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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鬟的关心溢于言表,阮诺的眼角微湿,伸手去拉她起来,可身子骨到底虚弱,只能扯了扯她的衣袖。
月荷知道阮诺的意思,顺从地起了身,蹲在床榻前,细语道:“主子您都昏迷了六天了,今儿要不是怀觉大师造访,我们都不知道该要如何是好了。”
怀觉大师?
阮诺眨了眨眼睛,想起那是清凉寺里有名的高僧,心里多少有些意外。
这怀觉大师怎么这么巧来了沈家?还能把她从梦魇中唤回?
想起沈绯曾跟她提起这位怀觉大师能够堪破吉凶、预卜未来过去,阮诺眸光一闪,或许得了空闲,她真该去拜访拜访这位怀觉大师才是。
“夫人你睡了这么久,肚子一定饿坏了吧,月荷这就去给你准备药膳。”走了两步她又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瞧我也是高兴糊涂了,将军早上还吩咐说夫人您醒了就让我立即派人去兵马司衙门知会他一声呢,我这就去了啊!”
月荷的话音才落下,人就已经跑的没了踪影。
而坐在床上的阮诺则是一脸怔愣,沈缙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她的死活了?
蓦然想起昏迷前的事情,她黛眉微微一蹙,沈缙如今显然已经知道当初害人的是那位姜姑娘了,他来道歉究竟是真心为自己的武断悔过,还是为了护住那个姜雨柔?
阮诺心里有点儿闷,忍不住撇了撇嘴,如今就算知道了是姜雨柔推人下石阶,她也不可能要她以命抵命,只到底要给那个早早就香消玉殒的女子一个交代。
阮诺想着,不由微微眯起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阿扇快期末了,作业堆成了山,又要去实验室剪片子了,存稿快告罄了QAQ
☆、转变
沈缙来的要比阮诺想象中的还要早,彼时月荷正端着一碗热滚滚的药膳喂她。
阮诺素来不喜药味,耐不住月荷幽怨的小眼神,才勉强地吞咽这据说对她身子大有好处的药膳,一张俏脸也是苦巴巴的。
沈缙挑帘进来时恰好看到她皱着眉嘟嘴的模样,嘴角不经意地轻轻上扬。
瞧着这模样是怕了药膳的苦味?
月荷发现沈缙站在一旁的时候,一个手抖差点儿没把一勺滚热的汤汁直接给抖到阮诺手上去。
沈缙皱了眉,走上前直接端走了月荷手里的汤碗,微微挑了眉,月荷就心领神会地站起身退到了一边,而沈缙则在阮诺惊诧的目光注视下,一手端碗,一手掀袍,坐到了方才月荷坐的位置。
阮诺登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沈缙。
人还是那个人没错啊,怎么这会儿做的事情就这么令人匪夷所思呢?
就在她愣神的这一会儿,沈缙已经舀了一勺汤汁儿送到阮诺的唇边,见她一副呆呆的模样,不由勾唇:“张嘴。”
阮诺下意识地启唇,碰到汤匙时却迅速地缩了回去。
这也太烫了吧!果然是不安好心来整她的麽?
沈缙有些不明所以,皱着眉看着阮诺,这是他第一次伺候人吃东西,怎么她还一脸嫌弃的?这样想着不免有些不悦。
眼瞧着沈缙就要发火,月荷当即也顾不得许多,径自开口替阮诺解释顺带着也提醒了一下某人:“将军,这药膳滚热,应该,应该先吹吹凉的……”
虽说这些日子以来月荷是看出来沈缙对自己主子态度的明显变化,但是她也摸不准这位将军的脾气,生怕一时失言会给自己的主子带来麻烦,这会儿见他如此只当他又要撂脸色了。
然而出乎月荷意料的是,沈缙听了她的话以后只是皱了皱眉,而后竟然把之前那一勺汤汁送到自己的唇边轻轻地吹了吹才送到阮诺的唇边。
这下阮诺更像是见鬼了,睁大了眼睛只能干瞪他。
僵持了好一会儿,阮诺还是败下阵来,乖顺地就着沈缙的手吞下那勺汤汁,然后不等他再去舀第二勺就主动伸手去接他手中的碗。
沈缙挑了挑眉头,微微移了移手躲开,眼神毫无波动得只管盯着手中的汤匙,声音也是淡淡的:“你现在身子骨还虚着,我来就好。”
本来就不怎么爱吃和想吃这药膳,现在面对着沈缙,阮诺就愈发没了胃口,可是沈缙却不容她拒绝,就连她想要月荷来喂的要求也被驳回了。
在心底把沈缙骂了千百回以后,阮诺才闷闷地继续喝汤汁。
阮诺平时的胃口并不大,这会子大病初醒脾胃正虚,喝了小半碗以后便有些撑不住了,甚至还有些恶心的感觉涌出。
勉强又喝了两口,终于掌不住那股恶心,阮诺“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好巧不巧地吐在了沈缙簇新的月白色锦袍上。
月荷已经不敢去看沈缙黑得沉下来的俊脸,只能低着头去扶住阮诺,一边拿帕子为她擦拭,一边不露痕迹地替她向沈缙开脱。
“夫人吃不下去示意一下就好,这样过犹不及,还是会伤身的。”
月荷的语气里是满满的担忧,沈缙却意外地听出了几分责备自己的意思,这是在暗暗指责他没有顾及阮诺的身子了?沈缙挑了挑眉,看了一眼小脸儿煞白的阮诺,又看了一眼自己袍子上大片的渍痕,最后又看了一眼碗里所剩不多的药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他站起身,为月荷腾出位置,俊美无双的面庞上还有些微沉,只是语气却没有多少变化,依旧淡淡地道:“下一次别撑着自己了。”一面又扬声让候在外面的长风去请大夫过来。
阮诺若不是难受得很,早就会送给他一个白眼了。
什么叫别撑着自己了?若不是他,她会这样麽?
接过月荷端过来的茶水漱了口,阮诺心口那一股恶心才去了三两分,目光扫过沈缙衣袍上的渍痕,她抿了抿唇,到底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不由求助般的望向月荷。后者心领神会地转过身冲着沈缙福了福身子,小心翼翼地道:“将军要不要先回屋去换身衣裳。”
回雪居只是阮诺住的地方,夫妻二人从未同房过,这里自然也不会有沈缙的衣裳。
沈缙素来也是喜洁的,自然受不了衣服上有这么大一块渍痕,鼻尖萦绕的淡淡异味让他俊眉一拧,开口说话时便也有些不自在:“你且安心休养,旁事无需挂怀。”
他言简意赅,阮诺将信将疑,只悄悄地别过头去。
沈缙离开以后,阮诺也忍不住蹙了眉吩咐月荷去让人提了热水过来,一番沐浴以后她才神清气爽地卧在了西窗下的小榻上。
手轻轻地抚上心口,她回忆起当初的刺心之痛忍不住娥眉轻皱。
那疼痛来得太过突然也过于蹊跷,已经死过一次的她不相信那仅仅只是她身子虚弱的缘故,这样的话也就是说还有其他缘故?
目光悠悠落在窗外,枝头的青叶已经泛黄,阮诺忍不住深深地叹息了一回,以后的路何去何从还真是个很大的问题啊……
沈缙沐浴换衣以后刚出了屋门就有安氏打发了人让他去见怀觉大师一面,他虽然不信神佛,但是顾念到阮诺此次能够苏醒还全赖这位法号怀觉的禅师便也正了衣冠前去相见。
在与怀觉禅师一番谈话以后,沈缙的俊眉几乎都要打结了,他是不大相信阮诺这次的意外昏迷是巫蛊之术的祸害,但是那一日的情况太过蹊跷,就连路院正都束手无策了,难道说这世上还真有鬼神之说?
派人护送怀觉禅师回清凉寺以后,沈缙唤来长风细细地吩咐了一回,末了才道:“这事你让左岭暗中查探,有任何消息及时回禀。”
长风黙了默,才低眉拱手应下,心里却颇有些叫苦不迭,暗道自家这位将军夫人是不是自带了招惹麻烦的体质,怎么进门的短短几个月里就出了这么多次意外呢?
长风想着自己上次暗查的事情顿时觉得头大,也不知是该同情这位夫人好,还是去同情一下左岭比较实在。
长风的那点儿小心思哪里能瞒得过沈缙,他冷冷地瞥了一眼长风,薄唇微抿,似是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缓缓道:“此外,你吩咐左岭寻一个身手敏捷的最好还会些医术的暗卫送到夫人那儿去。”
长风微微讶然,但是更令他的意外的是他们向来英明神武、说一不二的定北大将军竟然在他领命要退下的时候又把他给喊住了。
“暗卫要是女的。”
沈缙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落在长风的耳朵里却意外地多了几分别扭,挠的他心底直痒痒。
女暗卫,将军这是在担心些什么?
自觉窥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的长风嘴巴一咧,挠挠头,试探地问了一句:“将军的意思是要让卿云姑娘去保护夫人?”暗卫里头功夫好的又会医术的也就只有卿云一人了。
见沈缙颔首,长风差点儿没咬到自己的舌头。
这连卿云姑娘都只能给夫人做个跟班丫头了,那他以后见着了夫人是不是该恭恭敬敬地,抑或还是能避开就避开免得冒犯了?
自打上次昏迷醒来以后,阮诺渐渐地就发现了一个令她十分头疼的问题,那就是她见到沈缙的次数似乎越来越多了。虽然只是偶尔遇上,两个人相对无言,但是阮诺还是觉得不太自在。
她觉得沈缙大约是她两辈子加起来见到的第一个心思最难猜的人,明明一开始是那般厌恶她,如今却好似开始默默地关心起自己来了,甚至还给自己拨来了一个丫鬟。
阮诺的目光悠悠落在院中依着树干闭目养神的女子身上,娥眉不经意间轻轻蹙起。
这人真的只是一个丫鬟?
清冷的气质,出众的外貌,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是哪个丫鬟会有的姿态?
阮诺微微抿唇,这个卿云看起来倒是更像是一个江湖侠女?
扯了扯嘴角,阮诺撇开那些烦人的心思,就算这卿云真的是那个沈缙派来监视自己的,她也不会犯怵,治服一个小丫鬟什么的,阮诺自认还是有些信心的。
眼见倚着树干养神的女子霍然睁开双目,阮诺有些心虚地收回目光,不期然却听到院门口传来红玉的通报声:“姜姑娘您来了啊~”
姜姑娘……
阮诺皱眉,从软榻上半支起身子向窗外望去,果然见院门口处姜雨柔身着一身白色裙衫盈盈若仙而来,不由当即就抿紧了红唇。
珠帘轻响,进来的却是卿云,她绷着一张俏脸,压低了声音与阮诺道:“夫人若是不愿意见,奴婢可以为你将人打发了。”
阮诺却轻轻地摇了摇头。
俗话说,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同在一个屋檐下,她和姜雨柔碰面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她又不心虚,何必要避而不见。
卿云见状自然不会多说什么,面无表情地便立到了一旁,而一直在阮诺身边伺候的月荷立即心领神会地就出去将姜雨柔迎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很多小天使似乎都不大喜欢沈缙呀,但是阿扇想说,不是他不好,而是阿扇塑造的问题【检讨中】阿扇似乎很有写渣男的潜力【笑哭】谢谢大家指出的问题,阿扇会努力改进的,另外男二快正式登场了……
☆、交锋
这是阮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见到姜雨柔,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打量起了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子。
柳叶眉,丹凤眼,唇若点朱,双眸似盈盈含泪,颇有几分不胜娇弱的之感,她身着一袭浅碧色泷烟裙衫,腰间束着一条系带,整个人看上去端庄秀美却带着一股弱柳扶风之态。
阮诺勾了勾唇,忍不住在心里暗叹一句。
倒果真是个极其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