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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
刘氏听了也觉得事态严重。
“这到底咋回事啊，你没问他吗？”
“我能不问吗？可他就是说不想读了，读了也考不上，白花钱。我还咋问！”
张青山这股火压了很久了，虽然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但他不想那样，能说通绝不动手，何况儿子还是个读书人，无论他动手还是儿子挨打都是有辱斯文的，叫人笑话的，所以也只能憋着了。
“这可如何是好，他不想读，硬叫他读，这不行啊！”刘氏着急地道。
这也是张青山的担心的，省吃俭用地供小儿子读书，小儿子再不好好读，那就不成了，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啊。
“我跟你说这个事，就是叫你劝劝他，你是他娘，说话比我好使。”张青山仰着头，看着乌黑的房梁，幽幽地道，“这书必须读！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哪怕他只考个秀才呢，也能像老二一样！我也就放心了。”
刘氏语气坚定。
“老头子你放心，等他回来我就说，要是他还不答应，我就死给他看！”说的极为悲壮。
他们并不知道，屋门口的外面的柜子后面，张小花蜷缩在那力，把这些话听得个清楚。
洗碗的时候她就决定留下听墙脚了，以扫地为借口留下，等赵氏离开，就躲在了这里。
她很清楚，刘氏和张青山肯定会说什么的，吃饭前，她和张大牛闹得那么凶，怎么可能不交流，果然说了，还是她的婚事。
张大牛说的没错，张青山确实是同意的，因为有心理准备，也没觉得是什么。叫她惊讶的是，张小叔不读书是真的！
怪不得先前张青山要张小叔继续考，张小叔想说话被张青山瞪了回去。
更怪不得自己和张大牛那么闹，张青山也没什么反应，原来因为小儿子不读书，没心思在意他们。
老儿子大孙子，果然是儿子排在第一位的！
182 果园里的少年
在听完了刘氏说明日就去找神棍后，张小花悄悄溜了出来，出了门，直奔和张大牛约定的地方。
这里的草猪最爱吃，也长得最茂盛，被张大牛和赵家三兄弟霸占后，就成了张、赵两家孩子的专属猪草地了。
此时张大牛和赵大虎正在割猪草。
“二虎哥和三虎哥呢？”张小花对赵大虎打了声招呼。
“二虎和三虎放驴去了。”赵大虎道。
张大牛知道妹妹是来找我的，看看大虎道。
“我都跟大虎说了，不用瞒着大虎。”
大虎一脸憨实地看着张小花道。
“小花妹妹，你放心，我们是不会叫那个傻子把你抢走的，就算抢走也会把你抢回来！”
张小花听了万分感动，要是自己倾国倾城也就罢了，可就这熊样，能得到外力支持，这孩子真是够义气了！
“谢谢你大虎哥。”张小花诚心诚意地道谢。
赵大虎老气横秋地道。
“不用见外，我和大牛是兄弟，你是大牛的妹妹，就是我妹妹，我不护着你护着谁！”
哈，这小屁孩也挺会说的嘛！
张小花心里乐了，面上点头，没再矫情，把自己听到的说了一遍。
“你小叔要包租果园？”赵大虎瞪大了眼睛，“他不读书啦，读书多好啊！”
看看，孩子都懂的事情，为啥小叔不懂呢？张小花很是奇怪。
“小叔现在出去了，他要是包租果园的话，应该会去果园那边，要不我们去找找他？”
“找他干啥，直接问他吗？”张大牛道。
“先找到再说。”
张大牛同意了，和赵大虎把割好的草扛起来，送回家，又溜出来和张小花汇合，一起去果园，手里依然拎着镰刀，有人问起来就说去割猪草。
张青山说的张小叔要包租的果园，在村子的南边一片山坡上，都是当地的品种，鸭梨、苹果梨、大白梨，杏子、沙果、海棠、山丁子、李子等等，很齐全。
虽然品种齐全，可是因为土地不好，果树长得都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村人没人愿意包租的。
伺候果树也不比伺候庄稼轻快，捉虫施肥浇水嫁接，还要找销路，特别是最后这点，就是个麻烦事。
这年代可没有防腐剂，保鲜药啥的，大都是自然熟，采摘下去卖，这样是放不了几天的。
果子烂得很快，很容易就叫你血本无归！
基本上租最少三年，第一年投入，第二年回本，第三年才能盈利。
目前正好到期，那家人说什么也不包租了，没办法只能找下一家。
顺便啰嗦一下，每一个村里都有个管事的，这个管事的在官面上叫里正，也就相当现代村长，为了方便在这里就叫村长了。
村长是基层的基层干部，但在古代并不属于官，甚至吏都算不上，总之就是一个人类的聚集地，有个德高望重、有点见识，处事比较公正的人，管理这个聚集地。
这个管理者权利说起来比官要大，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县官不如现管！
凡是上边有什么政策，都是这些基层管理者落实，同样凡是下面有什么情况的也是他们往上反应。
奇葩的是朝廷还不给他们发工资，完全是叫他们无私奉献！
而事实上又有几个是雷锋那样的人，朝廷不给发工资，那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羊毛出在羊身上，工资自然是从自己管理的一亩三分地上出了。
当然，一亩三分地只是个比喻，实际上是整个村、以及村子周边划定的区域，远远大于一亩三分地。
区域多大，要看管理者的能耐大小。
张家村的村长还是比较有能力的，历代努力，叫张家村差不多把村外的山头都占了。
顺便说下，里正只要不出大错，基本世袭制，就是儿子接老子的班。
现任的张村长是个好干部，比较有远见。
他觉得吧，想要搜刮村民，首先叫村民富起来，至少不能穷的叮当响，毕竟他都卖儿卖女了，你还能在他身上得到什么！
于是乎，他就琢磨起怎么发展村里的经济来，而这个果园就是他想出来的成果。
有个果园子，承包给村人，自己收租金，村人有收入了，他呢，也有捞头了，还正大光明，不违背良心，简直就是双赢！
可是好地势都种了庄稼，只能在这不能种庄稼的地方种果树，结果果园就成了这样尴尬的存在。
不过这也不能怪张村长，他也是尽力了。
张小花心里吐着槽，来到了果园。
果园大部分树都坐了果，只是看上去也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虽然临近交接，可原包租果园的那家人还在这里看着，不叫村里孩子祸害。
张小花他们刚进来就听到一阵狗叫声，跟着一个瘦弱的少年跑了过来。
他的年纪比张大牛大，有十六七岁的样子，身体消瘦，可长得却是极为俊俏，这在乡下这地方算是拔尖了。
即使他穿着打着补丁看上去不干净的短衣，沾着草鞋，手里还拿着一个赶羊的鞭子，但也无法掩饰他的俊俏！
看到他，张小花想起了电影《少林寺》那个牧羊女，当然是带入这个少年的形象，在这果园中，就有那种如诗如画的情绪飞扬……
说起面前这个少年，不得不提起上次和张小花一起去福安寺上香的孟家夫妇。
这个少年就是孟家夫妇大儿子娶的媳妇带来的孩子！
汗，有点绕！
孟家夫妇的大儿子因为穷没及时娶上媳妇，后来娶了一个带孩子的媳妇。
那个媳妇带来了两女一男，大女儿已经出嫁，还剩下小女儿和这个少年。
据说，这个少年跟着母亲嫁入孟家大门时才几个月大，完全是孟家大儿子把孩子养大的，可惜三年前孟家大儿子病死了。
他娶的这个媳妇并没有给他生下一儿半女，要不然孟家那老妇怎么会跟刘氏抹眼泪说命不好呢。
如今孟家的大房就是这个外来的少年撑着了，包租果园也是为了多收入一些，好给少年娶媳妇。
都住一个村，村头放屁村尾就能知道，何况还是这么曲折的寡妇家的事，更是人人门清，就是孩子都知道。
按照这里的说法，这个少年就是带犊子。
很难听的话，可这是乡下，没人会照顾你的感受，该怎么叫还怎么叫。
大概也是因为这样，少年很少到人堆里，眼神也有些阴郁。
看到张小花他们，他叫住了狗，说道。
“你们吃果子可以，但别祸害果树。”
183 不靠谱的建议
这是所有包租果园的人见到孩子，都会说的话，毕竟小孩子来就是为了吃，就算你叫他敞开肚皮吃又能吃多少，所以不怕吃，就怕祸害。
“孟小哥，我们家有果树，不吃，我是来找我小叔的。”张大牛道。
孟家少年听张大牛叫他小哥，而是没有叫他带犊子，心里舒服多了。
“你小叔和他同窗来半天了，去了坎上，他们说要数数多少果树。”
“除了我小叔还有人，谁啊？”张小花惊讶的很。
孟家少年摇头。
“我不认识，我只是听你小叔叫他李兄。”
李兄？会不会因为这个李兄才叫张小叔不读书，回家包租果园了呢？张小花猜测着。
“那我们去找我小叔了。”张大牛和孟家少年说道，就要离开。
孟家少年迟疑了下，叫住他们。
“你小叔是不是要包租果园啊？”
“包租果园？”张大牛装傻，摇摇头，“我不知道。”
孟家少年没有怀疑什么，而是道。
“我听那个李兄说，你小叔要包租果园，他帮你小叔卖果子。”
张小花开口道。
“那不挺好吗？”
孟家少年摇头。
“果子长得不好，不好卖的。你们还是回去和大人说一声，不要包租果园了。”
“那你为什么包租？”张小花反问。
“当初我们也不知道，包下来才知道。”孟家少年挠挠脑袋，叹气。
“真的会赔钱吗？”赵大虎看看身边果树，果子结的很多。
“赔钱倒不会。”孟家少年是个实在人，“我们养猪，果子烂了就喂猪，没烂的切成片晒果干，冬天卖。可是却赚不了多少，这还要四年呢，前三年只是勉强回本，很辛苦的。我娘和我妹妹妹切果干切得手腕子都肿了，现在结成了一个疙瘩，大夫说，只能那样了，不能再累着了，我觉得赚那点钱，实在不划算！”
或许是张大牛对他很尊重，孟家少年才多说了些。
张小花还真没想到种个果树这么辛苦，想到喜欢看天看云作诗的张小叔，这样的苦能吃的下吗？
和孟家少年又说了会果园的话，三人就去了坎上。孟家少年没有跟着，牵着他的大黑狗继续巡视。
张小花道。
“孟小哥人真不错，换做别人巴不得叫咱们包租呢，他们也好脱手。”
张大牛道。
“谁知道他说的真假，赚不赚钱的咱也不知道。”
张小花愣了下，看了张大牛一眼，怎么突然有种自己好傻的赶脚呢？
“就算赚很多钱，小叔也不适合包租果园。”张小花试图挽回些面子。
赵大虎接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