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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花一直处理到晚上，没了天光这才算完。
她疲惫地吩咐完了，就去歇着了。
段利走了进来。
“你不用这么拼的。”
张小花勉强笑了笑。
“我不拼就没法叫他们信服，他们不信服就不听，不学，我一个人能救多少？好了，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段利过来坐在她的身边，点了点头。
“好。”
看着张小花睡去，他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张小花为何要这样做，但他觉得张小花绝不是来当好人，一定有别的原因叫她不得不这么做。
不是他愿意这样想，实在是张小花做事向来都很有目的性。
不能不说，他真的很了解张小花。
第二天张小花还没有起来，就有人来禀报，那些大夫疯了一样跑来大叫，说伤兵情况好转了，要见她。
张小花笑了，清洗干净，出来见到这些神情有些痴狂的大夫们，笑眯眯地道。
“怎么样，我这个大夫做的还行吧？”
那些大夫噗通跪倒在地。
“小的有眼无珠，不知道姑娘是神医，冒犯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张小花被这么多人跪拜还是第一次，吓了一跳，但她并没有躲避，而是镇定地道。
“本来我受不起你们这样的大礼，可是想到你们拜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医术，那这样的大礼还是应该。”
这些人大喜，这意思是要收他们为徒？
张小花正色道。
“我们也不用弄那些师徒虚礼，只要你们愿意学，都可以跟着我学，所有人都这样，但我有两条要求，第一条，你们要记住，你们是大夫，大夫的职责是治病救人，其他不管。永远都不要违背你们的职责。第二条，你们要把自己学到的教导给愿意学的人，无论男女，只要他愿意学，愿意担负起治病救人的职责，你们都要教，除了从我这里学到的，还有你们自己的经验，自己的医术，统统传播出去，只有我们的这个队伍壮大了，我们的医术提高了，我们才能争取到地位。你们明白了吗！”
大家大喜，这两条没什么难的，也都是应该，立刻磕头齐声叫道。
“师父！”
段利看着沐浴在晨光下的张小花，像是整个人发光，有种圣洁的美，不禁有些失神。
“……大夫第一条就是干净，第二条还是干净，第三条依然是干净！”
张小花指着面前的伤兵道。
“不但你们自己本身要干净，也要保证患者干净，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治疗。”
活生生的例子摆在这里，众大夫很是信服，都点头称师父说的是。
786 谁都支持
“头发胡须，这东西是最脏的，你们可以留头发，只要你们能做到治病救人前要洗干净就行，做不大那就剃掉。而胡须，更脏，上边就是流鼻涕的地方，下面是吃饭的地方，你们自己想想，那有多脏！所以一定要剃掉！”
大家一听这话，也感到了一阵恶心，可还是对张小花的话感到不满，男人到了一定的年纪都要留胡须的，那是象征着成熟和资历，这已经成了主流，怎么到了她这里就只是脏了。
想归想，只是没人敢说出来，有的也只是小声征求，可不可以带个胡须套子？
其实胡子留长了，富贵人家都会准备胡须套子的，就是为了吃饭戴，不然汤汤水水的很麻烦。
张小花淡淡道。
“可以啊，不过那就不要在在我这里做大夫了。”说完也不管这些人如何惊愕，又说了数十条有关干净的各个方面。
大家听了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一个干净可以弄出这么多名堂，更没想到干净可以做到这样的地步。
张小花说完，就叫他们下去了，旁边递过一杯茶。
张小花转头见是段利，伸手接过茶喝下问道。
“你怎么在这里？”
段利笑笑。
“我来给你撑场子啊。”
张小花也笑了。
“这还用你来撑吗。”把茶盏给他往自己的帐篷那边走去。
段利随手把茶盏给了身后的侍卫，跟着她走着，一边说着话。
“怎么样？”
“不怎么样，这里比家里那边还要差，一个个的都不知道干净，还理所当然。普通人也就罢了，那些大夫难道不知道，病从口入的道理吗！我记得家里那边的大夫可不是这个样子。”
段利笑。
“你虽然住在乡下，可毕竟还是京都附近的乡下，比起这里，各方面还是好一些，大夫的医道自然也比别处高一些，但这里是边境，不能比的。”
张小花叹气，也理解了，这和现代一样，好的老师、好的大夫都会集中在一线城市，乡镇乡村是没人愿去的。
“也就是你跑到这里了。”
“我只是比他们见识多一些，算不上太好的大夫。”张小花说到这转开了话题，“你什么时候走啊？”
“这就赶我了？”段利对着她笑。
“要是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一直留下。”张小花也笑，“有你在这里给我撑场子，我做起事来方便多了，再惊世骇俗我也敢做！”
段利心口一热，冲口道。
“如果我争那个位子你支持吗？”
张小花没有感到意外，段利有这个想法很正常，凡是身处这个圈子的人基本都想要争一争的，如果是她也会去争。
这不但是争权夺利，也是争夺生存，自己的，还有自己身后所有人的生存权！
段利这样的身份，更是如此。
她只是有些诧异段利会这么直白地说出来。
不知什么时候山坡上只剩下她和段利，其他人都站的远远的。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索性说个明白。”张小花面对他正色道，“你如果真想争那个位置就要全力以赴，第一件事就是回到京都，选一门好亲事，像一个正常的皇家子孙一样，联姻作为助力。第二件事，就是拉拢一切可以拉拢的人支持你，朝堂、民间全都不要放过。第三件事，就是想办法把你的对手调离京都，但要紧紧抓住兵权，失去兵权你什么都不是。”
段利眼睛亮的吓人。
张小花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淡淡地道。
“不用意外我怎么会知道这些，翻翻那些史料典籍，稍微想一想，谁都会明白，关键是，怎么一步步去实现，我只是嘴炮的功夫。”
段利笑了。
“你这样的嘴炮可不是翻翻史料典籍就能做到的。”说着又自嘲笑笑摇头，“可我身体不行，你应该清楚的。”
张小花往他身下瞄了一眼。
“你不说那那方面有反应吗？”
段利面色微红，目光也渐渐化作了水，直直看着她。
张小花轻咳一声，别过脸去道。
“既然行那就没问题，能有孩子固然好，没孩子也没关系，过继啊、抱养啊，甚至瞒天过海都是可以的，只要你想就没有做不到的。”
段利半天才感叹地道。
“你懂得还真是多。”
“你忘了，我是写小书的啊，最能透过现象看本质。”
段利噗嗤笑了，然后伸手揽住她的肩膀道。
“那你嫁给我好不好？”
张小花神情依然平静。
“我不行，你需要助力，我给不了。再者，我们一旦成为夫妻，早晚有一天会反目成仇。我的男人我是绝不会允许他找别的女人，不然我不是杀了他就是阉了他，我不希望那样对你。”
“我不会。”
“这不是你会不会，而是你必须要做。你看历代争夺那个位置的人哪一个只娶一个的？这不但是男人的本性，更多的也是处于政治考虑，我理解，但我接受不了。”
说着推开他的手，看着他道。
“段利，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真要想争就不要想这些了。”说完转身就走。
“小花。”段利叫住了她。
张小花转头。
“你会支持我吗？”
“会，我会像朋友一样支持你。”
“段玉呢，你不要说他不想那个位置。”
“你说的是我会不会支持他？”
“是。”
“会。”
段利眼睛微微睁大。
张小花笑了。
“我的朋友为数不多，你是一个，他也是一个，他想什么我也会支持，至于你们怎么争夺是你们的事，我，不参与。”
“那你……”段利本想问张小花会嫁给段玉吗，但随即便明白了，“我知道了，你忙去吧。”
张小花看出他的心思，笑笑。
“你、他，只会是我的朋友，不会有第二个身份！”说完潇洒地转身离开。
不管段利还是段玉，还是谁，只要稍有身份稍有地位，就不可能只有一个妻子，这是她一早就知道的。
虽然曾经也有过万一自己是不同的想法，像书里写的那样，遇上一个爱她唯一的男主，只是她毕竟不是青春期的小女生，又怎么会真的相信。
787 嘴贱
何况，那些书里一对一的男女主，有哪个写了他们一生，大都和童话故事一样，结尾是从此以后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再多也不过是他们生下了一对儿女，然后就到此为止了。
而实际上，她觉得以后男主会纳妾的，会有别的女人，女主也要面对男主的背叛。
不要忘了古代男人纳妾那可不是背叛，那是再正常不过的日常了。
她，是个爱惜自己的人，就不要去讨苦吃了。
段利以前或许真的将她视为唯一，可随着年纪增长，随着处境变化，当初那份心意未必还在。
即使他的出身再不堪，他也是这个世界的人，三观自然是符合这个世界的，伟大的爱情也改变不了。
段玉更不要说了，只有一个儿子的端王府，又怎么会允许他只有一个女人，还是她这样的乡下丫头。
所以，这不是童话故事，这是现实，她不能自欺欺人。
再者，她要回家的，不能留下太多的牵绊，这样对谁都不好。
世人都晓爱情好，唯有功名忘不了啊！
张小花摇了摇头，就投身自己的赚圣母值大业去了。
段利没有呆多久便被京都的皇上召回去，临走时留下一千名亲卫给张小花作为保护。
“我走了。”段利很是不舍，但更多的是担心。
张小花上前给他整理衣服，这也是她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做出的亲密温柔的动作。
“你不用担心我，只要你在那边好好的，我就没事。回去好好想想我的话，该做决断了。”
段利伸手握住她的手，低头道。
“如果，我说如果，我真那么选择了，你会恨我吗？”
张小花笑了，笑的很灿烂，抬头看着他。
“我有那么肤浅吗？男女活在这世上，可不是一生一世一双人那点事。不要多想，只要你不像那些自以为是的男人来强迫我，无论你娶多少女人，我也不会恨你。”
段利深深地看着他道。
“那我能要个承诺行吗？”
“什么？”张小花不解。
“带着我，你回去的时候带着我。”
张小花露出震惊的神色。
“我，我回哪？回家吗？”她有些结巴。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