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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待圆时-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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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桂摇摇头:“门上说我爹来了,我去看看是不是。”蹲下身就要替他拾书,宋勉摆了手:“你赶紧去罢。”
  石桂这会儿再不跟他客气,也顾不得上道上有没有人瞧见了,一路往外头跑,到得门边气喘嘘嘘,出去却没瞧见人。
  守门的小厮拿眼儿不住她脸上打量,石桂在偏门买过一回冰花,报过名姓,若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递消息到府里,她急声问道:“小哥可瞧见来认亲的。”
  那小厮也就十来岁的年纪,因着石桂生得好,便记住了她,来人一说是寻石桂的,他立时就想起来了,笑一声道:“才还站着呢,你等等,我去给你寻来。”
  石桂眼巴巴望着长巷尽头,这儿是尚书巷,说是住着六部尚书,实则当官人家都住在这一块,就怕她爹那样老实木讷的人跑错了门,要是冲撞了人,说不得还得挨板子。
  心吊到了嗓子眼儿,石头爹最是老实不过,别个叫他等着,他必是等着的,怎么会走开了,石桂一手抓着门框,眼睛不往来回去看,那小厮逛了一圈没寻着人,回来便道:“都寻过了,没见着人,怕是来蒙事儿的,蒙了个名字,果然有人叫这个,这才赶紧走脱了,一看就是个泥腿子,头一回干这行当。”
  石桂一下子靠在门框上,才还怦怦直跳的心,一下子冷了下来,那小厮看她这样倒同她搭话:“你是外头买进来了?”
  石桂胡乱点了头,勉强笑一笑,还不死心,口里应着小厮的话,眼睛还往巷子尽头看去,还是没个人影儿,她蹙了眉头,那小厮又劝道:“你可别站着了,赶紧进去罢,才刚那个一看就不是你爹,你们生的半点也不像。”
  石头本来就不是她亲爹,石桂才要转身,往巷口一瞥,见有个灰扑扑的人影往这儿来,一步步走得极慢,不由得伸长了脖子去看,石桂眼睛迷蒙,怎么也瞧不分明,小厮却已经叫起来:“正找你呢,你往哪儿去。”
  来的不是别个,就是石头,满头是汗,手上端了个碗,两只手牢牢端住了,见着石桂咧开嘴一笑:“你走的时候你娘没让你吃上水磨团子。”
  秋娘一直念叨着,每一回念都要淌泪,觉得亏了女儿,临走了,连一碗团子都没能让她吃着,想石桂的时候就捏着她穿过的小褂子,哭个不住。
  碗里飘着两个白团子,一个尖的一个圆的,石头往摊上买了来,又问人家饶一个碗,那人听他是外乡人口音,怎么肯把碗舍给他,石头又最是木讷不善言辞的,好容易才饶着一个碗,端了来给石桂。
  石桂鼻子一酸,眼泪立时就滚落下来,颤颤叫了一声爹,石头隔了老远就认出她来,到了宋家半年,养得半点儿也不像乡下姑娘了,可打眼一看还是他女儿。
  石头不会说话,半晌举一举碗:“你趁热罢,都快凉了。”
  石桂接过来舀了一个,一个蜜豆馅的,一个萝卜肉的,咬了满口的豆沙,甜的嘴巴都张不开了,外头刮着风,那小厮眼看这么个情形,倒让了耳房出来:“你们进去坐罢,等有人来,可别声张。”
  石头一声短打,这样冷的天儿,身上还没一件厚衣,半年不见,人又黑又瘦,石桂眼睛一望他,就知道他跑船吃了苦头,嘴里的团子和着眼泪一道往下咽,囫囵吃了两个,这才想起问他:“爹吃了没?”
  石头自然没吃,跑船挣的都是辛苦钱,没成想金陵的物价这么贵,两个团子八文钱,他哪里舍得自个儿买一碗,对着石桂却点头:“吃过了。”
  石桂越发忍不住眼泪,出了门央那小厮:“小哥替我买两碗面来,要荤浇头,越多越好,我身上没有,等明儿补给你。”
  小厮知道她是表姑娘屋里当差的,叶家富贵无人不知,石桂身上的袄子那都是好料子,耳朵眼里扎着银丁香,伸出手来还带着环钏,也赖不掉这二三十个钱,往外头跑一程,很快就盛了面来。
  石桂把面端给石头:“这会儿不比在别苑里,路远,还是往外头买更近些,爹爹赶紧吃,怎么身上连件厚衣都没穿来。”
  一碗排骨一碗大肉,都是酱油汤,面条放得足足的,小厮的嘴巴可比石头灵便得多,两句话就要了碗来,石头扒拉了面条,这才觉得身上有些暖意,一口喝了半碗汤:“我是船上烧水的,就挨着锅炉子,哪里觉得冻,还是出来了,才知道冷。”
  石桂摸了身上,又舍不得去取钱,正要把镯子撸下来,外头听见淡竹的声音:“看你不回来,知道必是真的了,这个给你。”
  却是个小布包,石桂正想回去取,拿在手里一看,一大把铜钱,还有些小坠子碎银子:“表姑娘见你不在,问了一句,立时就要叫人给你送钱来,还是太太说了,大锭的也不能用,不如赏些铜子儿碎银。”
  淡竹说着又点点那些坠子戒指:“这个是繁杏姐姐给的,这个是我的,这个是石菊的。”石桂听着眼眶发热,捏捏她的手。
  淡竹笑一笑,伸头往里一看,便知道石桂家里穷困,微微叹息一声,能这么千山万水的找了来,怪道她心心念念的要回家呢。
  石头是许多日子不碰荤食了,渡口泊船是按日计费的,船主人下了货,再搬上新货,立时就要起程,他看过石桂一眼,认了门往后再跟着跑金陵的船,等攒了钱再把她赎出去。
  这些话他也不会说,石桂给他添面,办冬衣是来不及了,抹了泪问:“爹是怎么来的?来了几日?家里可好?娘怎么样?”
  石头扒完最后一口面,把汤都喝了个干净,肚里有食身上不寒,耳房里也点着火,烘了手道:“跟船来的,下了货就要走,我停了半天工,得亏着你信上写得明白。”
  要不然也找不着地儿,宋老太爷是太傅,一问宋太傅家,无有不知的,给他指了道,一路摸到尚书巷来。
  石桂把钱给他:“爹好歹办一身棉衣,或是明儿来取也成。”
  石头推了不肯要:“你娘春天还跟着去采茶,你弟弟也读书了,再攒一攒钱,我们就去镇上卖吃食,等赎足了钱,就来赎你。”
  “爹可别再跑船了,家里没个人顶门户怎么成,总要受欺负的,拿了这钱,也能办一车家伙什了,跑船的路子不断,我总有回家的一天。”
  石头一脸涨得黑红黑红,心里着急,嘴上却说不出来,还是石桂拉了他:“爹,这就是本钱,放在我手里也只会少不会多,给了娘才能钱生钱,等我写信回去,还寄到别苑,爹往那儿取就是了。”
  石头非得抓一把出来,石桂赶紧拦了,把一整包都给了他:“我提等了,往后一个月就有八百钱,里头什么也不缺,这钱就是攒下来的,爹拿了去,我才能更早回家。”
  石头这才收下来了,明儿就要走,约定了明儿还来,石桂送他到了巷子口,还不放心,又问他是在哪个渡头,船上装的什么,这才目送他走远了,回来的时候小厮看看她:“我见着也多了,十个里头八个是来要钱的,你给这许多,往后可就甩不脱手了。”
  石桂心平气和,笑一笑:“多谢小哥替我买面了。”说着转身进去,留那小厮哧她一声,骂了一句“傻子”。
  作者有话要说:  据说今天女生节,来发个红包贝,么么哒!
  今天怀总一大早就上班
  要在外面吹一天风啊
  谢谢存稿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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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2章 送衣

  石桂比叶文心更早回幽篁里去,一院子的丫头都知道她爹找来了,六出素尘拉九月,九月同石桂在别苑起就在住一个屋了,知道的详细,左一句右一句全说了,一面说一面又叹:“走得这样远,也没能逃脱,她必要把银子都掏出去的。 ”
  六出素尘自来知道石桂不是这样的人,她若不是个有主意的,怎么能跟姑娘投契,平日里说话办事,该软便软该硬便硬,听见九月这么说,六出皱皱眉头:“这么千山万水还寻了来,说家里人不惦记她,再不能够。”
  九月红了脸盘,睨一眼六出:“我又没说家里人不惦记她。”这么想着石桂同她也差不离,闭了口不言语,低头绞起帕子来,这回石桂那只箱子可不得空掉大半。
  淡竹一来幽篁里,玉絮就收拾了东西去了鸳鸯馆,叶文心先还在用饭,转头不见了石桂,知道她自来办事妥帖,寻问一声,春燕笑道:“门上来人,说是她爹,我叫她去前头看看,是当真,还是来蒙事儿。”
  京里过不下去的人自有一套活法,似这等蒙事的就是一类,见着高官富户有了喜事,上门贺喜摸几个铜子,更不济还有那等嚎丧的,白事红事沾一回,还有在寺庙道观门口扮着贫病老弱,露出可怜相来讨几个钱花,盖因才从寺里头出来人都才沐过佛光,很有些惜弱怜贫的心,十个里头总有□□个能摸出钱来。
  连着秃头顶上毛也要拔一根,上了门还不能赶走,显得这家子心狠,破费一碗茶钱,金陵城里转一圈,再上你家门。
  叶文心却知道石桂心心念念的就是回家,若真是她爹来寻她,父女相见引人唏嘘,停箸抬眼:“烦你往我房里吩咐一声,让玉絮拿着银子给她。”
  宋荫堂坐在叶氏左首,闻言抬头,就见叶文心侧了脸,长眉轻蹙:“她爹能这样山长水远的找过来,也是难得了。”
  座中三人,人人都有感触,叶氏手上稳稳拿着筷子,嘴角却是一紧,乡下农夫,却有这番舐犊之情,叹了一声:“也是个可怜见的,给她银子花销不易,不如抓些铜子,包一包给她。”
  说是包一包,那便不是小数了,宋荫堂才还连说带逗,跟叶文心你来我往,逗得叶氏松了嘴角,石桂的爹一来,这三个都没了用饭的兴致,叶文心想到自身,不免伤怀,别人的父亲一文不名,家里穷的无法卖了女儿,却心心念念着要找回去,她的父亲不说富甲天下,却也是炊金馔玉,想的却是怎么把女儿卖个好价钱。
  一时之间三人都不再开口,春燕抓两大把铜钱,包在青布小包里,淡竹几个有摸环儿坠儿的,繁杏更是触着伤心事,解了腰上挂的红玛瑙坠子,扔在布包里。淡竹这才一路出去送钱,就怕送的不及时,人已经走脱了。
  石桂一进门,就见院子里廊下坐着许多人,六出素尘看她眼儿红红的,知道是哭过了,既是哭了,那一个必是她爹,倒有许多话要问她,石桂只摇摇头:“我爹跟着船来的,身上连件厚衣也无,我今儿要赶工,给他做一件出来。”
  冬日里发的棉花还有余下的,石桂拆了自个儿一件棉衣,把里头棉花取出来,剪了厚葛布,给石头做冬衣。
  一面剪裁,一面要淌泪,石头原来生得壮实,跟着跑船倒成了个精瘦的汉子,脸上晒得也不知褪了几层皮,脖子叫炉火熏得通通红,手脚上俱是老茧,比在家里种地的时候,老了好几岁。
  九月不敢一个人睡,那间屋子就空了出来,石桂跟裴姑姑告了假,点上油灯,把布先裁起来,打眼一看,原来做的那一件,必是不能穿了,心中酸楚,一面裁布一面咽泪,六出替她把油灯拨拨亮,又点了一碗俨茶来:“你当真一夜不睡?”
  石桂点点头:“我爹必是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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