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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帅望之大刃无锋-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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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没有声音。
  身上东西都被搜走。
  帅望站在屋子中间,伸直双臂,刚刚够长,咦,他妈的,谁这么缺德啊,造这种房子,韦帅望还以为牢房只是牢房,原来是关黑屋子,这这这,这关上半天还可以,关上两天就闷死了,关上半个月,人就疯了。
  难怪康慨会气得大吼,韦帅望在墙角坐下来,心想,韦行那个王八蛋果然是很过份。
  帅望缩着身子坐了一会儿,伸手捂住耳朵,咚咚的心跳声居然这么响,真让人心烦意乱。让帅望想起棍子打在人身上的声音,好可怕。
  比打在自己身上还可怕。
  还有康慨张脸苍白痛苦的脸,他努力不出声也不动,脸上没有表情,可是一双眼睛已经痛得失去焦点。
  帅望慢慢缩紧身子,好可怕。
  无尽的黑暗中,可怕景象不住地回放,既使帅望瞪大眼睛,黑暗中看到的依旧是康慨痛苦的眼睛。逃也逃不掉,韦帅望不得不面对。
  不得不面对,那双痛苦的眼睛,帅望问自己,我为什么选择牺牲康慨?
  然后帅望发现,他不愿韩叔叔为难,更重要的是他不愿冷良死,他为什么不希望有人死?生命中认识的每一个人,他不希望看到死亡,任何人的。
  他慢慢知道这只是一个孩子的孩子气的执着。
  慢慢明白,这执着象是不住地撞墙,撞得鲜血淋淋,也许会成功,也许不,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墙,是无穷无尽的。
  帅望觉得累了,用流血来阻止死亡,尤其是流朋友的血时,感觉是那样的沉重,那样的累。
  下一次,或者大下次,终于会有一次,韦帅望选择放弃,于是——忍心,冷漠,无可奈何,长大成人。

  第 48 章

  四十八,黑暗的另一面
  反正也累了,睡吧。
  黑暗适合睡觉。帅望睡得很香,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错过两顿饭了,因为他在地上发现两碗饭,大碗米饭,上面放着菜,已经被帅望踢翻了一碗,帅望拿起另一碗,胡乱拨进嘴里,然后瞪大眼睛再一次试图发现黑暗中的一丝光。没有,什么也没有,密不透光,无边无际的黑暗。
  帅望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不知呆坐了多久,然后不知什么时候又睡了,睡了醒,醒了睡,渐渐分不太清自己是睡着还是清醒。
  这种一丝光也没有的黑暗,象一块固体一样,压在心头,让人透不过气来,再也睡不着时,帅望站起来,抚摸四壁,四壁都是粗糙的石头,大门是铁的,很厚的铁,手指敲上去,连声音都没有,只有手掌上的冰凉的证明是金属,不是石头。门的最下方有个小门,关着,轻敲,有声,是稍薄一点的铁,可是大约也得有二指厚,不是任何人徒手能打开的,即使能打开,离门锁仍然很远。
  伸手,往上跳,跳了几次,终于确定,天花板不高不低,三米,铁板的。总有通气孔吧?帅望跳了十几二十次,开始觉得气闷,该死,这个地方是不适合运动的,通风不畅,再跳下去,他会缺氧昏迷的。
  帅望在黑暗中慢慢坐倒,那种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竭力平息这种恐惧,开始喃喃背诵自己记得的所有东西,口诀,剑招,药方药性,孙子兵法,诗经,背到嗓子沙哑疼痛,他也累了,应该过了半天了吧?帅望发呆,渐渐回忆起儿时旧事,一串串的紫藤,风吹,阵阵清香。夕阳大而圆,彩霞血红地一片,母亲轻轻哼着歌,抱着他,在躺椅上轻轻地摇,帅望趴在妈妈怀里,妈妈身上有一股特别的花香与奶香,风吹,漆黑的发丝轻轻地抚动,帅望伸手抓住,轻拉,施施笑:“坏孩子,呵,坏孩子,你不是累了吗?睡吧,乖,累了就睡吧,你非睁着眼睛闹吗?真是累坏人的孩子。”
  好可怕,一团漆黑中,记忆中的一切特别的清晰,清晰得象是真的能看到能听到,清晰得不象记忆,倒象幻觉。
  已经很久没这样清晰地看到过妈妈了,帅望已经多久没叫过妈妈了?那柔顺光滑的发丝好象还在帅望指尖,可是那个人,他已经永远见不到了。
  可怕的幻觉,这美丽的幻觉对帅望来说是天底下最可怕的幻觉,这样清晰的仿佛就在眼前,却又清醒明白地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幻觉,帅望摇头,不不不!不!
  可是挥不去抹不掉,如果他睡了,他可以惊醒,如果他醒着,他可以瞪大眼睛看蓝天绿树白云,可是他却被关在黑不五指的地牢里,无处可逃无路可走,被逼面对自己内心深处的伤痕。
  他看得见他的妈妈,却知道她已死。
  帅望喘息,跳起来,后退,撞到墙,跌倒,然后哭了,不,不是我的错!我没有错,为什么这么冷漠?为什么没有人帮她?为什么她非死不可?不管什么原因,不管为了什么,不管是谁的错,她为什么非死不可?如果有人伸手,如果有人劝慰,如果有人阻止!可是一个人都没有!他们都冷眼看着,任她死去!
  是我错了吗?我没有错!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我没有错!没有人有权力剥夺他人的生命!
  在别人眼里,我母亲也是一个死了活该的人吧?
  每个人都站在一边冷冷地:“与我无干,这个人与我无关,她是死是活有什么关系?我不关心不在乎。”每个人对每个人都这样,冷冷地,没有人为他人掉一滴眼泪,死了也不会得到别人的眼泪,每个人同每个人的关系,就象一棵草同另一棵草,死在他面前,他不过是迈过去。
  帅望轻声:“我恨你们所有人!”
  也恨这个世界的冰冷。
  这个世界,就象他身在的黑牢一样,没有一丝光,冷硬,打不破逃不掉,你是哭泣也好惨叫也好,没有人会听到,没有人回应。
  你伸手敲,这个世界没有回应,你大声喊,只有你自己的回音,你用头撞,墙无声地倒下,你以为你成功了吗?没有,墙的外面还有无穷无尽的墙,你抬头四望,看到的永远是冰冷的——墙!
  无数的,打不尽的,倒下也不会痛的,没有心没有灵魂没有悲哀与怜悯的墙。
  极端的黑暗,极端的安静,会让人出现极端想法。也许这正是黑牢最折磨人之处,你不得不同内心深处另一个自己面对面,是与自己和解,还是被自己重重刺伤?没有别的人与事来打扰阻止。
  前情旧事,一点点闪过。
  一个蠢人也没有,所以,在冷家苦苦支撑的韩青是那样的孤独,尽乎愚蠢的坚持。其实,冷家的这些冷漠的人,根本不配救赎,在冷家,唯一对帅望显露出善良的一面的,不过是冷良与冷颜,呵,不要提韩青,韩青不是冷家人。
  如果所有人都觉得冷良活该死掉,那么,对帅望来说,冷家并没有别的人值得他关心,这些人同帅望有什么关系?全天下的人又同帅望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帅望饿了,可是没有人送饭来,大约是夜里吧?帅望可能是睡颠倒了,人家送饭时他在睡觉,现在他饿了,别人在睡觉。
  帅望站起来,手指划过石墙,在不到四平方米的屋子里缓缓地转圈,坐着躺着,一动不动让他头晕,在深井般的房子里转圈也让他头晕,帅望用头轻轻敲墙,一切都是他庸人自扰,他可以不听不看不问的,都是他庸人自扰,他只要关心他的韩叔叔就行了,别的人——这个世界每天都有无数人生下来无数人死去,关他屁事。
  他只要冷冷地看着,然后,麻木地转身干他自己的事好了。
  帅望一拳打在石壁上,疼痛让他清醒,天哪,我这是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是睡太多了吧?是因为这黑暗与寂静吧?我想出去!让我出去!
  太可怕了,不不不!
  那不是我的想法!
  那些不是我的想法!
  不!
  怎么会想起来那么久以前的事?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韦帅望才发现藏在他心底的怨愤,怨愤!恨他们没有救他母亲,恨这个世界对他的哭泣所回报的没有回应的冷冷的沉默。
  他的可笑的对抗!
  帅望笑了,是的,可笑的对抗,同他所知道的这个世界的冷漠规则的对抗,是可笑的。冷漠规则不在乎他所救的那几个人,那一点点的例外与大量大量的死亡比起来,可以忽略不计。
  他冒险得来的银子能救冷良的命吗?让冷良去死吧,这个人同他没有关系。
  不过帅望这么想时,眼泪夺眶而出。
  真是蠢。帅望想,真是蠢!
  在这个世界上,善良是软弱可耻的。
  帅望狂叫:“放我出去!我再不捣乱了,我再不闯祸了!我什么都不做了!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害怕!放我出去!我害怕!”
  这无边的黑暗里不知有什么东西,那些可怕的黑暗的冷冷的想法在帅望软弱时侵进来,帅望惨叫,惨叫,开始拼命捶打墙壁,开始狂叫。
  不知过了多久,全身酸痛,身上不知什么地方在流血,拳头,手臂,额头,膝盖,脚,所有可以与墙壁冲撞的地方,都在疼痛。
  帅望慢慢缩成一团,缩到墙角,忽然间这黑牢不再狭小,因为这黑暗,他看不到墙,这黑牢仿佛无边无际地扩散开去,变得无限大,无限广阔,变成整个世界,整个未知的世界!
  帅望唯一能保护自己的,不过是自己的一双手臂,他紧紧抱住自己,哽咽,哭泣,救命,我害怕,让我从这里出去!
  把一个孩子关进黑牢,比把一个大人关进去更残忍,因为小孩子的爱与恨那样强烈,他会自己刺伤自己。也因为小孩儿的想象特别的真切,他们会分不清现实与幻觉。
  康慨白天时去给帅望送过两次饭,叫过帅望两声,没得到回答,细听,帅望的呼吸平稳缓和,象是睡着了。
  韦行没准他回去休息,他只得咬紧牙关在韦大人身边侍候,韦行忍到晚上,终于问:“他在干什么?”
  康慨道:“好象在睡觉。”
  韦行沉默,睡觉!哼!
  夜里,康慨疼痛难忍,疲惫万分,却又睡不着,昏昏沉沉到天亮,忍不住起来,来到黑牢外,听到帅望喃喃自语。
  想叫帅望,可是门口有看守看着,黑牢的规矩是不准任何人同里面的人说话的,背上疼痛提醒康慨遵守规则。
  早上的报告,康慨有点迟疑,半晌康慨才说:“帅望好象在自言自语。”
  韦行愣了一下,不会吧?才半天一夜而矣。
  康慨道:“帅望年纪太小,小孩子都怕黑……”
  韦行沉默。
  午饭时,帅望又在睡,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强过后背的剧痛,强过他勉强支撑的疲惫,发呆走神,词不答意,韦怒终于怒了:“滚!”
  康慨立刻滚出去,再次去探望帅望,听到小家伙在里面大哭大叫,不断地撞墙撞门,康慨立刻转身去找韦行:“大人!差不多了,放他出来吧!”
  韦行问:“他在干什么?”
  康慨道:“在哭,在撞门。”
  韦行道:“等他老实点的。”
  晚饭时,康慨打开小门,里面没有声音,康慨侧耳细听,这一次听到的,不是呼吸声,而是耳语声,是韦帅望在说话:“韩叔叔,那天她除了托你照顾我,还说了什么?她有没有暗示她会自杀?有没有?如果她有,你会救她吗?还是觉得,她不过是个妓女,死了最好?”很低的声音,象耳语一般,亲切地温和地,好象真的在对着一个人附耳轻语,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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