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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边仆人嗯了一声,算是回复。
青儿觉得憋屈,可愣是拿这个看门的没辙,谁让她有错在先。现在她是来求合的,要是不管不顾冲进去,只怕倒把西推给他伯父、伯母。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坚持,用诚意打动西,等他想通了回心转意。
想到这里,青儿一屁股坐在吴家大门口,打算把西给耗出来。
没想到吴家真够绝,这门自从关上,就再没打开过,而青儿就蹲坐了整整一宿。
多亏是初夏,温度不冷不热,再加上她身体结实,一夜之后仍生龙活虎一般。
这一宿的闭门羹,反倒激起青儿的那股拧劲。
不待天明,她就再次使劲拍门,泄愤似的把吴家大门拍得山响,直到听到门栓声才罢手。
吴家仆人打开大门一愣,还没来得及问,青儿抢着说:
“我叫陆青,公孙西一天一夜未归,我是来找他回家的。现在我要回衙门公干,一办完事就来。总之不见到他本人,我就一直死等下去。”
说完转身就走。这段话她说得不卑不亢,内心却如翻江倒海一般。
青儿等了一夜,西竟然没出现,她的心早已经凉透了。事到如今她只想听西亲口把话说明白,他到底想怎样?
就这样青儿白天去大理寺办公,晚上在吴家大门死泡,转眼已是两天。
这天晚上,肖二突然出现在青儿身旁,回禀完张文远的事,猛地将她拉起来,怒气冲冲地说:
“大人干吗这么作践自己?他公孙西有什么了不起,我现在就带你找他,大家把话说明白!没他咱们又不是活不下去!”
青儿抹了一把眼泪,倔强地说:“不!我偏要在这儿等,我偏要他打开这扇门亲自来见我!”
“哎!”肖二叹了口气,一跺脚,嗖得一下窜过围墙。
等青儿明白过来再想拦,早已没了人影儿。
不多时,肖二又悄无声息地回来,拉着青儿低声道:
“大人别闹了,咱们走吧!状元公看样子病得不轻,现在还在昏睡,你在大门外的事他根本不知情。”
青儿闻言,眼泪哗得一下流了下来,原来西又病了!
她一边哭一边暗骂自己太笨,瞎想了半天,惟独忘了西那纸糊的身子。
听说西病得这么沉重,青儿哪里还有心思回家?
她转过身大力拍门,越拍心里越火,越拍手劲越大,突然她双臂猛得一用力,那扇厚重的大门轰然而倒。
此时,青儿再也顾不得什么礼数,跟肖二大步流星闯了进去。
他们的举动把看门人吓得发傻,直到人走没了影儿才反应过来,大呼小叫地开始喊人,可他又寸步不敢离开已经没了门的大门口儿。
却说青儿在肖二的带领下,来到西的房间。
房门一开,正对上伯母的一双红眼睛。这妇人果然不寻常,她脸上的惊慌一闪即逝,望着二人冷冷地说:
“陆大人好大的官威,带了手下擅闯民宅,为知是查案的,还是来拿人的?”
青儿根本没听见她的话,一双眼睛痴痴地盯着西,他又瘦了,脸色也发灰!
这时屋外已吵做一团,院子里类火通明,仆人们吵吵嚷嚷地四处拿人。
外边的动静惊醒了昏睡中的西,他眼皮颤了几颤睁开眼,一歪头正看见远远立在一旁的青儿,脸上浮出了一抹浅笑。
☆、第二七四章 吃软饭
青儿见他醒了,抢步蹲在床前握住他的手,还没说话,鼻子一酸,眼泪先蹦了出来。
她悄悄擦了两下,哽咽道:“都是我不好,把你气病了!我不该……”
西疲惫地一笑,掐了掐她的手说:
“瞎说什么!这阵子换季,我又劳累了些,才病的。我的身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哭什么?我心里有数,这只是小病,不碍的。”
青儿听他这么说,眼泪更加忍不住,扑簌簌一串串滚落下来。
伯母走上前,厌恶地说:“哭什么,好不晦气!”
青儿忙将眼泪擦干,做错事一样看向西。
西笑笑,握住她的手说:“别担心,这病再有三五天就好了。喔,窦小姐的事我想过了,就依你吧!我不想你将来后悔,一辈子心里不踏实。大不了再耽搁九个月,也不差这几天。”
青儿闻言,眼泪在眼框里转了几转,咬牙强忍着不敢再哭出来。
伯母此时又冷冷地说:“天已经这般晚了,陆大人也该回去休息了吧?我们西何德何能让大人如此惦念,真是费心了。”
西问道:“几时了?”
“已经子时了!”
西拍了拍青儿的手背,柔声说:“看我都病糊涂了,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跑过来?你现在新婚燕尔,这样传出去不好,快些回去吧。”
饶是青儿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一来当着伯母不方便,二来也怕说多了西还要操心,只好点了几下头,又叮嘱了些琐碎。这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此后不知伯母是心疼大门,还是良心发现,青儿终于不必每次都“破门而入”了。
西的病又将养了五六天才好利索,也不知他用的什么法子,总算说服了伯父、伯母,依旧回了大宅住。
西搬回来后,青儿成天喜滋滋的。还常哼些小曲儿。
这天清早。彩儿为青儿梳头时,突然叹道:
“我本以为你是个有福的,处处胜过我们百位。只是……我丑话说在头里,你要真嫁给公孙西,只怕日后要被挤兑死!昨儿他伯母过来,我看她的样子倒比妈妈还要厉害几分。”
青儿从没和她说起过西的事。听她这么说也不搭腔。
彩儿见她没反应,却仍不闭口。继续劝道:
“我看得出你和西是真心,他也的确是个能托付终身的好男人。只是他的伯母……唉,以前我不懂事,对妈妈又恨又怕。后来经历多了才明白,妈妈是个心软的!可西的伯母不同,厉害相儿都长出来了。一看就是个硬心肠的,你可不是人家的对手。”
青儿长叹一声。懒懒地说:“我现在还是个男人,想那么多干吗?再说……”
这时门突然猛得被撞开,肖二冲了进来急切地说:“九皇子来了,大人快点过去吧。不知道是什么事,但看神情挺严重。”
青儿夺过头发,匆匆盘上,起身和肖二冲了出去。
远远地,青儿就见九文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看他的样子八成没好事。
九文抬眼见到青儿,大步迎了出来,热情地将她拉进屋,却紧跟着叹了一声,把手中的一道折子往她怀里一扔,说道:
“看吧,父皇甩给咱们的大案子!云州暴民杀了云州牧,沛县、岁县、庆县三个县的县令,让咱们去平反。哼,又是苦差事,干脆让咱们包圆儿得了!”
青儿打开折子,一眼就看见朱批上写着九文和她的名字,忙细看折子的内容。
她还没看完,就听九文又说:
“这回走得急,明儿一早就得出发,你赶紧准备吧!我也得早点回去,有什么细话路上再说,反正路长得很。”
说罢九文起身又匆匆去了,青儿送人回来就见西蹙眉看着折子发呆。
青儿坐在他身边叹道:“你才回来没两天,咱们又得分开了,真是的!这回你伯母可开心了。”
西把折子往桌上一放,侧过头平静地问:“我们为什么要分开?”
青儿眉毛一抖,大声叫道:“你可别告诉我你要去!这回可是云州,山高水远的,光路上就得两个月。你这纸糊的身子哪儿受得了,要病在路上可没处找好大夫去,我不想再跟你着急了!”
西把桌上的折子往青儿面前推了推,轻轻拍了拍,说道:
“这件事我去也得去,不去也得不去!你看看被暴民害死的州牧是谁,新任的又是哪个?这分明就是四皇子、八皇子在较力,我若不跟着,急就得急死,还不如在你身边出个主意。”
“我说不行就不行!你病才好,这么奔波会出人命的。再说这回有九皇子,就算天塌下来也有他顶着,我能有什么事?”
西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慢悠悠地说:
“你别以为我是瞎子、聋子,上回你被八皇子捉住的事当我真不知道?那次要不是皇上出面,你的小命就不保了。九皇子有什么用?哼,他也只能自保而已!”
青儿听他说出八皇子那段儿,顿时没了底气,咬咬牙说:
“我去是公干,皇上朱批有我的名字。可你呢,你什么身份?你早削职为民了,就老老实实家待着吧!”
西听了也不气、也不急,翘起二郎腿,双手抖起衣摆收拾好,自嘲道:
“我现在就是个吃软饭的,能有什么身份,自然是陆大人门下的清客了。而今主子有到了事儿,我不出头好像不大说得过去吧?”
青儿听了尴尬地搓了搓手,她刚才为了拦下西,把话说得太愣了,看来伤了他的自尊心。
可一时半会儿,她又不知道怎么把这事辄过去,想了半天才干巴巴地说:
“你别老说吃软饭行不行,我不爱听!要不是为了我,凭你的本事随便做个教书先生,或是大夫都是顶尖的。我不是不带你去,可这回是去平乱的,说不好又要打打杀杀,你去我真的不放心!”
西听了苦笑一下:“你不放心我,我也不放心你,咱们又何必分开?就算万一有什么,两个人在一起至少安心,你说呢?”
☆、第二七五章 多嘴的鹦鹉
青儿终于还是拗不过西,伯母也败给了他。
次日启程,九文热情地招呼二人坐他的马车。
青儿知道西有点不自在,但考虑到他的身体,假装看不懂他的眼神,欣然爬上车。
西没有办法只得跟着上去,行了跪礼,只听一个慵懒地声音:
“免了。免了。免了。”
话音未落,青儿就大惊小怪地叫起来,西迷惑地抬起头,只见九文膝头站着一只灰色的鹦鹉,正半歪着脑袋瞧着他,兀自不休地叫着“免了”。
九皇子哈哈大笑,向西摆了下手,示意他随意。转过头抚着左臂的另一只鹦鹉,向青儿炫耀道:
“怎么样,我训的不坏吧?你送给我的时候还一句话都不会说,现在已经能背六七首诗了。那个更聪明,还会唱歌呢!”
青儿开心地和鹦鹉玩了一会儿,不经意瞥到西黑着脸,只好悻悻地罢了。
这下被西逮了个现形,当初没说送鹦鹉的事,主要是怕他知道八皇子捉她的险事,不想现在却被两个小东西打了脸。
青儿从桌上拿了盘葡萄,剥好一颗,讨好地喂到西的唇边。
西不好意思地躲了几下,见她执意不肯松手,只得红着脸吃了下去。
他含羞地瞪了她一眼就别过头,火红地耳垂正对着青儿,颜色比葡萄还要娇艳。
西悄悄在她手肘拧了一把,青儿低笑了一声。
偏这个时候传来一声轻叹:“青儿。”
青儿一愣,寻声望去却是那只灰鹦鹉,它注注地盯着她手中的葡萄。
灰鹦鹉专注的神情,惹得青儿一阵大笑。忙亲手剥了个葡萄喂给它。它用长长的喙乱啄了一通儿,心满意足地飞到九文肩头梳洗羽毛。
另一只见状也一跳一跳地蹦了过来,“青儿,青儿”的叫个不停。
这只比刚才的还要灵巧,叫的每一声语调都不相同,却又明明全是九文的声音。
青儿被叫得有些不自在,一边剥葡萄。一边偷偷看了西一眼。他的脸已经完全黑透了,脸沉得水一样,眉头也微微地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