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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儿一边说,一边拉起小红的衣服,屋里立时响起一阵唏嘘之声。
她正要继续求请,果妈妈却厌恶地骂道:“一边儿去!你的事一会再说。”
接着向一个婆子大叫:“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小红拶刑!”
两个婆子抄着家伙走上前,把企图拦阻的彩儿搡到一边,干脆利落地夹上小红,猛得一拉,小红嗷得一声叫了出来,哭道:
“妈妈,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妈妈饶命!”
果妈妈哼了一声:
“你一个没破瓜的小丫头做出这般丑事,以后还有哪位客人来登我这个门?我果果楼的金字招牌得来不易,难道就任你们这么作践、败坏?!我这次若轻饶了你,她们全用眼睛看着,只怕往后再没人懂得什么是规矩,哪个叫厉害,我这买卖也别做了!给我使劲收!”
小红又是一声惨叫,颤声哭道:
“妈妈饶命……啊……王员外要我的,真的……他答应要赎我……饶我……妈妈!”
“哼,这已经是在照顾你了,小小年纪不学好,按理原本该让你骑木驴的!念你现在肚子里有个小崽,要是骑了那个可能一失两命,给我安生些吧!再拶!”
少时小红已昏厥过去,果妈妈才让婆子停了刑,继续吩咐道:
“李大娘去带彩儿去验身。如果没问题先把她押起来,听候处置。如果已经破了身就带回来,我要细查!”
李大娘领命还没动地方,彩儿已经哭倒在地。
云娘在旁边叫了一声且慢,还没来得及说话,已被果妈妈用手止住,骂道:
“好没有规矩!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把彩儿带下去!”
果妈妈拉起青儿的手往身边一拽,说道:
“我累了,青儿扶我回去休息,其他人都不要跟来!”
她的手往青儿手上一搭,青儿觉得她整条胳膊都在微微颤抖,才明白她已经撑不住了!
青儿暗暗运力把她搀起来依在自己身上,果妈妈果然把全身的重量都交给她,青儿用力揽着她的腰,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出客厅。
☆、第四十七章 自首
青儿架着果妈妈佯装无事一般走到房门前,果妈妈颤抖地从钥匙串中找到一把钥匙递给青儿。
她利索地把锁打开,半抱着果妈妈进了屋,才刚上好门栓,却发现果妈妈已经软泥一般从胳膊上出溜到地面,忙一把将果妈妈抱起来,紧走几步放在床上。
果妈妈眉头紧锁,嘴唇不住颤抖,哑着嗓子低喊了声“我的儿”,一把搂过青儿无声地哭了起来。
青儿知道她骤然受了太大的刺激,又不得不强撑着主持大局,一时心里五味杂陈。
刚旁观用刑时,虽知三娘罪有应得,但那般惨烈的情景还是于心不忍。待到小红时,心中更是只剩愤慨,她犯了什么罪要受如此重罚?
可现在,眼看着果妈妈衰弱地瘫倒在怀中,又不免替她难受。
也许从一开始就该交由法办,只是虎哥通吃黑白两道,只怕累及无辜……
青儿心中烦乱,就这样一直弯着腰,紧紧把果妈妈搂在怀里任她啜泣。
果妈妈像孩子一样低声哭了一阵,突然睁开眼,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拍拍青儿的肩膀扶起来,靠坐在床沿。她抓过青儿的手紧紧地攥着,又流下两行眼泪。
青儿担心地看着果妈妈,明白她这次打击过大。
半个月前她还风光无限。十娘的破瓜夜和数日前的赎身给她赚足了银子和面子,又喜气洋洋地搬进这所大宅。
本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一夕之间突然出了这么多的乱子,她难免一时吃不消。
果妈妈忽然抚着青儿的头发,自言自语地小声念叨:
“还是大脚最乖了!她们都指不上,全是没良心的白眼狼!想不到在我眼皮子底下藏着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三娘本是个祸害,只是没想到她竟吃了熊心豹子胆,害十娘不成又来害你!小红胆小如鼠,居然也搞大了肚子。尤其云娘,我对她不薄!看刚才她和彩儿一唱一喝的,简直把我当傻子!彩儿替人受过,活该!谁让她错认主子。”
果妈妈顿了一下,凄然一笑:
“青儿,傻子有福,不用受我这些……我一肚子的委屈却无处诉说,现在三娘、小红、彩儿全出了事,我再把云娘挖出来,我这个果果楼还开不开了?!哼,她在外边偷人,我倒要护着她的体面!”
青儿没想到果妈妈对云娘竟有这么深的误解,这回的事本来是自己挑的头儿,她冲动地想说明缘由,可看果妈妈现在的情形,又怕说出来反倒更刺激她,不由暗自埋怨不该一直瞒着她。
猛然间听到拍门声,果妈妈忙擦干眼泪,手指着大门要青儿去开。
青儿估计是婆子们来回事,心想正好趁机回云娘那里报信,让她快些来和果妈妈解释清楚。
开门一看却是云娘,云娘迈腿就往里屋走。
青儿栓上门也追进屋,见云娘默默跪在地上,两人都不做声。果妈妈假装没看见她,哼着小曲儿在一旁补妆。过了半晌,突然惊叫道:
“咦,云娘几时到的?怎么也不说一声!看我,上妆太认真竟没看见你,呵呵,真是的!”
云娘一笑:“我犯了过,原该跪着。”
“玩笑了,你是个大贤人,怎么会犯错?”
云娘忽然磕了个头,平静地说道:
“彩儿是无辜的,是代我受过,请妈妈放了她吧。张生是张郎的结拜兄弟。几年前张郎偷了他的鱼符去求学,他一直怀恨在心。去年年底他设法找到我,以张郎为要挟,从我这里诈去不少钱财。可他欲壑难平,闹夜贼那晚又来索钱,还强行无礼……”
云娘的语气本来一直很平静,说到此处却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她一边抹眼,一边哽咽道:
“此后他又来过一回,索完钱财又欲行非礼,还好那时青儿已搬到我那里住,青儿把他暴打了一顿,我借机逼他立了认罪书,承认他从我这里偷了钱,还有他的签字画押。从此他倒再没敢来骚扰。彩儿真的和此事没有半点关系,求妈妈放过她!”
果妈妈狐疑地看着云娘,一言不发。云娘又继续道:
“妈妈是知道的,我虽身在风尘,心里却只有张郎一人!我对他若有二心早就从良了,何苦守在这种地方厮混。就算我真的是轻浮放荡,要找人……解闷,自然也要避开张郎熟识的,怎么会偏偏去招惹张生?妈妈如果不信,我带来了张生写下的认罪书,请妈妈过目!”
说着从怀中取出张生的认罪书,恭恭敬敬递给果妈妈。
果妈妈接过来并不展开,拿在手里闭目想了一阵,把认罪书往桌上一拍,说道:
“算了,它认得我,我却不认得它。”
云娘毕恭毕敬地说:“我把认罪书放在这里,妈妈可以找人来读。”
“不必,我认识你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你的为人我还是清楚的。只是你居然不信我!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和我说,真的以为你能对付的了那种无赖?”
云娘红了眼圈,哽咽地说:
“我原想着这是好事,我和张郎本对他不起,如果可以拿钱买个心安,我是情愿的!只是没想到他……后来事情闹成那样,愈发不敢让人知道,怕人误会。”
果妈妈用手抖落着那张认罪书,不屑地说:
“你就想拿这张破纸堵住那无赖的嘴?笑话!这宝贝你自己收好,我可不稀罕!不说这个了,小红又是怎么回事,你利用她想干吗?扳倒三娘?”
云娘怔了一下,说道:
“妈妈误会了,我并没有利用小红……半个月前她来找我,说已有身孕,怕三娘害她母子,而王员外早答应为她赎身。我怕妈妈不留那孩子,一时糊涂隐瞒了妈妈,又给王员外去了一封信说明此事……”
“糊涂!你还嫌我不够丢人?一个没破瓜的丫头怀孕还生怕别人不知道,千里迢迢写信去传扬,非要果果楼关门,你才开心是不是!”
“妈妈容禀,我是想小红只服侍过王员外一人,他又许诺赎她,再说他五十多岁得子不易,说来是一桩好事。”
果妈妈冷着脸想了一会儿问:“姓王的怎么回信?”
“王员外遇了水患,我算日子也许信还没到,他的回信只怕要再等十天。”
“好,那我就再等十天。不过小红和彩儿都要继续禁闭,这事没的商量!”
☆、第四十八章 杀心
云娘走后,陆续有婆子前来回事,少时,青儿瞅见刘叔哈着腰蹭到门口。
果妈妈逐个打发完婆子,招手叫他进来,命刘叔关门细禀。
刘叔查明知晓三娘奸情的龟奴共六人,已全部押起来听候处置。另外,他们均不知虎哥背景,刘叔派人从云来客栈探来的消息称他仅是个混混,不过与几个小衙役厮混的较熟而已。
果妈妈听罢冷哼一声,恨恨地说:
“六个人,也就是说几乎人尽皆知了!这个三娘居然如此明目张胆,这次若轻饶了她岂不让外人笑话,以后哪有客人愿意登门?”
刘叔听到这里马上跪下认罪,请果妈妈惩戒。
果妈妈半晌无语,突然长叹一口气,推心置腹地说:
“我还有什么信不过你的,只是这次的事实在太过分,恐怕整条街的人全知道了,你我却蒙在鼓里!这不成了大笑话?!如今咱们已经换到大宅,又离了烟花巷子,气派、规格都往上走,再不能像以前那样散漫。你酌情教训他们一下,惩戒不是目的,关键是不能再犯!至于你吗,我这次给你留个脸面,还有件事要你去办,希望你将功补过。”
刘叔闻言千恩万谢一番,半屈着身子听令。
果妈妈压低声音说:
“三娘今天说张生住在关下街右手第二个院子里,你派人去查查。我怀疑是虎哥找到张生的住址,绝不能让他和虎哥串联起来闹事,毁我的金字招牌!此外你再详查虎哥的底细,如果也是贱籍就一并除掉,如是良民不要轻举妄动。等张生的事办利索,我要严惩三娘,好好立立规矩!”
刘叔领命而去,青儿望着他的背影一颗心狂跳不止,他们这是……要杀人吗?!
她又联想到刚才三娘和彩儿的刑罚……
隆昌国的人命似乎并不值钱,这里好像是个没有法律的蛮荒国度。
天色已暗,果妈妈命青儿回去陪云娘。
青儿也很记挂云娘,以为她会为救彩儿和小红的事与自己商量到很晚,不料云娘却始终沉默,早早就睡下了。
青儿躺在床上,回想这一天过得可真是惊心动魄!
先是在路上撞上虎哥,然后尾随证人弦子,又和彩儿一起救了小红,偷到物证,然后是一连串的对质和用刑,还有云娘的自首,最后甚至密令杀人……
由此想到张生,杀他的事不打算告诉云娘,那无赖留着终究是个祸害,既然不用双手沾血,且由他们去吧!
至于彩儿和小红,青儿并不担心。果妈妈既答应十天期限,就是有转机。况且现在三娘事发,王员外赎小红的几率大了许多!
还有,她总觉得果妈妈关彩儿,虽有对云娘误解的成分,只怕也有意要彩儿照顾小红。
次日,青儿随云娘去给彩儿和小红送饭,果然见她们并未受什么罪。二人被锁在一处闲置的小院里,由两个婆子轮班看守。
小院的环境不错,而且她们可以在院子里四处活动,只是不能出去。
青儿她们去的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