘下一枚环佩,掷于地上,一手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起脸来,侍女似的惊了下,瞬间却又恢复从容淡定。
“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吩咐、你、去死!”云意一字一顿,神色绝冷,“身为一等宫女,竟然连凰玉与锦玉都不分,连身为皇女的应当佩戴多少环佩都不清楚,留着何用!”
凰玉与锦玉都是天域特产的专供皇家使用的美玉。玉质剔透,中间夹杂着美丽的金丝,构成各种美丽的图案,而其中以金色的类似于凤凰的图案的最为珍贵,除了帝后之外,也只有皇子皇女才有资格佩戴,锦玉虽与凰玉相类,然仔细分辨,图案根本不同。
天域权贵无论男女,腰挂环佩,而且各有规格。皇位继承人,可佩戴十二枚。而刚才,此女非但鱼目混珠,将锦玉充当凰玉,甚至佩戴的数目也不对……
此女是将她的等级定位在宫妃,显然是故意为之,就不知出自何人授意。但可以肯定,不是临渊!
“不说话?留着舌头何用!”云意一把捏开宫女的下颌,迫使她张开嘴巴,还未动手,一道风声掠过,“啪嗒”一声,一截血淋淋的舌头已飞落在地。
宫女两眼一翻,顿时晕了过去。
“还以为有多硬气呢,嗤!”云意嫌恶地擦了擦手,转头,只见熟悉的身影飘然从窗口进来,悄无声息,如同幽灵。
内心一颤,喜悦油然而生,云意挑眉一笑:“说过多少次,别这么暴力,吓坏爷怎么办?!”
“习惯了。”子幽木然回了句,走到她跟前,定定看着她,琉璃血玉般的异色双瞳,刻板的表情,惨白的脸色,还有左脸上诡异的鳞片纹路,看起来诡异的一切,云意却感觉再可爱不过!
“子幽,你怎么来的?”云意有些急切,她想离开天璇回龙延寻找风息,但据传要解开外面的阵法,须得每个月月圆之夜,才能找到法阵破绽,而且每一次的阵法破绽所在都不一样,如今尚未到月圆之时,她虽心急如焚却也无可奈何。
“你在这里。”子幽忽而伸出手指往她眉间朱砂轻轻一扫,幽静无波的眼底划过一丝惊艳,道:“喜欢!”
云意展颜一笑,却见他浑身一绷,忽而道:“疼~”说完,身子一歪,径自靠到她身上。
云意顿惊:“子幽?”扶住他,但觉他浑身滚烫,犹如火烧。
“到底怎么回事?”
子幽指了指心口:“疼。”
云意扶他坐下,忙扯开他的衣领,只见他胸口上印着一朵诡异的火焰图案,心口周围的位置,一片灼红。
顿时心下一惊。这不是母后提过的烈焰焚心掌么?但凡中了此掌者,若二十四个时辰内不得解,则掌毒渗入肌肤血脉,令人犹如烈焰焚身,最终血脉干枯、浑身肌肉萎缩干瘪而死,死状犹如僵尸。
此掌乃是白家先祖所创,乃白家不传之秘,而且只传男不传女,就连母亲也不曾习得此掌法。然而,自白家意图谋反被诛后,烈焰焚心已经失传,子幽又是被何人所伤?
子幽规规矩矩坐在椅子里,呆呆地看着她给自己查看伤势,十分乖顺的样子。云意一抬头,看到他如此模样,不禁有些怦然心动。若是过去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