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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强国之末代公主-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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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这个社会,归根结底依旧是一个男性的社会,”瞿凝揉了揉自己的鼻梁,目中却有锐光一闪,那种锋锐之色很快的被她柔和的外表掩藏了起来,“就像那桩离婚的案子一样,审判官依旧是男子,律师也是男子,哪怕是坐在旁听席上的,都是男人多过于女人。所以我们尽管需要争取和讨好的客户是女人,但也必须得正视一个事实,更多情况下无法避免的,要办一份报纸,我们还是必须要跟那些手掌权利的主宰者们,有一些或多或少的交集,或者是交锋。他们现在陡然的关注越多,我们之后可能会受到的攻讦也就越多,范围也可能很广。”更重要的是,报业联合会的掌权人也是男子,上层能一言而决他们杂志命运的人,更是男人。瞿凝当时一早就已经通过“申请发行许可”这件事试探过了那上层和孔景豪的关系,她心里的警惕,当然也就在这种试探之后升到了最高值。把自己的事业的命运送到一个男人的好心与否那里?开玩笑么?
  而今,一月征订之期已届,想要让这份杂志在真正开始征订的时候不会突如其来的遭遇一场滑铁卢,她就必须得为这颗小树苗,想法子搬掉它头顶的乱石才行,瞿凝绝不能容忍,自己的命运,却掌控在别人的手里。
  金允珠皱起了眉头,欲言又止,有些忐忑的瞧了几眼瞿凝,那目光落在了她眼里,倒叫她好笑起来,敲了敲桌子:“我又不是老虎……想说什么,畅所欲言无妨。”
  金允珠就点了点头:“假若要以我们只有一份报纸的力量,去跟其他很多份的报纸争斗的话,我们可能很难赢这场舆论战。但您是唐家的少夫人,唐家旗下……”
  她话音未落,瞿凝却已经摆了摆手,疲惫的冲她摇了摇头:“就算少帅是我的丈夫,但你别忘了,他也是一个男人。”
  金允珠看了她一眼,还想再劝,瞿凝却已经端起了茶来,显然不想就这件事再多谈了。
  金允珠几乎是一步三回头的走的,她的心里溢满的,不是对这份事业的担忧,而是对瞿凝将会面临的重重压力的担惊受怕。
  之所以会要她去问一问唐少帅能不能让唐家旗下的报纸也稍稍加以援手,也是有这方面的考量在内。
  但瞿凝执意不肯,她作为下属,也能苦劝,却不能越俎代庖。
  她无奈的走了,瞿凝放下了刚轻呷了一口的茶水,唇间就像是溢满了苦涩的滋味儿:她能大抵猜到自己将要面临的狂风骤雨,她也有信心,她能扛过一*的波浪,但那个男人,会在这样的浪潮里还和她站在一起吗他要她的信托,现在她默默的给了,他又真的不会让她失望么?
  在那样的争执之后,他们曾经有过的默契,还能在骤雨里闪烁着不灭的光芒么?
  ***
  时间已经近了凌晨,但小小的会议室里依旧灯火通明,室内,坐着现如今华夏几份销量最好的总编和另外一些业内出名的撰稿人。
  烟草的味道飘散在室内,男人们或者手执一根烟,或者是端着一杯茶水,桌上乱七八糟的叠满了各种各样的纸张。
  坐在最上首的青年,就正是原本长衫马褂,穿的格外严整的孔景豪,但他这时候眼底有着重重的血丝,显然是一夜未眠。
  这已经是他“毙”掉的第十份稿件了。
  要说这些文人才子,心里都是有些属于自己的傲气的,嘴上是要谦虚中庸一些,但任是谁,用了满腔心血仔仔细细写出来的稿子被他这么一份一份的干掉,又不说个详细的子丑寅卯就是直接重写下一份,谁心里能服得了气?
  就算一面敬他身份是孔圣人家里的嫡子,但另外一面,却也心里的怒火和不满却已经是越烧越旺了。
  孔景豪还不满呢。
  这些人写的都是什么东西?他要的是那种能让人眼前一亮的文章,就好像骆宾王的《讨武檄文》,又或者是陈琳的《讨曹檄文》那一种,让人一看,就能拍案叫绝的。
  像瞿凝她写的,简直就是将指头伸到了他们孔家的门槛上,开篇就写“孔子是野合而生”,又指指点点的骂了孟子孔子的各种行为,比如“其时尚有周天子,何事纷纷说魏齐”之类,简直是要把孔孟的祖坟都给挖出来鞭尸了。
  然后她又将班昭乃至长孙皇后从人品到身后的命运全给驳的几乎是一钱不值,几乎是将女四书的撰稿人给“轮”了一遍,虽说是叫他们一看之下就怒火中烧,但另外一方面,却又让人不得不感慨,她说的那些乖谬的理论,是的确有事实依据的,尤其是孔孟的那些私德有亏,不挖也就算了,这要是按着她的意思深挖下去,怕是引火烧身,真叫人质疑了他们老祖宗的德行。
  偏偏他找来的这些个才子们,写的稿子每一份都是一对一的观点上的针锋相对………既然是针锋相对,就要引经据典,就要引用圣人之言,那么这么一来,就不免有人写的晦涩难懂,另外一些虽然知机的写了白话,但难免涉及到了一些让孔景豪黑脸的史实。
  所以他把这些东西一份一份的毙掉,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孔景豪的脸色很难看。
  偏偏这会儿已经有人按捺不住,在底下小声问他:“孔先生,您倒是说说啊,我们写到底是哪里不对,这么漫无目的的写下去,也只是在做无用功而已。”
  孔景豪扫了一眼下面,这会却找不出具体到底是谁方才出的声,目光所及就是一片片微笑着看着他的人头们。
  孔景豪皱了皱眉,他也已经觉察到了,这些人对他有了轻微的不满,方才最后那一份他还是说“不行”的时候,底下也已经起了一片隐约的骚动。
  可惜这批人不是他的下属,不过是林志森为了配合他的计划,帮他牵头找来的帮手,说到底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不容他颐指气使,他勉强挤出了一丝笑,终于开了金口:“要说各位的辞藻自然是华丽优美,篇篇都是上上之选。但这篇文,咱们真正要达到的目的,并不是教化咱们平日里的那些读者们,相反的,咱们这篇文的目的,是叫他们拿到枕边去训妻的。”
  孔景豪微微一顿,唇角的笑容终于多了几分真切:“都说棍下教子,枕边教妻,夫妇之道,参配阴阳,通达神明,所以这篇文,自然也需要刚柔并济,这才是男女和夫妇的相处之道。若是诸位能将这篇文一则写的感人肺腑,二则写的叫人心中警惕,那咱们的目的就真的达到了,像诸位之前那般,反倒是本末倒置了……咱们的读者,本就是受过孔孟熏陶的文化人,对于是非,自有公断。”
  不得不说,孔景豪这么一说,底下人倒也心服口服了。
  就有人“哦”了一声,若有所思的想了片刻,就重新开始下笔了。
  这一下子,送上来的稿件虽说角度各不相同,写法大不一样,但份份都是以孔景豪方才的话为中心展开的,有几份是走“夫妇感情不该用离婚划上句号”这样的以情动人路线,另外几份是写哪怕拿了财产也是坐吃山空,日后老来无人奉养之类的恐吓路线,再有就是重提“男主外女主内”,零零种种,但反正是再没有人去揭孔孟的老底,再去提礼义廉耻的遮羞布了。
  这些职业的撰稿人们都是倚马万言的好手,这会儿既然得了他的准话,再写出来的就自然十分合了他的胃口,但孔景豪看到最后一份,瞳孔却不由自主的缩了一缩,视线落到了最后的笔者那几个字上,视线也就随之落到了如今还坐在一众人末尾的,像是浑身融在了暗影里,不显山不露水,显得格外低调的那个男人身上。
  那个人,就是冯家的《南方青年报》的代表。
  而他奉上来的这份稿件,不像之前的人一样,写的是孔景豪话里的训诫,而是赤。裸裸的,对瞿凝的质疑和反问!
  那是对她嫁入唐家这一月多一来一言一行的整理,对她的各种“不符合女四书”行为的不满和批判,字里行间溢满的,都是对人不对事!乃至于到了最后,下的定论就是,就是因为瞿凝本身就是这种离经叛道的人,她才会写出这样子出格的文章来,才会鼓吹什么保障“女性权益”和“离婚时候的男女平等”。而这样一份稿件,哪怕是孔景豪这样的身份地位拿在手里只是轻轻一扫,都觉得烫手的厉害,简直像是要烫伤了他的手指一样。
  这是他没想过要走的一步棋,但潜意识里,他根本不敢说,自己一点儿这么做的想法都没有。
  毕竟,如果不想牵涉到一些很学术性的概念,那么攻讦撰稿者,几乎就是业内常用的手段了。
  人无完人,要搞臭一个人,可比驳斥一种学说要来的简单的多了。
  那人仿佛是感觉到了孔景豪的目光,这时候将脸微微露在了光线底下一点儿,仰起头来朝着他隐约一笑,竟像是带着几分挑衅。
  孔景豪的瞳孔一缩,先把其他人的给他们发了回去,那些几乎都是一字未改就可以准备付梓了的,眼看天色已经将明,男人们活动了一些身体,灭了手里的烟头,倒掉了残余的茶水,其他那些人都零星陆续的散了去。安静下来了的厅里一时就留下了孔景豪和南方青年报的那人。
  孔景豪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他:“你这么做,是你们家主的意思?”
  那人手往上头一指,点了点头。
  孔景豪的目光越发复杂起来:“你们这么做,有想过后果么?”
  那人轻轻一笑:“后果?能有什么后果?我们写的这些,哪一样是她没做过的,哪一样是凭空的添油加醋?若说我们是诽谤,那可能的确会有什么严重后果,可既然一切都是真实,那作为媒体,不就是应该报道真相么?”
  孔景豪抿了抿嘴唇。
  瞿凝出嫁的那一日,就已经违背了皇室的意思,抛弃了皇室给她特意准备的,耗费了无数人工的嫁衣,披上了唐少帅找人定做的纯白色婚纱。实际上光光这一件事,就已经在实行古礼,风格素来守旧的皇室成员内部,激起了很多不满的声浪。
  到后来,她自己亲生参与做的事情越多越多,也违背了皇室的要求和唐少帅越走越近,直到现在,更是直接将代表着她和皇室之间某种纽带关联的宝琴送回了他身边………她要划清界限,哪怕他有心,但又如何怜香惜玉?
  那人看了孔景豪一眼:“孔先生,您也别担心,要说女人呢,就是翅膀长硬了才会飞的,要是剪掉了她的翅膀,染黑了她的羽毛,她就再怎么扑腾,也逃不出猎手的手掌心。那位,”他说着暧昧的瞄了他一眼,这个那位指的是谁,他们都心知肚明,“的性子冷酷,迟早夫妻离心。您只要逼得她没别的路走,她最后说不得还会主动投怀送抱呢,”他低低笑了笑,“有道是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您要是心慈手软了,有朝一日鸟儿飞出了笼子,那才是后悔莫及。”
  孔景豪的脸色随着他的话渐渐冷了下来: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心思什么时候被人看的一清二楚了?这冯家好长的手,好亮的眼,也好大的胆子!
  他的眼眸微微眯了一眯,心里的狂怒已经掩也掩不住,面上却已经淡淡笑了笑点了点头………有些人要找死,他何必拦着?
  正好丢出去看看,那位殿下现在手段有多利,爪子里又紧紧抓着多少筹码好了!
  “……既如此,你们明日就将这份和我们一块儿发行便好。反正大家同气连枝,一同进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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