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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刘权手中的皇命,此时倒有些说不清真假了。
如此一来,贾校尉势如破竹,再加上山寨的里应外合,他几乎没怎么打就收编了大部分刘权借来的兵马。
而刘权只带着一小拔儿人抢占了一处山头儿抵死坚守。
贾公这个侄子倒是个乖人,别看他不还到三十岁的年纪,心眼儿却不少。他从收编的士兵口中得知刘权手里有皇命,因此只围不打。
贾校尉亲自出面稳住领头大哥、孙员外等人,一面派人封了山寨,一面又派人迎九皇子。
至此他不再做更多的动作,旦等九皇子回来主持大局。
就这样,九文和青儿被贾校尉的队伍迎请回来,孙员外一见到九文就扑了上去,不顾形象的大抹眼泪。
青儿看在眼里,几次差点笑出声儿,心中不由暗悔昨晚竟把孙员外给忘了!
这个孙员外好像和九文形影不离,似仆非仆,似友非友,不知二人到底有什么渊源。
九文这回表现的出奇得狠,他下令围剿山头,一律全歼,不许留一个活口!
另一点让青儿费解的是。九文把贾校尉的大部分兵力用来驻军,只用少量兵力去攻刘权,而把进攻主力全抛给了山寨的弟兄。
青儿以为他护短,想要保存贾家军的力量,后来听到吴先生对山寨兄弟喊话,才体会到九文的良苦用心。
原来他是想借此战,给山寨众人谋一条出路。
青儿轻轻摇了摇头。这不是症结。她找到九文直接问:
“你把攻山的主力安排给山寨,是想让他们立功,好有资格从军吗?你有没有想过。平县民不聊生的根源不是土地贫瘠,而是苛政猛于虎?要想救他们就应该给他们一任清正廉明的……”
九文不等青儿说完,就梆了她的脑袋一下,笑骂道:“这些话等你当上大冢宰再说吧!以你现在的职位。这些就叫作废话,懂不懂!”
青儿回瞪他一眼。辩道:“所以我才找你啊!你是皇子,这种事儿当然只有你出面才办得到!”
九文意兴阑珊地笑了一下,冷冷地说:“我?哼,我还是少废话吧!咱们先灭了刘权再说。你要不要一起来看看热闹?”
“当然!”青儿白了九文一眼,还好,她现在的脑袋已经没那么疼了。
依然是青儿和肖二同马。九文这回却和肖三共乘了。
青儿知道九文心里一定不舒服,但有过昨晚那场大难。她也明白这么安排的重要性,张了张嘴却终于什么也没说。
此后的大战比青儿预想的激烈太多!
山上的人个个心怀死志,不要命的一味拼杀;而寨子里的人则因看到希望,也以命想博,想为自己博出一个未来。
两下里只杀得一片血雨腥风。
孙员外见事不好,几次三番苦劝九文回大营,都被他断然拒绝。
青儿敏感地发现此时九文和平时完全不同,如果说他平素是只慵懒的大猫,那现在的他就是只戒备的猎鹰。
他的眼中竟闪出和老对虾一样的寒光,目光凛冽,偶尔撞上他的视线,会不由自主地在心里打个哆嗦。
没想到游戏人生的九文,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青儿第一次发现,在昨晚深谈之后,在知道了九文童年遭遇之后,她还是并不了解他,至少没有她认为得那么深。
这样的九文让她没来由的忧心,他不会是被仇恨、愤怒裹挟的失去了理智吧?!
青儿悄悄地嘱咐身后的肖二,要紧跟着九文的马,必要时不用请示直接出手,极力阻止九文做出任何疯狂的事情来。
就这样青儿他们步步紧随九文,直到九文的马突然发力,肖二反应极快,二人紧紧咬着他,没有跟丢。
原来九文在乱军中找到了刘权,青儿见九文搭弓便射,不由出手阻止,她不想九文像她一样手染鲜血。
九文疯了似的大吼:“你帮的什么倒忙?我好容易找到刘权,却因为你,让他给逃了!”
青儿不敢松手,死死捉住九文的左臂,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劝道:
“为他弄脏了你的手不值!我们大理寺已经掌握住刘权的罪证,你现在把他杀死在乱军之中,貌似出了一口恶气,其实却是便宜了他!国有国法,我们要让他伏法!”
九文瞪着满是怒火的眼睛,向青儿大骂道:“你懂个屁!他带兵剿杀皇子,犯的是灭九族的重罪,你是想他一家两千余口为他一人陪葬吗?!”
青儿听到这里不由猛得一怔,九文是对的!
刘权必须死!只有他死了,后边的事才好操作,只要处理一下,他的家人还是可以躲过这一劫的,这可是两千多条无辜的性命啊!
青儿看着愤怒的九文,心里有点不放心,却不得不把手松开了。
事实证明此时的九文心里是明白的,甚至比她还冷静。
既然九文坚守在这里是为了置刘权于死地,以教更多人的性命,青儿自然支持,也加入到搜索刘权的队伍中。
不久,肖二一眼看到刘权,他根本没打招呼,就一箭结果了他的性命。
九文策马过去,跳马下亲自查看了半日,又在胸口补了两剑这才放心,命亲兵把刘权的尸体速速焚化了。
青儿迷惑地看着九文的举动,心里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儿,他真的只是为了救刘家两千多条人命吗?
这份疑心像一只长长的羽毛,不时过来骚动她的心神,青儿被这事纠得心神不宁。
战争虽然随着刘权的死结束,可青儿的心却彻底乱了!
晚上,青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猛得从床上坐起来。
不行,她必须知道真相!
☆、第二三六章 夜袭
青儿质疑九文处理刘权的动机,她不想怀疑自己的朋友,可种种推测积在心中,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可熬不到第二天!大夜里,披上外衣就跑去了九文的下处。
好在肖三远远一眼就认出了她,没有给她来个“一剑封喉”。他用古怪的眼神望了青儿一眼,也不打招呼,就纵身上了房顶。
青儿觉得莫名其妙,这家伙难道连起码的礼貌都没有吗?只是她一心找九文对质,没时间和他叽歪。
青儿气哼哼进了九文房间,没想到这厮睡得倒香!
她为了他的事翻饼,这混蛋自己倒睡得这么沉,想到这里不由怒气冲天,猛得抄起桌上的冷茶,朝着九文的脸泼了下去。
“啊……你疯了?!”
九文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人用凉水从睡梦中激醒,一颗心在胸膛里砰砰直蹦。
待看清来人是青儿,只好认倒霉地撇了撇嘴。
他一肚子的怨气没处发,隔着窗子大骂:“肖三还是肖大?你们这群混蛋是怎么守夜的?有人夜袭啦!”
不想这句话骂完却如泥牛入海一般,了无声息。
九文等了半天不见动静,忽的了然一笑,向青儿挤挤眼说:“哈哈,这群坏蛋心太歪了!”
“呃?”青儿挑着眉,凑过头去迷惑地看着九文,等他的下半名。
九文见她这样迟钝反倒有些尴尬,随手拽过一件外氅给她披上,问道:“这么晚来找我,什么要紧事?”
青儿往大衣里缩了缩,正色道:“刘权的事你倒底是怎么回事?真的是为了救那两千多条人命才杀死他的吗?”
“当然不是。我哪有那么妇人之仁!”
九文扯了下嘴角,拍拍坑沿让青儿坐下,这才凑过头去压低声音说:
“刘权是八哥的人,外号小金库。他家豪富一方,把全部身家都押在了八哥身上。父皇不想动他,就是怕动摇八哥的根基,这才派我来的!可没想到这浑蛋无法无天到这个地步!连杀两位县令。还在地方上逼出匪患……”
说到这儿九文打了个喷嚏。裹紧被子继续道:
“他这样,我要保他成了什么人?好在他自己作死,竟敢借兵剿杀皇子。我正好顺水推舟办了他。但这事不能做得太绝!要是刘家因此覆灭,彻底断了八哥的财路,他能饶得了我?再说父皇那边也得怀疑我!”
九文看青儿用手比比划划想得出神,不由噗嗤一笑。顶了下她的肩膀促狭地问:
“绕明白了吗?就你这脑子还当官?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九文把事说透了,她才总算搞明白这中间的曲折!
青儿扁扁嘴。叹气道:“真复杂!你们这些人要是把脑子全用在正经事儿上,百姓何至于这么苦?不过……嗯,四皇子这回总要记你一功吧?”
“哼,好稀罕!”九文冷冷一笑。不屑地说,“我不会故意坏哪个,也没必要讨好哪个。再怎么说我也是皇上的儿子,他们的事我不掺和就可以了。”
“真的这么简单?派人刺杀你的人。你也不坏他?日后他干掉了对手,说一定下一个就会对付你,你毕竟有个让人忌惮的舅舅!”
九文眼神一凛,戒备地望向青儿,却见她一派坦然,皱起的眉头这才渐渐松了下来: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以后的事谁能料到?现在我还没查出害我的是谁,只盼这遭回去,父皇赶紧封我一块地,我远远地离开中都这个是非窝儿,安安心心做太平王爷去。”
“那好啊,我去投奔你!是所有皇子都有封地吗?”
“二哥、五哥薨了不提,三哥封凉王、六哥封怀王,七哥封幽王。”
青儿听罢掐着指头算了一会,迷茫地问:“这么说没封王的只有三个,就是你、四皇子、八皇子?”
九文听了直皱眉,撇清道:“别乱说!我没封是因为年纪小,不过今年我也十九了,年前无论如何也该封了。”
“那你想好去哪儿吗?”
“呵,这可轮不到我选,给个地方就行,我不挑!只要不像现在这样不上不下地碍眼就好。”
“嗯?”
九文长叹一声,不无忧虑地说:
“几位哥哥都是十八岁成人礼上封的王,我已经整整晚了一年!父皇不喜欢我,可难保有心人非把我和四哥、八哥往一块儿凑。希望这回我差事办得好,父皇一高兴把我打发走就好了。”
青儿一个劲儿的点头,经过这次平县一行,她是彻底看出来官。场的水有多深,太可怕了!
九文要是真能封个王,她也就有安生去处。
有了这个盼头儿,青儿回去做了个香甜的好梦。在梦里她和西到了处世外桃源似的地方,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
可惜现实却没那么甜,平县的扫尾工作很多,刘权虽然死了,可大理寺的卷宗却仍要立,青儿和汪伦又忙前忙后折腾了四五天才算弄完。
九文也不比他们清闲,死了个封疆大吏,后续的事也有得操办!
好在燕州的胡监州素来与刘权不合,他为人又很干练。
胡监州匆匆赶到平县后,立即法办了钱县尉,又把立了功的吴先生扶上这个位子。
此后报请吏部委派新县令不提,胡监州又亲率许县丞、吴县尉火速把前三任县令的死定了案。
此后雷厉风行地肃清县衙,该法办的法办,该开革的开革,该平反的平反。
平县的百姓苦了这么多年,总算眼睁睁看着这些贪官酷吏得到了处罚,无不欢欣鼓舞,奔走向告。
更有好事者竟然搞出来个《万民表》,吹吹打打报给了县衙和大理寺的钦差李大人,有趣的是这表上颂扬的字字句句全是九皇子!
胡监州看出九皇子不愿张扬,可他却一心贪功,便伙同李万坚一起来了个先斩后奏,直接把《万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