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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帅望之大刃无锋-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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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帅望想了想,决定假装没看到。
  可是冷秋却已经看到他,招手:“小子,过来!”
  帅望不太情愿地过去:“师爷。”
  冷秋指一指温琴:“你知道他怎么回事吗?”
  帅望看看:“昏过去了。”
  冷秋笑了,呵,小子,耍花枪?
  帅望只得再接再厉地:“嗯,中毒了?”
  装模作样地研究温琴的面孔:“看不出来中的什么毒啊。”
  冷秋道:“是啊,好高明啊,一点也看不出中的是什么毒。看起来就象睡着了一样,只不过——”就好象在渐渐睡死一样,各项生命特征逐渐衰弱,呼吸越来越缓慢,心跳越来越无力。
  韦帅望正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望着师爷,听师爷讲课,忽然间惨叫一声,原来耳朵已被冷秋揪住,冷秋笑道:“不老实,信不信我把耳朵给你扯下来!”
  帅望惨叫:“信信信,好痛。”
  冷秋再问一次:“你知道这小子是中了什么招?”
  帅望惨叫:“知道,我知道,啊哟,松手!”
  帅望捂着自己可怜的耳朵,心想,真是没完了,不给你点苦头吃,你简直——却见冷秋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帅望咽口唾沫,算了,别给师父找麻烦了,这点小亏,我认了。
  帅望低头,伸手在温琴头发里一点点找,片刻,找到个足有铜板大小的一只虫子,样子恶心,整个头都埋在温琴的头皮里只余下硕大的肚子涨鼓鼓地露在外面,帅望伸手摸摸:“啧啧,快来看快来看,我捉到它时它只有米粒大小。”
  没人过来看,韦行与冷秋都想吐。
  韦帅望把温琴头上四五粒虫子都弄下来,放在心里玩,看他的样子好象在把玩千年古玉的样子,充满爱恋与痴迷,韦行与冷秋都退后一步,咦,恶心!
  冷秋叹息一声:“温家也算一世豪杰——”
  韦行忍不住笑道:“竟死于扁虱之口!”
  帅望道:“死?没有死啊!他当时即没有杀我,也未经有权审判机关判为死刑,我哪会杀他呢?预计人家要杀人,猜测人家要杀人,就把对方杀掉,那叫谋杀。”
  冷秋的面孔微微变了变,呵,猜测对方要杀人,即先行动手,那是谋杀,他这一生,做过的谋杀,还真不少。小子,你说谁呢?
  帅望抬头纯洁地微笑:“只要他还没死,把硬蜱除掉,应该会慢慢醒过来的。”
  冷秋似笑非笑地看着韦帅望,呜,小子,如果我预计你要危胁到我,我的反应依旧是——把你杀掉。
  帅望见冷秋师爷笑得这么有内容,倒也也皱着眉头认真想了想,咦,我哪句说错了?然后也笑了。
  冷秋笑问:“那么温剑呢?”
  帅望道:“危害发生时进行阻止,是正当防卫。”
  冷秋微笑,目光停留在地上,大滩深红血液曾经流淌在地面上,即使用泥沙覆盖,空气中仍然留着血的味道。不知为什么,血一旦流出身体,就让人觉得特别的脏,特别的恶心,与特别的恐怖。
  这孩子有铁一样的神经。
  冷秋淡淡地回忆,他是什么时候不再恐惧血液的呢?
  当他的母亲在他怀里流尽最后一滴血。也许这就是原因吧,韦帅望十岁时已经历过死亡,人在长大后,接受能力会弱一点,年幼时,学什么都快。接受他人的死亡,接受自己的死亡,接受流血只是生命的一部份。
  冷秋给韦帅望一个温和的笑,是的,可怜的孩子,是的,但是,韦帅望对待他人的死亡会比较从容这也是真的。
  也许眼泪已流光,也许四岁时的刺激太过,别的什么人再死在他面前,他不会惊叫与落泪。或者,他对死亡会有一种特别的态度,至于是什么样的特别态度,冷秋就不太明了了,他只知道,韦帅望面对尸体碎块时恐惧的表情不够充分。
  冷秋微笑,如果韦帅望一直做韩青的乖宝宝,是不是永远不会表现出这种潜质呢?也许是也许不。
  可是,让韦帅望适当地表现自己的潜质,以明确其危害性还是必要的,这就象给人打个疫苗,将毒性不足以伤害人体的病毒注入人体,使人体内的免疫系统认识该种病毒,以达到在未来的遭遇战中自身防御系统能认出该病毒,主动将之扑灭的目地。
  必须让韩青看到,他的乖宝宝有着怎样冷血的一面。
  大吵大闹任性无礼的韦宝宝,在韦行这里,露出他微笑着即使不还手依旧可以让你感觉到他的强大的一面。
  只不过,冷秋微笑着看帅望,伸手摸摸帅望的头发,小家伙,你是不是已经太过强大了,我万万想不到你连温家人都能杀掉,天底下还有什么你办不到的事呢?你这么锋利,很容易就会割了我的手。
  冷秋道:“好好跟着你师父,得来不易,更要珍惜。”
  帅望咧嘴笑。

  第 82 章

  八十二,青霉素
  冷秋坐在韦行的大厅里,这个大厅布置得有点象他的听风堂,因为——承建这个驻京办的小子是个很懂事的冷家人,大人物有什么喜好,还用说出口吗?规格上一定要低,可是风格上一定要近似。
  虽然后来的韦大人极端厌恶这个神似听风堂的地方,可是,他还不至于有胆子把它拆了。他只是把它放在那儿,天天请人打扫却从来不用而矣。
  冷秋宾至如归地,笑眯眯地坐在阴影里看着外面阳光普照,树影婆娑。别人站在光影里,他在黑暗中,别人纤毫毕现,他神秘莫测。
  真的神秘莫测吗?
  其实也不过是个人罢了,先考虑自己的性命,然后是自己的利益,然后——殉情而死的往往不是饿肚子的人,饱暖之后,才会多生出来许多奇怪的欲望,爱,友情,信任。
  冷秋并不是不喜欢韦帅望,不过,如果你面对一个仇人的儿子,是不是会觉得他有一天也有可能成为你的仇敌呢?如果有这种可能,你当然不希望敌手太强。
  尤其不希望对手是一把天下第一锋利的刀。
  你又不能折断它,又不能用它来砍石头砍到钝,怎么办呢?
  也许——冷秋笑了,也许,再磨一磨吧,木秀于林,自有风摧,太快的刀总是最先钝掉,韦小爷已经近于天才与神童了,给他再高一点要求,他会怎么样?
  那些个四岁作曲四岁写赋的神童,最后都活不过三十岁,估计是成熟期太短,固此寿命也就不能太长。
  冷秋招招手,韦行上前笔墨伺侍,冷秋挥手,韦行退开,心里纳闷,师父在写什么?他一脸的坏笑,看起来又不知要害谁,韦行心里有点不安,不会是要害我吧?韦行在屋子一角默默自省,把自己这一年来所干的事全部回想一遍,运营顺畅,收支平衡,公关形象良好,没啥问题啊,除了,死掉的李强,可是,在冷家死亡的员工只意味着成本支出的一部份。嗯,如果不把李强算到因公殉职里就连这点成本问题都没有了,或许,可是,唐家那笔生意,足够补偿有余了啊?韦行无论如何也没找到师父整他的理由,所以,微微安下心来,虽然他很想说,如果师父没什么事的话,我想去看看韩青,可是他不敢,过了一会儿,冷秋一边写字一边问:“这么久了,你不想去看看你师弟的伤势吗?还是你觉得,有必要在这儿看看我在做什么?”
  韦行微微躬身:“弟子告退。”你奶奶的!
  冷秋似赶只苍蝇似地挥挥手。
  韦行推开门,韩青仍在密室内打坐,韦行静静过去,在韩青身后坐下,一支手抵在韩青背心,一个时辰过去后,韩青睁开眼睛:“师父那儿没事了吗?”韦行嗯一声,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告诉韩青他们敬爱的师父正一个人闷坐在那,不知在酿造什么样的毒汁。
  韩青问:“师父的伤怎么样了?”
  韦行道:“没事。”
  “帅望呢?”
  “不算太好,可也没什么。”
  “别的伤员都安置了?”
  “你不烦哪?”
  沉默一会儿:“你也歇歇吧。”
  韦行烦闷地放下手,沉默。
  韩青笑了:“别担心,没事。”
  韦行用力搓搓自己的额头,妈的:“冷良那或许有什么补药,可以快一点。”
  韩青笑了:“现在想起来冷良了?”
  韦行再一次郁闷。
  韩青道:“不管时间长短,能恢复就好。”
  韦行道:“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师父又让帅望跟着你,不知安的什么心。”
  韩青淡笑:“我不会误了他的功课的。”
  韦行道;“你精力有限,总要误了一样的。”
  韩青笑了:“胡说什么,韦行,多疑可不象你。”
  韦行也觉得这不是他发牢骚的时候,微微有点歉意:“你好好静养。”
  韩青笑道:“有劳你,多费心照看着点。”
  韦行也不客气,嗯了一声出去。
  韩青沉默,话虽如此,但四五年都无法恢复旧时功夫,这四五年中,谁又知道会有什么变故呢?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恐怕会更不好受。
  不过,不能让韦行太担心了。
  很快就听到韦行在门外怒吼:“你不好好在床上躺着,爬起来干什么?”在骂韦帅望呢。帅望笑嘻嘻地:“听说康慨发烧了,我给他开点药。”
  韦行怒道:“十个八个太医都在这儿,用你?!”
  帅望道:“太医们说没救了。”
  韦行一愣,什么?昨儿还见康慨带伤打理战场呢,怎么?
  帅望道:“刘正全在照顾康慨,他找你没找到,所以,我就去看看。”
  韦行转身就走。
  他待下属一向淡淡的,不过,倒不是真的全无情意。
  进去时发现屋子里酸酸的,好象有人刚吐过。韦行皱皱眉,过去,刘正全过来参见,韦行摆摆手,过去看,康慨头发潮湿,可是胆色如常,看起来象在睡觉。不象在昏迷。
  韦行退一步,轻声:“怎么?我听说他病得很重?”
  刘正全道:“从昨天到刚才,一直在高烧,半夜时就开始说胡话了,刚才太医说不行了,不过——”
  韦行几乎要怒吼了:“你别告诉我韦帅望来了,救了他的命!”
  刘正全忽然捂住嘴,然后好象强咽下了什么:“嗯,帅望喂他喝了点东西,然后,他好象好点了,至少,退烧了,然后——睡着了。”
  韦行愣住:“帅望给他喝了什么?”
  刘正全终于忍无可忍,转身出门,然后吐了。
  韦行跟着出门,瞪着他,咦?这么简单的问题,你就敢吐?
  刘正全完全明白这种行为是不正确的,他必须马上解释:“对不起,大人,刚刚,帅望过来,把一些发了霉的馒头,柿子,桔子皮,还有,好多上面长了毛的东西,他把那些——毛,刮下来,然后——”刘正全又吐了。
  韦行明白了:“你是说,他把那些东西喂给康慨吃了?”
  刘正全一边吐一边点头:“是!冲的水,给康慨硬灌下去的。”
  韦行点点头:“那有什么好吐的,既然这么好使,下次你发烧,也可以试试。”
  刘正全顿时开始喷射。
  奶奶的,发了霉的馒头也能治病?
  算了,随你胡闹吧,反正——也不归我管了。
  韦行微微怅然,帅望当年已拜过师了,只不过,冷秋不想认韦帅望这个徒孙,所以没有主动提议过要举行正式的仪式,韦行自己当然也不会提,韩青,既然大家都不想提这件事,韩青为什么要提?
  韦行眼望地,成为掌门人的弟子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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