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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去告诉荣王爷段文的死有了线索，他亲自证实。
无论张小花的师父是不是神仙，和白玉京有没有关系，他都要把她摘出来，沾上这些神秘的组织没有任何好处。
而这时候，他更需要一件事来吸引荣王府的注意力，只有这样才不会对书坊，还有接下来的酿酒一事关注。
在售卖白娘子故事之前，段利已经做了打算，这样下去，荣王府迟早会吞了卖书的钱。
这倒不要紧，要紧的是可能还会吞了张小花。
这才是他最担心的。
现在好了，出来个白玉京，他相信，荣王爷，或者其他人都会对此感兴趣的。
神仙啊，世上哪个人不向往呢？
就是他也是向往的，不同的是，神仙给了他很多好处。
段利想到张小花，露出个满足的笑意。
你给了我太多，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危险引开。
相信你会更喜欢段玉保护你。
……
荣王府。
段利将密信给了荣王爷，荣王爷从头到尾看完，紧锁眉头，半晌才道。
“这世上还真有白玉京？”
段利惊讶，荣王爷也知道白玉京？
“王爷知道白玉京？”
荣王爷点点头，将密信放下。
“我是听皇上说过，白玉京，神仙所处，传言百年一入世，入世必有大事发生。只是记载却不详细。”
段利心猛地跳了一下。
“距离上次到一百年了？”
荣王爷神情凝重。
“不错，到一百年了。奇怪的是，只记载大事发生，却没记载什么大事，只字片段都没有。”
“会不会史官故意不记？”
“那么民间呢？如果有大事，民间会更多地接触到，可是却连一个传说都没有。”
“这是为何？”段利有些惊愣。
“有人说，是神仙故意将自己的痕迹抹掉了，也有人说，这只是那些隐世山门编造出的谎言，为了出世提高身价，众说纷纭，说也不知道真假。”
段利想想道。
“后者好像更为可信一些，正如王爷所说，出大事民间会影响，痕迹不是能随便能抹去的。”
荣王爷不置可否。
“你打算怎么做？”
“我打算亲自去查个清楚，我怀疑这件事和世子的死有关。”
“你有证据了？”
“没有，这是我的猜测。”
“这可不像你做事的方式。”荣王爷不紧不慢地道。
“王爷有所不知，我见过这个图案，我也听过白玉京。”
“嗯？”
“我在追查世子伤残的时候见过这个图案，当时我认为是纹身，就叫人去查他背后的势力，也是在那时候听过白玉京，可我没有当回事。”
“你听到了什么？”荣王爷沉声道。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511 说辞
权力越大者越怕死，权力越大者越向往长生！
养生、炼丹、养道士、搜寻世间各种延年益寿的良方，这些段利都是做过的，这也叫他深知神仙对这些人的诱惑。
以前道听途说都要叫人打听一下，别说现在还看到了影子，那更不会放过了。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结发受长生！”
荣王爷眼睛重复了这两句，强压下内心的激动。
段利想的不错，身份越高就越向往神仙，何况，长生不死，也是所有人的梦想。
荣王爷也不例外。
他对神仙长生的渴望甚至都远大于皇位。
即使坐上那个位置迟早也会死的，可获得了长生就不同了，他可以与天同寿，皇位还不是想要就要吗！
只是长生毕竟虚无缥缈，他不能为此耽误夺权大事。
可如今有了线索，当然要查清楚了，哪怕是错误的也要查清楚，这样重要的事宁可错也不可放过！
平复下心情，荣王爷点点头。
“叫段七挑选出几个死士跟着你去，需要什么你只管提出来。”
段利听到段七这个名字就明白荣王爷动心了。
段七掌管王府的死士，是荣王爷身边亲信的亲信。
荣王爷叫段七跟着他并不是不信任他，而是为了万无一失。
如果在中途不得不为了长生消息牺牲某人，那多一个牺牲的也是好的，到时候就看他和段七谁更幸运了。
至于会不会跑路，除非段七不要家中老小断子绝孙。
至于他，除了他的母亲外，应该还有其他牵制他的东西。
段利想的很明白，荣王爷用人不疑，并非只是建立在信任和你的处境上，还会有别的手段，只是他目前还不知道。
定下来查白玉京的事，又商量了一番具体的事宜，段利在告辞离开时，荣王爷忽然道。
“这些画书是你的吧？”
说着从一堆文书下抽出几本册子扔到上面。
段利上来看了一下，惊讶道。
“王爷也买了这个？”
“下面的人跟我说的，这些书火了，全京都人都在买，就献上来了，还说是你卖的。”
段利翻开了一下，除了他的白娘子外，还有段玉的童话故事，一本都没少。
“这个白娘子的故事是我书坊出的，这些是端王府世子弄的。”
段利说到这笑了笑。
“去年我卖书的时候他见我卖的好，很气不过，今年就跟我打擂台了。”
说到这顿了下道。
“说起来，我也是占了他的便宜。去年的催眠师那本书，王爷还记得吧，我是看了张侍郎府上一个门客写的故事，找了那个讲故事的人，是个乡下的小丫头，她也是听人说的，我后来找人写画，因为新鲜，我就多卖了些钱。那个小丫头的哥哥送了段玉世子回来，段玉世子便将那家人视为自己的人，所以很不忿。”
荣王爷点点头，这个当时段利跟他说过，不过也没在意。
段利接着道。
“段玉世子找过我几次，警告我不要再拿着他的故事去赚钱。这个白娘子的故事是我无意中听来的，想到去年那个书很卖钱，就找了最好的画师开始画。可惜画师可以画下来，却无法印出来，没办法只好印不上色的。就是这个黑白的画册。”
段利将自己营销的手段简单介绍了一下。
“我没想到，段玉世子也找了一些画师，画出一些小孩的故事，据说是张侍郎的小儿子往外售卖的，现在卖的要比我好的多。”
荣王爷轻笑了一下。
“没想到段玉那孩子还有这样赚钱的本事。”
“他的画书卖的很好，从中可见，他已经和那些权贵家的孩子打成一片了。”
荣王爷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抽出本书，打开道。
“这个是你弄的吗？”
段利一看，微怔，见那书上不像其他的书，满篇都是密密麻麻的字，而是分段分行，还有标点符号。
这样的形式，还有标点符号自然是张小花弄的。
他故意装做不知。
“王爷指的是这些符号？”
“是。”
段利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是，我觉得满篇的字看的太累，就随手做了记号。”说着奇怪地道，“可这个书我没看过啊。”
荣王爷哼了声。
“这些符号可不简单，你想出来的现在却便宜了别人！”语气很不善，
段利不安地道。
“王爷，我不太明白。”
“你标出的这些符号给谁看过？”
段利想想，摇头。
“好像没有给谁看过。”
“那为什么国子监崔大人知道了？知道这个书是谁印出来的吗？”
段利摇头。
“是文丞相！”
荣王爷语气重重地说道。
比起这些标点符号，那些白娘子童话故事只是商贾赚钱之物，没有什么价值。
而这些符号却是笼络读书人的东西，说句大话，谁提出来，谁就是天下读书人的领袖！
天下是谁的，是皇上的，更是读书人的，成了读书人的领袖，也就拥有了天下。
可现在这样的名头，却叫国子监的书呆子崔岱和文博那个老狐狸得了去，他如何不气！
主要是这两个人并不是自己的人。
听了荣王爷的话，段利像个犯错的孩子，低着头道。
“王爷，我不知道那些符号那么重要？我去国子监的书铺买书，正好遇上崔大人，就随口说了几句，然后给他看了我标记的符号，他当时就呆傻了，我还以为他犯了读书的痴病，就没有再理会，我也忘了这事，哪想到……”
“他那是震惊的！”荣王爷打断了他。
段利马上道。
“王爷，这是我想出来的，名声他们要就要了吧，但名声下的利益却不能不要！”
“嗯？什么意思？”
“我们印书，雇一些读书人把书标记上这些符号印出来发卖，这样一方面我们能赚到钱，一方面，我们也能拉拢一些读书人。雇佣家境贫寒的读书人，他们有一份收入，还能借此读书，他们会感激我们的。”
荣王爷露出些许的笑意，到底是他的孩子，脑袋转的不慢。
“说的不错，明明是我们的东西，不能把所有的好处都给他们！”
段利如释重负，又吞吐地道。
“王爷，那能不能把这个钱给我，这毕竟是我想的……”
他像个孩子受到了委屈，寻找补偿一样。
512 我要怎么做
荣王爷心情好，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不过要用王府的名义。”
“那是自然！”段利高兴地道，“这是天下读书人的事，用个人的身份太轻了，只有用王府的名义才彰显其重要性。”
荣王爷越发满意。
“不错，书坊就用你那个吧，既然能把画卖的这么好，那书也没问题。”
“是，王爷。”
“你要出去查白玉京，那这书坊的事可要找个可靠的人。”
段利笑了。
“王爷，再没有比王府的段管家更合适了。”
荣王爷看看他，点头。
“既然你愿意，那就叫段管家辛苦一些吧。”
“谢谢王爷。”
“你去吧，回头我叫段管家过去。”
“是。”
段利躬身施礼离开。
一切都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了，段利很满意这次王府之行。
关于张小花想出的那些标点符号，段利思来想去，觉得不但张小花不能要这个名声，他也不能要。
既然张小花要的是钱，那就叫人当是他想出来的吧。
他经常去国子监书铺买书，知道崔岱什么时候经过，买书，对他来说很容易知道。
就那样和崔岱来了一场“巧遇”，他故意没话找话，故意露出他的那些符号。
崔岱是个纯粹的读书人，读书外的事一律不理会，所以对段利的身份也不在意。
当看到那些符号想的也是读书的事，并不会以为这是一个外室子提出来的有辱斯文什么的。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崔岱会和人分享，第一个肯定是文丞相，因为文丞相是他的老师，于是这对师徒将这些符号推到了台前。
段利不怕他们将自己说出来，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