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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时,送亲的队伍吹吹打打到了大门。
青儿和西迎出来,看到送亲队都一皱眉,好大的排场!窦家真是准备充分,新娘子的彩礼长长得排出了巷口。
青儿见了脑子一炸,浑浑噩噩地随着喜娘的摆布,机械地将新人迎进宅子,在司仪的高声唱和下,拜个不停。
“夫妻对拜。”
青儿和新娘正待下拜,只听一声高喝:“停!”
喜堂中所有的眼睛都望向门口,只见一位高瘦的青年临风玉立,赫然是九皇子!
☆、第二七零章 借新郎
九文大喝一声停,快步走上前,扯起木头一样跪在地上的青儿就往外走。
四名禁军忽然闪身而出,在二人身前排成一队,齐刷刷地跪倒在地。
曹公公也跑了过来,笑容满面地说:
“原来是九皇子驾到,老奴有失远迎。呵呵,九皇子稍安毋躁,只等拜完天地,就有喜酒喝了!”
九文一皱眉,没想到曹公公会在这里,他毕竟是皇上身前的红人,也不敢怠慢:
“青儿好大的面子,曹公公居然亲自来此观礼。”
“九皇子取笑了,老奴是奉了圣上的口谕前来观礼,礼成之后还要回宫复命去呢。您看户口尚书窦大人、大理寺白大人也都在呢。”
九文不接他的话茬,笑道:“曹公公别拿皇命压我,我才放出来,有些重要的事要找陆青,还请曹公公把人借我一会儿吧。”
“哎哟,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老奴恭喜九皇子解禁!您的事自然是头一等的大事,只是,今儿陆大人的大婚,误了吉时,恐怕……”
曹公公脸上堆着笑,一边说一边溜了九文几眼,见他没半点放缓的迹象,马上改口道:
“老奴在此恭候就是,嘿嘿,请九皇子不要耽搁了陆大人洞房。”
九文拉着青儿快步走出喜堂,四名亲随从门后闪出,拦住禁军,禁军只得跟在随从后面,远远地盯梢。
青儿出了喜堂才缓过神来,拉着九文走到树下,开心地说:“皇上终于把你放出来了?太好了!几时出来的?”
九文凶道:“都什么时候了,亏你还笑得出来!你疯了?居然敢拜天地。难道一会儿还真要入洞房不成?你真把自己当男人了?”
青儿双手一摊:“你还说,这不都是你老爸乱点鸳鸯谱!我能怎么办,抗旨是死!我只好闯一关是一关了。”
“胡闹!”九文握着青儿的手说:“和我进宫去找见父皇,把实情全说了。”
青儿咧咧嘴,往后一退:“你才胡闹!我可不去!”
九文死死攥着她的手,恳切地说:“放心,我就和父皇说你是我的女人。一切罪我全担了!明儿我就接你进府。”
青儿圆睁杏眼。仔细研究九文的表情,见他神色郑重,这才干咳了一声:
“那个……兄弟够义气!不过……结婚这种事在我们那里是很神圣的……我的意思是说。没有爱的婚姻是不被祝福的。呃,总之……你听懂了吧?”
九文急道:
“问题你现在隆昌国!别和我提你们那里如何如何!我只知道我不娶你,你就得死!这洞房就是虎穴,你进去就离死近了一步。这关你闯不过去的,明白吗?!”
青儿挣脱他的手。从袖子里摸出药包,在九文眼前晃了晃,笑道:
“看,我也是有备而来的!有了这东西。新娘子一夜好梦,而我就可以稳稳过关了。至于以后吗……”
九文一怔:“你要辞官?”
青儿白了他一眼:“辞?不要命了!当然是脚底抹油,悄悄溜啊!等我把这晚混过去。就找机会逃。你来得正好,我正愁不知怎么和你道别呢。可巧你就来了,老天都在帮我!”
九文脸色阴沉了下去,坚持道:“你这法子不靠谱,那有那么容易混过去的?现在你已经和李太尉结了仇,这一走窦家也会和你反目……”
“走都走了,还管反不反目?况且,再不济还有你啊!你总有本事护我出中都吧?再说,等我换回女装,谁还能认得出来?我们找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猫一辈子,永不再回中都不就得了!”
九文蹙眉,冷冷地问:
“你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跟我吗?想疯了的有的是,为什么你却不肯?我不懂你说的什么爱不爱,但我会对你好的!你在我心里和其他女人不一样!”
青儿听了这句话,赏了他一个大白眼,双手叉腰训道:
“不是吧你?这么大个人连爱都不懂,还好意思这么理直气壮!呃,等以后你无可救药地爱上一个女人,你就感激我今天不嫁你的大恩大德了!”
青儿见九文的眉头依旧锁得死死的,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信心满满地说:
“放心,我一定能过关的!”
九文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似的,怔怔不语。
青儿收好药包,嘱咐道:“以后你别那么逆反,不要皇上不待见什么,你非干什么。你就老老实实熬一年,等封了王,到了自己的封地,想怎么疯怎么疯去。听见没?”
九文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冷冷地说:“你走都走了,还惦记我做什么?祝你一路顺风!”
说完,九文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青儿心里很不是滋味,中心暗骂他纨绔。她现在就要亡命天涯,九文发的是哪门子邪气?!
不及多想,青儿很快就被四名禁军“请”回喜堂,继续拜花堂、入洞房。
青儿心下惴惴,任由喜娘摆布。
一双眼睛不时瞄着酒杯,暗想一会儿怎么给新娘下药,饶她什么还没干,两手心已全是汗。
这时她才郁闷地发现,下药这事可比射箭难多了!
少时,喜娘拿着秤杆过来,要她揭盖头。
青儿心里更加恐惧,掀了盖头还怎么下药?
她心下一烦,猛得一挥手中的秤杆,只听陪嫁丫环“嗷”的一嗓子,捂着脑袋冲出了洞房。
她这一跑不要紧,其他娘家众人不明所以,也跟着叽里咕噜逃出了洞房。
青儿不明所以,回头一看才发现连喜娘也跑了!
四顾一下,屋里只剩下她和新娘两个人,不由心中一喜,这下可方便多了!
然而即便如此,青儿还是做贼心虚,背过身在袖子里翻了半天,才翻出药包。
她按西的嘱咐下好药粉,用筷子搅匀后,突然又担心药效不够,本想再加一点,却又怕会有什么副作用,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加。
此时,青儿已出了一身透汗,她用手绢把杯子擦干静放在新娘的一边,又为自己斟了一杯。
码好两杯酒,这才拿起秤杆,正要去掀盖头,猛得发现右手上和袖口沾了好些药粉,慌忙在手盆里净了净手。
青儿深深吁了一口气,看来下药真不是好干的!
她收拾完毕,又细细查看了一遍,这才再度拿起秤杆,走到新娘身旁,猛得将盖头往后一挑。
新娘垂着头,清楚地见到她鬓间一对步摇曳不停,肩膀瑟瑟发抖不止。
见她吓成这样,青儿不由心中一软,估计她是被刚才的动静吓坏了。
想到这个无辜女人一生坏在自己的手中,青儿心中满满的怜悯,柔声道:
“娘子,不要怕。”
“娘子”这两字才出口,青儿就被自己恶心出一身鸡皮疙瘩。她强忍住反胃地感觉,继续劝窦小姐。
青儿的劝告好像终于起了作用,窦小姐猛得一抬头,两人视线相对,不由都是一惊。
☆、第二七一章 洞房
等新娘抬起头来,青儿看了好悬没炸着毛,从屋子里横着蹦出去。
这女人是妖精,还是鬼怪?
青儿克制住尖叫的冲动,乍着胆子细看了几眼才明白,可能隆昌国的新娘妆就是这个品味!
只见窦珠脸上砌了厚厚一层白粉,眉毛几乎从一半处就给拔光了,后边硬生生画了一条极细的线。眼睛就更别提了,根本就是烟熏妆。
就连嘴唇上也糊着一层白粉,只用红色绘出个兔子一样的三瓣儿嘴。
青儿对隆昌国的审美表示恶寒,万幸平常见的女人倒还是人模样,没想到新娘竟是这幅尊容,就不怕把新郎吓颓了?!
她慢慢适应了这副鬼打扮,却越端详越觉得眼前的女人有几分面善。
与青儿的表情相仿,厚厚的一层浓装下,窦珠也是一脸震惊。她大睁着熊猫眼认了半天,却始终不敢相信。
少时,新郎、新娘异口同声地叫道:
“是你?!”
话一出口,二人均是一脸的狂喜,窦珠死死抓住青儿的胳膊,失声哭道:
“青儿!真的是你?太好了!我,我这不是做梦吧?”
“彩儿?谢天谢地,居然是你!真是天不亡我!”
二人抱头哭了一阵,彩儿突然拧了青儿一把,压低声音说:“小声些,小心隔墙有耳。”
“没事,整个后院都是咱自己人。”
青儿长吁了一口气,看彩儿雪白的脸上挂着的几条眼泪流出来的黑线,不由吃吃发笑,催她先去洗脸。
彩儿把凤冠霞帔除掉,洗过脸。还了本来面目。
青儿见了不由一惊,短短两年多没见,彩儿脸上竟已有了风霜之色。
彩儿擦干脸,饿狼一样扑到桌子前猛吃东西,一边吃一边说:“我已经三五天没怎么吃东西,快饿死了!”
青儿劝她慢慢吃,可又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饿着?是窦家把你抓来的?他们逼你扮窦珠吗?”
彩儿一边忙着往嘴里塞东西。一边东一句西一句说起她的经历。
原来。彩儿在霸州只干了半年多,那种绣品就不时兴了,绣坊一家接着一家地关门。
彩儿没了饭碗。便和几个北上的姑娘一起结伴南下,不想途中遇劫,侥幸逃出后,几经波折到了中都。
因她刺绣手艺超群。被选入窦家绣活,后留下做了窦小姐房里的三等丫环。
三天前窦府得到消息。婚事有变,新郎从汪伦换做了陆青。
因德合楼一事,陆青在窦家名声极差,被传成个面目狰狞、凶残成性、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窦珠小姐得知后。竟连夜和奶妈一起逃跑了。
窦府悄悄派人四处寻觅不到,就把彩儿充做窦小姐嫁了过来。
青儿听她说得有太多不合情理之处,好奇地问:
“窦家怎么会选中你?你只是个三等丫环。照理应该让贴身大丫环来,她们对小姐的事样样清楚。那样才不容易有破绽啊?”
彩儿这时已填饱了肚子,说道:
“窦珠的女红很出名,可她的几个大丫环都差得太远。再来我又识字,也懂得些规矩……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细话我们一会再说。倒是你,怎么做了官?”
青儿长叹一口气,把彩儿自赎之后,果果楼遭难、云娘和果妈妈含冤而死、她又如何被逼科举等事大致说了一遍。
谈及云娘和果妈妈的遭遇,二人难免又是一阵悲伤,哭过一阵,彩儿突然低声叫道:
“天啊,如果今晚在这里的是窦珠,你可怎么办?”
青儿苦笑一下,指了指桌上的酒杯:“早为新娘备下药酒,本想睡过这关再作打算,不想现下倒免了!呵,老天佑我,不让我干这路损阴败德的事。”
彩儿脸色一白,抓住她的手臂急切地问:“你不会是要逃吧?要跑一定带上我,不然我就死定了!”
青儿不以为然地说:“你这回可为窦家立下大功一件,他们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要你的命?”
彩儿才要开口,眼泪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