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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刚刚竟为了这样一个心里没有自己的人,险些丢了一生的指望,不由连自己也恼恨起来。
倒是那位老客,十姑娘由衷感谢,要是没他相助后果不堪设想!
她走上前盈盈一拜,道谢的话已到唇边,陡然想起刚才失手的糗事,一时羞愧难当,道谢的话竟难以启齿,只面红耳赤地怔在那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正尴尬间,十姑娘突的娇呼一声,整个人晃了两晃摇摇欲倒,那老客慌忙伸手相扶,却见她秀眉微蹙,梨花带雨,脱口娇嗔道:“妈妈踩死我了!”
九文被逗得哈哈大笑,孙员外一口水满喷在果妈妈的裙摆上,老客一脸古怪,矜持了没多会也随着笑了,倒是果妈妈仿佛没事人一样拿着手绢擦拭衣服。
十姑娘话一出口,已知不妥,只苦于无法收回,愈加羞得抬不起头来。
果妈妈这脚踩得太狠,十姑娘的脚本又裹得小,此时只觉得钻心的痛,过了半晌方缓了些,陡然发觉竟一直被老客半抱在怀里。
偷眼瞧他,却见他一双眼兀自死死盯在自己的金莲上,心下一窘,忙将裙子向下扯了扯,老客发觉慌的差点脱手把她甩出去,十姑娘扶着他的胳膊才站稳身形。
她一向要强,又极得果妈妈的宠爱,这次屡走麦城只觉灰头土脸,本想扯个笑容致谢,却只瘪了瘪嘴,掉下几颗泪珠。
她见了眼泪更加惊慌,咬着下唇扭身就走,行了两步又觉不妥,想起人家出手相救,不好太过失礼,忽的转身,破涕一笑,羞答答地道了谢才去。
果妈妈带十姑娘走到没人的地方,低声笑道:“好丫头,这下子你可把那老客的魂勾过来了,好样儿的!我看连孙员外都敬着他,看来是条大鱼!”
“还说,妈妈好端端踩我,丢死人了!”
“丢人?你懂个屁,有了这条大鱼抬价,明天你就等着让整条街的女人嫉妒吧!”
十姑娘惊道:“妈妈要把我给他?”
“那倒不会,薛公子惦记你两年多了,这口鲜肉儿怎么舍得让给别人?只是没人扛着价钱上不去。呵,这些你不用操心,一会看妈妈的手段,你就擎好儿吧!”
☆、第二十二章 飚价
青儿无聊的看着窗外的月亮,已经亥时了,飚价还没有结果,她等的有点昏昏欲睡。
本来她在大厅看得正热闹,却被果妈妈揪出来,硬按到这里给云娘、十姑娘做伴儿。唉,傻子没有发言权!
青儿出来时,大厅已经飚得白热化,乔员外、薛公子、冯员外三人势均力敌,价钱已经到了四百两!
本以为这种中档勾栏不会有豪客,没想到价钱令人咋舌!青儿撇撇嘴,四百两银子够穷人一大家子活一辈子!
“小姐,六百两了!薛公子出的!”司琴推开门雀跃的报了最新数字,又着急忙慌地跑了回去。
十姑娘愣了一会神,惴惴的问道:“上回天香楼的李姐儿也不过六百两,她的扇子舞也很闻名,况且今天我又失手了,只怕……”
“她怎么能同你比?妈妈不惜血本儿搞这么大的场面,又请了这么多贵客,你担心什么?我们只在这里稳稳的等就是了。我冷眼看着那老客就十分中意你,也许茶喝后来酽呢。”
“呸,人家把你当个正经人,心里烦乱才同你商量,你却借机打趣我。那老客……他眼见我出丑,怎么可能还会出价?他不说出我的糗事,已经谢天谢地了!姐姐不用安慰我,这几年我虽在街里有点才名,可终究长得不漂亮,只是今日偏又失了手,妈妈要是知道了,我可……”说到后边已是哽咽。
云娘笑道:“傻丫头,你要丑妈妈也不栽培你了,你就像刚摘的樱桃,不知多招人喜欢!”
十姑娘心不在焉地听着,眼睛直直地盯着桌角,两只手不停转着手绢,突然好像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说道:“姐姐,我这次失手……”
云娘抬手拦住话头,微微一笑:“你放心,失手的事我决不会同妈妈提起,这里也没别人知道,你是我教的,难道我到处宣扬你的不是,于我脸上有光不成?!”
十姑娘听罢,嘴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过了半晌才咬咬牙说道:“我知道姐姐是菩萨心肠,一定帮我,只是这遭是我自己做差了,妈妈为我花了这许多钱,我却……分神失了手,眼看这飚价妈妈不能合意,到时怎么饶得了我!”
说着眼泪竟噼里啪啦如脱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了下来。
云娘嘴角轻扯,站起身走到她身边,一边帮她拭泪一边俯耳劝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九公子的事我绝不提起!你如不放心,我现在立个誓!”
说着伸出手就要立誓,十姑娘慌忙伸手拉住她,咕咚一声跪在地上:“姐姐别这样,折煞我了!”
云娘忙扯起她,笑道:“傻孩子,看把你慌的!不过是动动心思,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什么?”
十姑娘哭道:“妈妈自小疼我,偏是我这回打了她的脸。要是她知道还有这样的缘故岂能善罢!妈妈的手段你是知道的,我能不怕吗?”
云娘正要说什么,却听见叩门声,彩儿进来交给云娘一张字条。云娘看罢打发彩儿出去了,自己坐在一边不知想些什么。
屋里忽然变得很静,青儿本来迷迷糊糊快睡着了,让她俩这一折腾倒没了困意。心下不由暗忖这十姑娘一场暗恋竟吓成这样,果妈妈往日看着刀子嘴豆腐心,难道是自己看走眼了?
突然一阵喧哗,却是果妈妈来了,只见她进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抄起桌上的冷茶灌了两口,高挑起眉毛问道:“你们猜多少?”
“六百?”
果妈妈鄙夷的翻了个白眼:“切,我的宝贝就值这个数?太小瞧我了!你们也别猜了,给你们三胆儿也猜不着!告诉你们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果妈妈乐得从椅子上蹦起来,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说:“还记得两年前飚了顺顺的那个秃头吗?就是他!八百两!”
“天!”十姑娘眼睛瞪得老大,欣喜地抓住果妈妈的手,跳着脚的叫道,“八百两!妈妈我赢了!”
一时间两人又搂又抱,蹦做一团。
云娘笑着给果妈妈行了个礼:“妈妈大喜啦,可定下了?”
“还没。我给客人上了点宵夜,尿遁过来休息,也给薛公子点时间,我料他等了这么久,不会善罢甘休,有这八百两垫底,我倒要等他先开口提月银的事,咱们就主动了。”
云娘打开房门,叫彩儿把茶水换过,亲自端给果妈妈服侍她喝了,对十姑娘笑道:“看把妈妈累的,可知这钱也不是好赚的,还不过来孝敬孝敬!”
十姑娘吐吐舌头,喜滋滋地跑过去给果妈妈捏肩揉背。
云娘用手点着十姑娘:“这丫头都乐晕了,连句话都不会说了。”
果妈妈掐了掐十姑娘的脸蛋,三人又笑作一团。
“呵呵,妈妈的心气儿是多少呢?”云娘小心翼翼地问。
“我早打听过了,薛公子近来得了块地,手头正宽裕。我琢磨着他只要出手,至少一千,往高了说许能摸到一千二!”
十姑娘用手捂着嘴,瞪着眼小声问:“这……会吗?”
“傻丫头,你以为你值这么多?花魁一个月能几个钱?这不过是斗气罢了,全城喜好风月的阔佬如今全聚在这里,谁乐意在人前栽面儿?只要手里还有钱就会全拍出来,哪里还顾得上值不值?你啊,是个有福的,平白的蹦出这么个秃头财神帮忙!哈哈,也该着薛公子破费!我歇够了,我得到前边盯着去。”
果妈妈说罢一溜烟跑没了影儿,云娘也起身出去方便,屋里只剩下十姑娘和青儿两人。
只见十姑娘哼着小曲儿,对着菱花镜左照照,右照照,从首饰盒里挑了半天,拿出珊瑚钗相了半天面,自言自语的小声说:“明天上头,终于用的上这只钗了!”
青儿盯着她手中的珊瑚钗,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无法理解十姑娘拿着九文送的钗是什么心情,这么喜滋滋的?失恋不应该伤心吗?
这女人真是善变啊……
☆、第二十三章 惊变
不一会云娘回来,二人叽叽喳喳的玩笑,青儿在一旁搞不明白她们开心些什么?
破瓜的飚银全归果妈妈,十姑娘一分也摸不着!而她到现在甚至还不知道金主是谁,秃头?薛公子?难道她在果果楼磨砺这些年,真的已经修炼到是谁都无所谓了?
再说云娘,她又有什么开心的,为果妈妈,还是为十姑娘?
青儿暗叹一口气,觉得自己凑完这场大热闹,务必要尽快搞到鱼符,离开此地,这里太毁三观了!
正聊着只听外边一阵喧哗,鬼哭狼嚎的,云娘和十姑娘吓得躲到里间屋不敢出来。
突然门砰的一声被人踹开,三个差役押着果妈妈、彩儿、司琴、并两三个老妈子鱼贯而入。司琴一进门就哭着跑向十姑娘,被差役喝住。
一名差役立在门前吆喝道:“都给我老实点!没有大人的令,谁也不许出去!”
青儿看门外看似乎还有两名差役守在门口,想再细看时,门却被关上了。
十姑娘跑到果妈妈面前,哭着问情形,被果妈妈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委屈的退到一边。
云娘走过去搀果妈妈坐下,倒了杯热茶,果妈妈拿起茶水送到一半,突然往桌上一墩,叹了口气道:“是我太贪心了!”
原来果妈妈回去后,薛公子果然主动找上门谈月钱,开价一千两,果妈妈却还想再吊吊他的胃口,就推说要当众一起开价。
不想正式飚价刚开始,孙员外就顶头出了一千二百两!破瓜宴就这样一锤定音。
本来也没什么,价高者得,千古一理!
偏薛公子多口,出言奚落孙员外不识价儿,一千两能应的买卖非多花二百两,凭白花了冤枉钱,拿中都买花魁的价钱买个县城的小丫头,是冤大头!
那孙员外也不输嘴,只说是有钱难买心头好,左右花得起,就是高兴拿金砖去填护城河也不用操心。
一句话说得众人哄堂大笑,薛公子羞愤而去。
等交割时果妈妈才知道,孙员外却是替人出面,真正的金主是那位长得像大虾的老客——贾员外!
果妈妈当然更欢喜,十姑娘吊到金龟,云娘的孙员外也保住了!
当下三下五除二交割以毕,正要派人接十姑娘去洞房,却突然撞进一队差役,说是有人举报果果楼藏匿流民,要封楼搜查!
来人不好说话,连果妈妈塞的银子都不接,不由分说把楼给封了。
慌得果妈妈上窜下跳,向在场的贵客又是赔罪,又是哄劝,再低三下四找差役商量了半日,许了几个姑娘给他们,才把客人一一放了。
料理完这些客人,果妈妈才得着消息,原来却是那薛公子不爽,找他姑夫派差人来踢场子的!
果妈妈气哼哼说完经过,才一口气把茶水灌下,拍着大腿叹道:
“那薛公子果然得罪不起,他姑夫是凉州县太爷。也是我见钱眼开,竟一时忘了这层关系,惹下这场大祸。万幸我手脚麻利把手续交割完了,那老客钱也交了,跑也跑不掉,不然今晚可真现了大眼,明天我还拿什么脸开张营业!”
十姑娘听说交割完毕,才松了一口气,却不知又想起什么,呜呜的哭了起来。
“哭什么哭,大喜的日子!今天谁也不许再给我找晦气,把眼泪全收了!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