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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水涨船高,齐朔不仅摆脱了“庸医”的头衔,还摘得了“神医”的桂冠,在京都城里出尽了风头。
被幽禁在景阳宫的废太子穆倾昭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也听说了京中出现了一个名医能令哑巴开口,之后便在宫里闹着要让那大夫来为自己治手。
老皇帝到底还是有些心疼这个儿子,一道圣旨就将齐朔召进了宫。
齐朔接旨之后想死的心都有了。
人都说,人怕出名猪怕壮,这下子可好,当初辛辛苦苦从东宫逃出来,这会儿还要再自己送上门去!
齐朔临行之际差点儿没跪在魏娘子跟前让她给自己预备后事了,毕竟太子的手他是真的没办法医治。
然而还没等他准备好进宫去,就又收到了一封信约他到城中一处相见,落款竟然是近日正风光的寿王。
齐朔在还没穿越之前也是个八点档肥皂剧的钟爱者,一下子就联想到了一系列的阴谋论。
他抱紧了自己随身的小药囊,战战兢兢地就去见了寿王。
当寿王让他进宫后不必尽展医术时,齐朔直接拱手对寿王道:“实不相瞒殿下,当初草民也曾去为太哦不废太子医治过,只可惜草民才疏学浅、医术平庸。”见寿王露出怀疑的表情,齐朔愈发诚恳地道,“定北将军夫人之哑疾乃是药物所致,故而草民只需用药化去药性,加上定北将军夫人自己的努力,才会有近日的哑巴开口之说,神医二字,草民实在受之有愧。”
对于齐朔的话寿王穆倾霄还是相信的。
近几日他也曾派人调查过齐朔,知道他曾经是京都城里出了名的人人喊打的庸医,也知道他至今也就只治好了一个哑巴,至于后来慕名而来的病患齐朔也是束手无策,故而他倒并不觉得这齐朔会有多神,今日之所以把人喊过来也不过就是为了敲打一二罢了。
穆倾霄示意齐朔不必多礼,只轻笑着道:“齐先生不必如此紧张,本王之所以让你那般做也是为了先生好。”他顿了顿才又继续道,“先生医好本王的大哥容易,只这后面会牵扯更多的利害关系,本王实在不愿意看到先生这样的杏林高人折损。”
齐朔颔首应声。
穆倾霄却又道:“先生有一身的好本事,落于市井未免屈才,本王有意举荐先生入太医院,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看着穆倾霄一派贤良的模样,齐朔抽了抽嘴角,心知这是寿王招揽人心的手段了,虽然不屑,面上却还是一副恭敬的模样:“草民只是庸庸碌碌的药馆坐堂大夫,平生也最怕束缚,倒是要辞了殿下的好意。”
他不卑不亢反而令寿王安了心,只又随便说了两句话便派人送了齐朔进宫。
废太子的手的确是没了救,齐朔不想卷入太深,便没有故弄玄虚,直言自己无计可施后便被废太子打骂滚出了景阳宫。
老皇帝耳目通明,自然是知道了景阳宫发生的事情,在赐了财物珠宝给齐朔以示安慰后,又亲自去了趟景阳宫。
没有人知道老皇帝与废太子在大殿内说了些什么,只知道老皇帝从景阳宫出来后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几岁,满面沧桑,而景阳宫的大门也被彻底锁上。
至此,满朝上下皆知这位废太子的前程已断,储位之争也跟着愈发激烈起来。
完全不知道自己间接让老皇帝对废太子失望的齐朔抱着赏赐美滋滋地就回了妙手堂,而寿王对他说的那些话,他则是一字不落的都告诉了魏娘子。想当然这些话最后也传到了阮诺处。
阮诺对着面前的绣架发着呆,想着如今的局势,心头总是有些隐隐不安。
自古储位之争血流成河,今日纵使废太子已经倒台,可是只要一天未定下新太子的人选,这朝中怕也不会太平。
从前沈家立场鲜明与秦王亲近,可是如今随着几番姻亲结下,在朝中的立场倒似是有些尴尬了。
她是阮岑女,而阮岑是废太子一派的,这是其一;长房沈绫嫁的是孙家三郎,而孙家是寿王一派的,这是其二;三房如今愈发不安分,处处攀附朝中几家权贵,这是其三;最后就是沈缙一直旗帜鲜明地拥护秦王。这些关系交缠纠结下来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只要老皇帝生疑,便是万劫不复。
阮诺捻着手中的绣花针穿过绣布,幽幽地叹息一声。
如今寿王打起了妙手堂的主意,何尝不是想借由她缠上沈缙?
只是这怎么可能行得通呢。
阮诺虽在后院,但也知沈缙与秦王交谊匪浅,他日不论秦王成王败寇,只怕沈缙也不会背叛秦王,那么……
落下最后一针,阮诺的目光转而清明。
那么只有秦王夺嫡成功,沈家方不至于万劫不复。
阮诺站起身来,心里的一团乱线似是理出了头,又似是依旧乱糟糟,最后她只笑了笑,嘀咕道:“我操心这些做什么呢。”
过了两日,付家却突然有人登门,指了名姓要见阮诺身边的大丫鬟月荷,这令沈家众人都疑惑不已。
这寿王母氏一族的傅家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见别家府中的一个丫鬟了?
然而当身着素衣的月荷跟着阮诺一起出现在沈陈氏的院子里,众人的疑惑似乎找到了消解的突破口。
她们看了看月荷清秀姣好的面容,又看了一眼付夫人,心里只剩下一个想法。
这两个人长得未免太相像了!
付夫人一看到站在自己跟前的月荷,眼眶顿时就红了,可是到底是长年有修养的,她勉强稳住声音问了月荷几个问题以后,就冲到月荷跟前一把将其揽在怀里,心肝儿肉的喊了起来。
而付夫人身边的老嬷嬷则将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原来在十九年前,付夫人曾经育有一女,可是那女儿还未满岁的时候就被付家一个对头人暗中抱走了,十九年杳无音讯。而在沈继大婚的那日,付夫人远远地瞧见了月荷,初时只觉得眼熟亲切,后来回了付家却越想越不对,之后派了人去调查才怀疑月荷就是付夫人十九年前遗失的女儿,故而才有了如今这一幕。
老嬷嬷的话令在场的人都惊讶不已,众人看向月荷的目光也变得纷杂不一……
作者有话要说: 阿扇不太会写太转折跌宕的剧情,大概后面也是顺推到底的,下堂的伏笔已经在最近几章埋下了,但是真心没有什么大的冲突QAQ可能会有小仙女比较失望吧……
☆、坦诚
昔日小小的一个伺候人的丫鬟婢女,如今摇身一变就要变成贵府小姐,众人有同情月荷过去十几年的遭遇的,也有对其艳羡嫉妒的。
而阮诺只是冷眼看着抱着月荷痛哭流涕的付夫人; 半晌才缓缓开口问道:“物有相同人有相似; 仅仅凭着相貌就断定月荷是夫人的女儿; 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
这些日子以来,阮诺的嗓子好了很多,说起话来不似一开始那般困难,声音也变得轻柔好听了许多; 可是付夫人还是愣住了,连哭也忘记了。
原来当日的小哑巴如今果然能开口说话了。
付夫人掏出绢帕擦了擦眼泪,看着月荷走到阮诺身后站定,眼底划过一丝悲哀,却还是开口道:“婵儿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 我自是不会认错。”
见她情绪有些激动,阮诺弯了弯嘴角,“不是在怀疑夫人什么,只是这到底是一桩大事; 轻易不好随便说说的。”她看了一眼身后的月荷; 见她也是一脸茫然,便又道,“月荷和我从小一起长大,虽是主仆名分,情谊更胜姐妹,所以我不得不让夫人给出证据来。”
坐在一旁的沈陈氏担心阮诺惹恼了付夫人,连忙出声道:“缙哥儿媳妇你这是在做什么,付夫人还会犯得着来算计一个小丫头么!”
阮诺不好与沈陈氏呛声,闻言也只好闭上了嘴巴,但是一双眼睛还是只管盯着付夫人。
付夫人并没有如沈陈氏料想的那般心生不悦,反而露出了笑容来。
阮诺这般维护月荷,让她知道了自己的女儿虽然流落在外做了丫鬟但到底没有吃太多的苦,心里倒是对阮诺是生出了几分感激。
付夫人想着便朝着阮诺笑了笑,道:“婵儿右肩上有一块胎记,是蝴蝶形状的。”
只此一句就让月荷睁大了眼睛。
见月荷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右肩,阮诺心下了然,知道如今月荷的身世算是水落石出了,便笑着拍了拍月荷的手由她自己去做决断了。
月荷见状轻呼一声:“夫人……”
阮诺嘴角微勾,轻声与她道:“母女团圆是件好事,你不是一直想要找到自己的家人吗?”
看着自家主子温和的面庞,又看了一眼一旁眼含期待的付夫人,月荷翕了翕唇,犹豫半晌还是跪到了付夫人的面前。
一切自是不言而喻。
沈缙踏进西厢房的时候便看到阮诺一个人坐在窗前对着屋外的桃树发呆,神色似是有些失落。
关于月荷的身世,他一进府门便有人跟他回禀了。
他是不大在意这个小丫鬟的身世的,只是看到阮诺这般失魂落魄,想着她们主仆十几年的情分,忍不住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抬步走到阮诺身边,挨着她坐下,将人揽在怀里,他开口道:“在担心你那个丫鬟?”
阮诺没有推拒沈缙的怀抱,乖顺地依偎在他怀中,声音里有些惆怅:“虽然知道我该为她开心,可是陪在自己身边这么久的人突然离开了,我有些不太习惯。”月荷是她重生到大齐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人,是丫鬟更是贴心的姐妹,她在心里对月荷还是另眼相看的。
“付家如今也落户在京都城,离咱们府并不远,你若是想你那丫鬟,或去付家看她,或是下帖子邀她过来也是方便的。”
阮诺却迟疑地摇了摇头,见沈缙疑惑,她才幽幽道:“还是算了吧,你与秦王交好,若是此时我与付家走得近,对你只怕不好。”付家和寿王是斩不断的血缘关系,她若是因为月荷与付家交好,沈缙恐怕就要夹在寿王与秦王之间,将来只会处境尴尬困难。
阮诺的话音刚落,沈缙就忍不住笑了。
他笑声清朗,似是掺杂着淡淡的喜悦,阮诺感觉到他揽着自己的力度又大了几分,耳边传来他清越的声音。
“你只管随着心意做事,不必顾及我。”他用另一只手揉了揉怀中人的发顶,语气里带着自信,“秦王不会因此猜忌我的。”
“可是别人会非议的。”
沈缙摇了摇头:“太在意别人怎么说,只会活得累,再者而言欲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
见阮诺神色犹疑不定,他又道:“以前或许我会计较这些,可是阿诺,有了你在我身边,这些我反而看破了。计较的太多,有时候会失去更多。”
阮诺哑然,然而想想自己的身世,倒是释然了。
沈缙若是真的在意这些,早在废太子倒台的时候就该一纸休书休了自己斩断和废太子一派的联系。
伸出手回抱住面前的这个男人,阮诺的嘴角微微弯起。
月荷离开以后,卿云便成了阮诺身边的大丫鬟,另外菱角也被提拔上来做了一等的丫鬟,在阮诺的跟前伺候。
而因为沈缙那一番话,阮诺敞开了心扉慢慢地重新接纳了沈缙,夫妻二人的关系也跟着愈发融洽起来。
只是有时候阮诺还是忍不住想起那一天在别柳见到谢澜的场景,说到底她在心底对谢澜存着愧疚。
虽然不论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没有爱过谢澜,但到底还是她耽误了谢澜。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