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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张苍白瘦削但不失俊美的脸,细长的双眼,嘴角边稳稳地挂着一丝温和的笑意,合适的装扮,强大的气场。他站在这里,似乎才是个傲视天下、掌控一切的主角,而许年平不过是隔了三条街开外的路人,连打酱油都没资格。
当然,许年平从不在意这些小事,他现在最痛苦的就是,没有看到距离他十万八千米远、根本不认识他而且也不不关他屁事的两个人,到底有没有成功结婚,其他的东西不过浮云苍狗,不值一提。
男士如此华丽的出场却没有得到“观众”的捧场,他双眉微皱,随之舒展,优雅迈步,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来到房间中,他的声线也很符合他的外表,温润中不失霸气:“你就是许年平吗?”
“我是。你是谁?”许年平纳闷地问,不明白他独自居住的房间里怎么莫名其妙就多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在下司徒云鹤。”西装男非常绅士地抬了抬帽子算作行礼,在他说话的同时,也许是故意,他的嘴里露出了两颗尖尖的犬齿。
这种样貌这番动作,放在任何一个人面前可能都会引发此人心中一阵惊叹,并暗恨颜值狗统统去死。可惜他找上的偏偏是许年平,等于是媚眼做给瞎子看。
“哦。”许年平点了点头,原地坐下来,抱着双臂说:“变吧。”
他清秀的面容上满满全是一本正经。
“变什么?”司徒云鹤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这种反应,一时间也不知该拿出什么表情。
“魔术啊。”许年平正儿八经地说:“你不是魔术师吗?”他指着司徒云鹤的礼帽,潇洒抛出一个“我们都懂,不必多言”的表情。
“不是。”司徒云鹤下意识地否认。
“那……”许年平沉吟片刻,眼睛一亮:“莫非你是怪盗KID?请一定要告诉我,你是怎么在隐藏身份的同时还能解决自己的单身问题的?!”
司徒云鹤嘴角一抽。
这人……怎么这么欠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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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向龙冰被占用的屋子,这场打了一半的战局还要继续下去。承受不住小五的精神压力,程远终于一个踉跄跪倒在地。
他的脑袋抵着冰冷的地面,眼睛紧紧地闭着,嘴角咬到出血,眼看就是没知觉了。
小五并不想杀死他,何况程远能在极度恐惧下支撑这么久,甚至还能强撑反攻,这已经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他缓缓地向程远走过去,蹲下想要探测他的情况。
小五刚刚蹲下,程远闪电般伸出手,抓住了他的右手手腕。
“抓到你了……”
程远费力地睁开一只眼睛,眼白的部分已经布满了血丝,他虚弱的声音在说完这句话后戛然而止。
小五愕然地发现自己的右手手臂出现了变化:
一个又一个细小的鼓包密密麻麻地在他的皮肤上凸出来。
就像鸡皮疙瘩,疼痛牵扯着疼痛,而且,很快就蔓延了一大片。
“毒?!”
小五瞳孔紧缩,第一反应是不妙,根本没有任何犹豫,发现变化的同时,他已经一脚踢开程远,果断地用左手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对着自己的右手臂划了下去,刀光一闪,那块皮肉就完全与他的手臂分离开,并被他远远地甩出去。
那一大块皮肉落在地面上,那些皮肤上鼓包已经发出了细芽,这些不明种类的植物芽飞快地冒出,向上生长,向下扎根,很快那块皮肉作为养分,被吞噬在这一小块生长出的植物中。
程远被踢开,顺着地面滑行了一段,这次是真的失去了意识。
为了断绝后患,小五对自己的这一刀割得凌厉,失去了大片皮肉的小臂上几乎看见了露出的骨头,鲜血不停地流出来,一直流到地上,他觉得眼前发昏,心跳又急又快。
不难想象,如果他没有及时作出决断,现在一定会被那些植物占据。
“没想到啊,阴沟翻船……”他对自己嗤笑着。
“队长!”
接到短信后,司克德赶过来。看见眼前狼藉的场景,他有些愣住了,下一秒,他跑到小五身边,按着肩膀让他坐在地上:“别动。”
白色的光在他的手中凝聚起来,在小五的手臂上方滑过,血肉慢慢地生长出来覆盖住白骨,但是伤口快速生长也是个痛苦的过程,严重麻痒的感觉让小五的额头满是汗珠。
“队长你这是……”
“好多了,我刚刚想过要不要把小臂砍下来。”虽然说着可怕的话,小五却依旧笑眼眯成缝:“真是可怕啊,老实人的怒火。”
“不行了。”这个伤口非常严重,司克德的治愈异能只能让它生长出一半,并且止住血,看起来不那么凄惨,他收了能力皱起眉:“暂时只能治到这里,完全治好要花几天时间。”
“不碍事。”小五用锋利的匕首割掉剩下的一半衣袖,小臂上失去的皮肉虽然回来了一半,但依旧很可怕,血肉都大刺刺地暴露着,只是在治愈能力的防护下才没有被感染:“我不靠身体使用异能。”
“他怎么办?”司克德转眼看着地上的高大男子,好像不明白这个看上去没什么出奇的人,是怎么成功让五角星受伤的。
小五没说话,他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站起来向程远走去。
“他没事,只是昏迷而已。”司克德快速地检查后,说。
然后,他们又走向那小片的植物,小五用弯起的笑眼盯着它们。
“队长?”司克德一开始以为,小五是因为遇见了久违的失败而感到懊恼,但很快他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因为对方并非这么心胸狭窄的人。
而且感觉不到懊恼的部分。虽然从小五常年笑眯眯的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可合作了这么长时间,如果对方有过大的情绪波动,司克德还是可以通过察言观色的方法明白。
那里是一片空白。
难道……
不会吧……
突然,司克德严肃地说:“虽然之前没有问过,不过现在有件事想问队长。”
“什么?”小五有些漫不经心。
“对于这个人,找麻烦的理由是什么?”司克德问。
不祥的沉默。
“有一天,我突然觉得不能放着他不管……”
“也就是没有理由?”
小五沉默。
有一天,他突然想试试攻击程远。
程远的异能是什么,一直是个很神秘的话题。
在与怪物的战斗中,程远似乎从未用过异能,或者说,他的异能低调地即使使用,也不会引起瞩目。
或者他想把自己的异能作为一个深藏不露的杀手锏?
他想做什么?或者对其他异能者做什么?
渴望异能,对,他们每个人都曾经渴望异能。可是小五的渴望远没有其他人那么深,因为他还是“她”的时候,就拥有力量,是施先生和龙冰合作用过激的手段将她提升得到的力量,这份力量并没有给她一个好结局。
是的,没有理由,与其说没有理由,不如说攻击程远的任何理由都站不住脚。
扫平?威胁?试探?暴怒?变强?死亡?
不,小五不认为自己会为了子虚乌有就大张旗鼓的人。
不是关心程远或是担忧其他,只是他对自己的信心。
打破沉默的,是司克德冷静的声音:“队长,你确定你的思维现在正常吗?”
两人对视,司克德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龙。牧。
第76章 回忆
“再见。”沈诗怡贴近齐阵,顿了顿,在他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远处开来一辆红色的轿车,司机跳下来,为她打开车门,在上车之时她回过头,露出迷人的微笑:“我会一直等你,这次,不要再忘了。齐阵。”
齐阵看着轿车远处的身影,神情莫测。
“咳。”
伴随着刻意打断思绪的干咳,岩谷从不远处走过来,和他并肩:“明明和我们同龄,她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齐阵没有理他:“找辆车,跟着她。”
岩谷撇了撇嘴,好像和谁赌气一样,走向路边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气流在他的指尖旋着,突然,他沉声说:“我一直怕她再回来。”
他扣起手指用力一击,车窗玻璃应声而碎:“虽然不知道她身边发生了什么,但既然是她现任男友的事,也不需要你去管吧?”
齐阵没有说话。
岩谷把手伸进破碎的车窗,粗暴地扯开车门:“简直就像是封印的恶魔重新跑出来!”
齐阵皱眉,语气依旧冷静:“我的意思是让你找一辆出租车。”
“当我偷的,行了吧?”岩谷没好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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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沈诗怡贴近齐阵,顿了顿,在他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她的嘴唇火热,但像是吻上了一块冰。
“开车。”坐在副驾驶座上,沈诗怡平静地说,她知道在车外,齐阵在看着她。
后悔了吗?你后悔了吗?
沈诗怡想要冷笑,又觉得悲哀。
“他会帮你吗?”为她开车的金发年轻人问。
沈诗怡眯了眯眼睛,笃定地说:“他会。”她看着窗外的景色,在夜幕中,亮着各种招牌的街道五光十色,这一切晃过去之后,也就消失了:“他欠我的。”
整整六十年了。
“□□之前,我去找他。”尽管过去了六十年,再提起这件事时,沈诗怡的嗓音依然出现了些许的激动和不甘心的微颤:“我求他带我离开奇风镇,那是个雨夜,我永远都记得,我把他约到墓园,站在父亲的尸体前,我求他帮我……”
闭上眼睛,那次的谈话又浮现了,就像它每一次都浮现在同样的噩梦里一样:
“我不能帮你。”
“帮我,求求你,帮我离开这里,我不要再呆在这个地方!”
“之后呢?离开这里,你要怎么样?”
“我要自由地生活。”
“我不能帮你。”
“齐阵!你是我的未婚夫,除了你,我还能找谁商量?求你!”
“抱歉,你找错人了。”
在雨中,还是少年的齐阵带着他一贯冷淡到漠然的神情,转身离开,狼狈的少女几步冲上去,伸出湿而冰冷的手抓住他的风衣,用力地好像在抓大风大浪中唯一一根可以抓住的救命稻草:“求你,我只有你了……”
齐阵的背脊僵直了片刻,然后,他一言不发地脱掉风衣。
他走了,只留下一件衣服……
“还真是狠心。”黄发的年轻人啧啧地说:“那种情况下也能拒绝。”
沈诗怡睁开眼睛,虚空的眼神瞄向轿车的后视镜,一辆黑色的轿车跟在他们的车后,她的嘴角泛起凉凉的苦笑:“他不是狠心……”
她靠在椅背上,歪着的脑袋抵在车窗上,继续看着后视镜,良久,她无力地笑了:“他根本没有心。”
沈诗怡很清楚,齐阵会帮忙,大概只是出于愧疚而已。
拒绝了一个少女的爱,眼睁睁地看她陷进一个充满黑泥的世界,并且飞快地堕落下去。
心里觉得不好受了?良心上觉得过不去了?
沈诗怡已经见过了太多的人,接触过了太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