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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王爷面色一沉，难道说，女儿的事背后还有内幕不成？
“你觉得对方是什么人？”
“死士。”段利想也不想地道。
只要不牵扯张小花，随便荣王爷怀疑谁都行。
“是端王府的报复吗？”荣王爷冷哼道。
段利错愕了下。
“不会吧，上次的事我做的很干净，他们不会查出来……”
“还需要查吗！”荣王府打断了他的话，淡淡地道，“有些事都是明摆着的。显然这是为了报复上次段玉被劫持的事，打击天下的拐子远远不够我那哥哥的胃口。”
段利没有说话，每次谈到这样敏感的话他都不会开口，只是等着命令。
王爷之争，也是太子之争，皇储之争，在皇上还在，还没有表态之前，实在是太敏感了，如果可以他听都不想听。
“你觉得呢？”荣王爷没有再往下说，而是反问道。
“没有证据，我不敢确定。”段利道。
“那就去找证据。”
“是。”
荣王爷见他没有告退的意思，皱眉。
“需要银钱和人手直接去找管家。”
“回禀王爷，不是银钱人手的事。”段利迟疑了一下道，“是上次世子吩咐我，去找那个医治好段玉的高人的事。”
荣王爷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段利苦笑了下。
“出了点麻烦。”
“什么麻烦？”
“是这样，当日和段玉一起回京有两个孩子。我查到他们是张家村的，我想着他们可能会知道一些情况，就用晾菜干需要人手的理由，雇佣了其中一个孩子，段玉得知消息，找到我刺了我一刀。”
“什么！”荣王爷惊讶。
段利将衣服解开，露出衣服下的绷带，虽然看不到伤口，但还是散发着浓浓的药味。
荣王爷起身过来，搭上他的手腕，半刻道。
“你收了内伤。”
“这是和那个死士交手留下的。”
荣王爷点点头。
“没什么大碍。”说着收回手将绷带解开，看了下伤口，皱了下眉，“以你的功夫不可能躲不开这一刀。”摆手叫他整理好。
段利一边缠绷带整理衣服，一边道。
“我没有躲。”
“为什么？”
段利看了荣王爷一眼，轻声道。
“我习惯了。我只是没想到他的刀会刺的这么深，明明是一把很小的刀。”
对于段利这些年受人欺辱，荣王爷当然是知道的，只是他并不想管，而且也觉得不应该管。
段利因为有了那样一个母亲，身份尴尬，他如果管了，无形中就给了段利某种希望，可是这种希望是无法实现的，到那时就会给王府留下隐患。
倒不如早点叫段利看清事实，不抱希望，甘心情愿做一个王府有用的属下，这样还能长久些。
至于那些欺辱，在他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孩子时代、少年时代、年轻时代，谁没受过欺辱？谁不是这么过来的？
再说了，比起和兄弟们争夺太子之位，这些太微不足道了。
“段玉是因为你雇佣了那个孩子，才刺了你这一刀？”
他不在意段利被欺辱受伤害，但他在意其他的原因。
357 表面的事实
“是的。”段利点点头，“他说那是他的人，叫我不要动。”
荣王爷嗯了声。
“治好段玉病的人，和你雇的那个孩子什么关系？”
“好像没有什么关系，我旁敲侧击了一下，那个孩子并不清楚段玉的病，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好的。”
“什么？上次你不是说那孩子认识端王府要找的高人吗？”荣王爷有些不耐。
“是，可结果发现并不是他们说的那样。那个孩子也只是和那个高人接触过。我听她说，曾经给了一个要饭的老头干粮，这样的事，每天在京都附近的村子镇子时有发生，不能说明什么。端王府用这个说事，我觉得是想掩盖什么，不然，那个孩子真和高人有关系，他们何必还满世界找人，直接从那孩子身上下手不就行了。”
荣王爷轻轻点头，没说什么。
段利接着道。
“另外，段玉那么在乎那个孩子，可能是故意的。当然，也有感情因素。”
“故意的也是他父王教的。”荣王爷淡淡地道，“你说的感情因素，什么意思？”
“听说那对兄妹的妹妹丢了，哥哥去找，才遇上的段玉。他们是一起回来的，相处了一路，因为这个段玉才把他们当做自己人吧。”
荣王爷表示认同，对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在那样的情况下，有同龄人陪伴，生出感情也正常。
“那孩子怎么样？要是好的话，可以争取过来。”荣王爷漫不经心地道。
段利眼角不易察觉地跳了一下，他当然知道荣王爷这意思并非是对张小花有兴趣，而是单纯给端王府添堵。
“这个……”段利犹豫了一下。
“怎么了？”
“好像没有必要。”
“这是为何？”
“那孩子，有点胖，长得也不是很好，甚至是丑陋的，只是会讲一些小故事，会画画。我叫她画了一本画书，卖的很好。哥哥长得倒是不错，可没有上学。”段利很中肯地介绍了一下张小花和张大牛的情况。
“就是前些日子那个一书值千金的，是你做的？”荣王爷回想了下道。
他也听过，但并不了解具体。
京都每天发生的新鲜事太多，看似张小花的画书卖的火爆京都，其实那不过是种说法，还是在年轻人和小孩中间，像他这样的年纪，身份是不可能关注这样的事的。
这也相当现代的日漫，中年大叔们很少喜欢一样。
段利有些不好意思。
“是，我做的。”
说着解释了一下自己卖画书的方式，言下之意，张小花的画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营销手段厉害，只有突出自己才能掩盖住张小花。
这也是他对张小花的保护。
荣王爷听了自会当他是显摆自己的能力，讨好他这个父亲。
而实际上荣王爷也确实是这么想的，段利十六岁，这样年轻的少年，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没有才不正常。
当然，这样的能力在他眼里不过是小孩子的游戏，并不在意。
凡是对他的大业没有帮助的事全是不值得在意的。
听到画书卖的钱，荣王爷道。
“这个钱王府不收了，就当给你的半年经费吧。如果以后还有这样的事交给别人做，你不要牵扯这种没有意义的事。”
段利心里却是冷笑，味王府做事，却花他赚的钱，这和不收有什么区别？
却又说什么没有意义，真是好的脸！
但他表面上依然恭敬地应着。
“你去吧，继续追查那个凶手，我不限制时间，但我也希望你尽快找到凶手，而不是浪费其他的事上！”荣王爷声音有些冷厉。
段玉立刻应道。
“是，王爷！”退了出去。
荣王爷沉吟了一下，吩咐人去打听段利所说的画书。
当画书摆在面前，他翻看了一下，有些惊讶张小花的画风，但也只是惊讶，并不感兴趣。
在他看来，张小花画的虽然不错，可比起那些有名的大画家差的实在太远，更别说那些画师了，这样的画可能也只有年轻人喜欢。
自然，年轻人再喜欢，也不会花那么多钱买这样的书，之所以卖那么离谱的价格，还是段利的营销手段厉害。
荣王爷这么一想也就将画书丢在了一边，问起了张小花的容貌来。
在他看来，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容貌，只要长得美，不管出身高贵还是低贱，他都有可能飞上枝头成为凤凰。
反过来，如果女人没有一个好容貌，就算胸怀锦绣，也没什么用处。
内秀、温柔、性情，等一切的前提是有张好脸才能被人看到，不然你内在是朵花也没人喜欢。
段利说张小花容貌丑陋，他是有怀疑的，男人嘛，对美貌的女人都有天生的占有欲，不管多大。
他也是男人，明白这样的心理。
没想到的是，打听的情况竟然和段利说的一样。
张小花身体肥胖，容貌丑陋，完完全全是个乡下的野丫头。
荣王爷听完对张小花彻底没了兴趣。
至于张大牛，一个没有读书的乡下小子，即使是端王府的人又能怎样，端王府想要就要好了。
荣王爷不在关心这件事了。
段利知道荣王爷会派人印证自己的话，他并不担心，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表面上的事实。
从荣王爷书房出来，就看到段文的人站在不远处，见到他走了过来。
段利走上前见礼，对方冷傲地一扭下巴。
“走吧，利公子，世子爷等候多时了。”头前走去。
这也是意料中的事。
段利像对荣王爷一样，恭敬地应道，恭敬地跟着。
还是上次那个荒芜的大院子，段文依然坐在廊下，只是盖着一块毯子，不过这次没有摆放书，而是一只小火炉，一个魁梧的大汉正在烧茶。
段利上前施礼。
“段利见过世子。”
“可有消息？”段文靠着软垫，看也没看段利一眼。
“我出了点意外，还没有查这件事……”
刚说到这，段文忽然就将火炉上的那只水壶对着段利就砸了过去。
好在他腰受了伤，段利站的也不是很近，水壶没有砸到段利身上，只是落在了段利的脚下，碎裂开，溅了一身的水。
358 亲自去见
热气蒸腾，模糊了段利的视线，他一眼不眨地看着水气，身体更是动都没动。
可越是这样，段文就越愤怒，这么一个肮脏的东西都有个好身体，凭什么他就没有！
还有，作为世子他愤怒了，为什么这个东西不害怕！
就因为他是个废物吗？
一定是这样的！
他很想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像外面那些人一样，用最恶心的方式羞辱这个脏东西！
可理智告诉他，如果那样做了，传出去，人们还不以为他这个世子已经沦落到用下三滥来惩罚奴才的地步了吗？
如今他也只剩下世子的骄傲了啊。
但胸中的怒火需要宣泄，让他越发的阴沉。
“你是不是觉得我废了，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段利不敢。”段利依旧平静地道。
段文没有理会，继续发问。
“你是不是觉得你是父王的人，我就动不了你，你可以无视我的命令？”
“世子误会了，确实因为意外。”
“意外？”段文哼了一声，转头对大汉道，“你给他一个意外。”
大汉应了一声，身体蓦然弹跳起来，对着段利就是一拳。
段利感到了拳风凌厉，双手齐出，抵挡上去。
“砰！”
段利整个人飞出去，一口血喷了出来，身体也直接跪倒在地，五识顿时失去了感觉，只觉得脑袋轰鸣作响，胸口气血翻腾。
“他受了内伤。”大汉坐回去，对段文道。
段文却不满意，受了内伤那说明段利没有说谎，没有说谎，岂不是自己错了？
强忍下这种不舒服，段文道。
“没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