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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九皇子被圈禁的事才传到大理寺,李万坚得知后很不快,找来汪伦密议,二人均觉得此事缘自平县,必是八皇子使的阴招儿。
李万坚气哼哼地骂了半天,最后长叹道:
“咱俩这回能平安回来是沾了九皇子和青儿的光,不想还升了职,说来惭愧!如今九皇子却被圈禁……唉,要不就依你,把青儿调任寺丞吧。九皇子咱帮不上,青儿还能行个方便,要不我这心里实在过不去。”
汪伦自然愿意当这个好人!
他和李万坚想法不同,可不认为青儿和九皇子的关系缘于凉王。
肖四和肖二那么熟络,明摆着肖二就是九皇子送给陆青的,否则她怎么会有那么厉害的护卫?
还有,他们二人亲密的样子,九皇子第一次见陆青就当众喊她“青儿”,尤其是九皇子失踪时,青儿带头往密林中冲,竟是连命都豁出去不要了。
由此汪伦揣度青儿和九皇子有一腿,只是不明白状元公怎么甘心戴这顶绿帽子?
世人称颂的“双美”原来全让陆青这小子攥在手里,真是不能小瞧了他!就算眼下九皇子不得宠,可状元公得宠啊,听说三五天就要进回宫呢。
汪伦极力笼络青儿,想给自己留条后路,企图用手中的小权力把青儿留在中都,送陆青一个人情,日后或许还有用得着她的地方。
如今李万坚终于想通了,他便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青儿,通知她这个喜讯。
青儿果然高兴地手舞足蹈,开心地请他在广德楼吃饭。
汪伦脸上嘻嘻笑着,心里却其实更想去状元公的府邸喝杯茶,不过他不急,有道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青儿请汪伦吃饭,免不了点了酒,回家时星星已经挂满了天空,她欢天喜地回了家却撞上西阴沉的脸。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不当寺直了!”
西眉头一挑,兴奋地问:“你辞官了?”
青儿觉得有天旋地转,有些头重脚轻,她紧紧抱西的腰,把半个身子都压在他的身上稳了稳,嘻嘻笑道:
“汪伦够朋友!让我做寺丞,以后我们不有分开了,好不好?”
西略略有些失望,很快又高兴地笑了:“再好不过!”
青儿的脾气他再清楚不过,张文远的事不办成,她是不可能踏踏实实嫁过门的。
虽然每思及此,他心里难免结个大疙瘩,似乎在青儿的心中,他永远比不上那个烟花女子云娘!
☆、第二四一章 撞到手心里
次日一早,青儿兴高采烈地去大理寺寺丞处报到,没想到正巧碰上汪伦也在。
汪伦虽然现在是青儿的直属上司,倒是没任何官架子,依旧像以往一样和青儿称兄道弟的。
他亲自将青儿引荐给另一名寺丞毛乐山,笑道:“毛老前辈可是大理寺的老人儿了,论资历排的话比李大人待的时间还长,青儿有什么不清楚的只管请教,毛前辈可没少为咱们大理寺培养人才。”
行乐山五十五岁,一看就是位老好人儿,他听汪伦这么抬举他,忙含笑向青儿点了点头。
汪伦又向毛乐山托付了几句才离开,青儿在这边帮过忙,毛乐山也不用多做介绍,索性带她一起办起手头的案子。
去年科教舞弊案时积压下来的案子到现在还没有办清,毛乐山手里攒了一大堆小案子,数量之大,真是想想就头疼。
其实毛乐山打从心眼里不想带陆青,这孩子十来岁就能来寺丞做事,后台够硬!
他应名是“带”他,说白了却是给这小子干活儿。可没过两天毛乐山就转为惊喜,没想到陆青居然很能干!
他打听到陆青在平县时表现非常好,索性由着她做事,自己反倒落得个清闲。
没想到好样的日子还没过几天,突然从天下砸下来个棘手的案子——白粮案。
白粮是一种特殊的粮食,特指由苏、浙两州贡来的粳米和糯米,这是特供给皇室和三品以上官员食用的,不想前些日子居然有白粮出现在中都的黑市上!
这可是大事!据说此事已经被人捅到皇上那儿,龙颜大怒。还摔了杯子,要大理寺立刻破案。
本来这种要案是不可能落到毛乐山头上的,他要是旦分有点儿本事早就提了,可这阵子实在太忙,偏偏只有他手里没有大案子。
总不能让别人把手头办了一半的要案扔了,来接这件。
毛乐山这下慌了神儿,这可是震动皇上的案子。他从来没办过这么棘手的。这可真是要了亲命!
青儿倒是分外开心,这几天她跟着干够了无聊差事,所有案子都不过是例行公事。无聊透顶,现在猛得接到要案别提多兴奋了。
当然,最重要的还不是这个。而是白粮归户部的仓部管理,也就是说直管的人正是仓部侍郎柳易!
如果真是柳易从中渔利。把贡米倒在黑市卖高价那可是重罪,按律至少流放!
此事既然已经惊动到皇上。只要做实此事,恐怕连他那太尉的老丈人也没辙。
不过青儿对此倒不大yy,柳易应该没那么弱智,况且他也不缺钱。此事十之八九不是他干的,但顺利的话应该能参他个监管不严的小罪。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是天赐良机!
她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名正言顺、又神不知鬼不觉地调查柳易的事,青儿不信他的身份能藏得没有任何破绽。
说来。青儿到现在还没见过那个浑蛋呢,基于此她不停催促毛乐山找仓部侍郎面谈。
可毛乐山却是个胆小怕事的,他深知柳易的背景,打死不从。
这件事就这样在毛东山手里压了足足两天,什么也没干。
汪伦气得发了威,也不顾什么前辈不前辈的,给毛乐山一个没脸,甚至还拍了桌子。
毛乐山就像反应迟钝的史前恐龙,汪伦的鞭子抽他一下,他这才动上一动,带着青儿去了趟户部。
户部共有两位侍郎,柳易是仓部侍郎,主要是赡军输,督漕运,赡及转输屯种、百官俸禄支给。
柳易负责的仓部又分为东、西、漕三科,而本案正是漕科出的事儿。
不想毛乐山和青儿到了户部却撞了一鼻子灰,柳易不在!
仓部巡官司全笑道:“二位大人来得真是不巧,我们柳侍郎偶染风寒,告病在家休养已经三天了。毛大人若是案情紧急,可以到太尉府去试试看。”
毛乐山听了这话怂得就要告辞,青儿却朗声道:
“柳侍郎既然病了,我们怎好打扰他?我们是来办案的,请司大人随便找个了解案情的人,同我们说清楚也一样使得。”
司全一愣,嘴里喏喏半日,说不出一句整话。半晌,他抬眼偷瞧了青儿一下,尴尬地说:
“陆大人有所不知,卑职虽应名是巡官,却一向只负责西科的些许琐事,所有漕运的事情,一向都是由我们柳侍郎亲力亲为,不仅卑职不知情情,其他人也不知情。”
青儿见他摘的一干二净,心里猛然一喜,难道柳易真的利欲熏心,从白粮中获利,此案真是他犯下的?
这时毛乐山也有些不高兴了,他轻咳了一声说道:“既然柳侍郎报恙在身,司大人又不了解情况,那不如带我们去放白粮仓场看看吧,不知白粮都存在哪处?”
司全摸着鼻子吭哧了半天,这才装模作样地问过身后一名主事,回道:“白粮存在禄米仓,卑职这就带大人们前去查看。”
青儿注意到司全说完话,悄悄向他身后那名主事使了个眼神儿,那主事随后就默默地往外蹭,忙一口叫住他:
“唉,门口那位主事不知道怎么称呼?他好像比司大人更清楚仓场的事情?呵呵,我和毛大人对此一窍不通,不如请他来为我们说说吧。”
那位主事尴尬地钉在那里,往外走也不是,往回撤也不敢,不由心虚地望向司全。
“哦,他叫张广。”司全嘿嘿一笑,招手把他叫进来吩咐道,“大理寺的两位大人来此办案,你就好好为他们介绍一下吧。”
张广屈着腿,半低着头施礼笑道:“卑职其实也不是漕科的,不过略知一二,有说得不对的地方,还望二位大人海涵。中都共有十三家仓场,简称十三仓,分别是禄米仓、南新仓、旧太仓、海运仓……”
青儿叫他回来只是想按住他,怕他跑出来去给柳易送信儿,其实却根本无心了解仓场的情形。
张广介绍完毕,青儿就盛邀司全、张广二人陪他们一同去禄米仓查看。
☆、第二四二章 姜是老的辣
禄米仓就在南城,青儿他们没多久就到达仓场。
仓场的人极少见到这种级别的大官,再听说是大理寺派来查案的,一个个儿更是吓得直往后缩,低着头不敢吭声。
司全将二人引至客厅,毛乐山这时又恢复了缩头乌龟的本相,端然稳坐在一旁,只顾饮茶。
身为“协助办案”的小新人,他不带头,青儿只能在一旁干着急,这么大好的机会要是浪费了,可真得悔青了肠子!
关键是如果柳易现在还没来得及做手脚,可他们前脚一走,后脚这里就得大变样,再来可就什么也查不出来了!
毛乐山却一味闲谈,半句正事不提。
青儿等了半晌实在没辙,也顾不得什么是礼数、哪个叫规矩,直言要司全把账册取来查对。
司全应声着人取出白粮账本,又命人打开粮仓,请二人抽检。
青儿有了账册,本以为能拿柳易一个现形儿,可等她进了仓库却傻了眼。放眼望去仓库中满仓满谷,而她则成了个睁眼瞎,完全摸不着头脑。
她连水稻和麦子都分不清楚,更别提什么粳米和糯米了!
情急之下,青儿随口查问了几个仓库里正在干活的人,希望能从他们嘴里打听出什么,可这些人见不惯大场面,一个个儿吓得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周全。
青儿又急又气,求助地望向毛乐山,却发现他没了踪影。
她假装淡定,拿眼睛细细地把仓场筛了一遍,才发现毛乐山这位老顽童居然在一处米仓前,优哉游哉地玩米粒儿。
青儿看了气不打一处来。都什么时候了,这位仁兄还有此等雅性!
这案子是他毛乐山的,她不过是从旁协助而已,案子要是破不了,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青儿气归气,心里更多的却是埋怨自己。
这些日子,她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忽悠毛乐山来户部这件事上。却没有做任何关于仓场的功课。这才是导致现在抓瞎的根本原因!
她应该事先找懂得仓场的人认真了解情况,或者在此行之前提醒毛乐山带上懂仓场的手下,这回白白浪费了大好良机。她是有责任的。
青儿暗暗叹了一口气,拿着账册假模假式地问了些问题,想尽可能从对方的回答中听出些端倪。
司全推说对漕运的事概不知情,一切问题全由张广一人作答。张广职位虽低。人却极玲珑,回话永远言废滔滔。却没有任何营养。
青儿听了半天,知道从这小子嘴里套不出话,只得就这么草草查过,白白来了一遭却什么收获也没有。
在回程的马车中。青儿故意大声地长吁短叹,可毛乐山却只不语。
回到大理寺,青儿再也没心思去理那个窝囊废。一个人气哼哼地回了房间。
少时,毛乐山笑呵呵地推门而入。气定神闲地问:“怎么,小家伙生气了?哈哈,做事要沉得住气才行啊,你看看这个!”
毛乐山说罢,从袖子里掏出一小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