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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儿心里明白只有这屋里的十来个人安全了,公孙算计得很准,果然只有两成留下。
想到此不由一身冷汗,要不是西日日逼着她背经,只怕此刻也只能留在外边了。
她看着夫子的嘴一张一合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一心只挂念着狗儿,不知道他能否留下?
要说狗儿应该比她学得好,他毕竟在清河学舍正式学了小半年,以他的资质考过应该不难,只是不知他有没有认真答卷子。
要是能早点遇到他就好了,可以提前把考试的目标告诉他,唉!
老夫子训话的声音很高,可依然压不住外边的动静。
青儿一开始想心事本没留意,只是外边的声音却越闹越大,哭喊声不绝于耳,想来可能是囚车到了。
听着哭闹声,青儿心中很为院里的人不平,李知事自始至终都没给大家一个解释,应该有不少人没认真写卷子吧?
至少教书先生中,就有两位不在这间屋里。
可她也明白这种事其实怪不得李知事,从她和西被逮的那一刻起,从没有任何人透露过要带他们去哪里,未来等待大家的是什么,想来是严令不许说。
真想不通那些州牧、县令心里想些什么。兴学是好事,为什么反成了充军的借口?这和满大街乱抓“流民”有什么区别?!
要不是偶然结交了牛大这个好朋友,或者说要不是牛大被戈壁吓破了胆非要留在这里……青儿不敢想下去了。
忽然外边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接着又是一串高声的叫骂声、鞭打声、嚎叫声……半晌还闹个不休。
连夫子也终于沉不住气向窗外瞟了几眼,匆匆走出门。少时,又缓缓踱回来,轻轻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
十多个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脸的疑问。
不知这里有几个是心里有数的,又有几个是茫然无知的。但就算再不知情的人到了此时也多少明白了外边的处境。
又站了不知多久。外边的动静渐小,可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这时,公孙西突然打了个晃,直直地向后栽去。好在青儿手疾眼快一手把他抄在怀里。总算没有摔倒。
青儿把公孙西抱到夫子的美人榻休息,这才猛然想起今天的药还没有吃!
她慌忙向夫子解释公孙西的病情。又申请回后院去熬药。
夫子听说躺在美人榻上的人名叫公孙西,忙一下站起来,急步走过来打量了半天,微微蹙眉叹了口气。摆摆手让青儿把公孙西带走了。
青儿抱着西回后院安顿好,又忙着去熬药。
等她端了药返回屋时,却见叶三郎大模大样坐在西的床边。
青儿当他是空气。连招呼也没打,把药放在隔板上。又扶起公孙要他吃药。
叶三郎见状站起身,立在一旁笑道:
“呵呵,我知道公孙兄看不上我的医术,另找了更出色的大夫诊治。不过,你的病已经养了这么久也不见好转,不如让我试试,或许我们有这个缘份,偏偏就让我给治好了也说不定。”
公孙歪在被窝垛上笑了一下,轻声道:“我自幼就是这样的身子,受不得一点累,刚才站得太久了。其实我已无大碍,这药再吃三副也要停药了。”
叶三郎听了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仍坦然继续没话找话,说了一阵儿忽然转头向青儿道:
“青兄弟原来不光有一身神力,学问竟也这般好,简直是文武全才!呵呵,我要不是人脉熟,从李大人那里探出风声提前作了功课,说不一定还留不下来呢。”
青儿看他一脸探寻的眼神,为了撇清牛大不得不答复他:
“我有什么学问,不过识得几个字罢了。这还是托了西的洪福,他诲人不倦,天天没事儿就拉着我背经,加上我运气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就这么被我蒙过去了。”
叶三郎眼中闪过一丝狡猾,嘿嘿笑道:
“你这么一说,我倒有些佩服兄弟你了。说真的,你差点连我也蒙过去了!你不用遮掩,我早知道是牛大透得风,你又找张、丁二人买的书。呵呵,说来我们都是有手段、有脑子的人,日后大家还是抱团取暖的好,你说呢?”
青儿听他把自己与牛大的友情说成利用人,心下狂怒,别过脸再不理他。
叶三郎却不以为意,又东拉西扯地磨蹭了半日才告辞。
他前脚一走,青儿就气哼哼地骂:“好端端的,他来做什么?看他一眼晚饭都吃不下去了。我熬药时他说过什么,是有求于你吗?”
西轻轻摇了摇头道:“他什么也没说,可能现在人少了,不想把关系处得太僵吧。”
“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没好处的事他才不会做!”
西听了噗嗤一笑:“你啊,什么话都憋不住。和我私下乱说也就罢了,以后人前还是小心点,这样会吃亏的。”
青儿轻哼了一声,挑着眉仰起下巴说:“随便!我先痛快了再说,老憋着还不得憋出病来!”
西宠溺地笑了一下才要回话,却见狗儿推门进来了。
青儿一见狗儿就冲上去抱了个满怀,开心地直蹦,拉着手笑道:“你也留下了?太好了!”
狗儿也很开心,说了一下那边的情况。
他们那院留了三十多人,差人通知明天也要搬到这边来住,估计是要合在一处。
三人算了一下,两边凑在一起刚好五十人,只是不知授课的先生有几位。
西又问了好多清河学舍的事情,青儿却不耐烦听那些,不断插话问狗儿这次考试的事情。
狗儿果然并不知情,但他琢磨此考必有说道,故而答得极为仔细。
只是完全没想到结局竟这般残酷,清河学舍的朋友们绝大部分都去军前了,加上他不过留下了两人。
“我现在为他们遗憾,过些日子又不知谁为我遗憾呢,这应该只是个开头吧……”狗儿苦笑一下,突然闪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青儿笑道,“可我不后悔!再怎么说,这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青儿却没有被他的笑容感染,而是翻来覆去地想他前边那句话——这只是个开头……
☆、第一四三 把持不住
次日一早,狗儿那院的学员也搬了进来。
除水房继续由青儿打点外,其余做饭、打水、清洁等工作又重新分了工。
狗儿和清河学舍的朋友一起被分到厨房,与董森等另外四人全住在一间。
青儿和西商议请牛大、狗儿、董森一起宵夜。
一来是庆祝大家幸运地留了下来,二来夫子和知事都没提考试的事,还要请牛大留心。最重要的是,青儿为大家置办了棉服,正好顺道带回去。
展眼已入深秋,这两天沙坝气温急剧下降,尤其是一早一晚虽暂时还未结冰,可呼吸已经有浓浓的哈气了。
青儿见狗儿和董森衣服单薄,应该没有厚衣服可换。
她卖苁蓉攒了不少钱,如今西的汤药已经断了,没了大头儿的开销,索性豪爽地给每人买了一套棉服御寒。
宵夜不过是白薯粥,虽不是什么好的东西,大家喝得热乎乎的,气氛很是热烈。
这回也算是劫后余生,小小的屋子挤满人了,再没一处可下脚的。大家一边喝热粥一边聊天说笑,在萧瑟的冷风中,这间小屋倒似乎满是春日的暖意。
虽然没人知道以后等待他们的又会是什么,然而至少第一关算是闯过去了!
大家聊得很晚还没尽性,狗儿却催着把宵夜散了,众人明白他是怕公孙西的身体抗不住,便各穿了新棉衣告辞。
其实西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初,只是他向来单薄,看着总带着三分病态,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跑似的。
青儿没想到大家走得这么早,就想乘机洗个热水澡。前些日子人多眼杂。她已经忍好久了。
这一个月住下来,青儿和西不知什么几时有了暗号,只要青儿把水房的一只长把水壶放在大门口,西就知道她要洗澡了,会在外间屋帮她守门。
不一会水房里就传出来淅淅沥沥洗澡的声音,西捧着书有些发呆,不知为什么他今天心神不宁。伴着这声音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眼睛明明留在纸上。可满脑子却全是青儿的一笑一颦,甚至还会想到更露骨的香…艳画面。
西本就白皙的脸上不知几时爬上了一层红晕,他努力克制把控住心神。却只听见崩崩的心跳声,强壮而剧烈,他这是怎么了?
西明年就二十岁了,按说这个年纪早该婚配了。只是他……
其实用上个鱼符的时候,他也算顺风顺水。
为了掩饰新身份。他从中都的大伯家搬出来,投靠了大伯的一位朋友,只用了五年的时间便顺利考取了功名,只等大比之年一鸣惊人。
本来一切都顺利地向着他的目标进发。可偏偏这个时候被他发现一条线索。
是关于忠叔的线索,他为了探明身世万里迢迢寻到西域,没想到那人却已经离逝多年。
之后又遭遇劫匪。失了身份,数年努力毁于一旦。
然而却又因此认识了青儿!
想到青儿。西的脸上又露出浅笑,他还深切得记得那晚的情形。
那晚他正睡得迷迷糊糊,冷风突然把奄奄一息的青儿扔到了他的面前。他完全是下意识地救人,却根本不知道这个女人竟会和他结缘。
他到现在还没法忘记青儿当时的惨样子,她的脸肿得红里透紫,眼睛被人揍成五眼青……
当时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狼狈的女人、这张脸竟会成为他日后魂牵梦萦的对象。
西轻轻摇了一下头,眼光又变得迷离起来,他当时没想到她是个女人,又急于救人,结果就……
西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眼神变得有些浑浊。他看到了青儿的身体,不止看到,其实还摸到了。
西的喉结重重的抖动了一下,深深的喘了几口粗气。他其实从一开始他就该负责的!
她的身材很好,修长、结实,那是一副还未成熟的少女的身材,她的皮肤滑得像缎子一样,小麦色皮肤蕴着羊脂一样的光泽……
西猛得睁开双眼,不对!
他的心跳太快了,他把手放在脸上,好烫!
他又病了!
不然他不会想这些的,还没成亲,不能想这些。一定是病了,他发烧了。
西用手扶在脖子上数了一下脉搏,该死,竟然已经九十多下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居然又病了,真是个累赘。
这样的身体真的适合娶妻,真要拖累她一辈子吗?
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要她!
这时那让人血脉偾张的水声再次响了起来,西只觉得浑身像炸开了似的,肿胀得难受,可同时又让他沉迷。
这种感觉很奇特,没来由的青儿的笑脸又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还有那对结实又滑腻的……
西猛然间坐起身,怎么可能?
他不可思议地用手向下探了一下,没错,真的已经……他居然……
羞愧瞬间把西笼罩起来,他有些觉得无地自容,可没一小会却又再次沉溺在幻想中,那美丽曼妙的身姿……
突然一声脆响传过来,西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尖声问:“怎么了?”
问完这句话,他狠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
“没事,我刷刷澡盆,呵呵,手打了一下滑。”
西听到这个回答,脸好像快被点着了似的那么烫。还好,听声音青儿没多心,她性格粗疏,不会多想。
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重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