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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婶子笑了，亲热了几分。
“娘啊，我正要和你们说这件事呢。我和小五刚成家，也没有什么钱，我们这次成亲不是有礼金吗，去掉吃喝，剩下的钱爹娘还是给我们吧，一来，我们也好用这个钱去租房子，二来这些人的人情将来我们来还。”
张青山和刘氏终于明白，小儿媳妇兜了一大圈子原来是为了礼金啊！
看看手中的茶，想着刚才那些体谅的话，两人气的只想大骂。
可是能骂吗？
敢骂吗？
要是骂了，再打起来咋办？
跑了咋办？
下午就唱戏了，要是李家来人闹事，那张家可就出名啦！
刘氏气的面色铁青，忍无可忍道。
“你说了这么多，就为了要礼金？”三角眼翻着，看向小婶子。
小婶子笑容淡了下。
“娘这是什么话？我说的哪句不对了？我们刚成亲啊，什么都没有，你们既然同意我们去镇上，也不能什么都不管吧？再说了，我们成亲来的那些人，不管谁拿了多少钱，这个人情将来都得我们来还吧？难道我们不该要这个礼金吗？我们也没有全要啊，我说了，除去吃吃喝喝的，剩余的给我们，我们又不是干别的，是干正经事，不该给我们吗？爹，你说呢？”
这话堵得刘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气的喘气了。
张青山也是有苦说不出来，平心而论，小婶子说的在理，可是他还要还债啊。
好脸的他也不好说出来，只好道。
“小五媳妇啊，你先回去，我跟小五说。”他强压着心里的不舒服道。
小婶子还要说，张小叔连忙将她拉下炕，推出去，低声哄着道。
“好了，你先回去歇歇，都累了一上午了，我和爹娘说啊。”
小婶子揪住他的衣服领子道，警告道。
“我告诉你，今天你必须给我把礼金拿回来，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张小叔连忙安抚。
“我没忘，我的姑奶奶啊，咱们不是三天才回门吗，我保证在回门之前把钱要回来，好不？”
小婶子哼了声。
“要是你爹娘不给，我就亲自和他们要！你可别叫我失望，我可不是那些逆来顺受的小白菜媳妇！”说完走了。
张小叔长出口气，回头看看东屋，顿时苦了脸，一夜春宵换来的却是这样的折磨啊。
他揉了把脸，揉出点笑来，走进了东屋。
……
京都城。
端王府演武场，趁着休息的时候，高清低声对段玉道。
“你知道荣王府的段芊芊吧？”
段玉点头。
“我当然知道，荣王府只有她是嫡出大小姐，可惜的是，她大哥是个废人，我那个叔叔已经放弃他了。”
“就是她，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高清面露古怪。
“说是被男人那个了。”
段玉顿时瞪大了眼睛。
“真的假的！”
“哎呀，你也懂啊！”高清嘿嘿笑起来。
气的段玉一脚踹去。
高清嬉笑着躲开。
“别闹了，我跟你说的是正经事。”
“哼！”段玉喝了口水，“你以为我会相信，就算段芊芊她的哥哥废了，可是我那个荣王叔叔护短的很，敢动他的女儿，简直就是找死。就算出事也不会叫你知道！”
高清摇头。
“这次你可错了，真的出事了，而且荣王府还没有隐瞒。”
段玉愣怔地看着他。
高清神情也有些复杂。
“我就是从荣王府的人听到的这个消息，我觉得是真的，只是不明白这样的事为什么会传出来？”
段玉默默坐下，想了一会。
“具体怎么回事？”
“不知道，只是听说，段芊芊带着人出了京都，不知道去做什么，然后就遇上了坏人。”
段玉想起了在船上看到的那个女孩，灯火中，男人欺压在那么小的孩子身上，说着那样不堪入耳的话，女儿哭声呻吟，现在想起来都叫他感到背后发凉，还有就是一阵阵恶心。
难道段芊芊也遇到了那样的事情？
“要是这样的话，我父王应该知道。”
“他会告诉你吗？”高清道。
“我不会问他。”段玉道，“我们自己查。”
高清点点头，仰着脸望着天空，忽然道。
“你说荣王会不会觉得是咱们做的？”
“什么，咱们？”段玉皱眉。
“我的意思是，他会不会觉得是端王府做的？”
“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难道你认为我出事是和我那个荣王叔叔有关？”
“不是我觉得，是你的荣王叔叔觉得。”高清转头看向他，“你出事了，现在你父王全力抓捕拐子……而且，我也不认为他是干净的。”
段玉小脸说不出的严肃，轻声道。
“这话不能乱说。”
“我当然知道，我就是和你说说。其实我觉得，你父王，还有我爹，他们应该也有这样的想法，只是不说罢了。”
272 你就是一块抹布
“要是这样，那仇结的可就大了。”段玉皱起了眉，“但我最担心的是，有人从中作梗。”
“嗯？”
“我父王跟我讲过一个故事，一个人遇上了两只老虎，他没办法同时将两只老虎打死，于是就想办法叫它们自相残杀，即使最后活下一个，也是伤痕累累，再杀它就容易了。”
段玉目光望着演武场另一头，孩子们正往身上倒水，嬉戏。
即便是将他们当成了伙伴，但他还是无法和他们那样脱光了一起冲凉，不得不说，是个遗憾。
“你的意思是，荣王府和端王府就是两只老虎，然后有一个故事中的人正在叫这两只老虎自相残杀？”高清眨眨眼睛，“不是吧，我们有那么蠢吗？”
“这和蠢没关，因为一山不容二虎。”段玉说着喝了口水。
“除非一公一母。”高清悠悠滴来了一句。
噗！
段玉一口水喷了出去。
……
荣王府。
段利神态自如地站在书房院外的一株大树下，望着树上两只叽叽喳喳对话的小鸟，有些出神。
“这不是外室子吗？你怎么又来我家了？”一个吊郎当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段利一怔，回身看去，那是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少年，长了一副好相貌，和他还有些相似，只是站在那，松松垮垮的，和声音一样，也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
“沛公子。”段利恭敬地施礼。
此人段沛，是他的同父异母兄弟，没啥爱好就是好色好酒，没啥优点，就是自制力很强。
所以，尽管好色好酒，但身体却还是一级棒，功夫也很不错。
荣王的这些儿女们，可能是纨绔、人渣、混蛋，但都不是草包，更没有一个沉迷某种事物而伤害了身体，耽误了正事，不能不说，荣王的教育在某种程度上还是挺成功的。
“是王爷召见我过来的。”段沛解释道。
段沛点点头，晃着膀子过来，在距离段沛两步的位置低声道。
“是不是为了芊芊大小姐的事情啊？”
“我还不知道。”段利恭敬不减。
“少他娘的给我装！”段沛嗤了一声，“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啊，你就是荣王府的一块抹布，哪里脏来哪里抹，最后是什么下场知道吗？”
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一块手帕擦了下鼻涕扔在了段利的脸上，手帕掉了。
“就这样。”
段利看看落在脚下的手帕，上面还沾着鼻涕，又看看段沛。
“怎么不服啊？”段沛笑的很嚣张，“不服能怎么样？就算你手指甲都是圣洁的月光做的，你也改变不了你从那么肮脏的地方爬出来的，脏的洗都洗不清喽！”
说着，段沛还配合着肢体动作，晃了晃身体。
段利忽而笑了。
“沛公子还真会开玩笑。”说完一施礼，“我去见王爷了，失陪。”转身往书房院子走去。
“装不下去了，挺不住啦，哈哈！抹布啊，那天过来给我也擦擦啊。”
段利头也没回进了书房的院子。
“哼，装什么装，还真把自己当成王府的公子了，真有意思！”说完一撇嘴，带着跟班扬长而去。
段利因为怒气，面上有些狰狞，但也只有一闪而过，只剩下眼里的冷意，最终这份冷意也不见了，完全恢复了先前的神态自如，步伐也是如此。
他心里想着，段利啊段利，经历了多少次这样的事了，怎么还这样轻易被牵动情绪？段沛算什么东西，就叫你这样了，那以后呢？
下不为例！
他对自己狠狠地下了命令。
荣王的书房在一个独立的院子，而且很大，仅次正院。
院内更是草木扶疏，景色优美，在转过一道花墙，见两个魁梧的男人抬着一个少年走了过来。
段利忙闪退一边，躬身施礼。
这人他认识，荣王府嫡出大公子段文，也是荣王府的世子。
几年前，段文在出行被害，从悬崖上跌下，摔坏了腰，再无法行走，想去哪里也只能这样叫人抬着走。
在经过段利的跟前，段文吩咐道。
“停下。”
两个男人停下了。
段利躬身施礼。
“见过世子。”
段文因为身体的原因，看上去很瘦，很弱，眉眼带着沉郁，给人阴阴的感觉。
“你见完父王来我的院子，我已经跟父王说了。”说完吩咐道，“走吧。”
两个男人继续全行。
段文没有征求段利的意思，完全是命令的口气，甚至都没有等段利的应声。
因为他知道，有了后面那一句，段利会去的，不管愿不愿意。
“是。”段利恭敬地应道。
而段文一行并没有停留，很快就远去不见了。
段利眼底展开了笑意，上钩了吗，呵呵！
看着面前这个几乎就是老的自己的荣王爷，段利从来没有把他和父亲联系到一起。
他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从一开始，他就没感觉他是自己的父亲，尽管他的母亲不停地告诉他，这个男人是你的亲生父亲！
他只觉得这个男人是他的主子，仅此而已。
“你知道我叫你来什么事吗？”坐在书案后的荣王爷头也不抬地道。
“回禀王爷，我不知道。”
荣王爷皱眉，似乎很是不满意。
“你没听说府里的传言？”
“没有，我在城郊住下的，进府的时候没有听到什么。”
荣王爷转头看向他。
少年恭敬地站在那，神情平静，还带着惊讶，那张酷似自己的脸叫他每次看了都想叹气。
这是唯一一个和自己像的孩子，不但长得像，行事风格都像，他的世子已经废了，如果不是出身的问题，这个孩子无疑是继承世子之位的最好选择。
可惜啊，真是可惜！
荣王再次叹气。
他将段芊芊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去查这件事，我要知道背后的人是谁，还有就是我要活口。你知道怎么做吧？”
“知道，查出幕后指使，抓到那几个江湖人，和关键人物，最好是幕后人的左膀右臂，这样我们也就有了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