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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花过来，看到一个小娃躺在那。
睫毛很长，嘴唇很红，皮肤很白，没书里描写的那么夸张，精致的如何如何，挺普通的，甚至还有点偏丑。
“他都没有小婶子你漂亮。”张小花摇摇头。
“他才七天，等长大了就好了，小花不是越长越漂亮吗？”
张小花笑嘻嘻道。
“有小婶子这么漂亮的娘，他一定丑不哪去！小婶子，这个给你，这是给小弟弟做衣服的棉布，我选了最好的。”
“呀，小花又发工钱了？”
“不是发工钱，是我攒的工钱，好几个月呢，那个鸡鸭是我养的，这个是买的。”
小婶子打开包袱一看，里面都是细细的棉布，白色为主，就是有花色也很淡，除了这些还有个小孩玩的拨浪鼓，她看了满心欢喜。
张小花没有多待，叫小婶子多多休息，就出来了。
她走后，小婶子的娘啧啧地道。
“这是你大伯嫂子的丫头？”
“是啊，今年九岁。娘，你不知道，这丫头我见到的时候，又胖又丑的，看上去蠢死了！”
“小孩子丑不叫丑，你没听过吗，小时候越丑长大越好看。”
“我小时候可是挺好看的。”
小婶子娘不和她争辩这个，依然感叹地道。
“这孩子一点不像你大伯大嫂。”
“是啊，这孩子就是个小人精，嘴巴甜，心眼多！不然啊，怎么就能在外面做工到现在啊。”
“给人家做小丫头？”小婶子的娘八卦起来。
“不是，是看房子。当时她们一起去了好几个，就她一个被留下看房子了，要不说这就是个人精呢！”
“嗯嗯，看着就灵透！我跟你说，老话说得好，好马出在腿上，好人出在嘴上，没错的！”
“娘，你看看，这小孩不大，还挺会挑的，摸摸这棉布多软和啊。”
“是啊，真是好，外面的鸡和鸭子也是胖乎乎的，等晚上我就给杀了。你快歇着吧，我去把那褯子洗了。人家闺女给你拿了这么多好东西，咱们也不好指使人家的娘了。”
小婶子笑了。
“娘，叫你受累了，炖鸡的时候你多吃点！”
小婶子娘白了她一眼去了。
……
张小花和哥哥们去见了张青山和刘氏，然后就帮着大人们端菜端饭倒酒。
张老大不时地拉着自己的儿子和人显摆。
“这是我儿子，读书呢！过两年就能考功名了！”
一会又拉着张小花。
“这是我闺女，你看，我闺女长得多俊啊，可懂事了，都知道往回买东西，还孝顺！”
兄弟三人等他说完，都配合地露出个谦虚的笑容，然后说几句，吃好喝好啊。
如此重复。
总算是第一波差不多了，张小花坐在后屋端着饭吃，赵氏夹了几块肉给她，又给儿子夹了些肉，催促着。
“快吃。”
“娘，你也吃。”张小花含糊地道，“他们喝酒呢，不知道喝到啥时候。”
女客吃完了都走了，毕竟家里还有牲口要喂，就剩下男客了，还在喝酒。
赵氏嗯了声，自己盛了一碗饭，夹了些菜吃起来，然后问道。
“你这次回来还去吗？”
张小花愣了下。
“去啊。娘，你有事？”
“我跟你去。”
赵氏淡淡地，却很坚定地道。
521 你就是个挑事精
张小花听了这是这句话，差点呛着，咳了起来。
“你这孩子，吃饭也不好好吃。”赵氏用水瓢舀了些水给她。
张小花喝了一口道。
“娘，谁不好好吃饭了，是你吓着我了。”
“我咋吓着你了？你不一直说叫我跟着你出去做工吗，现在又吓着你了！”
张小花惊讶，没想到有一天赵氏也会说呛人的话。
这时外面有人喊添菜，赵氏道。
“大牛二牛你们去给他们添菜，再拿些酒。”
兄弟两个放下饭碗去了。
“娘，你是不是又受欺负了。”张小花等两个哥哥走后问道。
“你娘我不是天天受欺负吗！”赵氏面无表情地道。
张小花仔细打量了一下她，点点头。
“只是这次欺负的太狠了。”
赵氏抬手拍了她一巴掌。
“看你娘笑话啊！”
“不是，娘啊，实在是你现在的画风和之前的太不一样了。以前你就是一个以受欺负为快乐的小媳妇，现在，像是个炮竹筒子，随时会爆炸！”
“你都变了，我又有什么不能变的。”
张小花一脸惊奇。
“娘，你这话一句比一句有劲，可你对错了人，你要对着他们，谁还敢欺负你！”
赵氏将碗啪的放下，吓了张小花一跳。
“你以为说几句狠话就行了？”赵氏瞪着张小花，“你看看你小婶子，还不是仗着娘家吗！没有娘家你屁都不是！”
“她有娘家，你有闺女啊。”张小花过来抚着赵氏的后背，“娘，你别生气，我跟你说笑的，你放心，你随时都能去我那，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一辈子不回来，你闺女都能养活你！”
“用不着你养活，我有手有脚的自己能养活自己。”
“是是是，那娘你养活我吧。”张小花趴在赵氏的身上撒娇道。
赵氏看了看她，笑了下，又重重叹了口气。
“本来以为赚了钱交上去就好些了，没想到还是那样，老的老的使唤你，小的小的使唤你，还以为你活该，真是把人当傻子啊。”
“你不傻吗？不傻也不会被人当傻子这么多年了。”
“你以为我愿意？”赵氏没好气地道，“我能怎么办，跟你爹打？跟你爹闹？我一个人，对付他们一大家子，我打得过吗！我告诉你，小花，你爹不站在娘这边，娘再厉害也不行，除非不想过了！可能不过吗？你们呢？”
赵氏越说越气愤，越说越委屈，低着头哭了起来。
张小花靠着她，取出手绢给她。
“娘，别哭了，这不是你的错，我那么说，就是替你不平。我也知道我想得简单了……唉，娘，明天你就跟着我去吧，地方是现成的。”
古代的女人太不容易了，是真正的弱势，连告状的地方都没有，更没有舆论站在自己这边，全靠儿女作为信念撑着。
她一定要回去，一定要想办法赚圣母值回去！
张小花越发觉得自己在这里嫁人成家会疯的。
赵氏哭了会，心里痛快了。
“庄稼的草我都拔了一遍了，剩下的就是男人的活了，有你爹和你小叔他们就行了。东西我也收拾好了……你那有活吗？要是没活，我就去镇上找个地方帮忙。”
张小花听得出来，赵氏是真的下决心跟她走了，也不知道这几个月都经历了什么。
“活多得是，就怕娘你干不过来。”张小花快活地道。
“我们主家弄了个庄子，有田，有猪鸡鸭鹅的，现在就是一些小孩子干。娘，你想喂猪喂猪，你想伺候庄稼伺候庄稼，还有好几十口人的饭菜。除了这些，我主家还要弄个什么坊的，我也不太清楚，到时候就是做饭都能拿好几百文钱！”
赵氏这下彻底收了眼泪，直勾勾地看着张小花。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不信你问我大哥他们。”
“那你主家能要我吗？”
“要啊！上次我就说了叫我娘来帮工，他说行啊，只要踏实干活不搞破坏，多给点钱都行。”
赵氏这下彻底放了心，整个人也精神起来。
“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就不回来了！”
“我当时跟你说过，叫你留下你不听啊，非要回来给人家当老妈子！”张小花觉得有必要时不时刺激一下赵氏。
赵氏被孩子说的有些不自在，看到她头上的头巾，伸手抓下来，气呼呼地道。
“你还说，你看看你把脑袋整成什么样了！”然后将头巾扔到了她的脸上，“一个女孩子，剃个光头，你这是要出家啊，还是要气死我！”
张小花摸着自己的头发茬。
“娘，这不是光头，这叫板寸。”
赵氏气的抡起了巴掌。
“你还有理了！”
张小花灵活地蹦到了一边。
“娘，我告诉你啊，我现在可是山庄的管事，你要是得罪了我，我就扣你的工钱！”
赵氏气笑了。
“山庄管事，还扣我工钱，好大的口气！”然后拿着烧火棍作势就要打。
“你们这是干啥呢，赶紧端饭，都喝的差不多了！”
一身酒气的张老大进来道。
赵氏看了他，气不打一处来道。
“叫大牛二牛来端饭，我累了，懒得动。”
说完扔了烧火棍，就往外走，擦过张老大的身边，快步出屋，去了后院。
张小花惊讶万分，赵氏牛了啊，敢当着这么多人面不给张老大面子，这特么是……要撕破脸的节奏啊。
“这婆娘咋这样，反天了啊！”
“爹，娘病了，我去端饭，你快去招呼客人吧。”
张老大喝了酒，万一借着酒劲和赵氏打起来，就坏了。
张老大哼哼着。
“病病的，她净事！苍蝇尥个蹶子也成了天大的事！”转身出去了。
“你一回来，家里就鸡犬不宁。”张二牛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端着碗盛饭，“你不回来，家里啥事也没有。”
张小花斜着他道。
“你这意思是，家里的事都因我而起了？”
“你以为呢？之前我和大哥回来，就没啥事，你看你这次回来，娘不想在家了，爹也生气了。”
张小花冷笑了一声。
“你这意思，娘在家里受欺负是活该？累死也是应该？我说说就不行了？”
“我可没说娘受欺负是活该，累死是应该，我就说你是个挑事精。”
522 发火
“我怎么挑事了？”张小花火大，“事情明摆着，还用的着我挑？你瞎了，看不到娘哭啊，看不到娘过的苦啊，你不就是怕打起来吗，影响你的心情，你自不自私啊！”
张小花越说越来气。
“你忘了，当初娘累的流产了，你忘了娘吃不饱饭了，你忘了娘吃剩饭了！出事了，人死了，你跪在那哭几声骂自己是不孝子就好了！”
“张二牛，你脑袋长到裤裆里去了，还是你觉得娘天生就应该受苦受累受罪，就不能反抗不能说不不能拒绝啊，还得笑着说我愿意？我挑事？你息事宁人，你怎么不在家当老妈子啊？就因为你是男的，还是就因为你是张二牛？”
“读了几天书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是吧？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挑事？你人模狗样儿的走在学堂里多好啊，不干活不挨骂不被人使唤，别忘了你的娘在家过的什么日子！”
听了这么一通话，张二牛气的差点将碗打在张小花脸上。
他确实觉得张小花挑事，只要张小花在场，家里肯定会闹腾。
他这么想了随口也就说了，可没想到会招来张小花这么一大堆话。
这严重地伤害了他的自尊心，他可是哥哥。
“你怎么跟我说话呢，我是你哥！”
“就你说的这些话，也没资格当我哥！”
张二牛说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