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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个身体仿佛被扯得七零八落,剧痛攻心时,香菱隐约听到一个声音,那是一个愤怒之至的少年语音。
“香、香菱——”随着这一声大吼,少年的怒气沸腾了。无论是什么样的伤害,倘若是针对自身,那么早已习惯逆来顺受的自己都可视作等闲,但伤害若是出现在自己亲友的身上,那就是另一回事,所有累积的怒气将一次轰爆开来,一如此刻……
香菱将孙武当成主人侍奉,本身有很强的责任心,但同样的,已经习惯这名“贴身使婢”存在的孙武,对她也有强烈的守护感,假如没法好好地保护她,那自己这主人岂不是太无耻了吗?
眼呼睁看着香菱被呼伦法王一指击中,整个身体以一种不自然的扭曲姿势,断线风筝般地飞了出去,孙武惊怒交集,理性在瞬间崩解,脑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把这份痛与怒十倍回报给在场众人。
“啸一一一”尖锐的刺耳长啸,划破长空,声传九天,震得四面八方飞鸟惊窜,走兽奔逃,连距离藏经阁数里外的慈航本院都受到撼动,寺中水缸的水面频起波纹,就连各处悬吊的大钟都嗡嗡作响。
数里外都有如此影响,啸声现场所造成的破坏,自然更是惨烈。倘若只是震耳啸声,在场混战缠斗之人俱是一方高手,可以抵受得住,但在啸声出现的同时,一度消失的血色雾气也再度出现,如海潮般滚滚荡荡,席卷八方。
在场的慈航高僧们,并没有把握住整个事态。没有人看到孙武遇袭,也没有人看到香菱替孙武挡了一记重击,多数人只看到一个少女闷哼着被轰上天去,还不清楚发生什么事,就看到呼伦法王又是一指轰击过来,而在雪亮光柱轰中孙武之前,浓烈血雾已经出现,将孙武整个吞噬掉,雪白光柱虽然轰进血雾里头,却像是泥牛入海,半点声息也没有“血雾?这是当年那妖魔的……”
“掌门人危险!”
看到孙武被血雾所包裹,高僧们大惊失色,靠得最近的两人甚至想要冲进血雾去解救。然而。距离太平军国时期太久,人们已在安逸生活中忘记了天妖的无敌神话,对这门绝世武技失去警惕。冲向血雾救人的高僧们并没有意识到,比起孙武,自己其实才是真正危险的人。
“啊!”
“呜哇!”
连续两声惨叫传出,两名高僧在与血雾接触的瞬间,赫然觉得一股沛然大力迎面袭来,全身真气如野马窜涌,不能自制,跟着便被炸成粉身碎骨。满天骨肉血雨纷飞,却没有一滴能够落地,全在中途被血雾给吸化吞灭。
看见这一幕恐怖景象。在场众人才为之省悟。记起了十余年前天妖纵横无敌时,人们许多关于他的警告。传说中的无敌天妖,相隔十丈亦可举手杀人,血雾一至。蚀骨夺魄,所经之处绝不留下半点生机。
想起了这些,高僧们背后冷汗涔涔,慌拦走避,就连正与四尊者战斗的数名高僧都被迫中止,第一时间住血雾扩散的反齐向退避,生怕自己也被卷入血雾中,惨死当场。
一掌未发,单是血雾滚滚。便已惊得全场高手只有逃避的份,天妖虽已身亡十余年,但透过孙武,众人仍能感受到那股惊心动魄的无敌压力,自血雾中传透过来。
“……果然是天妖真传。”
低低的话声来自呼伦法王,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法王的身影被一团黑气所包裹,朦朦胧胧,没法看得清楚。当法王把手一挥,朝这边蔓延的血雾仿佛受到某种力量阻挡,不管怎样翻涌作势,就是没法突破过来。
奇特的情景,慈航众僧都生出一种很怪异的感觉。照理说,呼伦法王是全寺之敌,刚才所有人还在合力与之对战,哪想到转眼间局势就起了变化,面对势不可挡的天妖魔掌,呼伦法王似乎是唯一能够庇护众人的对象,如今众人必须托庇于原本的敌人,这怎么说都是一件很怪的事。
血雾流窜,正是猛招发动征兆,在天妖魔掌击来之前,呼伦法王先发制人,巨大地手掌气劲在身后凝结,引动自然元素,燃起熊熊野火,变化成一只巨型火掌。
佛陀掌底的火形变,赫然比原先更增添七分威势,在呼伦法王的沉喝中,巨大的火掌朝血雾轰去。
两强硬拼,激荡出的气劲冲激八方,所有人都在屏息以持,当人们看到血雾在巨掌火劲的焚烧下破开一个大洞,似是陷于下风的样子,僧人们不禁松了口气,然而这股声势惊人的赤红火焰,却很快衰弱下来,突破进入血雾范围的火焰,被血雾迅速吸收能量,在火焰变得黯淡的同时,连带导致佛陀掌底的气劲弱化,濒临解体。
呼伦法王为何如此不济?这是在场众人共同的问题,但当他们把头往回一望,却看见笼罩在呼伦法王周身的黑雾已经消失,露出了一个双目紧闭、似已昏迷的外族小女孩,闷哼着跌坐下来。
在呼伦法王尚未觉醒时,一个随时会切换人格的女童,无疑是一颗危险的未爆弹,但耶使是在法王觉醒的时候,一个有觉醒时间限制的高手,对于同伴来说,仍是一种高度风险。特别是在这种时侯,呼伦法王无预警地倒下,血雾一下子拓展了范围,滔滔涌来,若非高僧们己有警觉,慌忙闪躲,立刻又是几条人命魂归西天去了。
情形不妙,打是打不过的,众高僧想到要暂时撤离此地,却发现血雾逼来的速度虽然不快,但无形中生出一股吸力,牵制住在场所有人的行动,将他们往血案方向拉扯过去。
若是被血雾吞噬,马上会被蚀尽全身精血,残躯给迫碎爆炸,碎体而亡,这点是谁都知道,高僧们各自施运禅功,想凭一己之力从魔掌吸力中逃脱,但无论怎么运气,状况都没有好转,站得离血雾最近的苦智大师支撑不住,脚下一软,在惨叫声中腾空而起,被吸得住血雾中坠去。
“闪开!让专业的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色身影破土而出,抢先拦阻在苦智大师坠跌的专向,飞腿踢出,正中苦智大师约肩膀,把人一下子给踹飞了出去,尽管是很难看的摔跌坠下,却因此保住了性命。
踢腿救人,现身的赫然是一名黑衣男子,整个身体包裹在黑色夜行衣里,从头到脚没有露出半点皮肤,只有一双神光炯炯的眼晴露在外头。这种打扮的江湖人并不罕见,但呼伦法王座下的四尊者却一眼就认出人来,晓得他是之前破去宝塔的神秘高手,拥有足以匹敌呼伦法王的惊人实力。
“……这可不好啊,愤怒导向憎恨与破坏,被舍利的邪气给夺了心智,处理起来很麻烦啊!”
黑衣人说话的声音很模糊,很难听得清楚,但听在慈航众僧的耳里,却又有一种异样的熟悉感,令人不解。
血雾中的能量源头蓄力已足,刹时间,血雾翻涌如潮,滔滔滚滚,仿佛遮天大浪一般狂噬而来,正是如来魔掌的第一式,魔光初现!
魔掌再现,惊世绝掌震慑全场,但面对这横扫大地的无敌传说,黑衣人非但无惧,甚至还显得很不慌不忙,双掌画圆推出,跟著合掌一拍,身上骤然生出一股柔和的雪白光华。
乍见这道白光,慈航众僧俱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东西,可是当另一个效应出现,众僧觉得脚下虚浮,隐约有些飘翔起来的感觉,心中为之骇然,确认了那个令他们惊疑不定的念头。
如来神掌第一式,佛光初现。
与孙武那种凭着舍利能量强行鼓催的蛮横用法相比,黑衣人所施展的神掌赫然更为细致,劲道圆熟老辣,在运招同时,能够出现影响周遭重力的现象,这令众高僧相顾骇然,想不到寺中竟然还潜伏着一个这样的神秘高手。
同出一宗的如来掌,现在分成神魔两极对撞,狰狞血雾与柔和白光互碰,爆发出的气劲风暴却不如想像中猛烈。正确一点的说法,血雾弥漫的那一边固然是劲风吹扫,掀地毁物,但雪白佛光笼罩的一方,却是平静无波,仿佛置身于一个完全静止的世界,任外头怎样惊滔骇浪,都无法侵入半寸。
僵持片刻之后,攻势凶猛的血雾似是后继乏力,被白光迅速蒸发吸纳,顷刻间,天地回复一片清明,只余下一小片淡薄血雾,隐约露出少年的身影。
“是……是神掌,真的是镇寺如来神掌!”
在高僧们近乎颤抖的话声中,魔光初现的杀伤力已经被白光化纳殆尽,不构成威胁。使用神掌应该是一件非常耗损元气的事,可是黑衣人除了长长呼出一口浊气外,并没有任何体力透支的现象,这等精纯的修为,比施展神掌本身更是为难。
如来神掌的精髓所在。正是吸纳与包容,这一掌无赫赫之威,却能将滔天血雾化于无形,深得如来神掌的真意,不但慈航众僧们为之惊叹,就连呼伦法王座下四尊者都神驰目眩,对慈航武学生出敬意。
问题是,如来神掌是慈航静殿最高机密,易筋经、洗髓经、金钟罩都曾各别传授给寺中弟子修习,唯有如来神掌。因为当年天妖恃之横行大地,慈航静殿将神掌列为禁学,只有掌门人才被允许修练。苦茶方丈虽然破例传给任徜徉,但也没有再传给其他人,孙武会使神掌。已经是让人很难以索解的事。
现在怎么又冒出一个怪人来?
这样的疑问,黑衣人仿佛感受到了,他转过头,给予一个极为严厉的回答。
“砰!”一声重响,一名置身于慈航高僧群中的老僧被踢飞了出来。
苦妙禅师。青海院的首座,专司寺中的炊事与伙食,整天笑眯眯的甚是和气,寺中僧人无论辈分,多数都与之交好,见他突然被踢飞出去,高僧们为之色变,但是看到他怀中掉出破金锥,马上就知道他为何会给踢飞出来。
“苦妙。戒律院非你所管,这破金锥为何会在你手中?”
佛光院首座苦星率先喝问,周围众僧也在这声喝问中察觉到不妥,而黑衣人则将他们的猜想当众说出。
“苦妙接受朝廷招揽,盗取破金锥,适才暗算掌门人得手,实是此事的罪魁祸首!”
一句话点出了苦妙禅师的罪名,众人的目光再次回到这黑衣人身上。论武艺修为,苦妙禅师虽非一流高手,但也绝不是粗浅庸手,这黑衣人一腿将他踢出,倒地后连些微动弹挣扎都没有,四肢要穴尽数被封锁,这一手委实非同小可,而明眼人都已看出,黑衣人刚才闪电移位,从原本站在众僧前方,一下子到了众僧后方,飞腿踢出苦妙,所使用的身法正是慈航静殿外门绝学“极速移形”,此人与慈航静殿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各位无须惊慌,我是本派暗伏的神秘僧侣,只要寺中发生危难,我就会现身。大家想必都听过本派的高手传说,不用怀疑,那就是本人,我法号寂寞,对,就是很寂寞的高手,各位知道这个就可以了,其余的不用想太多。”
每当慈航静殿风雨飘摇,就会有神秘的潜伏高手现身,这就是慈航静殿的高手传说。众高僧当然听过这传说,可是任谁都是把这当作笑谈,不会有谁认真放在心上,现在突然看到一个黑衣人跑出来,说自己就是传说中的神秘高手,一时间不禁面面相觑,觉得自己仿佛身在梦中,一些脑筋比较精明的僧人,甚至已经耙这个黑衣人的身影,与某个逝去不久的人物重叠……
“苦妙他……”
黑衣人声调沉重,似是对此事非常沉痛与惋惜,不过只来得及说出几个字,便在惊愕中急忙回首,望向再次弥漫开来的血雾。
“不好!回气竟然这么快!”
黑衣人叫了一声,采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