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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老人亲自做的杀生鱼,鱼肉洁白,半透明状,加着小根蒜和野葱,还加了盐巴和醋,刚刚放进嘴巴里的时候确实有那么一点点的微腥,但只要忍住这一丝腥味儿之后,细细咀嚼那嫩白的鱼肉,就觉得劲道弹牙,又极致嫩滑,可以说是生鱼菜品的另一种极致。
“好吃,太好吃了!”江夏连连夸赞着。
老人也笑着点:“你做的鱼也好吃,特别是那两味料,味道极特别,却火辣辣够味,还去腥,不错,不错!”
“老人家,我想试着调一点点杀生鱼,你尝尝?”江夏笑嘻嘻地询问,得到老人允许后,她用两只碟子都拨了一点点杀生鱼,分别放入柠檬芥末和柠檬辣椒,让老人家品尝。
江夏在这里加的料并不多,却恰到好处地祛除了生鱼肉的腥气,让鱼肉入口时更顺口,更美味鲜美!
老人家捋着胡须,连连点头称赞着了。
在这个时候,江夏将一小撮辣椒种子和一小包芥末种子拿出来,双手捧给老人:“老人家,这是这两种料的种子,都是开春种下的……唔,这个季节倒是还勉强来得及。”
老人家满眼欢喜,转而变成懊恼,他动了动嘴唇道:“可是……”
江夏很有些莫名,不知道老人懊恼为难什么,难道怕自己的种子不对?
向导在旁边看了,出声替老人解释道:“纳尼敖人以捕鱼打猎度日,哪里会种菜!”
江夏默然一瞬,随即笑道:“这也罢了,今年时节也有些过了,索性将我带的这些送给老人家,待我回去,再让商队给您捎一些过来吧!”
老人家这回真心欢喜了,只是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惋惜。他活了八十多年,见过的多,自然知道,中原人种田极好,不但有粮米、蔬果食用,还能种植茶叶、药材,学会了种植,远比去山林江河中渔猎更为稳妥平安啊!
这一顿晚宴吃的宾主尽欢,不但有杀生鱼和江夏的鱼片,还有江夏炖的鱼骨汤、他们做的两个菜,还有纳尼敖人做的鱼丸、鱼松等菜品。一直吃到夜深,方才尽兴而散。
江夏对晚宴上吃的鱼松很感兴趣,第二天就跟着纳尼敖人去河里捕鱼,然后就在河滩上杀鱼,将鱼肉带回来制作鱼松。
这一去就是一天,临近傍晚时分方才转回来。
又在七里屯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江夏才辞别,重新踏上了北上的旅程。
七里屯这几日倒是凑巧了,江夏早上刚走,刚过了晌午就又来了一支队伍。从这些人携带的马匹车辆行李来看,应该是哪家贵小姐王北边走亲戚去呢。
果然下来的小姐哪里也没去,就在村尾架起了一只偌大的牛皮帐子来。随车的管事拿了礼物去老者家中摆放,却连老者什么样儿都没见上,他拿了去的一匹湖绸,也被直接送了回来。
一片寂静中,那姑娘大概也猜测到了不对,一下车就直接进了牛皮帐子,再不肯与七里屯的百姓朝面了。
这个女子只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屯子里的人还没醒,她这一行人就起身上路,也是一路往北边去了。
这一回,七里屯似乎平静下来,好几日,百姓都安心下河捕鱼,又去山上、密林中狩猎、采摘,日子过得清贫,却也温饱无虞,平安喜乐。
就在五天之后,又有一行人来到了七里屯,将七里屯的平静再次打破。
这一行也是中原人,待人知礼,第一时间也到老人家中拜见,老人叹息着中原人物,一边安排人备杀生鱼和鱼片,为这位尊贵的客人接风。
等鱼片一段上来,看着碗中见红彤彤的辣椒,这位年轻俊美斯文的客人突然变了色,指着碗中的辣椒问道:“她在哪里?”
福山卫,努儿干都司最近的一个卫所,向来由奴儿干都督的心腹之人驻守。
徐襄前一年八月离开京城,途中遭遇风雪阻路;经过双城卫时,又恰好遇上战乱,榦多伦吞并了双城……他们被阻在双城卫将近两个月……
终于,在历时八个半月之后,徐襄一行终于到达了福山卫。努儿干都司,就在眼前了。
徐襄没打算在福山卫停留太久,只想着投宿一宿,第二日就启程前往努儿干都司的,却谁知,他一行人到达福山卫,既被守候的卫兵阻截住,盘查来历身份。
徐襄等人为了行路方便,穿的都是常服,没着官衣,却不想,当他表明身份时,卫兵却一口咬定,他们是假借朝廷官员之名,实乃招摇撞骗之徒。
长贵长福打得前站,他们提前一步赶到福山卫,寻下了一户房舍宽裕的人家借宿,眼看时辰不早,留下长贵收拾清理屋子,长福匆匆返回来接着,却恰好在福山卫哨卡处,看到徐襄一行人被守卫士兵绑了,往另一侧的军营中押解过去。
长福连忙冲上去,眼看着徐襄一行的小半行李和随身关文都被扣了,他心想得留一点余地,也就没冒然上去相认,只觑着后边一个老兵,拿了一个银锞子塞过去,低声询问缘由。
那老兵的一张脸皱的像是核桃皮,面色黧黑表情木然,只有一双小眼睛在看到手中的银子后,瞬间亮了起来:“……那一些人说的都是关内话,一个个形迹可疑,还谎称自己是大庆朝廷派来出使的官员……嗤,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若是平日,还就真是信了他。也合该他倒霉,就在三天前,刚刚有一拨使者到了。”
☆、578。第578章 大金女儿
“什么,三天前就来了一批使者?”长福失声道。
老兵吓了一跳,拉着长福往后退了好几步,两个人都躲到路旁的一顶帐篷后边,这才恼道:“你咋呼什么啊?难道想跟他们一起给送进军营里去么?你活的不耐烦不要紧,可别牵累老哥哥我,我混到这个岁数,还想着混个善始善终呢!”
长福连忙拱手作揖地赔礼道歉,又从袖口中摸出一个很小的金豆子塞过去,眼看着老兵怒色退去,这才小声道:“老哥哥别生气了,生气伤身……想来老哥哥也听出来了,我也是南边儿过来的,我也挺好奇,朝廷派人还能派了一拨又一拨?刚刚那些人看着高头大马,衣衫不俗,不知道前头那些人如何模样?是不是比这些人穿的更富贵啊?”
“那是呀!还为我们大都督带来了十几车宝贝,都是大庆皇帝赐赏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啧啧,当时老哥哥们偷偷掀开一个箱子看了一眼,哎哟呵,你是不知道哇,那衣料子上织着金丝儿,明晃晃闪瞎眼呀!啧啧……”老兵连连赞叹着,夸张地砸着嘴,然后还不放心地拍拍长福道,“你小子可给我安稳点儿,别再招事儿。招了事儿我可没本事拉你哈!”
两个人不过是初见,能够这般关照叮咛,老兵的人品脾性已经是很不错了。
长福是个知道好歹的,自然连忙答应了,又道:“老哥哥放心!小弟还有句话要问,那使者现在何处?可还在卫里?”
“今日不在!”老兵摇头道,看见长福眼中的颓丧,他连忙又道,“那使者到了第二日一早,就进了林子,说是因着前几日一名猎户在林中遇到一个小娃子,头顶绑了个朝天小辫儿……你大概不知道,我们这边儿人都懂这个,在深山老林中遇到的小孩儿,梳着朝天辫的小小子是人参,梳着小抓髻的小丫头是灵芝,上了千年成了精的……结果,那老猎户没有孩子,是个老绝户,看着那小小子生的白胖儿可爱,就生出不忍之心了,一个心软,没用红绳拴住,眨眼就看不见了。那使者听说这事儿,就要去林子里寻去,我估摸着他也是白跑一趟,这季节哪里是找棒槌的时候啊,一片绿的!要到秋风凉了,棒槌结了籽儿,红彤彤的一朵,那时候才能找到!”
听说那使者听着人参就去了,长福觉得莫名有些熟悉……这来的一路上,在七里屯,还有别处,也有几次隐约有点儿痕迹,长福在心里暗暗琢磨,难道真的是二爷日思夜念的那个人?只是让长福有些不解的是,若果真是那个人,为何要冒充朝廷的使者?岂不是陷二爷与险地么?
心里琢磨半晌,不得其解,琢磨事儿他向来不及长贵,若是长贵在,大概早就猜透其中关窍了。
长福暗暗叹口气,转身往回走,他要去打点打点,是不是能见到二爷……见不上,也得先打听出二爷他们被关在了哪里,然后回去跟长贵商议商议,再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与此同时,福山卫指挥使府内,表小姐毛昙儿正在后院里打转转。
她这一路赶过来,一直追到福山卫,居然都没见到徐状元,偏偏,到了福山卫之后,竟然又有一位大庆朝廷派来的使者……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关联?为什么,大庆朝廷再次派了使臣过来,可是徐襄徐状元遭遇了不幸?或者,是被大庆朝廷怎样了?
这时候,她甚至有些后悔追到福山卫来了,以至于与大庆那边的消息往来几乎断绝了,让她只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心急如焚,却无计可施!
“我说昙儿妹妹,你就别转了,再转也转不来你的状元郎!”毛昙儿的表姐,也是福山卫的大姑娘宝珠懒洋洋地挥着手中的双面绣团扇,一边眯着眼睛,看着团扇上翩跹的彩蝶,一边道:“那状元郎被你说的天上有地上无的,我是没见了,可就是不信,还有人生的比江大人还好看的?再说了,你那状元郎会做啥?不会只知道读书吧?我们江大人可是有许多本事,会辩香焚香,还会点茶……你晚来了一日没见着,江大人点的那月朗风清真是好看呐,再没见过比那好看的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出来的……”
“行了,行了,就知道你的江大人!我还就不信了,那个什么江大人能好过徐状元去……”毛昙儿没好气地揶揄了宝珠一顿,转而,却仍旧不得不凑过去,抓住宝珠的胳膊,问道,“表姐,你帮我琢磨琢磨,那徐状元去了哪里呀?怎么能没遇上呢?他比我可早行两个月呢!”
宝珠被堵了,却也不怎么在意,只笑嘻嘻道:“谁知道你那徐大人去了哪里,从大宁到福山,将近两千里路呢,又一路山高林密、虎狼成群、山匪出没的,谁知道他是不是在哪里被马虎叼了,还是被山匪劫了……哦,对咯,我倒是听说过,有那山匪寨子不但劫女子上山,看见年轻俊俏的小郎君也会劫了去,给那山上的女匪做女婿去呢!说不定,你那徐状元,如今正在哪座山上,与他的土匪婆娘过日子呢!”
“哎呀,不会,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毛昙儿一叠连声地否定着,一边脸上却现出一片慌乱来。
她出生在关外,又不止一次地往来两地,对路上什么情况最是了解的,她尽管不愿意相信宝珠表姐所说,却在心中,已经暗暗相信了四五分。
想象一下,宝珠表姐所说的情形,徐状元真的被女土匪抢上山,拜堂成亲过期了日子……她心里就难受的很,却也仅仅只是失落和颓丧,并没有多悲伤。
情绪低落着坐下来,沉默了好一会儿,毛昙儿突然转眼看向宝珠手中的团扇,道:“姐姐这扇子看着不错,却没有我的璎珞荷包好看,你等着,我去拿给你看!”
“嗤……”宝珠嗤笑一声,扭头看着毛昙儿笑道,“怎么,这么快就不伤心了?难道是徐状元不够好?”
毛昙儿止住脚步,回头看着宝珠,皱着眉头稍一思索,就道:“徐状元是好,可若是真的如表姐说的,在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