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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不属于白道,潜藏不露.若是能够得到他们的帮助,相信情形会有好转。
孙武望向香菱,发现她也在凝神思考.很可能是与自己想着同一个问题.而当察觉到自己的目光后.香菱朝这边点点头,勉力笑了一笑.就不晓得是表示邀请万紫楼助阵这想法没问题;亦或者……她仅是在表示会尽力而为。
“对了.还有陆大侠……”孙武发现了一条新思路,起身道:“要是陆大侠能够出面,发动同盟会来援,就能解今日之危了。虽然苦茶方丈的信物不是他所留.但是以苦茶方丈与他地交情.如果把这些事通知他,还是有很大可能请他来帮忙的。”
“真奇怪.问题就在眼前了.你怎么老是想些不切实际的方法?陆云樵如果能来或是愿意来,他早就来了.怎么会到现在都还没音没信?”
很稀奇地.否定孙武意见的,不是今晚频频与他唱反调的任徜徉,而是大半晚上不断喝酒.喝到已经有点醉眼惺忪的路飞扬。
“动不动就要找陆大侠,你对他知道多少?他有多大侠?一个已经销声匿迹多年,连是死是话都不知道的人.值得你期望吗?搞不好,他根本就已径死很久了。”
“不,这种事没有可能。曾经亲手击杀无敌天妖.陆大侠那样的盖世英雄,不可能就这么没声没息地死了,更何况……这世上还有很多地黎民百姓,仍在指望他,希望他能够像当年一样.再次为了黎民百姓挺身而出,出来改变这个世界,所以陆大侠他不会这么不见的。”
孙武说得认真,但这些话却没有得到路飞扬的认同,当孙武说到“黎民百姓仍在指望他”时,路飞扬的眼神变了.虽然眼中仍笼罩着浓浓酒意,但孙武却感受到一丝……愁意。
“黎民百姓指望他出来改变世界?这话有好笑到,我很想请问一下.那家伙到底改变了什么?这世界有改变过吗?和太平军国那时候相比.现在有什么不同了吗?如果一切没有变化,小武口中的陆大侠,到底是侠在哪里?”
乍听之下,这是醉鬼的醉言,可是孙武却答不出来,总觉得应该有什么不一样的,但在大方向上头,又似乎说不出有什么差别。
路飞扬拎着酒瓶起身,迈向门口,好像对这场讨论失去兴趣,要先行离开,在经过孙武身边时,伸手往他肩上一拍。
“要背负所有黎民百姓的期望,这种期待实在是太重了,在这种时代……把所有希望都寄托于一人身上,并不理智。一个人再强。始终是血肉之躯.不可能所有地危难都归他解决。大侠命短,属于黎民百姓自己的问题.还是交拾黎民百姓自己去解决把……”
说完这些话,路飞扬已经大步出门.徒留下孙武站在后头,好一阵子陷入失神。路飞扬说地话.虽然说不上打击.但确实给了少年一种难言地威觉,有点幻灭。有些省思,这实在说不上什么很舒服地感觉.令他思索了好一会儿,才能做出结论。
香菱有些担心.到孙武身边轻声一唤,“少爷……”
“香菱吗?没什么事.我只是有了点领悟。”
“什么领悟?”
“同样是一个训练班出来的.为什么有人变成大侠。有的人却变成流浪汉?我想我终于知道那是为什么了。”
孙武点头道:“大侠之所以成为大侠,就是因为他们肯不计得失;抢先去替人们把问题解决,如果只因为担子太重就想躲,大侠又哪有这么好做?”
说到这里,孙武顿了顿,因为他想起自己有时候也力主不惹事,不要主动生事。这样子说来,自己是否也在逃避呢?如果是的话。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否定路飞扬的话呢?
“走吧!香菱、任兄,我们到前头去。看看苦茶大师那边的状况么样。”
这一刻,孙武再次下了决心,无论慈航静殿这次事件的结局是什么.自己都要在风暴中心待到最后。
(因为……这是对地事情,而对的事情就应该要坚持。一个正直的人.不可以主动惹事,但如果事情到了面前却逃避,那就守不住侠道了.现在是我该坚持的时候,我……该以陆大侠为榜样,不能学路叔叔。)香菱紧追在后。对于少年她心思.她多多少少把握住了.但却不敢像孙武那样驽定,路飞扬所说的话,在她听来无疑是有着另一番感触.或许……大侠也是血肉之躯,真的没有那么好当。
一个训练班里有那么多人,却只有少部分人携手创立同盟会,这些人当中又只有一个成为大侠,扬名当世,这点或许可以说明当个大侠的不易。
然而,在这个时代,至少在个今天晚上,当慈航静殿方丈似乎是个比当大侠更不易的工作、当孙武与香菱一同跑到本院、只见前方火光闪动.无数人齐声呐喊,极度兵荒马乱,而小殇和路飞扬正站在一个土坡上.斜眼昵视着下头的骚动。
“和尚打秃驴,还挺乱的。”
“是啊,房子都烧起来了,真浪费,与其要烧房子,不如送我算了。”
小殇与路飞扬站在那边,进行着无良的对话,孙武赶去问个究竟,想了解现在是什么情形。
“怎么了?苦茶方丈哪去了?他不是来处理情况了吗?下头为什么还那么乱?啊!真地连房子都烧起来了,”
孙武讶异之余,被路飞扬告知,苦茶方丈虽然已过来处理,却苦于不能公开现身,意义不大,而慈航静殿世代之间的歧见与误解,长期累积过大,各堂各院首座虽然竭力控制情况,无奈威信巳失,年轻子弟与他们毫无信任基础,当军部潜伏于慈航静殿的奸细进行挑拨,情势很快就如燎原之火,整个失控了。
仿佛是想把长久以来的怨愤一次发泄,这一次的暴动规模很大,高喊“搜索巴伐斯夫罪人”的僧侣们,放火点燃房舍、在有意无意间破坏他们视为“守旧、迂腐”的种种象征、仿佛将这场暴动视为一次革新,新的慈航静殿将由此浴火重生。
“……不过,那都是幻觉啦、他们怎么想,是他们地事、可不见得就会这么实际发生。”
小殇说得轻描淡写,让孙武明白她已经打定主意,在这场暴动中当个单纯的旁观者.不实际下去参与。
从高处往下望,情势看得请楚.下方地情势虽然乱,但是大体上人群还是分成两堆。混乱的那边,年轻僧众一手持火把,一手持根棒、禅杖等兵器,高声叫嚣,步步朝前方进逼。有些人手上还持用法宝。看来都是一些简单地光学兵器.估计实质意义不大.只是作为“革新”的一种心理象征。
整齐的那边.各堂各院首座率领仍效忠地子弟,组成僧兵队,握棍持盾,队伍排列有序。看上去地气势之强.任谁都不会怀疑这支僧兵队的战力。然而,这支僧兵队却没有投入镇暴.只是用护盾组成防线。在暴动僧众的进逼下、缓步后退。
“奇怪?他们在等什么?这样下去.防线早晚会被冲破.根本是站在那边等挨打的.这是在做什么?”
“不清楚,可能慈航贼秃的金钟罩都练得不错,想藉这机会来个期末测试也未可知。”
“小殇!”
“开个玩笑都不行,你真是一点幽默感都没有。把这拿去!”
从小殇手中递来的.是一个具有望远功能的单孔镜,孙武戴上望远镜,眺远一看,顿时一惊,只见在山门之外,大批身着黑色皑甲地士兵,一声不吭。整齐地山门外列队.人数极多。密密麻麻地排在一起,从山门口一直蜿蜒排到山脚下去。就连几处隐密的小道都有人驻守。
放眼望去,满山遍野都是人影,只不过这些士兵身着黑甲,又一声不吭,什么声音都不发出来,如果不是寺内大火.将他们照映出来.那么还真是难发现他们的存在。
“这些……是官兵吗?”
他们只是来登山的游客,上上香就会回去了,你当作没看到就可以了。”
如果说孙武问了个笨问题.那小殇就是做了个毒辣地嘲弄,但孙武确实整个明白过来.晓得苦茶方丈的为难之处了。
第一,苦茶方丈不能轻易在这时“死而复生”,否则群特激愤,只会更将这看作是寺方进行阴谋的征据。
第二,同门阋墙,师徒相残,对于众高僧而言,这并不是那么好下的命令,即使明知这时不该优柔寡断,让局面失控,但知道归知道.这些大和尚就是做不到。
第三,在众高僧当中,苦茶方丈是最具见识的一个,应该有那个决断力去颁下镇压今,可是现在寺外大军压境,就是等着他下镇压令.当僧兵部队被暴动耗去体力与元气后.这些精锐军队就将以雷震万钧之势攻入,把疲惫的僧兵部队一举消灭,攻破慈航本院。当看到“黄雀”已在虎视耽耽,苦茶方丈就感到为难,没法颁下那个形同是自毁钥匙的镇压令。
“嘿.小武,你有没有看到,敌人的第二波部署已经来喽”
孙武一开始没有能够明白路飞扬地提点,直到他戴起望远镜,稍作调整.这才勉强在黑暗中见到一些奇怪物体。
这些奇怪物体形若蜻蜓、大小近似牛只,自半空中的天子龙船而下.坠落的速度很快,犹如一颗颗不发光的黑色流星.纷纷下坠到附近的山林中,怪异的是不但没有爆炸火光、甚至就连半点碰撞声音都没有.仿佛那些东西根本不存在。
孙武运足目力,发现那些下坠中的黑色物体,上头都有载人,只是因为那些骑士身着黑甲、坠落的速度又快、很难看见。这么一来,孙武就明白了,这些黑色物体是飞行器,上头应该还装配了相当地火力,等到攻击命一下,这些飞行器便会首先飞到慈航本院上空,进行轰击,为那些从山门口进攻的黑甲武士扫除障碍。
“可恶,他们真地都准备好了。”
孙武握着拳头,还想不出该怎么办,旁边一只手拍在肩头,小殇道:“不怕,我们也已经准备好了。”
“啊?小殇你谁备了什么?可以派上用场吗?”
“自从知道那个鸟金钟铸不成,我就开始准备后路,利用搜集来的材料.我做了几个超强力磁浮飞行器,保证比现个水平快三倍以上、只要搭上去、我们咻地一声就飞出去,绝对没有人抓得到。”
“你的意思是……”
“逃跑!”
“我才没有要跑呢!把你这个东西给我扔掉!”
孙武以实际行动、向小殇表达不会逃跑的决心,但是眼前的问题仍没解决,自己能怎么办呢?
银劫号称算无余计,肯定比自己聪明得多。他又花了十多年的时间策划、筹备。今日地事在他计算中可说是万全之局,自己和其他人就像一只陷入网中的小蚊虫,根本没有可能狰脱。
败得不算冤枉,应该要心服口服,但是……难道真的非败不可吗?就真的只能输了吗?
如果不想输,那就要能够找到答素。智谋方面,银劫肯定强过自己。强过这边的所有人.但其他方面.有没有什么是自己比银劫更强呢?
越想越是迷惘,孙武不自觉地找人求助。希望能问出个答案。
“小殇……不行.小殇只会坏事……香菱,你告诉我.有什么地方是银劫不如我的?”
“这……少爷您的善良与义勇,是银劫永远也比不上地。”
“善良与义勇,这个……我要怎么用善良与义勇去打败银劫?”
孙武喃喃自语.努力做着思考,但不管怎么想。脑里也是一片朦胧,就连身旁的香菱都面露苦笑。
“要问你什么东西胜过银劫吗?倒还真是有一样。”小殇插嘴道:“那就是蠢啊.如果其要比脑筋够蠢.银劫哪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