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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收秋了,西边张小叔的荞麦地只有张青山和刘氏在收割,张小叔和小婶子不见人影。
不用说,又回娘家了。
真是太不像话了,平时在娘家也就算了,怎么秋收了还不回来!张小花心里都觉得这两人做得过分了。
因为挨着,中午吃饭的时候,总不能叫老子在旁边看着你吃吧?所以,张小花只能多做一些,叫张青山和刘氏一起吃。
在树荫下,清出块地方,大家席地而坐,一手抓着饼,一手端着汤吃喝着,吃的也很香甜。
“爷爷,小叔什么时候回来啊,这都收秋了,他们忙什么呢?”张小花夹了块肉给张青山。
张青山苍老的面容,皱纹像是更深了。
“稍信给他们了,也就这两天。”
张小花看了眼刘氏,见她面色很是不好看,就知趣地没有再问下去。
吃完饭,大人们坐在那休息,张小花收拾碗筷准备回家,刘氏道。
“小花,晚上你多做点饭,回去别忘了把猪鸡喂了。”
张小花心说,就知道是这样,可也不好拒绝,家里就她一个闲人。
“奶奶,那你把钥匙给我吧。”
“猪食都在外面呢,大门也没锁,你要钥匙干啥。”刘氏不给。
干啥,当然是拿米粮呗,你要我做你们两个人的饭,还不给米粮,我拿什么做啊。
她刚要说什么,张老大道。
“好了,小花啊,赶紧回去吧,家里没人可不行。”
张二牛道。
“爹,要不我回去跟妹妹作伴吧。”
“臭小子就知道偷懒!你老实在这里割地,做什么伴作伴!”
张小花知道自己这钥匙是要不来了,只好牵着毛驴回来。
在路上,她看着村里一些年轻的媳妇都在地里割地,就想到了小婶子,这两口子到底是什么意思,秋收也不回来,长在了娘家了,这是不打算回来过了?
“小花啊,去田里送饭了啊?”有人看到张小花,打着招呼。
张小花嗯着。
“小花,你小叔回来了吗?”
“没有。”
“还没回来啊,这都割地了啊。”
“说是就这两天就回来了。”
走远了还听到后面村人在议论,张家小五这是给老丈人当儿子去了。
张小花听了也是很无奈,不怪人家说,张小叔从娶了媳妇后,在家里住的时间屈指可数,几乎常年在老丈人家,如今有了孩子,秋收都不回来了。
回了家,清洗完碗筷,给刘氏喂了猪,来到菜园摘菜,准备晚上吃的。
这就是张小花一天的日常,说起来也不累,就是有些琐碎。
荞麦差不多快割完了,张小叔和小婶子才抱着孩子回来了。
小婶子和孩子白胖白胖的,张小叔却瘦了很多,也黑了,看的刘氏好不心疼。
“这都收秋了,早就稍信叫你们回来。”张青山有些生气,“咋也不知道个忙闲呢!”
“爹,我家也收秋呢,叫小五割了几天荞麦,家里不是还有大哥吗。再说,这也没耽误什么事。”小婶子不以为然地道。
张青山更是恼怒。
“家里有你大哥,这不是分家了吗,自己过自己的日子,还不上心,等着别人给你们过啊。”
刘氏把孩子抱过来,亲热了一会道。
“就是啊,我和你爹都这么大岁数了,还下地给你们干,你们倒好,不回来了。闲的时候不回来就不回来吧,忙的时候咋也的回来啊,没得叫村里人笑话!”
小婶子轻哼了声道。
“我们一家人在我爹娘那吃喝,一住就一年,还不应该帮着干点活啊。”说完就把孩子抱过去,回厢房了。
刘氏脸色顿时就黑了。
“她这是啥意思?回娘家还有功了,我叫她回去了吗?还应该干点活,她不应该在家里干活吗!”
张小叔直挺挺地躺在炕上,听着她的话也没说话。
张青山看着儿子这个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小五,你娘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
张小叔嗯了声。
“我也没办法,她不愿意回来,我也拉不回来。”
张青山看着儿子这幅德行,真想给一巴掌,但最终忿忿地瞪了他一眼,拿着烟袋下炕走了。
刘氏挪到儿子跟前。
“小五,你这是咋了?”
张小叔无精打采地道。
“没事,就是有些累,她家地多,这几天就干活了,手都磨出好几个泡了。”
646 闲聊
“你也是个死心眼的,累就不知道回来!”刘氏不满地道,“你要回来,她还能不跟着,不跟着就拉倒,把孩子抱回来就成了!”
张小叔一听老娘还是老一套,皱了皱眉。
“娘,你怎么还说这话啊,叫人听了没得笑话咱家。”
“笑话啥?你看哪一家子媳妇天天住娘家的,要是天天住娘家还嫁人干啥,一辈子在娘家过得了!”
“知道了知道了,娘,你少说几句吧,我歇歇。”
这时东厢房小婶子在喊。
“小五啊,你去抱柴烧烧炕啊。”
张小叔一翻身,抱着头道。
“娘,你跟她说我睡了,叫她等会。”
“挺大个老婆,自己不会抱柴烧炕啊,就知道指使爷们!爷们是你的奴才啊!”
刘氏拿腿下炕出去了,没好气地嚷道。
“小五累了,你叫他歇会吧,把孩子给我,你去烧炕!”
小婶子在屋里消停了一会,不情愿地出来,把孩子给了刘氏,去抱柴烧火了。
刘氏抱着孙子,一边逗弄着一边数落。
“就没见过这样的老婆,就知道使唤汉子!惯得毛病!”
抱柴回来的小婶子听了,顿时火大,可想想还是忍着没发作,烧了炕,把孩子接过去,拿腿出了院子。
刘氏本来还想叫小婶子把自己屋里的炕烧烧,主要是摆摆婆婆的谱,没想到小婶子竟然抱着孩子走了,气的骂了一顿。
再说小婶子抱着孩子来到村外的打谷场上,找个上风头坐下,跟村里的周家年轻媳妇说话。
“你们家都割谷子了,真是快啊。”
那家的媳妇正在削谷穗子,一个人干活也有些寂寞,乐得有个人陪着说话。
“我家种的荞麦都顶账了,这不还没割下来就给人家了。”
“呀,你们干啥了,怎么都顶账了?”
“这不是我大伯子说亲吗,年纪大了,不好说,过大礼就要了这个数!”说着伸出了一个巴掌。
“这么多,那都是你们出的,那你还真是行,要是我可舍不得。”
小婶子就这点好,说话实在,真是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会掖着藏着,这也叫村里的媳妇们都喜欢和她说话。
“舍不得怎么着,还能看着他打光棍啊。”那个媳妇说着低声道,“跟你说实话,他打光棍其实和我也没啥关系,可是啊,他要是没个老婆就在我家吃饭,我还得给他做衣服做鞋,我可不愿意伺候,好歹娶一个,成个家我也省心了!”
小婶子笑了。
“你就是个心眼好的,要是那种心眼不好的,做饭做衣服算啥,自己男人剩下的给他穿就是了,多个出力的,日子也过得轻快些,也比拿出那么多彩礼划算!”
年轻媳妇想想也是,越发为自己心地善良得意了。
“哎,人心都是肉长的,哪能看他就打光棍呢,娶个女人做着吃饭,洗洗涮涮的,有人知冷知热,我们也放心了。”
“是啊,你们两口子就是心眼好。”小婶子道,“那可不是个小数目。啥时候成亲啊?”
“秋收完了之后,这不过大礼就把钱花没了,想成亲都没钱成,还得再卖些粮食呢。哎,这一年算是白忙活了,明年还得还账。”年轻媳妇摇了摇头,很是无奈的样子。
小婶子也跟着叹气。
“就靠这几亩地可发不了财,我跟你说啊,你得想办法做点别的。”
“能做啥啊,就我家那口子,死在锅台前埋在锅台后那种的,他能干啥!”
小婶子道。
“你也别说你家那口子,我家那口子也是。我本以为孩子他爹多读了些书脑子比别人灵泛些,可哪知道还是个死脑子,做啥啥不成!还吃不了苦受不了累,真是气死我了。”
“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年轻的媳妇也大倒苦水。
小婶子听了一会对方难念的经道。
“其实像我们这样的人找个明白人赚点钱还是可以的。”
“啥意思?”
小婶子热情起来。
“我跟你说,我大哥你知道的,在县里学堂做先生,认识了一个很能赚钱的人,就把钱给他,你知道吗,才几个月,那个人就赚了一倍啊!我大哥连带着也一赚了一倍。”
“这是咋回事呢?”年轻媳妇有些不懂。
“这还不懂啊,就是一个人本钱有数,几个人出钱那不就多了,本钱多了,赚的也多了嘛!我大哥跟他说了,我给你钱,你赚了我分红,就这样赚了嘛。”
“那要是赚不了呢?”
“还本钱呗,那还有啥说的。之前立下合同,说好了时间,到时候分红多少,你就什么都不用管了,就在家等着分钱吧。”
“这,这靠谱吗?”
“不认不识的当然不靠谱了,知根知底的谁敢坑你啊!你说卖粮食能卖多少钱,让你做生意,你会做吗?不会吧,那就给会做的人做,到时候你就等着分钱,这多好啊,你说是不是?”
“那你也这样干了?”
小婶子笑了,点了下头。
“我大哥都分好几次红了,没出任何事,我能放过这样的好机会?我把我们成亲的那些钱投进去了。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刚分家,我们连房子都没有,还欠着我大伯子钱呢,这孩子也一天天大了,读书花钱,不读书将来说媳妇盖房子还要花钱。家里又有老人,生个病啥的,就得舍去半个家,你说我能不急吗!”
年轻媳妇点头,越听越觉得小婶子说的对。
她家还不如小婶子,至少没大伯子成亲这事。
一份大礼就把家底差不多掏空了,再成亲就要欠债,来年的光景还不知道啥样,家里老人年纪也大了,孩子还小……
真是越想越感觉缺钱。
“可是现在我是一分钱也拿不出来啊。”
小婶子颠着儿子道。
“那我就没办法了,没钱人家怎么可能给你分红呢。你也不出力,再不出钱,还要赚钱,哪有那么好的事啊。”
“我知道。”年轻媳妇连连点头,“不知道要出多少钱呢?”
“听说至少也得几十两银子,要是熟人可以少一些,可也得十两银子打底。再少人家也不愿意。”
“是啊,十两银子打底确实很少了。”年轻媳妇想想又道,“那你知道那个人是干啥买卖的?”
“告诉你,别跟别人说啊,是做酒的。”
647 没钱没地位
“做酒?”
“是啊,你要知道,做酒都是官家背景,只赚不赔!”
在大周,由于关系到粮食,私人是不允许酿酒,能酿酒的全是官家背景,他们确实只赚不赔。
在这里顺便插一句,私人也酿酒,只是酿的是果酒,就是用果子酿酒,这种酒喝起来很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