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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玉却打断他的话道。
“我放不放心重要吗？”
“啊？”
“他没教过你们吗？慢工出细活，好东西都是等出来的，不愿等就不要来买，来买了就要按着我们的节奏来。全依着他们，凭什么！”
掌柜的有点蒙。
514 霸道的小世子
段玉起身道。
“本世子告诉你，人不能太快地满足他，特别是这些定制画书的人，太快地满足他，我们的画书就不值钱了！世上最好的宝贝，都是有市无价的，他们有的买已经不错了，还挑时间？谁挑时间告诉他，不买拉倒，给他退钱，想买，就等着！”
说完背着手走了。
掌柜的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小背影远去，半天才反应过来，露出佩服的神情，新主子比公子还要狠啊！
不是段玉狠，而是身份摆在那里，从来都是别人跟着他的节奏走，什么时候他跟着别人节奏走过！
卖书也是如此，他想要加印就加印，不加印就不加印，全凭自己的心情来做。
买家着急有用吗，想买就得等着！
段利却无法做到这一点。
段玉出了书坊，叫人贴出告示，他的书坊接受了白娘子故事，曾经定制的，和以后要定制的都要来这里，又叫人把张扬找来。
现在张扬是他的销售经理，所有的书都是经过张扬售卖的。
回了王府，张扬也来了。
“小胖子，今天你那边买的怎么样？”
小胖子也不在意段玉叫他小胖子，大咧咧地坐在那，喝了口茶道。
“还有三百多本，现在卖的慢了，我们定价太高，多数想卖都卖不起。你看，要不我们降降价？”
小胖子开始对定价那么高就不赞成，如今卖不动了，他希望能把价格落一落。
“降什么价，我们的书只许比这个价格高，不许比这个价格低，那些人卖不起那就不卖！”
他还不想买呢！
段利的那些话真是叫他害怕了，在他还没想出怎么把张小花藏的严严实实的之前，少卖一些也好。
“可是这样不是就压货了。”
“你赔了吗？”
“那倒没有。”
“这不成了。做人做事不要太贪。”段玉小脸板着，一副老气横秋地道。
“可是我们卖书就是为了赚更多的钱啊，怎么是贪呢？”
即使面对的是端王府小世子，自己的老板，小胖子还是尽心地执行着他销售经理的职责。
段玉看看他。
“不一定非要卖出去才赚钱？”
小胖子不解。
“不卖出去？那怎么办？”
“租啊。”
“租？”小胖子睁大了眼睛，没听过租书的。
“那是你孤陋寡闻。”段玉端坐在那，一副小老板的派头道，“你想想，房子能租，为什么书不能租？”
“可是，租出去那还能拿回来吗？拿回来了，还能再卖吗？”
“你真是笨！叫他交画册原价的定金，拿不回来有什么的，就当他买了。画书损坏从他的定金扣除。”
小胖子一拍大腿，两眼冒光。
“这个好啊！”随即又不确定了，“会有人租吗？”
段玉笑笑。
“那要看你怎么做了。找个好一点院子，收拾收拾，租了书可以免费在那里看，免费临摹，白天多长时间都行，不管饭，自带水，不得碎坏不得遗失，租金便宜一点。”
说到这，段玉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怎么才能将张小花严严实实藏起来了。
一颗绿豆放在红豆中，它很显眼，可是放在绿豆里，不但不显眼，你都找不到它。
这是父王跟他说的话。
张小花现在不就像父亲说的那样，红豆中那颗显眼的绿豆吗？
他只要将张小花这颗绿豆放到绿豆中，不就可以了吗！
怎么放，当然是，叫更多的人画这样的书！
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办法。
段玉接着道。
“如果他临摹的好，租金全免，如果他能画出同样的故事，我们给他钱！”
小胖子一听给对方钱，顿时肉疼起来。
“这个不行……”
“放心，我们不会赔的。”段玉越说越有信心，“只要他画的故事好，我们给他钱，然后我们把他的书印出来往外卖。小胖子，我们必须叫更多的人喜欢这样的画，叫更多的人用这样的画卖钱，才会有更多的人卖我们的画书。你说是不是这样的？”
小胖子想了想，点头。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可是真的能行得通吗？”
段玉才不管行的通行不通呢，他只想把这个想法实施下去。
“又不是花你的钱你怕什么，放心，之前答应给你的一分不会少。同样，多赚了钱也没你一分！”
小胖子觉得段玉就是在诱惑他，诱惑他出钱，而最终他还是没有抵挡住诱惑，出了一个宅子作为给租书人作为投资。
送走了小胖子，一墨进来回禀，说是朵朵要过来。
段玉想也没想就叫他去接人了。
虽然他后悔那么快就答应朵朵，可毕竟答应了。
好在朵朵只是借着来王府的名义，出门去别处逛街游玩，并没有来纠缠他，这也叫他松了口气。
一墨去接了朵朵出门，自己就回来了，而朵朵则带着自己的丫头坐车去了街上逛。
朵朵掀着车帘往外望去，无意识地看着街两边的店铺行人，没多久，马车停下，上来一个女孩，是她的贴身丫头小菊。
马车再次行驶起来。
“打听到了吗？”朵朵美丽的脸庞没有任何表情。
小菊不敢去看，低声道。
“打听到了，那些画师的弟子说，那些故事画不是他们的师父画的，小世子找他们印制，可印制不出来，就只能临摹，后来可能是觉得上色慢，就去掉颜色了，直接白描，没想到如此一来竟然能印制了。”
朵朵并不满意。
“没有了？”
“有有！”小菊忙道，“我去买了了所有的画书，小姐你看。”
说着小菊将怀中的布包打开，里面是一些画册，她将其摆开，指给朵朵道。
“这是小世子书坊出的，这是另外一家书坊出的，据说背后是荣王府的人。这个是张侍郎家书坊出的，也就是现在和小世子走的很近的那个张扬小公子。”
朵朵扫了一遍，段玉书坊出的她都买过了，不陌生，那个背后荣王府的书坊出的白娘子，她也不陌生，唯独这个张侍郎家书坊出的故事书她没见过。
拿过来翻了翻，发现，这不是画册，全书都是字，只有几页是画，也是白描，画的还很简单，但画面的人物穿着打扮却很古怪。
小菊道。
“我找了几个画师询问，他们说这是一个人画的，说什么线条流畅，还有说这个人画的越来越好……”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
朵朵看不出来这些，她也没心思看，不耐烦地将手中的书扔到了她的面前。
515 多多的恨意
小菊赶紧转开话题。
“是这样的，张侍郎家卖的这些书，里面的画是当着很多人画的……”
朵朵一听，立刻抓住了关键，所有的画出自一个人手，其中这个人画的时候还有人在场，那岂不是找到在场的人就证实了那个画画的是谁了？
“你打听到了？”她激动地问道。
小菊连连点头。
“这个不难打听，官学那边有好几个孩子都看到了，其中就有张扬公子。画画的叫张小花，是外地来的。会画画，会说故事，这个催眠师就是她讲的。我打听这个张小花住在哪里，可是那些孩子并不知道。对了，当时他们是三人，除了张小花还有个哥哥，另外一个就不清楚了。”
朵朵听到这，呼吸紧促起来，张小花，对，那封信里写的就是这个名字！
而去年秋天，也正是表弟回府的时候。
姑母说过，段玉是被一个乡下孩子送回来的，应该就是那个哥哥了，那个不清楚是谁的人自然是表弟。
一定是这样的！
那时候表弟和她就不亲了，自然是因为那个张小花！
朵朵面色阴沉起来。
因为这个张小花，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丫头被活活打死！
因为这个张小花，她在祠堂跪晕了好几次！
因为这个张小花，长辈戒备，同辈嘲讽！
也是因为这个张小花，叫她再也无法和表弟在一起，做不了世子妃！
她没想到会这样，她只是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
可母亲却告诉她，内宅算计正常，但是，那是妇人做的，她不是妇人，她是待嫁的女孩，待嫁的女孩算计，谁还敢要？
不管你怎么想，怎么学，表面上装也要装出孝顺善良听话乖巧来，因为这才是长辈们要的女孩子。
算计，可以，但不要被发现，被发现了那就是一辈子的污点！
而她还是在未来的婆家沾上了这样的污点，是洗刷不掉了。
庆幸的是，她的婆家是姑母家，不会大肆宣扬，除了不会在接受她外，就没有其他了。
可就是这样，她也面对府中那些姐妹们的恶意猜测，向来完美高傲的她如何受得了！
她不敢恨姑母，不想怨表弟，对那些姐妹们也没办法，可那个张小花就不同了，她能毁了她！
而且在她看来，她落到现在这样的地步都是那个张小花造成的！
所以她主动示好段玉，维持一个她还是端王府欢迎的客人的假象，来出入自由，打听消息。
努力了两个多月，终于证实了！
“对那个张小花，你还打听到了什么？”
朵朵平复了下心里的恨意，问道。
小菊赶忙道。
“据说那个张小花长得很丑，很胖，他们都以为是男的，后来才知道是女的，还说没见过长得那么蠢的女孩子。”
“很丑？很胖？还很蠢？”朵朵冷笑了，“如果真长成那样，他们还会听她讲故事，还花钱，哼，把人当傻子吗！”
小菊不敢符合，只是小声地问道。
“小姐，接下来做什么啊？”
接下来当然是对付那个张小花了！
“你去打听张小花住哪？家里都有谁，总之越详细越好！对了，不许叫任何人知道，也不许惊动那个张小花。”
“是。”
……
红烧鱼，土豆炒豆芽，蛋花汤，拌野菜，小米饭，高清吃的畅快淋漓，感觉比在家里吃的好多了。
“你怎么做的？这么好吃？”
高清打着饱嗝，摸着鼓鼓的肚皮，意犹未尽地道。
“这可不是我做的，是我家大厨做的。走，我带你逛逛，顺便消消食。”
张小花带着高清在庄子里走动起来，一边走一边介绍着。
高清东看看西望望。
庄子不大，比起王府那自然是差的太远，就是他家的庄子也比不了，只是，张小花的庄子很特别，这个特别就是简陋。
“你怎么盖茅草屋啊，冬天能住吗？”
“里面是砖石，外面是茅草，你看这样是不是更亲近大自然？”
高清对亲近大自然没什么感觉，他唯一满意的是外面的路和屋里的装修。
“都用青石板铺着，花了不少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