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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玉摇头。
“一派胡言，绝无此事！”
“可是无风不起浪啊。”
段玉皱眉。
“母妃的意思是相信传言是真的了？”
端王妃柔和地道。
“我记得你父王跟我说过，你认识一个乡下的女孩，他的哥哥还是护送回京都的，是这样吗？”
段玉看看母亲，点点头。
“是。”
端王妃来了兴趣。
“她叫什么，多大了，长相如何？”
段玉有点好笑。
“不就是因为高清安顿那一家子，然后被有心人得知就联想到我身上，只是我没想到母妃会相信。”
端王妃一怔，叹了口气。
“不是我相信，是我怕这传言背后有什么恶意。如今你病好了，一切都不一样了，我不得不多心。”
“对不起，母妃，叫你担心了。”段玉诚恳地道，“其实也没什么，护送我的那个人年纪和高清差不多，他有个妹妹，叫张小花，八岁。至于长得如何，怎么说呢？这样的，脸是这样的……”
说着段玉用手比划了一下。
端王妃看了半天才明白。
“你说她很胖？”
“是，很胖，而且还很丑，你都不知道，我就没见过那么丑的丫头。”段玉摇摇头，“我实在不知道为何有人会把她和我联系一起。母妃，等日后有机会了，你看到她就知道了。”
端王妃见儿子说的不像是假的，接着道。
“你和她的哥哥还往来着？”
“嗯，他叫张大牛，现在在我出资的学堂上学，我们常有书信来往，前些日子我还去看过他。”段玉说到这，话音一转，“母妃今日把我叫来就问这件事吗？”
端王妃看着他道。
“我查了传言的由来。”
段玉点头。
“那母妃应该知道了张大牛一家了。”
“是，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来京都了，是要投靠你吗？”
“不是，他们只是趁着年底想赚点钱，就来京都了。我不好出面，也不了解他们家人的性情，就叫高清去安排一下。”
“你做的很好！”端王妃赞赏道。
那个张大牛帮助儿子回京，可要攀附上端王府还是得拿出真本事来。
就算没本事也要有人品，在这一切都不确定下，儿子并不方便出面。
这时端王妃才相信儿子喜欢什么乡下丫头，完全是无稽之谈！
她查过了，儿子说的都是真的，更重要的是，张家的女孩并没有来京都，如果真和儿子有私情，绝不会放过这样相会的好机会。
而张家大人孩子做的事情也是出苦力的，儿子也没有关照太多。
种种迹象表明，那些传言真的是只是传言。
这些倒也罢了，真正叫她舒了一口的是，传言背后没查出有心人的恶意。
确切地说，不是她想的那种恶意。
452 母子谈话
放宽心情的端王妃，再次想起儿子的通房一事。
“玉儿，只要你看中的，只要出身清白，不管她是乡下的还是城里的，母妃都不会反对。”
段玉愣住。
端王妃一脸慈爱地看着他。
“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王府也只有你这么一个世子，为了王府的前程，为了这一大家子，你的王妃不可以随便，但纳妾收房都可以凭着你的意愿来。”
这还是端王妃第一次开诚布公地跟儿子谈论这样的事。
段玉想了想道。
“母妃，你一定要选择表姐做我的王妃吗？”
端王妃惊愣住，她实在没想到自己的开诚布公叫儿子这样直言不讳！
她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方面的意思她流露的很明显吗？还是说王爷和儿子说起过这事？
段玉静静地等着母妃的答复。
“你怎么会想到这些？”迟疑了一会端王妃轻声道。
“母妃除了查出张家，就没查出点别的？”
段玉也真是狠！
只要朵朵告诉他为何说那些传言，他是不会告诉母妃的，他说了自己解决，就自己解决。
可现在，朵朵不说，母妃还查出来了，那就别怪他了。
还有，他实在对朵朵的装腻歪了，最好是将她送回家去！
“你指的什么？”端王妃听出儿子话里的深意。
“母妃不是说，查传言的由来吗？张家都查出来了，传言的由来应该也查出来了吧？”
端王妃叹了口气。
段玉认真地道。
“我知道母妃考虑的周全，无论母妃怎样决定，我都会遵从，我只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端王妃有些好奇。
“她为何要传这些传言？如果针对传言的乡下丫头，直接上门找不更好？如果对我不满，直接针对我也行，为何要这么做？”
端王妃长叹一声，有些苦笑。
“这是传给我听的。”
段玉暗自松了口气，原来母妃真的知道了。
也是，他都能查出来，没道理母妃查不出来。
但他还是不解。
“给母妃听的？为何？”
“希望我出面解决，无论是我愿意接受传言中乡下的丫头，还是我不接受，她都知道了我的态度，也好接下来的应对。”
段玉来了兴致。
“会怎么应对。”
端王妃不赞同地道。
“这是女人的手段，你知道这些做什么。”
“父王说，前宅后宅都是学问。”
端王妃有些埋怨端王爷了，怎么跟孩子说这些啊！
“就算学问，也是小家子气的学问！”可看到儿子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一脸的求知，无奈地道，“如果我接受了，肯定会把那个丫头接来的，我得亲自看看，留下呢，她就可以针对她了。我不接受，那她就更没顾虑了。更主要的是，我不接受，我也不会叫你接受。懂了吗？”
段玉惊讶，还可以这么玩啊，真叫他大开眼界！
他像是受到了启发，迫不及待地想找高清分享了。
“我还是不太懂。”
“不懂就不要想了，还是那句话，这是女人的手段，不用理会。”
又说了一会话，端王妃才叫儿子回去。
临离开的时候，端王妃忍不住问道。
“玉儿，你喜欢你表姐吗？”
段玉低眉顺目地道。
“母妃，如果您觉得这样手段对我好，我也不会反对。”
端王妃愣了，叹了口气，摆手叫他走了。
儿子走后，她沉思起来。
刘嬷嬷换了热茶给她。
“我是不是老了？”王妃接过茶，有些无力地道。
“王妃说的哪里话，十几岁的女孩子，是娇嫩，可也青涩。二十几岁也刚刚懂事，只有王妃这样的年纪，才正值好年华。”
端王妃笑了。
“你倒会安慰人。不过，你刚才也听到世子说的话了，他长大了。”
刘嬷嬷不解地道。
“世子说的话有什么不妥吗？”
端王妃摇头。
“没有，他应答的很好，可是……他才十岁，就知道这些，我心里很不好受。”
“王妃，你不要这么想，端王府只有世子一个，世子懂的越多，王府才越稳固。”
“是啊，这也是王爷的意思，从小就教导他那些东西……”端王妃面露苦涩，“我就想，在外面算计防备人，回家该轻松一些，在能给王府带来助力的前提下，找个可心的妻子，可没想到……”
刘嬷嬷不好接话。
她们查出来传言是朵朵的丫头做的，显然这是朵朵的意思，可朵朵是王妃的亲侄女，她一个下人，再怎么亲信也不好发表意见。
端王妃又喝了口茶道。
“其实，我也不求她多贤惠，都是女人，我知道贤惠都是装出来的，只要表面过得去就行，可是，我无法容忍的是，她的愚蠢！”
说到这端王妃再也忍不住，将茶盏直接摔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茶碗碎裂，茶水四溅。
外面丫头听到声音，急忙地奔进来，一看吓得又赶紧后退，王妃面色好吓人啊！
刘嬷嬷却叫住她，叫她过来收拾。
丫头胆战心惊地收拾完了出去。
“王妃，表小姐年纪还小，遇事难免想的不周全。”
“不周全，呵呵！”端王妃冷笑，“不周全，那个传言会拐了三道弯才传进王府？不周全会去张家做工地方周围打听？周全的很啊！”
刘嬷嬷笑笑。
“用错了地方，还是不周全。”
端王妃摇了摇头。
“你不用安慰我了，这还没有定亲就使上了手段，还把我也算计进去，这要是定了亲、成了亲又会如何？”
刘嬷嬷叹了口气，暗想，表小姐多好的女孩子啊，要容貌有容貌，要性情有性情，怎么就做出这样的事了？
“可是，王妃，表小姐从小在端王府长大，世子病好之后，又留在府里住了这么久……更重要的是，看的出来，表小姐很喜欢小世子，万一做不了亲，她受得了吗？”
“她受不了那是她活该！”端王妃面沉如水，“我不能叫我的儿子在外面被算计，回来还要被她算计！”
侄女再好，也不及儿子重要，她是个母亲，当然要为儿子着想，这是无可厚非的事。
可是，朵朵不是寻常家的女孩，又是她的亲侄女，不想结亲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都怪我，还没看清人就人接来了。”端王妃很是后悔。
“王妃不必自责，人都是善变的，那容易看清呢。”刘嬷嬷安慰了一句。
453 伤心
“是我太急了。”
端王妃轻声道。
如果不是她着急将娘家和王府绑在一起，也不会把朵朵接进府里，不接进府里就不会出这样的事。
可话又说回来，不出这样的事，又怎么能看清楚朵朵的性情呢？
还真是无奈啊！
刘嬷嬷也是叹了口气。
“那王妃打算怎么办？”
“先这样，等年后再说。”
纵然她再气的不行，可这要过年了，她总的顾忌一下父母的感受。
“明日你准备一下，我送朵朵回家。”
以过年的理由将朵朵送回去面子也好看，等年后她再和父母说清楚就是。
至于当面教训朵朵已经没必要了。
刘嬷嬷明白，应声下去。
第二日，端王妃将朵朵叫来送她回去过团圆年，礼物也准备好了。
朵朵心里忐忑，她担心段玉告诉端王妃，不过看端王妃表面的样子不像是知道，还拉着她和平日一样关切，这也叫她长出口气。
看来表弟没有说。
“姑母，我留在这里陪你过年也行的。”朵朵甜甜地道，抱着端王妃的手臂很是依赖。
端王妃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我也想啊，可是，你祖父祖母健在，年节还是应该陪陪他们，等你出嫁了想陪也陪不到了，。”
朵朵听到出嫁，更相信端王妃不知道传言和她有关，可是她又很想知道端王妃对传言的态度，心里盘算着怎么试探，面上羞涩地道。
“姑母说的是，等……等到时候，我再陪姑母过年。”说着低下了头。
端王妃笑了，夸奖了一句真是好孩子，眼底却是一片漠然。
回府的路上朵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