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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不知道我是喜欢你的,直到刚才听说你要走,我的心就像被撕碎了似的,才知道心里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有了你。好在你也是!西,所谓覆水难收,把你从心上挖出来难道不疼吗?总之日后无论多难,我们一起闯就是了!”
西别开眼,激动地说:“我对不住你!”
“傻瓜,又不是你想得病,有病咱就好好治。”
西把头埋在青儿怀里不敢和她对视,心中满是愧疚,他不该对青儿使手段的!
他不是不了解青儿的品性,只是他怕有意外,还是耍了心机。
自夫子和他说完这件事,他的脑子就一直在疯狂的运转,他当然不想离开青儿。
但他先要确定青儿对他的心意,再定下终身,虽不能做出太过逾越的事,却要让她无法反悔,最后再激她说出不离不弃的话,一步步、一环环计划得天衣无缝。
只是,青儿刚刚这两句话,让他惭愧得无地自容。青儿的心像赤子一般,好像金光灿灿的阳光,把他内心的污秽照得分外分明。
公孙西在心里暗暗决定,自此以后对青儿永远赤诚相待。
他抬起头,一字一顿地说:“西对青儿的心天日可鉴!你今日不弃我,日后无论贫穷富贵,咱们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青儿听了嫣然一笑:“啊,甜言蜜语真好听!我喜欢,以后你多说说。”
西见她并未当真略略有些失望,想到这种事多说无宜,就说回正题:
“蚕豆病虽不能去根,倒很好防止,日常只许谨慎些就不会出事。其实很简单,只要不吃蚕豆,远离蚕豆花粉就不会发作。因此我有把握大病一场,逃过经此劫。”
☆、第一五三 聚会
公孙西讲出他的蚕豆病计划,就遭到青儿的强烈反对,她担心会出意外:
“你这个馊主意还不如我的,感冒发烧所有大夫都会治,再怎么说也不至于出人命。可你那个蚕豆病都没人听说过,这里缺医少药的,万一弄假成真怎么办?”
西见青儿说着说着眼中又泛起泪花,忙捉了她的双手放在他的腰间,轻轻拥着她,柔声劝道:
“别急,这不是和你慢慢商量呢吗。傻丫头,我可不像你,动不动就拼命乱来,我是不会随意犯险的。”
青儿轻轻点了点头,却紧接着反驳道:“可吃蚕豆就是犯险……”
西用一个吻成功的止住了她下面的话,过了半晌才说:
“你就是太担心我了,关心则乱。其实你细想想,感冒发烧那种病根本不能阻止出发,病中长途跋涉才更要命。反倒是蚕豆病因无人会医,加之病情凶险,我才能真的留下来。那药方我用过多年,万无一失的。这条路看似危险,实则安全,明白吗?”
西见青儿没说话,眼神似乎有些动摇,又乘胜追击地劝了半日。
青儿一直很认真地听着,没插嘴,等他停下来才开口:
“西,那药方你才用过两次,我还是不放心。要不……你就去吧!我一定会好好学,到时也考进乡学找你。”
“不行!”西突然决绝道,“到现在咱们还搞不清这里是怎么回事,要把我们这些人怎么样?这样分开只怕这辈子再难相见。况且你的基础太差,要是没有我的辅导,你真得能跟上大家吗?”
公孙西放开青儿。提笔写下一张方子递给她,嘱咐道:
“这件事我们还有两天时间商议,在有更好的方法之前,我的命全系于此,你先收好。还有,你要切记两件事:第一,这件事出自我口入于你耳。万不可再告诉第三个人。第二。别人的药千万不要给我喝。”
青儿看他说的郑重,明白干系重大,认真地点点头。却还是忍不住劝道:
“我知道你担心我成绩不好,怕我考不进乡学。其实往开处想,我就是到了军前也没什么。至少我会骑马,会射箭。又有得是力气,说不定还能混个小头头当呢!”
西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冷冷地说道:“我希望这些话你只是用来安慰我的,如果你真以为能一直瞒住身份就实在……青儿,没有你我不是死在西京的路上,就是死在戈壁滩。现在的日子每一天都是赚来的。我不想过自己不想过的日子,你明白吗?”
青儿还想再说什么,却一眼瞟到门口的叶二郎。嫌恶地瞥了他一眼,背过身把药方贴身藏好。
叶二郎反客为主。热络地向西躬身行了个大礼笑道:
“恭喜西老弟,贺喜西老弟!啊呀呀,如此天大的好消息也不见你提起,真是太过低调了。我这才听说你就要入乡学了,特来祝贺!呵呵,你可真沉得住气,要换做我早放炮庆祝了。”
西礼数周全地和他攀谈了一阵,青儿冷眼看着,觉得西的态度比平日里客套了几分,明白他是有意掩饰。
叶二郎似乎也看出西的变化,愈加卖力,阿谀之言一串串地从他那不值钱的破嘴里奔涌而出。
他可能说习惯了不觉得如何,青儿却听得一阵阵起鸡皮疙瘩,最后实在听不下去,只好躲到水房里找活儿干。
叶二郎走后不久,狗儿和董森也一先一后过来恭喜,顺便打听聚会的事。
青儿本没心情再办什么聚会,但现在西要去乡学的事已经人尽皆知,少不得要办个聚会掩人耳目。
两人为了不让大家起疑,决定在三天后请所有人一起热闹热闹。
只是谁都没心情操持这件事,为了图省事,便议定把钱交给牛大买只羊,再交给负责伙食的几个同学去打点,给大伙打打牙祭。
牛大动作麻利,第二天就牵了头大羊拴在院里。
院里的人死里逃生,马上又有羊肉可吃,最重要的是公孙西要入乡学,大家的日子也都有了盼头,院子人人都喜气洋洋的。
唯独青儿冷冷的,连点儿笑模样都没有。
大家表面视若无睹,私底下却难免风言风语更甚于往日。打从青儿他俩住进后院就已经传出流言,只是青儿徒手拔树后人人都怵她一头,再没人敢多嘴。
然而现在她悲戚的神情,却激起了所有人的想象,各式版本的流言又纷纷冒了头。
为此狗儿不知和多少人吵过、闹过,后来索性连他也被编排了进去。
青儿对此并非一无所知,只是没有心情、也没有精力去理会,她一心只在不停的想主意。
她不赞成西的方法,可出的主意又一一都被西轻易驳倒,时间越来越近,可她还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她受够了西的病,北上西京他们幸运地遇到冯先生,戈壁又从天而降了苏大夫;可是现在却什么指望都没有。
青儿已经打听清楚,现在的十五人里只有两位大夫。
一个就是骗吃骗喝的叶二郎,另一位大夫姓陈,可大家生病没人找他看,想来医术也不行。
西执意要走的这条险路,也是目前唯一条行得通的路。
只是,她不敢往以后想……
在焦虑中,三天很快就过去了。
聚会的气氛很热烈,西成了所有人心中的英雄。
红果果的羡慕,没有嫉妒和恨。
不是说十四位同学多么高尚,而是因为西的才华无法超越。嫉妒只产生在水平相近的人之间,西却离大家都太远了,遥遥领先。
相反,他是所有人中第一个入乡学,更是第一个不用去军前送死的,所以他的成功给在场每个人以信心和希望。
西一如往日的平静,既不张扬,也不热情;对每位祝贺的同学礼貌有加,同时也透着不加掩饰的疏离。
青儿却像换了个人似的,几乎不和任何人说话,也没吃过一口东西,她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西。
虽然她知道这样很傻,吃三两个蚕豆她是看不住的,但是她没办法阻止她的眼睛。
她的眼里,她的心里,就只有西一个人而已。
☆、第一五四 谋杀
青儿紧紧盯着,还是不知道西是什么时候吃下去的,只见他突然倒在叶二郎的怀里呕吐。
不住的呕吐,一开始还是食物,后来变成白水,再后来是黄色的,最后变成绿色的……
每个人都瞪大眼睛抓着叶二郎不停的问,叶二郎又是把脉,又是翻眼皮,折腾了半天却什么子丑寅卯也说不出来。
这时才有人想到陈姓大夫,接着又是一通的把脉,翻眼皮各种检查,之后摇了摇头。
众人见两位大夫全诊不出病症,便把人先抬回屋里保暖,没一会儿西又开始发烧。
青儿有些木然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怒气。西居然没有事先和她打个招呼就先下手了。
她冷冷地看着无谓忙碌着的人们,心也随之越来越冷、越来越慌。
她把手放在胸口,隔着一层布里边就是西的药方,一颗芳心却不上不下的吊着,心慌不止。
青儿不知道她由着西这么任性蛮干究竟是对还是错,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因此而后悔终生。
小屋里挤满了人,连后院也全是人。
李知事把无关的同学请走,只剩下两位夫子、青儿、牛大、狗儿,还有两位大夫。
叶二郎此时全没了刚才的惊慌,言之凿凿地确认了病症,潇洒地给出一张方子,保证三五天就好,绝对不影响去乡学报到。
陈大夫四十岁左右,愁眉苦脸地摇着头死活不肯开方子,最后在李知事的威逼下才勉强开了一个。
李知事把方子交给两位夫子商量,三人议了半天也没个结果,青儿见机便主动要求去药铺咨询药铺掌柜。
李知事立即批准了她的请求。要牛大次日代为照看公孙西。
事情拍了板,所有人纷纷离开,青儿这才慢慢走到床前,看着昏迷中的公孙西悄然泪下。
西烧的很厉害,本来白皙的脸庞满是潮红,温度高的烫手,青儿不停地为他换凉毛巾。做物理降温。
她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不知道食物过敏竟然这么可怕。西的底子本就薄,这样发烧不知能撑多久。
可是按照西的嘱托,不到第四天万不能喂他吃药。
青儿半点儿中医常识都没有。也不知他是怕病情不够吓人,还是那药吃早了反而有害。
当时她一心只顾着想别的招儿,并未细问,可这个天杀的居然这么早动手。完全不给她机会!
青儿轻叹了一声,如今也只能按他的交待一步步走。希望他的药万无一失。
她端着盆去水房打水,一开门却见陈大夫站在冷风中尴尬地冲她笑了笑,忙把他让进屋。
陈大夫不知在外边冻了多长时间,已经被冻透了。进屋后在小火炉边烤了半天火才缓过劲,才不好意思地向青儿说:
“我来是想说……那个,我不放心那张方子……要不。你还是不要用了!我实在没断出他的症结,他身体本就单薄如果再吃错了药。那身上仅存的卫气就……”
青儿本也没想用他的药,不过很为他的诚恳所打动,心想这人医术虽不怎么样,难得医德不错,便随口答道:
“既然陈大夫这么说,那我就用叶二郎的药好了。”
陈大夫张了张嘴没说话,在屋子里又磨叽了一会便告辞了。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陈大夫又推门进来,低着看着鞋尖连珠炮似的说:
“陆青,我下边的话随你怎么想,但不说出来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叶二郎的药你千万不要用,他的断症是错的!我知道有好多人对我有看法,说我嫉闲妒能,随便吧,反正该说的我全说了!”
青儿惊讶地看着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