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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母亲,再不满也不能忤逆,见母亲如此,萧俊心底生起一丝无力,坐在了母亲下首,忙开口说道:
“不知儿子又哪惹母亲不高兴了,儿子年轻鲁莽,不知事,如做错了什么,母亲教训就是,只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俊儿还担心我气坏了身子,我看俊儿是巴不得我快点死了,也好少了约束”
萧俊一听这话,忙起身跪在大太太面前说道:
“儿子不孝,惹母亲生气,母亲教训就是,千万别说这种话,母亲这话,真让儿子死无葬身之地了”
大太太见萧俊跪了,怒气也疏缓了些,毕竟这个儿子还听她的话,也知刚刚的话有些过了,看着儿子跪在地上,也是心疼,想叫他起来,但想到儿子刚刚做的事情也太不知深浅,毕竟她是当家主母,萧安是她的人,这么大的事,竟没和她说一声就绑人,还是教训一下好,免得以后做出更莽撞的事,索性就让二爷跪在了那。
边用帕子擦眼睛边开口说道:
“安总管打小就跟着老太君,伺候大老爷,这么多年,总是有些情份的,没功劳也有苦劳,俊儿今天竟一声不响地就绑了,连我这个当家主事的主母都不说一声,俊儿眼里还有父母吗?”
“母亲不知,儿子前些日子听人举报,说安总管经手外庄园修整时贪墨府银,儿子本也不信,想好好查查,还安总管一个清白,谁知,儿子仅查了三个庄园,不算平日里克扣的那些散碎银两,安总管大数就贪墨了两万三千多两,心急之下,儿子想马上找安总管核实清楚,竟忘了和母亲说一声,还请母亲宽恕”
“俊儿这两年不在平阳,对府里的事务生疏也是有的,萧安打小就伺候大老爷、管理府务,一直忠心耿耿,兢兢业业,这些年来也得罪了不少人,都巴不得他不得好,说他贪墨府银,一定是小人的诬陷,俊儿竟然信了,看你年轻不知事,这次就算了,俊儿下次做事之前一定要三思,不许再这么鲁莽从事”
大太太说完,不等萧俊回话,便冲两边的小厮喊道:
“来人,给萧安松绑,看坐”
两个小厮忙应了声,上前给萧安松了绑。
二爷见了,冲母亲说道:
“母亲,安总管确有贪墨之事,账目清楚,证据确凿,母亲可以派人找来负责外庄园工程和材料的贾工头和孙掌柜对质,一问便知,儿子请母亲明查,当真有人诬陷了安总管,母亲查清之后,正好还安总管一个清白”
“俊儿说的是,这事儿我会细查的,俊儿就不用操心了,只是这府里事物一堆,我是一刻也离不开他,没查明之前,萧安先继续做总管吧,俊儿也起来吧,地上凉”
第187章 挨板子
大太太听说儿子绑了萧安,匆匆来到外客厅,二话不说直接把萧安放了,并说没查清萧安贪墨之前,暂时还让他继续做总管,萧俊见了,跪在那说道:
“母亲不可,萧安是疑罪之身,怎可再委以重任。”
“俊儿说的是,只是俊儿这两年不在府里,不知我管理这么大的一个萧府,有多艰难,上到老太君,大老爷,下到小姐、少爷,哪一个是省心的,不是萧安事事精心,让我少操心,早累死了;再说,萧府也不能一日没有总管,好了,今个儿我就做回主,暂时先放了萧安,这事儿我会亲自回大老爷的,俊儿别说了,也起来吧,地上凉”
大太太一席话,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悲,萧安及刘嬷嬷此时都面露喜色,忙跪在哪磕头谢了大太太,起身站在一边,看着还跪在地上的萧二爷。
萧俊听了母亲不辩是非的话,心里感到阵阵无力,毕竟母亲是不容忤逆的,此时身为人子的他,扭转不了母亲定的局。他只能拖,拖到官府来人,才能扭转乾坤,母亲虐待溪儿,他没有办法,但他的溪儿不能就这么被一个贪墨的奴才欺负了去,萧安必须受到惩罚。
好个萧俊,只见他仿佛没听到母亲的话,倔强地跪在母亲面前,不言不语,既然再多的语言也打动不了母亲,那他只能用身体挡住母亲的脚步。
大太太轻描淡写地将一庄贪墨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此时见儿子也道了歉,萧安也放了,本想起身回养心园,可儿子倔强地跪在她面前,让她动不了身,她不动,厅里的奴才哪个敢动。
无力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大太太恍然间生出一种陌生,有一刹那,她甚至觉得眼前的人不再是那个对她百依百顺,事事孝敬的俊儿。
见儿子跪地不起,她明白这是儿子对她无言的反抗,对她处理这件事情的不满,可是她已不能像小时候一样用威压来管教了。
大太太不明白这个儿子为什么一定要和萧安过不去,区区二万两银子,和萧家偌大的产业比,不过九牛一毛,怎么弄得像仇敌似的,非要争个你死我活不可?
对于儿子的任性,虽不能在像小时候一样斥责,但总也不能就这么顺了他,大太太竟也坐在那和儿子耗上了。
母子俩一时僵在了那,厅里的空气越来越凝重,随着时间的流逝,一股无形的压力从这母子俩身边扩散开来,让厅里的奴才们冷汗直流,萧安的笑意也僵在了脸上,他不知二爷为什么偏和他过不去,不过二万两银子而已,又不是他一个人做下的事,大太太处理的这么含糊,难到二爷竟不知这里面的弯弯道!
随着二爷的长跪不起,萧安心中的不安一点一点地放大,他觉得,似乎他高兴的太早了。
大太太正不知如何解开她和儿子的僵局,只见一个小厮匆匆地跑进来回道:
“回大太太,二爷,平阳府尹派了衙役过来,说是有人告官,萧安贪墨府银,要缉拿问讯,现在外面候着。”
咣当一声,大太太手里的茶杯掉在了地上,萧安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对上那满是恨意的凤眸,萧安忽然一阵清明,二爷这些日子常去东厢,他虐待二奶奶的事,二爷都知道了,他这是为二奶奶出头!
那一刻,萧安的肠子都悔青了,当年听大太太的话虐待二奶奶的时候,为什么没想到咸鱼也会翻身,竟没为自己留条后路。
萧俊见了,抬头对母亲说道:
“母亲是一家主母,不方便见外客,平阳府尹来了,儿子求母亲回避。”
大太太无言地站起身来,身子晃了晃,缓缓地倒了下去,被宝珠、紫月双双扶住,惊慌失措地喊到:
“大太太!大太太!……”
萧俊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地看向母亲。
……
秀儿姑娘异常的冷静,让梦溪嗅到了一股的危险气息,她甚至觉得秀儿正在给她挖一个很大的坑,等着她跳进去。
二爷开始频繁出入东厢了,每对上他那深沉的双眸,梦溪便心惊肉跳,生出一种想快些逃跑的感觉,她直觉的相信,这样的二爷,不是她招惹得起的,还是快闪人的好。
秀儿和二爷态度的改变,加快了梦溪出府的步伐,虽然还没看到她渴望的那张休书长得什么样,但梦溪已开始清理东厢房了。
此时她正指挥着知秋几个人分门别类地整理着南屋的书,前日李度来信,他和欧阳迪已在鹿鼎山附近给她买了庄园,基于李度和欧阳对外宅选址一直争论不下,梦溪最后干脆自已拿主意让他们在鹿鼎山附近找,庄园收拾好了,她便惦记着把东厢的东西搬过去。
感觉到二爷的情意,梦溪更不想让萧家知道她的另一个身份——颐春堂主人了,免得即便她出了府,只要二爷想见她了,就去折腾颐春堂,即使颐春堂的势力比上萧家,她也不愿意花大把的时间和萧家纠缠,有那时间干点啥不好。
想到了这一点,她便取消了以颐春堂之势逼萧家和离得打算,除非万不得已,能以别的方式被休更好;但是这样的话,萧家是不会让她大张旗鼓地将这些书搬出萧府的,虽然这些书花的都是她自己的银子。
所以她只好采用耗子搬家的方式了。
正收拾着,只见在门口把风的知冬跑了进来,一进南屋,不等二奶奶开口,便气喘吁吁地说道:
“二奶奶,二爷,二爷被大老爷用了家法,被抬着回来了,您快过去看看吧!”
“别着急你慢点说,怎么回事?”
“奴婢正在门口守着,瞧见几个小厮抬着二爷回了萧湘院,奴婢很好奇,上前一打听,说是大老爷动了家法,在老太君那刚上了药,不方便坐轿,便令小厮抬了回来,人太多,奴婢没敢问二爷为什么受了罚,不过,奴婢发现秀姑娘跟在一边,眼睛都哭肿了”
听了这话,梦溪看了知秋一眼,知秋忙放下手里的书,说道:
“二奶奶先在屋里等等,奴婢出去打听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二奶奶还是先过去吧,怎么说也是正妻,二爷受了家法,您不过去伺候说不过去”
知春听了知秋的话,忙开口阻拦道。
“左右现在没人传话给我们,我们索性装聋子”
知秋想也没想地说道,在她想来,二奶奶既然打定主意要离开萧府,那二爷的死活,就和她家二奶奶没有关系了,她更不希望在出府前的这段日子里二奶奶和二爷还会擦出什么火花,说白了,她现在打心眼里怕二奶奶对那个英俊潇洒的二爷动情,就算二爷宠二奶奶,那还有大太太、秀姑娘、和那一堆姨娘呢,她们一家子人对二奶奶可都是虎视眈眈的。
一句话,在知秋看来,这萧府就是个火坑,二爷再好,咱也别往里跳。
“刚刚奴婢上前打听的时候,瞄见二爷一直看着奴婢,奴婢这才吓的赶紧回来了,好像我们装不了聋子了”
听了知秋的话,知冬期期艾艾地说道,知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见几个丫头如此,梦溪说道:
“左右秀姑娘在那,我们不急着过去,知秋先去打听明白了,大老爷怎么会发这么大的火,平日里二爷掉根毫毛,一家子人都会心疼半天,这会儿怎么舍得打了?”
知春不是心思地说道:
“秀姑娘哭肿了眼睛,不会是她和二爷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被抓了吧?真那样,秀姑娘进门的日子就不远了。”
听了知春的话,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谁也不愿意接这个话题,沉默了一会儿,知秋说道:
“二奶奶先等等,奴婢去打听一下,马上就回来。”
见二奶奶点头,知秋拍拍身上的灰,转身走了出去。
知春伺候二奶奶收拾停当了,主仆两人便坐在那说着话等了起来。好半晌,才见知秋一脸兴奋地走进来,知冬知夏也好信地跟了进来。一见知秋进来,没等她喘口气,梦溪便开口问道:
“二爷怎么回事,你这么高兴?”
“奴婢都打听清楚了,二奶奶,真是天大的好事。”
“二爷受罚了,怎么是天大的好事?”
“奴婢去了,本想等着红珠出来问个明白,哪知萧夏见了奴婢,便和奴婢说了起来,原来是二爷接管府外产业时意外的发现安总管贪墨府银,听说有二万多两呢?”
“天!贪墨二万多两!可这和二爷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罚二爷”
知春一听这话,忍不住插嘴问道,梦溪看了她一眼,示意她闭嘴,见知春闭上嘴,知秋继续说道:
“二爷没和大老爷大太太打招乎就报了官,官府直接来缉拿安总管,大太太想拦也没办法,气得当时就晕了过去,官府将安总管带走后,二爷便跪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