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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记得她,就算你不记得她,你的血液也记得她,不是吗?”蓝麻华沛亲切地说。
唐颖挺直身体,她的双手抖得不行:“她是谁?”
“她叫沈诗怡。”蓝麻华沛无惊无波。
“不,不,她是……”唐颖垂下眼帘,身体颤抖。对,她的血液记得,血缘关系是最无法割舍,感应是奇妙的东西,总是在最不想看见它的时候冒出来。
而唐颖对此难以置信:“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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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年前的往事依旧在回顾着。
明梦柯站在一家夜店门口,她湿漉漉的手心中攥着一张名片。
她不知道该怎么进去。
姐姐死后,她连一个可靠的亲人都没有了。就陷入了一个睡不醒的世界,她每天都在家中走来走去,没有饥饿的感觉,也没有想出门的欲望,所有的窗户都关上,所有的窗帘都拉起来,没有声音,没有光芒,她就这样不停地走着,累了就躺下来睡觉,失去了时间概念之后,她渐渐地开始醒不过来。
就在她以为会这样死去的时候,她在姐姐生前没看完的一本书里发现了一张名片。
名片的背面似乎是一家店的名称,明梦柯上网搜索着,惊讶地发现这居然是一家夜店。
难道姐姐曾经去过那里?还是说,姐姐已经是那里的常客?
明梦柯坐在地板上,缩成一团,思考这家店对于姐姐的意义。
姐姐会喜欢去夜店吗?
明梦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思考这样的问题。
她从未对姐姐有过这么不敬的猜测,她知道姐姐工作很辛苦,往往侧夜不归,她也知道姐姐压力很大,有时候她夜里醒过来,会发现刚刚睡下的姐姐不知在何时又出了门。
可她从未想过更多的问题,只是想要更努力地学习,让姐姐早点可以休息而已。
曾经无比尊敬的家人,类似于家长一样的姐姐,和“夜店”两个字有了联系之后,总是多了一股说不明的意味,就好像发现偶像也会在背地里乱搞男女关系一样的幻灭和失望。
被杀死会不会也与这家店,或者这家店里的某个人有关?
犹豫了一天后,夜幕降临,明梦柯终于带着钱包和勇气一起出门。
现在站在夜店门口,她却完全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姿态走进去。
这个时候,她发现另一个同样在门口踟蹰不前的女孩。
不知不觉,对方也对上了她的视线:
“你想进去吗?”
“你也是?”
两个人经过这样的眼神交流,不知不觉走近了:
“你是第一次来吗?我也是。”
“我不清楚该怎么办,要不,就进去吧?”
尽管不知道彼此的名字,但她们是面对同一个难题的人,所以自然而然地互相鼓励起来。明梦柯有一刹那也很好奇,这个看起来乖巧的女孩为什么要去夜店,随后就嘲笑自己是在太做作了,就算问出来又怎么样呢?就算是对方,可能也不会相信她来的原因是调查姐姐的死因。
两个人一起做一件不算好的事,只要其中一个下定决心行动,另一个就会被带动同样行动,而当另一个人开始行动的时候,第一个人会更加有信心。
不知道谁是第一个谁是第二个,她们到底还是成功走进了这家夜店里。
第81章 一触即发
沈诗怡从木门里出来,仿佛把所有的压力都关在了背后一般,抱着包,靠着墙壁叹了口气。
她又失败了。
挫败感在她的心头萦绕不去,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回家,怎么面对母亲。
是自己的相貌太普通了?还是哪方面的条件不过关?明明想得好好的答案,到了考官面前也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连奇风镇充满怪物的可怕夜晚都能扛过去,却在人们的目光下无法集中精神。
还有下一次机会吗?她失神地想。
想要和奇风镇彻底脱离关系的愿望是那么强烈,可叹她空有愿望,却没有一点办法。
一次次地失败消磨着她的信心,像无数这个年龄段的普通人,当无法克服面对的困难时,她开始怀疑自己。
抱着包站在城市的街道上,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的人好像都有他们的职责和归属,他们好像生来就不用担心什么,冥冥之中有一只手总能把他们引导到正确的位置上,而这只手忘掉了沈诗怡。
“真没用。”沈诗怡喃喃地说,一只手撩起额前碍眼的刘海,她慢慢地走着,不引人注目,又有些格格不入。一直走到一个路口,她才有点缓过气来,站在花坛边,一只晒太阳的猫对着她懒洋洋地“喵呜”一声,沈诗怡呆呆地看着它。
如果能有异能就好了,如果有异能,就能改变自己的命运,这是最省时省力的方法,根本不需要努力就可以得到一切,为什么上天会这么不公平?既然都是奇风镇的居民,那就要所有的人都有异能啊!可恨的是那些人借着异能轻而易举就能获得功利却不去做,没有异能的人却为了这些被异能者摒弃的功利累死累活。
就算没有异能,如果有一个异能者愿意贡献出异能帮她就好了,可是齐阵的异能派不上用场,付磊更是不可能的,付磊虽然是她的父亲,但是从来没有尽过做父亲的责任,倒不如说,就是因为他,母亲才会过得那么凄凉。
想起付磊,沈诗怡从心底里就是一阵憎恶,她打开提包,从包里翻出一张名片。
这是一个老板给她的,目的却是希望她在自己的店里工作。沈诗怡一开始也扔掉了不少类似这样的名片,但随着境遇越来越差,她鬼使神差地留下了一张。
既然你们都不来找我,她气哼哼地想,那我就去找他们。
可到了夜店门口,她却不知道怎么进去,犹豫不决时,她对上了一个与她陷入同样窘境的,那个陌生女孩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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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店没有明梦柯想象中那么可怕。
她心中的夜店更像是古代的青楼,但事实是里面的人根本没什么心思关注她,狂舞的人群,响到可以让人脑震荡的音乐,乱七八糟的呐喊,戴着耳机摇摆的DJ……
明梦柯一脸懵逼,她本以为这里可以找到一个能问话的人,结果发现别说是问话的人,连清醒的人都很难去找。
“怎么办?”她本能地、求助地看向旁边陌生的女孩,希望可以得到一点帮助,她完全忘了对方也是第一次来,当然她的声音被淹没在各种声音中,根本传不出去。
陌生的女孩吞了口唾沫,指了一个方向,示意明梦柯去那边,但从她脸上同样茫然的神态来看,她可能只是胡乱指了一个地方,明梦柯顾不上挑剔,感觉那边确实比较靠近边缘地带,她向那边挤过去,不知不觉,两个女孩已经手拉着手一起行动了。
两个人僵硬地互相拖着,跌跌撞撞地想要找个位置,明梦柯绞尽脑汁去想下一步该怎么办,直到陌生的女孩停下来,她也踉跄一下,跟着停了下来。
她们的面前站着一个男人,黑如墨的头发,绿如翡翠的眼睛,白得如同石膏像的皮肤,却一点都不难看。
第一次见到这种相貌的人,该说就算是电视里也从未见过这样的人,明梦柯微微张大了嘴巴,甚至忘记了自己身处于什么地方,身边站在谁,上一秒在担心什么。
尽管周围的音乐响到仿佛要掀翻屋顶,但在这个举着酒杯的男人面前,音乐声似乎也变轻了,她们都听见了他的话语:“你好,需要我帮忙吗?”
明梦柯瞠目结舌,她旁边的女孩好像对这种人比较有防御能力,大声回答:“我有一张名片。”说着,她把名片从包里掏出来,乖乖地交给了眼前的陌生人。
男人接过名片,他的手也像一个精致的雕刻品,他认真地看了看名片,明朗的笑容出现在他脸上:“看来,你是我的客人,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在陌生女孩回答之前,明梦柯的心中已经在尖叫:“愿意!我愿意和你去任何地方!不管哪里都行,下地狱都行!”
然而对方毕竟不是来找她的,她只能眼睁睁地任由陌生女孩放开她的手,向对方走过去。
没想到这个男人并没有忘记她:“抱歉,我要带你的朋友离开一会儿,在那之前,可以请你在这里等一等吗?我很快就会把她还给你。”说着,他将手中的红酒送过来,明梦柯点着头,呆呆地接在手中,感觉这酒杯像一块冰。
“好孩子。”男人轻笑着,揽过陌生女孩的肩膀,在明梦柯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离开。而明梦柯真的像对方说的那样,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这时候她的心里完全不害怕了,没有恐惧,也没有慌张,全然是麻木地沉浸在一个不知姓名的男人的声音中。
“姐姐说过不能喝酒。”她的思绪非常飘渺,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所以不能喝……”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手中的酒杯仿佛越来越冷,周围的音乐时而大时而小,时而远在天边,时而近在咫尺,渐渐地,音乐声里夹杂了一些很古怪的变了形的声音,“咕噜咕噜”,这怪声越来越大,慢慢驱赶了音乐声,而每个正在舞动的人都在产生变化,像是融化了的焦糖,走形、扭曲、颠三倒四。
明梦柯对这一切毫无感觉,依旧傻傻地坐着,沉浸在一片空虚中。
舞池边缘,一个人退了出来,向她走过来,每走一步,这个人的身体就产生了一些微小的变化:
首先是手,手指甲与肉剥离,落下来,很快零零碎碎落下来的还有手上所有的皮肉,下面露出的并不是白骨,而是黑色的尖利的爪,他的脸也在变形,皮肉纷纷掉落,从长大的嘴巴里探出了第二个脑袋,“呯”地一声挤炸了原本顶在他脖子上的玩意,这个脑袋沾满粘液,皮肤灰白,眼眶里吊着血红色的眼珠,白色的浆液顺着长大的嘴巴稀稀疏疏的牙齿中滴落下来。
这玩意在明梦柯身边坐下,而明梦柯恍恍惚惚,完全不觉得恐惧,只是静而又静地想:啊,这里有个怪物,好像在末日灾难丧尸片里见过。
这东西喷了口臭气,意识到明梦柯已经完全没了抵抗力,它似乎很满意地凑近了,并且长大了嘴巴,从嘴里伸出两根粗壮的尖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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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齐阵在街道上停下来,花坛旁晒太阳的猫懒洋洋地冲着他“喵呜”了一声,他四下环顾着,皱起两道浓眉,挠了挠后脑勺。
迷路了。
齐阵不擅长追踪,身上也没有任何追踪手段,他想了想,干脆坐在花坛上,随手抱起那只懒得动一动的胖猫摸起毛来。猫咪一脸鄙视地瞄了他一眼:“喵呜。”
“你要是只狗就好了。”齐阵摸着猫耳朵,回答他的是肥猫一连串的“咕噜”声。
齐阵索性坐在花坛上闭目养神,好在手里的猫咪听话,跟着一起打呼噜倒也惬意。天色渐渐变暗,周围的风也大了起来,吹得树叶哗哗作响。
难得的安逸没几分钟就被打破,一枚石子飞过来,砸在齐阵的脚边。
齐阵睁开眼睛,转过头,看见扔石头的男孩。这是个让人很顺眼的少年,哪怕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