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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二牛瞪了她一眼。
赵家三兄弟闷声跟上去。
这里面张大牛是老大，张大牛说不吃，那就不能吃了。
进了村，和赵家兄弟分开，张小花他们回了家，一进门就觉得不对劲，每天这时候刘氏不都拿着干粮出来，塞给他们就忙着出去串门吗，今天怎么了，屋门敞着，却没有任何动静，连饭味都闻不到。
兄妹疑惑地互相看看，张大牛试着喊了声奶奶，不大功夫刘氏从屋里出来了，打量了他们一眼，脸上生硬地挤出几丝笑容，对张大牛说道。
“大牛，你去把猪草剁了，小花，你去抱柴到后院给你爹娘烧锅开水。”然后招呼张二牛，“二牛，你进来。”说着转身进屋了。
兄妹三人就这样被分别支开，张小花转转眼睛明白了，见张大牛要跟张二牛说什么，伸手拉了他一下，摇摇头，对张二牛道。
“二哥，你快进去吧，别叫奶奶等着急了。”说完拉着张大牛出了院子。
来到柴禾垛后，张小花低声道。
“大哥是想要叮嘱二哥别说出羊汤大饼的事吗？”
张大牛一脸担忧地点头。
“是，二牛年纪小，不叮嘱他一下肯定会说出去的。”
“可这件事能瞒多久？还有，难道我们要一直偷偷摸摸？”
张大牛皱眉。
“可是奶奶知道了……”
“肯定大闹一场是不是？那就闹吧，反正早晚也是闹，早闹完早利索。”
“可是……”
“大哥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你这样……”说着如此这般一番。
张大牛惊愣。
“这，这能成吗？”
“我这边绝对没问题，就看你能不能说服爹娘了。”
张大牛想想，摇头。
“好像说服不了。”
“那没办法了，他们只能受苦头了。”
张大牛跺跺脚。
“不管了，我尽力说服他们！”说完去迎张老大和赵氏了。
张小花轻哼一声，老太婆，不管你是不是知道了这件事，我都叫你知道。你要闹，那我就陪你大闹一场！
想罢抱着柴轻哼着歌回去。
这边张二牛也跑进了屋里。
“奶奶，我来了！”
“哎哟，我的小孙子来了！”
刘氏笑着摸摸他的头，从衣襟下面取出钥匙代开柜子，又从柜子拿出一个匣子，在用钥匙打开，捏出一块点心递给二牛。
“二牛，想不想吃？”
张二牛眼睛顿时就亮了，吞咽了一下口水，这样的糕点，只有过年过节才能吃上一块，没想到现在还能吃。有点艰难地道。
“奶奶，你真的是给我的吗？”
刘氏一脸和蔼。
“傻小子，你是奶奶的小孙子，也是奶奶的命根子，奶奶不给你吃给谁吃？”
“那哥哥呢？”
“你哥哥也有，等他剁完了猪草就给他，你先吃吧。”
张二牛这才放心，忙接过去，迫不及待地放进了嘴里。
“好吃吗？”
“好吃！”
张二牛含糊地道。
“奶奶这里还有，你慢点吃。”刘氏又倒了碗开水给他。
奶奶对他这么好，张二牛心里想着。
刘氏等他吃完，又拿出一块点心，轻声问道。
“奶奶有事要问你，你可不能撒谎骗奶奶！你说了，这块点心也是你的。”
张二牛也是挺聪明的孩子，听奶奶这么说，忽然觉得奶奶不是对他好，是要问他事情，可是他无法抵住美味的诱惑，还是点了点头。
“奶奶你要问啥？”
“你告诉奶奶，你们是去镇上吃羊汤大饼了吗？”
张二牛一听，愣了下，看看奶奶，又看看奶奶手里的点心，内心很挣扎。
大哥说过，去镇上吃羊汤大饼爹娘都不能说，说了以后就不带他了，可点心真的很好吃啊……
刘氏声音放柔了道。
“其实你不说奶奶也知道，赵家那仨小子告诉奶奶了。”
“他们说啦？”
张二牛有些生气，说好的保密的，怎么这快就说出去了，白瞎了那羊汤大饼了，一定要告诉大哥，下次坚决不带他们！
刘氏一听张二牛这口气就知道，羊汤大饼的事八成是真的，面色就有些难看，但她还是压着火气耐心地继续问道。
“二牛啊，奶奶不信外人的话，你告诉奶奶，你们哪来的钱吃羊汤大饼的？是你爹你娘给你们的吗？”
既然奶奶都知道了，他也就没必要瞒着了。
“奶奶，你先给我点心我就说。”
刘氏面色一僵，心里骂了一句，就知道吃！没好气地将点心给了他。
张二牛也不计较奶奶的态度大转弯，急忙吞了点心，含糊地说道。
“我们是吃了羊汤大饼，可好吃了！不是爹娘给的钱，是大哥卖药材的钱。和老赵家三个虎去的……”
张二牛噼里啪啦地全说了，然后他想着今天大哥拒绝他去镇上，不由有些解气，哼！这回我告诉奶奶了，等着奶奶收拾你们把！
除了说了去镇上吃羊汤大饼，他还说了这几日大哥总给爹娘大饼吃。
刘氏一听比她听到的还严重，比她想的还严重，立刻火冒三丈！
她在外面晒幸福，可儿子儿媳妇在家里给她打脸，这叫她以后还怎么去晒啊！
忍不住干嚎了一声就冲出去了，可冲到外面又停下了，现在嚎也没用啊，儿子儿媳妇还没有回来。
想到这一屁股坐在大门口的木头墩子上，凶狠地盯着村口方向，只等着儿子儿媳妇出现，好第一时间嚎！
32 发作
刘氏刚才那一反应，可把张二牛吓坏了，连回味点心的味道都忘了，呆了一会才磨磨蹭蹭出了屋，见妹妹在院里的菜地里，摘着菜，急需安慰的他连忙跑过去倾诉。
“奶奶、奶奶生气了！”他结结巴巴地道。
张小花抬头看到张二牛嘴巴上沾着的点心的渣子，心里更确定了，装作好奇地道。
“奶奶怎么生气了？一定是你惹的！”
张二牛连连摇头。
“不是我，是你们！奶奶问羊汤大饼的事，奶奶都知道了！”说到这里恨恨地道，“都是赵家那三个小子，他们说话一点都不算数，是他的告诉的奶奶，这可怎么办？大哥说了，不能说的！”
果然是这样的啊，张小花心里明白，看来这一场闹是避免不了了。
她哼哼地道。
“你没吃啊！还我们，羊汤大饼你吃的比谁都多！”
张二牛顾不上和妹妹计较，而是惊慌起来。
“那咋办啊？”
想到刘氏平时的厉害，吓得要哭了，不过他更害怕挨大哥的揍，和以后不理他。
关键是再有好吃的不带他怎么办！
“不是我说的！真的不是我说的，是奶奶早就知道了，奶奶说是赵家三虎说的！”
这娃还真是单纯的很啊，不用问自己就全交代了。
张小花看着可怜，将菜塞到他的怀里，吓唬着他。
“不管是不是你说的，你都说了，大哥知道了，肯定会揍你，你现在还是先去后院躲躲，到时候我求求大哥，不让他揍你。”
这样的娃留在这只会添乱。
张二牛很感激妹妹，嗯嗯几声，拿着菜跑去了后院。
张小花拍了拍手，心想着待会可以做个蔬菜汤了。
她来到院门口旁边的木棚子里，听着外面的动静，顺便也酝酿着情绪。
她有些兴奋，感觉又像是回到了拍戏的时候，甚至比那个还要激动。
毕竟拍戏都是假的，可一会她要演的可是真的啊！
而且还是主角！
哈哈，想想就叫人期待。
至于台词，现成的，刘氏那些车轱辘话早就听得耳朵起了茧子，动作更不用说了，简单的老三样，扯头发、拍大腿、张嘴嚎。
嗯，需要注意的就是到时候情绪一定要饱满！
张小花呈四十五度角无厘头地想着。
这对祖孙一院外一院里地等待着，因为等待的时间有点长，不管是是始终酝酿着气势的刘氏，还是酝酿情绪的张小花都感到累了，张老大和赵氏终于回来了。
其实他们早就回来了，可半路儿子截住他们说刘氏知道他们每天偷吃的事，两人都害怕了，这才回来晚了。
至于儿子的提议，他们在看到刘氏的时候就吓得忘了，可又不能转身就跑，只好硬着头皮蹭到了自家门口，张老大强笑着道。
“娘！你没串门去啊！”
刘氏一直瞪着眼盯着他们走近，眼睛都瞪红了，听到儿子这句，立刻跳起了脚，指着张老大骂道。
“我串你娘了个X的门！你们两口子躲起来吃独食，欺负我老婆子眼瞎耳聋啊！羊汤大饼给外人吃，都不给我老婆子，你们缺不缺德！我老婆子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又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崽子们拖拉大，现在你长大了，崽子也长大了，你们全家不把我老婆子当人了啊，你是不是人啊！”
赵氏慌得连忙道。
“娘啊，不是那么回事，你听我说！”
“去你娘的X！你也不是好东西，把我我儿子我孙子挑唆的这样，你这个黑心烂眼的毒妇，不怕天打雷劈啊！”
赵氏被骂的懵了。
张老大急的不行。
“娘啊，咱们别在这里行吗，咱们回家去……”
“回家去？你怕丢人啊？你现在才怕啊，你们吃独食的时候怎么不怕啊！我老婆子不怕，叫村里的老少爷们都出来看看，老张家出了一个不孝子啊！欺负我老婆，他们大人孩子一家子，瞒着我老婆子吃羊汤大饼，缺德啊！”
刘氏骂完了这一通，直接坐在了地上，头发一扯，拍着大腿，尖利地嚎啕起来。
“我老婆子活不了！儿子媳妇缺德啊，欺负我老婆子啊！不孝啊！快来看看吧，老天爷啊，给我做做主吧，我的天啊，我的命怎么这不好啊，摊上个不孝子啊，我不能活了啊……”
这个时间都是村里人吃第一顿饭的时间，只是张老大和赵氏回来的晚些，大多数吃完了，现在在休息，和张家住在一条街的左邻右舍的人们听到刘氏嚎啕，急忙跑出来，一眼就看到刘氏在唱作念打，纷纷过来。
“这是咋了，出什么事啦？”
“这大中午的哭啥啊，张家婶子，快起来！”
“张大娘，你这是咋了啊？”
很快前后街的村人也听说了，跑过来。
原来是张家老婆子在闹啊，大家并不奇怪，这老婆子隔段时间就得闹一出，这段时间没闹还以为咋地了呢。
张老大和赵氏早已跪在地上，张老大不断地磕头认错，语无伦次地说着。
“娘啊，我错了，我错了，我们不是有意的，你听我说，不是那么回事……”
刘氏哪会听他的话，不停地呼天抢地。
“你们这是要逼死我老婆子啊，这是要我老婆子死啊！我真是缺德呀，我不活了啊！”
张小花在门里面，听了这话心里撇撇嘴，不活了，那你怎么不去死呢？你死了我们就都活过了。
人越聚越多，几乎是村人大集合！
大家多数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
古代本来就没啥娱乐，乡下更是枯燥的很，干活、睡觉、吃饭、造小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