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现在咋办啊?医馆不会叫停灵的啊。”
张老大狠狠揉了把脸,他现在还不能哭,还有好多事等着他呢,头一件就是把爹拉回去,在这里不是个办法。
“你守着娘,我去找小五子,连夜将爹拉回去。”
“那你小心点啊,路上一定小心点!”赵氏紧紧叮嘱道。
“我知道,你也是,看好娘!”张老大紧了紧羊皮袄就大步走了。
赵氏六神无主地坐在刘氏跟前,到现在她还无法接受张青山的死,她像是做梦一样,怎么好端端的人就没了呢,怎么会这样!
张老大连夜奔波,找来了本村的,和小五子等几个人,又套了一辆车过来,天亮的时候将张青山抬到车上,拉了回去。
家里这时候需要个妇人,烧炕烧水,还得做饭,可是刘氏这边还需要个人,没办法,赵氏还得在这守一天,然后叫张氏过来接替。
当晚张氏赶到,和赵氏抱头痛哭,看着刘氏躺在那,张氏气的哭道。
“我爹死了,娘你倒是在这躺着不起来了,你叫我们可咋办啊!”
赵氏也哭着道。
“他老姑啊,你别说这话了,最难的就是娘了。”
张氏再次痛哭。
好容易劝住了她,赵氏这才做着车连夜赶回去。
23
☆、824 疑似传染
张青山死了,村里人都很震惊,这几年,张家出了两个当官的,张老头正是享福的时候,咋就死了呢?
还有,这死的也太突然了啊!
天明的时候,张家老屋就没断了人,停灵的地方在后院,棺材都是早就准备好的,张青山自己挑选,自己监工打造的。
寿衣是刘氏做的,头几年就做好了,其他二陪葬物件,张老大因为经过了张二爷的死,也就知道该放什么了。
虽然时间仓促,可并没有叫张青山受委屈了,体体面面地躺在那,一辈子爱面子的他,若是泉下有知也能安心了。
每一个人过来都来后院哭一场,这是哭灵,然后由主家劝住,在到前面坐下说话。
张老大离不开,外面就由小五子送信了。
张大牛和张二牛刚到京都,还没喘口气,就又接到了家里的消息,爷爷没了。
两人惊呆的久久没有反应过来,爷爷没了,怎么可能!
“爷爷没了……”张二牛说完就哭了起来。
张大牛鼻子一酸,也掉了眼泪。
虽然张青山偏心,可对他们还是不错的,这几年他们出息了,爷孙的感情也越发的好,他们特意置办了院子,就想叫张青山过来养老,可惜张青山住不惯,雇人伺候,又用不惯,买些好吃的,哎,人老了,又吃不动了,真是想尽孝都没法尽。
两人哭了一会,情绪平静了些,赶紧去请假。
“大哥,爷爷没了,我们是不是要丁忧。”张二牛低落地道。
“那是肯定的。”
张大牛叹了口气,丁忧要三年,三年之后什么情景还不清楚,本来还想着利用这三年搏个前程。
哎,正如妹妹说的那样,计划没有变化快。
“那你的亲事?”张二牛看向大哥。
张大牛苦笑。
“自然也要往后推的。”
距离年底也就几个月,就算是可以,他也做不到这边刚送走了亲人,那边就办喜事。
“推迟的话,女方家会愿意吗?如果……”张二牛很担心,万一对方退亲怎么办,毕竟女方的年纪也不小了。
“退亲也没办法。”张大牛道。
张二牛想到了自己那边,再次叹气。
他们请了假,收拾收拾正要往回赶,外面有人叫他们,出来一看是段玉的人,他们都连连暗骂该死,这样的事怎么能不告诉段玉一声呢。
段玉差人来叫他们过去一趟,他们不敢耽搁,跟着去了。
“我听说你们祖父去世了?”段玉直接问道。
张大牛忙答道。
“我们也刚接到家里的信,请了假,正打算来告诉世子一声,没想到世子已经知道了。”
如今都不是孩子了,身份也明明白白地摆在那,即便是心里忘了告诉段玉也不能说出来,要知道,他们可是属于段玉的人。
段玉见他们都站在那,就缓了缓语气道。
“你们坐,即便往家赶也不急于一时。”说着吩咐人给兄弟两个熬碗热汤。
两人互相看看,坐下了,张大牛道。
“世子是不是有事?”
段玉也坐下了,蹙着眉想了一下道。
“是有个事,这个你看看吧。”说着将桌上一叠文书推给了他。
张大牛狐疑地拿起来,吃惊地道。
“这是?”
段玉神情凝重。
“如今被发现的病例已经有两百多人了,没发现的还不知道。这样的天气,冻死的不少,即使有人得了这样的病当做冻死的也有,我想,实际上数目应该比这个要多。”
张二牛忙道。
“大哥,给我看看。”
张大牛给了他。
张二牛一看也惊住,那上面是最近一个月来京都周边死人的情况,可怕的是都得了一样的病症,上吐下泻,发病时间短,无论是以风寒还是痢疾医治都治不好,那这代表什么,瘟疫!
“现在是冬天,怎么可能?”张二牛震惊。
“我也是这么想的。”段玉道,“可是这些人死的症状却都是一样的,很难断定不是传染。”
“那京都?”
“京都上报的有十例。”段玉犹豫了下道,“这件事你不要跟任何人说。”
“世子放心,我们知道轻重。”张大牛忙道。
说出去肯定会引起恐慌。
“这些人年纪大都是老人,还有病人。”
段玉点头道。
“最怕的是孩子。”
“那现在朝廷?”
段玉叹气,朝廷现在都忙着争权夺势,站队立场,做事的还有几个人?
“这件事朝廷还没有重视。”段玉说到这,转到了正题上,“本来你们回去是奔丧的,不该派你们差事,可你们看到,死的最多的是你家的周边,我打算叫几个人跟你们回去查一查,看看可有什么治疗的办法,这样下去总是不行的,不知道你们可愿意吗?”
张大牛起身,肃然施礼。
“世子言重了,这样的大事我们怎么有不愿之理?再说,我祖父可能就是因为这样的病没的,我们也算是为他老人家尽分孝心,他泉下有知也能安心一些。”
说着张大牛就忍不住掉了眼泪。
张二牛也红了眼圈。
段玉起身拍拍他的肩膀。
“好,那我给你们备干粮,你们这就回去吧。”
两人施礼出来,段玉的人已经等候在外了,跟着兄弟两个前往张家村。
段玉站在书房门口看着外面的积雪,看了一会,转身坐在案前,提笔开始给张小花写信。
“……在你收到我的信时,可能你也得知你祖父去世的消息了……”
……
从接到信到请假,再到去段玉那里耽搁了一阵子,张大牛他们走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快马加鞭,紧赶慢赶,在第二天晚上到了家。
家里的情况张大牛清楚,就是有地方给段玉这些人休息,也没人照顾饮食,何况现在家里办丧事,不像是喜事,带回去喝杯喜酒,办丧事有些忌讳,他便抱歉地叫小厮带着去妹妹的庄子安置。
“家里有事,我没办法招待诸位,实在是对不住了,容我忙完这阵子再请诸位!”张大牛抱拳道。
大家都道不碍事,便走了。
兄弟两人这才骑着马进村回家。
家里灯火通明,人声嘈杂,隐约还夹杂着哭声。
两人一时也悲从心来,刚进了院就碰上了匆匆往外走的小五子。
23
☆、825
“大牛二牛!”
“小五叔!”兄弟两人哽咽着。
小五子擦了下眼睛,上去接过马缰绳。
“回来就好,你爷爷没受多大罪,在后院,磕个头就进屋暖和暖和,先不要哭了,你爹你娘太累了,你叔叔们还没赶回来。”说着小五子拍拍他们的肩膀,“节哀啊!”
兄弟两个匆匆来到了后院,看到了灵棚里的棺材,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爷爷啊!”跪在棺材跟前哭的撕心裂肺。
他们的哭声也惊动了屋里的张老大和赵氏,出来见儿子回来了,上去抱着儿子再次哭了起来。
众人等他们哭了一会,这才过来劝说,将他们拉起来送回屋。
“你们饿了吧,娘给你们做饭去。”赵氏心疼儿子,忙道。
“娘,你把剩饭热一热就行了。”
“你别管了,坐那和你爹说话吧。”赵氏出去了。
屋里的男人们一阵沉默,张二牛开口问道。
“爷爷病了多久?”
张老大叹气道。
“也没多久,你二爷爷没了,你爷爷心情不好,从那折腾回来受了点风寒,吃了李大夫的药好了些,早上你奶奶说还喝了碗小米粥,可是去了趟茅房就不行了,李大夫叫我们赶紧送到镇上,大夫还没看完人就没了啊!”说着掉了眼泪,“就这么快,一天不到啊。”
“那奶奶呢,奶奶没事吧?”张大牛问道。
“你奶奶在医馆里,你姑姑守着呢,受了刺激,也不太好。这叫什么事啊!”张老大狠狠拍了下大腿。
小五子往炉子里填了把柴道。
“和我爹一个样,一天一宿人就没了,就这么快!大夫也说是风寒,看上去也是风寒,可是偏偏拉肚了,然后还没查出来个啥就不行了,那个快啊!哎!”
另一个男人说。
“也不但是你们家出了这事,李家的老丈人几天前也没了,也风寒,更快,早上不舒服,下午人就没了。”
“他多大年纪?”张大牛问道。
“多大年纪啊,好像岁数不小了,六十七八了!”
“要我说,这个年纪也算是寿终正寝了。”一个年长的人道,“说句不好听的话,这么死也是好事,不受罪!”
“可是活的人却是受罪啊。”张大牛接了一句。
“是,活的人痛苦,可也省的拖累儿女。你们还成,遇上那种穷的,生病还真不如死了呢。”
张大牛没有再说什么,他不得不承认,这话很实在,按照他家以前的日子,如果长辈真得了什么病,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确实不如痛快地死了好。
可即使这么想,也无法缓和心里的难受。
说了一些话,天也晚了,大家都劳累了一天,便散去休息。
远一些亲戚在左邻右舍住下,家里的人就在张小叔之前的屋子凑合凑合。
“今晚我守灵。”张大牛道。
“你刚回来歇一天,我来守。”张老大道。
“爹……”
“你们都别说了,我守!”小五子道,“二哥你也累了,大牛二牛你们好好歇歇,明个还有的你们受,今晚我守,明个我歇着,就这么定了。”小五子说着抱着被子就去了。
张老大没拦住,只好作罢,跟儿子道。
“今晚你们和你娘就住在这边,我去那边住。”
“爹,家里不是也有人吗?”
“有人啊,可是明早上得伺候牲口,我就不来回折腾了。反正你们这次回来,也不马上走,咱们爷俩有的是时间说话。”
赵氏把饭做好了,端上来,张老大跟她说了声就走了。
“爹,我送你!”张二牛忙道。
“不用,你们吃你们的!我一个人过去就行了!”
赵氏也拉着他们,说不用,叫他们坐下吃饭,两人也饿了,不在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