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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百位金国的使节,此时,却是立在大殿一侧,那些太监,却是将条案,坐席放在了他们的身前,身后。但他们却是没有毫不客气的坐下,毕竟,现在关乎的,是礼仪的问题,能过使节团的首脑,又岂是不懂礼仪之辈?
莫离的身前,也放着一个巨大的条案,漆黑色,材质细密,却不知道是什么木头制成的。
而宇天的面前,却是早早的就放上。
“众位爱卿,金国的使臣,坐!”
听到他的话,在场的众臣,全都坐了下去。紧接着,数千名娇俏艳丽的宫女,端着一道道精美的菜肴,山珍海味,从大殿外走了进来,放到各个条案之上。
而有的,则是端着酒壶,酒杯筷子等器具,放到众人面前,然后,施施然,退了出去。
看着面前,道道精美的珍味,闻着诱人的菜香与酒香,莫离的心中暗暗叫苦。
在这大殿中,站了半天,他的肚子,早就饿扁了,而此时,却上着这样精美的酒菜,这不是让他当众出丑吗?
莫离的吃相,恐怕只有那穆连宇可以与之媲美吧?
此时此刻,在莫离身边的,只有那云七镜老头一人,那些宫中宦官,却是在一听到摆宴开席时,便悄悄离开了。
论身份,论规矩,他们是宫中的近臣,宦官,无论如何,他们也是没有资格在这里大吃大喝的。
但莫离和云七镜却不同,他们虽然是宫中御医,但实际上,还是外臣之属,是有资格坐在这里的。
云七镜虽然在平时,看着这莫离不顺眼,但这个时候,当着外国人的面,也是万万不能把私人恩怨摆到台面上来的。
“莫大人,你为何这样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云七镜称莫离为莫大人,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虽然两人同为御医,而莫离为首席御医,但云七镜,却是有爵位在身,本身,也是一名五令官员。
而莫离,由于当初,他当着数百人的面,将紫星公主昏迷不醒的实情——遭人夺舍这件事宣扬出去,致使大宇国皇室颜面尽失,而被宇天所不喜。所以,莫离虽然被封了一个宫廷首席御医,但令位,却不过是一个执二令而已。
所以,莫离和云七镜的地位,可以说是天地之差。
云七镜,也是在看莫离不顺眼的同时,暗自对他有些钦佩,小小的年纪,竟然有这样神异的本领。
莫离摇了摇头,无奈道:“云大人,我有些内急,原本还以为马上就要散朝了,没想到,还来这么一场国宴……”
云七镜面色古怪,他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一个灵级的蓝龙龙御,还会尿急?这小子,纯粹是在敷衍。”便不再理会莫离。
莫离借着上次青龙使的所为,突破到魄级,除雪千尘一人知道外,却是没有惊动任何人。加之他本身修为,与天地之力交错在一起,却是可以模拟出任何魄级之下的修为形式,也没有人怀疑过他。
而且那天,借着东风突破的御者,也不在少数,莫离突破是,引起的动静,也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
宇天举起手中纯金酒杯,站起身来,道:“朕,敬诸位爱卿,以及金国使臣一杯,祝我两国,此次能过顺利和盟,扫除大陆上的异端教徒,让龙神的光芒,照耀整个大陆!”
说完,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朝中文武,和金国使臣一见,也都站了起来,口中称颂,喝下第一杯酒。
坐下之后,朝中众臣,便随意吃喝,攀谈。大宇国君臣饮宴,又不是第一次,所以,每个人,都显得很从容。
婀娜娇艳的舞姬缓缓登场,在悠扬的乐曲声中,翩翩起舞。
莫离有些郁闷的看着桌子上的美食,在没有动嘴之前,他倒是能把持住自己,但若是一旦开口,那么天知道会怎么样。所以,他拿着空酒杯,就这样,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桌子上的美食。
在金国使臣中,南宫戴,冲着一个二十几岁,腰悬长剑的男子使了个眼色,那男子会意,便从坐席上站了起来。
在这召天大殿中,却是不禁兵器的,在做的众位,几乎都是御者,魂海中,都有着本命龙器,或者魂器,想禁,也禁不住。所以,也就没有禁带兵器这么一说。
那名男子,面容冷酷,剑眉如鬓。
他站起身来,朗声道:“金国使者滕汛,见过大宇国国主。”
宇天眉头微皱,看着滕汛,问道:“不知道滕使者,却是何事?”
“是这样的,”滕汛却是不卑不抗,道:“吾观宇国朝宴,却是以歌舞助兴,不未免腐化英杰心智,使之壮志蒙尘。滕某不才,愿舞剑助兴,以示英志不坠。”
滕汛昂然而立,傲气无比。
南宫戴这时,冲着滕汛露出一个满意的眼神,他也站起身来,道:“皇上,我两国即将会盟,此时却以歌舞助兴,却有不妥。滕汛乃我大金国第一剑手,舞剑助兴,却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大宇国君臣的脸色,都有些难看,若是真由得这滕汛,在大宇国的皇宫朝堂舞剑,却是堕了本国的威势。
这时,滕汛突然道:“若是只有我一人,却是大为不美。久闻大宇国雪家大公子,黑魇军都尉雪千尘,乃是大宇国第一俊杰,不如与我,在这朝堂之上,以剑会友,切磋一番也好。”
一听他这话,大宇国君臣,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和雪千尘比试?这滕汛是在找死!
雪千尘,乃是魄级龙御,而这滕汛,却只是一个影级御者,这中间,可是天地之差。
莫离的脸色,很是难看。他知道,雪千尘此时此刻,却是身受重伤,根本无法和人动手。
这滕汛,不可能不知道雪千尘受伤,而他之所以敢以影级的修为,挑战雪千尘,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
这滕汛,也真够无耻的!
莫离心中暗道。
不过那南宫戴,突然又道:“我两国,这次却是要结盟,对抗共同的敌人。为了不要伤了和气,我建议,两人斗剑,只斗剑技,不比龙力。”
大宇国众臣恍然,怪不得敢找雪千尘比试,原来是看准了这点。不过,这个借口,却也是他们无法反驳的。
宇天沉思了片刻,道:“既然这样,双方点到为止……”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皇上,杀鸡焉用牛刀?微臣不才,愿与这金国第一贱客,斗上一番。”
众人闻声一望,然后便是一呆,说话的,正是前些日子,风头正劲的大宇国神医,莫离。
宇天眉毛一挑,道:“莫神医,你,和他比剑?”
“是。”莫离道:“雪千尘,乃是我的兄弟,有人要向我兄弟的威严,挑战我大宇国俊杰的威严,嘿嘿,那可要先过我这关,若是连我都比不过,那可是没有资格,挑战我大宇国俊杰的。”
他这话,说的漂亮,将整个大宇国,都高高的捧起,让在座的大臣,听得心旷神怡。
大宇国的俊杰,说的,不就是他们的子弟吗?
滕汛毫不在意,他看到,莫离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而言,听那宇天的话,貌似,还是一个医师。
滕汛对自己的剑术,信心极强,他并不介意,给大宇国君臣,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击败,被他踩在脚下的人越多,对他的好处,对金国的好处,就越大。
腾讯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雪千尘看着莫离,心中如何不明白,对方,已经看出了自己身上有伤,现在,正在替自己,挡下这一战,而他所说的,却又不失了自己的颜面。
连我都打不过,你没有资格挑战雪千尘。
雪千尘,对莫离的剑术,却是充满了信心。
……
大宇国第一医师,神医莫离,对大金国第一剑手,剑客滕汛!
010 侮辱
宇天一摆手,大殿正中,正在翩翩起舞的舞姬,瞬间收住舞势,微微行了一礼,便飘飘然,退出了大殿。
一群太监,宦官走出,将大殿中各大臣的条案,坐席,向后撤移了一些,给大殿中央,让出了足够大的空间。
“皇上,不如,在斗剑前,加点彩头如何?”金国使臣,南宫戴,突然开口道。
“哦?”
宇天一愣,道:“彩头?”
“不错!”南宫戴从怀中掏出一物,朗声道:“此物,乃我大金国国宝,镇魂珠,御者将这镇魂珠戴在身上,可保龙灵,龙魂不失,另外,也可防止其他御者夺舍。这便是我方此次,拿出的彩头。”
听到夺舍二字,宇天的脸色虽然不变,但心中却是极为恼怒,他明白,对方是借此,来嘲笑本国公主,险些被人夺舍的事情。
他恨恨的看了莫离一眼,然后开口道:“来人,将度天丹取来!”
一听到“度天丹”三个字,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度天丹!
一名御者,若是不出意外,魂级之下的,可活二百岁,地级之下的,可活三百岁。但是,现如今,玄级之上,地级的御者,却是极为少见,其原因,便是御者,从玄级,到地级,有一个大劫——
天地之洗礼!
承受住洗礼的,便可一跃而飞,成为地级强者,承受不住的,魂飞魄散,就此消亡!
而度天丹,正是传说中,可以让一名玄级御者,安然度过天地洗礼的神物!
没想到,宇天,竟然将这神物拿出,做为彩头。要知道,这枚丹药,可是相当于一名地级御者,一国之守护神一般的存在!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俨然,是一位天级御者,突兀的,出现在大殿之上,他手中,拖着一个金色的锦盒,锦盒打开,天地元力一阵剧烈波动,一枚碧蓝色,拇指大小的丹药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一名天级高手守护,正是度天丹!
滕汛眼中炽热,他一抖身,大踏步的走到大殿中央。莫离自然也不甘落后,跟了上去。
莫离,与滕汛二人,走到大殿中央,相互施了一礼。莫离看着这滕汛,眼中,透露出了些许感激,若不是这滕汛,突然提出,要挑战受伤的雪千尘,恐怕他,也不会出这个头。
这,也倒是避免了莫离,在朝宴中,出洋相。
莫离此时,手持的,是一柄闪着缕缕寒光的长剑,其质地,也仅仅是比那残雪,稍次一筹而已。
滕汛,手按腰间长剑,嗤的一声,一把闪着清蒙蒙光芒的长剑,被他握在手中。
“剑客滕汛,剑名风痕!”
滕汛,几乎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手中这柄闪着清光的长剑,风痕。
莫离的瞳孔一缩,在风痕出鞘之际,他魂海中的秋水剑,猛一颤抖,若不是被那星之力死死拖住,恐怕,就会飞出魂海。
这风痕剑,难道和秋水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莫离心中一凛,他突然想到,这秋水剑,也是残雪剑,与一柄不知名的碧绿色短剑融合而成。那,难保不会有第三柄,也是这秋水的一部分。
况且,秋水剑此时,也并不像一柄完整的剑,没有剑柄。现在的秋水剑,也只是并水汪汪的剑刃,虽然威力无穷,但也是终究不是完整的,没有柄的剑?飞剑也不会没有剑柄吧?
一瞬间,莫离已经确定,这风痕剑,就是秋水的剑柄!
得到它,一定要得到它!
莫离的心中,不断呐喊着。这风痕剑,并没有成为那腾讯的魂器,所以,只要将之抢到手中,就成了。
莫离持剑,指向腾讯,冷冽道:“剑士莫离,剑——无名。”
“你知道,什么是剑吗?”腾讯深深的看了莫离一眼,突然道。
莫离一愣,他用了两辈子剑了,还是头一次,有人这样问他。什么是剑?剑,是他的第二生命。
但就在莫离这一愣神之间,滕汛猛的欺身上前,一剑直挑莫离的咽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