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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行“拍”地把他的剑又按了回去,再一次又目瞪口呆的表情看着康慨,妈的,这个世界怎么了?忽然间,所有按钮统统失效,所有手段忽然间都失灵。
韦行点点头:“不,不用,现在不用,不用马上!”妈的,够了,刚才田际表演的那一手已经够了,如果康大人再表演个当堂自刎什么的,他就死定了。
半晌,康慨问:“大人为什么要留下帅望?大人——难道,真的喜欢那孩子吗?”
韦行道:“不,当然不!”
康慨失望:“那么——”
韦行道:“韩青要带帅望走,我师父不喜欢帅望活着,他们师徒会发生冲突,冲突的结果,是韩青会离开冷家,韩青已决定必要时离开冷家!”
康慨大惊:“韩掌门不能离开!”天哪,他已经受够冷家的内斗。不不不,韩青绝不能走!
韦行道:“所以——”
康慨半晌道:“可是,不能牺牲那孩子。虽然一条生命与许多生命不能比,但是,我们没权牺牲做决定牺牲一个无辜的生命!”
韦行问:“那么——?”
康慨团团转,韦行发现有人替他出汗,这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康慨转了一圈又一圈:“大人——”然后在韦行脸上看到贼笑的痕迹。
康慨气苦:“大人说的是真的吗?”
韦行点头。
康慨道:“我不相信韩掌门会为一个孩子置整个冷家的安宁于不顾!”
韦行沉默一会儿:“冷家的安宁——,韩青可能对冷家很厌恶吧,他不喜欢这个是非圈。”
康慨沉默一会儿:“我去说服韩掌门,可是韦大人,我也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
韦行扬眉:“请讲!”讽刺地。
康慨沉默一会儿:“大人,如果大人说的,是真的,那么,大人怕是没有第二次机会了,即使这次机会,也不会持续很长时间,错过了,大人在韦帅望心中,将永远,是讨厌的可怕的,但与他无关不值一提的陌生人!”
韦行脸上讽刺的表情消失,他被人欺负了一整天的怒火终于爆发,抬起手照着康慨脸上狠狠挥过去,康慨被打得踉跄一步,半边脸顿时红肿,五个指印赫然,韦行愤怒地看着康慨,低声怒喝:“放肆!”
放肆!看着韩青来,都觉得安全了,都敢大声说话了,都挺直腰板了!
放肆!老子还是这里的头!还掌管着你的人头是不是可以安放在你的脖子上!妈的!都他妈反了!
韦行低声怒吼:“进去,不管用什么法子说服韩青,不然,你出了这个门,立刻就给我自杀!”
康慨微微低头:“大人息怒!”转身推门进去。
韦行气得在院子喘息着转圈子,他妈的,讨厌的可怕的,不值一提的陌生人!不值一提!哼,绝不会是不值一提,即使他不是韦帅望喜欢的那个人,也不会是不值一提的陌生人,我会让他记住我的!他妈的!
有人在院门口闪过,刚刚韦行的怒吼已经让挤在门口的人一哄而散,可是还有胆大的人在那徘徊,韦行看也不看,怒吼:“滚!都给我滚回去!”
刹那一个人影也无。韦行在渐渐黑下来的院子里,孤独气愤地狂燥地踱来踱去。远处松涛阵阵,天地寂静,韦行的怒火也渐渐平息,慢慢地,有一点悲哀。所有人都认为他对那孩子不好,那么,是真的不好吧?如果真的不喜欢,何必这样在意呢?他不愿意那孩子当他是陌生人,是不是?很早以前,他没见过那孩子,没同那孩子相处过,也许,他还不在意,可是看见那孩子那样信赖韩青,那种感情让他动容,让他想往,让他觉得,有什么本该属于他的美好的东西被夺走了。
韦行慢慢踱步,那么,我是真的在意吗?这个想法让韦行抗拒排斥,觉得耻辱!不!韦行说,不!一份感情,存在就是存在,不存在,就算了,没有必要强求。我不过是妒忌了,这种感觉,是可笑的。只不过,是妒忌韩青了。他有的,我没有,那没什么,他付出的,我做不到,这没什么。
没什么。
康慨轻轻掀帘子,看见韩青正在给帅望红肿的手臂敷药,药膏,先在自己手掌上化开搓热,再轻轻揉到帅望的手臂上,帅望并没有醒,也许睡梦中也知道韩青在这里,所以嘴角带笑。
康慨鼻子微微发酸,这才是一个父亲的感情吧?小家伙睡着呢,如果冰凉的药膏敷上去,还不立刻惊醒,这不全是细不细心的问题,韩青是真的心疼那孩子。韩青落在帅望脸上的目光柔和慈爱,韦帅望是在这样的目光中长大,难怪他对韦行的难得一露的微弱的好意,回报以“呸”。
韩青听到动静回头看到康慨,无声地“嘘”了一下,康慨在门口静候。看着韩青给帅望穿上衣服,掖好被子,看到自己孩子酣睡不由自主发出的微笑。
康慨垂下眼睛,真的非要把这孩子留下来吗?
韩青出来,微笑:“康慨,是吧?田际说你对帅望很关照。”
康慨跪下:“是小人失手打伤帅望,请掌门责罚。”
韩青道:“是被韦行逼急了吧?”
康慨沉默不语,如果不是他心中有鬼,也不会那样怕韦行的威胁。
韩青问:“请起,你来替韦行说话吗?”
康慨起身,半晌才道:“韦大人,韦大人不适合照顾小孩子。”
韩青苦笑:“是。”
康慨道:“可是,我想,他很努力地,希望能够——得到承认。”
韩青看着康慨,是吗?
康慨道:“韦大人的性格怕是很难改变。帅望来的这段日子,他已经软化不少,可是——怕是永远达不到掌门的要求。”
韩青道:“我知道。”
康慨说:“这个世界很大,什么样的人都有,有的人,不擅长表达,可并不是没有感情。帅望受伤,韦大人虽然不知道他伤势如何,其实心里未必不担忧,所以,我一带帅望过去,韦大人什么都没问,就把帅望接过去了,我想,他并不是不关心,只是直接表达关心,对他来说,很难。他虽然让帅望骑了十几个小时的马,可是,也一夜未睡给他疗伤。第二天,韦大人还要给帅望疗伤,帅望拒绝了。”康慨迟疑一会儿:“帅望拒绝得——,他对韦大人,一直是——拒绝!这种情况下,我觉得他们都在努力改变自己。”
韩青沉默。
康慨道:“也许,以后会更糟,也许会变好,我知道这样对帅望来说很残忍,可是,这个世界并不是美好的,并不只是由善良完美的人组成,掌门不能把他放在身边一辈子,小家伙应该明白,这个世界并不完美,不完美的感情,也是值得珍惜的感情。掌门,请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韩青沉默,康慨道:“我觉得,韦大人这次执意要留下帅望,并不全是因为怕掌门离开,他也希望,帅望能明白他很尽力地对帅望好,虽然他不一定能做到好。”
韩青问:“你真的这么想吗?”
康慨道:“如果真的有意外,康慨会拼上命来保护他,我也以我的性命担保,我说的是真的。”
韩青点点头:“谢谢你。”
康慨深深地弯下腰:“掌门太客气,康慨不敢当。”
韩青推开大门走出去,外面深蓝的夜,满天的星光,韦行孤单地沉默地站在不远处,等着。
韩青走过去:“帅望在你这里不过超过一年时间,韦行,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
韦行笑笑:“一年之后呢?”
韩青道:“我也许离开冷家了,也许——,一年时间。”韩青苦笑:“纳兰已经把冬晨送去冷飒那儿学武了,她不是一个肯等待的女子。”
韦行暗笑一声,胃口好的人总喜欢啃硬骨头,岂止纳兰,最早的那个碧凝也是相当刚烈决绝的女子,牙口不行的人绝对会望而生畏。
韩青笑:“你不用偷偷笑。”
韦行咳一声:“我没笑,这有什么好笑的。不过,你要好好商量,别闹翻了,你们家纳兰那身份,闹出来,不用师父派人收拾你们,王府就派兵把贺兰山踏平了。”
韩青苦笑:“我知道,不然,这些年,是怎么拖下来的?”
韦行道:“王府里那老东西,对纳兰倒真是一往情深,这么些年,也没娶妃子,让纳兰的女儿一直住皇后的宫里,把个小女孩儿宠得后宫之主一般。”
韩青唔一声,问:“刺杀王储的人还没出现吗?”
韦行知道韩青对纳兰长女的事不好置评,再一次暗笑后道:“没,连个信也没,我都快累疲了。”
韩青问:“你认为会是什么原因?”
韦行道:“冷非可能并不是刺客。”
韩青问:“恭亲王为什么找他?”
韦行道:“恭亲王知道我在这里,以他的谨慎性子,应该是找个一定能赢的人来。你说呢?”
韩青沉默一会儿:“就算是师父出手,也不是一定能赢你。”
韦行道:“所以,我说,不是冷非。”
韩青轻轻叹一声:“如果,因为这件事,再引起武林的三世家混战,那就太可怕了。”
韦行道:“依我,就不如除掉恭亲王。”
韩青问:“怎么向王爷交待?”
韦行道:“天灾人祸,着火地震,甚至着了风寒吃坏了肚子,死人的方法多了,我需要向别人交待吗?”
韩青摇头:“事关重大,王爷是个重情义的人,你杀了他兄弟,不好交待!”
韦行道:“等下去,冒的风险最大!”
韩青沉默一会儿:“你写信给师父,把情况说明一下。”
韦行愣了愣,韩青忙解释:“我也会向师父禀报,不过,这样尊重一些。”
韦行瞪了韩青一会儿,转开头,轻声:“靠,他妈的尊重!”
第 20 章
二十,痛哭
韩青没有多留,连夜离开,康慨为韩青备马,不禁问:“掌门不见帅望一面?”
韩青沉默一会儿:“不了。”
康慨道:“他醒了会伤心。”
韩青苦笑:“见了也一样伤心,至少见不到我,他可以哭,见了我,他还得忍着。”
康慨沉默:“掌门一路走好。”
韩青在马上一礼:“请多费心看护那孩子,有劳了。”
康慨还礼:“掌门太客气,康慨应该做的。”
韦行远远挥挥手,见韩青与康慨礼尚往来得不亦乐乎,不禁一笑。
心里觉得,康慨这个家伙还是有用的,我的决定是多么英明,这小子很有用,以后我不爱说的话,就派他去说,这个用处,啊,对于韦行来说,可是解决了他毕生最大难题的最有用的用处。
不过,康慨还差那么一点,缺少那么一点推心置腹的感觉。韦行想,我到底还要等多久呢?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
康慨回过头来,见韦行面色祥和,心里松口气,他本来宁可冒着得罪韦行的巨大危险,也要让韩青知道帅望的处境,结果在最后关头,还是选择牺牲那个小孩子,康慨苦笑,如果帅望真出了什么事——他对不起的人已不只是这孩子一个,康慨再一次觉得生命污秽。
尽管他有能说服韩青的理由,康慨还是觉得这样做,很违心。
他能说服韩青,因为韩青相信韦行,他不能说服自己,因为他自己不相信韦行。
康慨在韦行面前低下头:“属下刚才说话不慎,让大人为难了。”
韦行问:“你是故意的吧?”
康慨跪下:“是,我觉得,那孩子的性情,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