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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爷年轻时因为张姨太的出身有违祖训,也曾离过家,三爷前些日子也离家出走过,但是因为大老爷和三爷都是一个人走的,很低调,萧家直接在府内封了口,掩藏了消息,对萧府没多大影响。
但这次不同,萧俊在颐春堂门口跪了四天,整个平阳早传得沸沸扬扬,真要让他带梦溪的遗体轰轰烈烈离开萧家,父子反目的消息一旦传开,好信的人一追查,梦溪庶女代嫁的事儿、死后贬妻为妾的事儿一旦传开,怕是萧家在平阳的脸面真就丢尽了,大老爷也不用在平阳混了!
大老爷这次也是真的急了,喊了声来人,早有丫鬟上前,只听大老爷吩咐道:
“传萧昂!”
不一会儿,小丫鬟带着萧昂走了进来,向大老爷见了礼,立在一边,只听大老爷吩咐道:
“你速带30个侍卫去二门拦着二爷,不许他离开!”
“大老爷,二爷一向任性,果真动起手来,刀剑无眼,奴才怕伤了二爷。”
“伤就伤了,就是死了也不能让他出这个门!”
见大老爷是真怒了,萧昂不敢多说,应了声转身向外走去,只听老太君说道:
“回来!”
大老爷和萧昂都是一怔,萧昂忙折回来,向老太君施礼说道:
“老太君有何吩咐?”
“不许伤了俊儿,他要走,就要他自己走,但马车里的人一个也不许带出去,尤其二奶奶,听到没!”
老太君声音不高,但字字珠玑,话音一落,萧昂不由打了个寒战,拦着马车不让走,二爷肯吗?这和拦二爷有什么区别,二爷还不一样和自己拼命,又不许伤他,那自己这些人还不可劲被二爷揉捻!
心里抱怨,但老太君的话,哪敢违背了,忙应了声,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
二门前,萧俊正被几个看门的小厮死死地抱住,他带着梦溪等人一到二门,便被拦了下来,二门早上了锁,只留了个侧门,人能过去,马车过不去。
见二爷来了,门上的小厮跪了一排,拦着他死也不让出去,二爷一怒之下,踢翻了两个小厮,连钥匙也没要,让萧夏带着车跟着后面,拔出剑来,直奔大门,准备砍落门锁,带着众人离开。
老太君下了死令,谁放二爷出去就要谁的脑袋,左右是个死,这帮小厮也拼了命,不顾二爷的踢打,几人死命的抱住二爷的身子,两个人用身子护住门闩,不让二爷砍。
总是自家的奴才,萧俊还真狠不下心来要了他们的命,踢了半天,见几人不要命的缠着他不放,心里一惊,这些人这么拼命,一定是接了命令,拖下去,怕是真出不去了,剑交左手,一拳砸晕了死死抱住胳膊的小厮,抽出了胳膊,直接点了剩下的几个小厮的穴道,甩在了一边,来到门前,喊了声:
“让开!”
第239章 老太君让步
二爷来到门前,喝了声让开,见两人死也不让,二爷二话不说,直接给点晕了,随手拎到一边,几剑下去,砍断了门锁,萧夏和赶车的小厮忙上前帮着把门推开,二爷飞身上马,一行人缓缓的向大门走去。
看到了大门,二爷舒了口气,回头正要叫车夫快些,只见萧昂领着三十几个护卫远远的追了上来,几个起落,来到二爷面前,三十几人排成一排,挡住了他的去路。
见马车停下,萧昂一使眼色,早有十几个侍卫上前围住了马车,控制了萧夏等人。
见众人围住了马车,萧昂上前躬身施礼道:
“奴才拜见二爷,老太君和大老爷吩咐,要奴才请二爷去寿禧堂回话”
“回去转告奶奶和父亲,我心意已决,恕难从命!”
萧俊说完,看了眼围住马车的侍卫,喝了一声:
“闪开!”
萧俊一声断喝,吓得侍卫们一哆嗦,一阵骚动,仍将马车围得紧紧的,萧俊见了,转头对萧昂说道:
“你今天是一定要和我作对了!”
“二爷息怒,非是奴才不能从命,老太君吩咐,二爷要离开,奴才不敢拦着,但后面的马车必须留下,请二爷恕罪!”
萧俊一听这话,心知多说无用,举剑朝萧昂刺来,开口说道:
“今天你不让我走,我也要强出去,识时务的,赶紧让他们闪开,否则刀剑无眼!”
见二爷举剑刺来,萧昂一挥手,十几个人一哄而上,将他团团围住,萧昂边躲闪边劝,萧俊也不答话,举剑刺去,但见人影飞舞,众人打在了一处。
因为老太君有命,不许伤了二爷,就这样,一面仗着人多,一面仗着不用防守,毫无顾忌,一时之间,倒谁也奈何不了谁。
常言道,好汉难敌四手,饿虎架不住群狼,二爷武功虽高,一是连着折腾了四天,心力交瘁,早已疲惫不堪,二是对方人多势众,打了一个多时辰,萧俊渐渐的感到体力不支,驱散了围住马车的侍卫,倚在车边,持剑和众人对峙着。
三十几个护卫,经二爷一顿折腾,也伤的七七八八了,好在二爷也有所顾忌,没下杀手。
见二爷住了手,众人也都停住喘息起来,他们也真拿这个不要命的主子没辙,伤又伤不得,抓又抓不住,只暗暗祈祷这个瘟神能够突然间回心转意。
稳住了呼吸,二爷看着马车上吓得面如土色的知夏、知冬,侍卫们不敢伤他,他完全可以抱着梦溪强势离开,但梦溪死前唯一的要求便是放这两个丫鬟自由,自己带着梦溪走了,把她们留在萧府,母亲怨恨之下怎能让她们活着。
看着紧紧地关着的大门,马车是绝对出不去了,真的要放弃这两个丫头,任她们在萧府自生自灭吗?
二爷摇摇头,溪儿泉下有知一定会怪自己的,难道今天真的要……
“二爷,别打了,我们今天是出不去的,奴婢求二爷跟他们回寿禧堂吧,老太君、大老爷都疼您疼的紧,只要您认个错,就不会罚您,您为了二奶奶与家里闹翻,二奶奶泉下有知也会不开心的……”
知夏见二爷已筋疲力尽,再看看紧闭的大门和前面的侍卫,知道今天她们是出不去了,忙出口劝道。
仿佛没听见知夏的话,二爷紧紧的盯着大门打着主意,正僵持不下,只见远处丫鬟婆子簇拥着两顶轿子徐徐地走了过来。
老太君、大老爷来了。
要说老太君怎么来了,原来萧昂奉命来阻挡萧俊,老太君和大老爷便一直在寿禧堂等消息,眼见过了半个时辰,门上的小厮频频来报,二爷在门上拼了命,老太君和大老爷心惊之下终于冷静下来,也明白了,不以妻礼安葬梦溪,二爷死也不会答应,今天就是强留住了他,也不会善了,侍卫们不敢伤他,不等于他不会自裁,梦溪刚死,他本就在剧痛之下,难免不会走极端,一念至此,老太君也心慌起来。
不愧是老太君,权衡了一番利弊,和大老爷一商量,既然怎么着都是一个结果,又何苦再闹的阖府不安,不如索性顺了二爷的意,先把他哄回来,丧事办了再说,至于家主,二爷肯定是不会做了,左右大老爷年轻,将来再说吧,或者三爷做,或者二爷以后有了男嗣,让儿子继承,由二爷辅佐,想通了这节,心里也明郎起来,知道二爷死也不会来寿禧堂,担心他真被侍卫逼急了,做出傻事,这才急着备轿匆匆赶来。
众侍卫见老太君、大老爷下了轿,都长出了一口气,收起兵器,纷纷上前见礼,没理众人,老太君由侍书扶着,来到二爷跟前,见他仍持剑立在那,紧护着马车,不肯过来见礼,不仅长叹一声:
“俊儿真的想抛家弃女,只带着溪儿离开萧家吗?”
“俊儿心意已决,还求奶奶成全,奶奶和父母的养育之恩,俊儿来生再报!”
一边的大老爷听了这话,脸色便是一沉,刚要斥责,只听老太君说道:
“常言道,人死不能复生,溪儿去了,俊儿伤心我知道,但再伤心也得有个节度不是,你看看你,哪还像个男人,我和你父亲原本就商量好了,梦溪本是你结发的妻子,既然你一定要用妻礼来葬,我们就成全你,本想着让萧昂请你去寿禧堂商量此事,俊儿怎么还一意孤行,不肯回去?”
见奶奶同意了以妻礼安葬梦溪,萧俊身子动了动,却依然倔强地立在那,大老爷见了,开口说道:
“俊儿,你奶奶已经答应你了,难到俊儿还要一意孤行,俊儿可曾想过,俊儿只为溪儿一人,便抛弃父母子女,背上不孝的骂名,传出去,世人会怎样唾弃溪儿,难道俊儿真忍心让溪儿九泉之下也不得安生?”
“二爷,奴婢求您听老太君的话,回去吧,二奶奶泉下有知,也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知夏见老太君和大老爷都让步了,也知今天无论如何是出不去了,于是接着大老爷的话劝道。
听了大老爷和知夏的话,萧俊身子一震,他死不足惜,但溪儿因他背负骂名,自己一生难安,正犹豫着,只见一个小厮飞快的向这边跑来,来到近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气喘吁吁地说道:
“回老太君,大老爷……知秋回来了,说是二奶奶……有救了!”
听了这话,萧俊手里的剑嘡啷一声掉在地上,不等老太君发话,上前一把薅住传话的小厮,急问道:
“你说什么,溪儿有救了,真的吗?”
“回二爷,是,是知秋说的,药神赠了她一粒药。”
“知秋在哪?”
“回二爷,在门外候着,奴才急着回来传信,是否让她进来?”
一听这话,二爷额头立时起了青筋,很想暴打眼前之人,手一松,那小厮被一下耸到了地上,坐在那里,睁着大眼睛看着二爷。
“还不快去传进来!”
听了这话,那小厮忙应了声,一骨碌爬起来,向大门奔去。
听说梦溪有救了,一阵心神激荡,二爷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俊儿别激动,溪儿有救了是喜事,俊儿咳嗽的这么厉害,也别在这耗着了,一会儿带着知秋回萧湘院,先找个大夫瞧瞧。”
听说梦溪有救了,老太君和大老爷也长舒了一口气,不管她们愿不愿意,不管梦溪是死是活,是休是要,萧俊都会为了她不做家主,与其闹得阖府不安,还不如索性认了,至此,老太君也是打心底里认了这个孙媳妇,现在听说她有救了,也是松了一口气,就眼前看,梦溪活着要比死了好,听到二爷的咳嗽声,老太君是又疼又恨,忙开口劝道。
“让奶奶操心了,俊儿只是凉着了,昨晚已瞧了大夫,没事儿的,喝几副药就好了”
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常言道,打不断的父子情,听说梦溪有救了,二爷的态度也缓和了下来,见奶奶关心,也出声安慰起来。
一家人绷得紧紧的神经,由于知秋的到来,总算得到了缓冲,但知秋真的能救活二奶奶吗?众人都在暗暗地担心,毕竟听说二奶奶已经死透了,生怕这又是一场空欢喜,二爷一怒之下,不知又会折腾出什么花样,包阔老太君、大老爷在内的众人,都在心里暗暗祈祷,二奶奶快点活过来吧,那怕以后把她当萧家的祖宗供起来养着,只要别再让俊儿这么折腾就好。
正沉默间,只见大门上的小厮带着知秋匆匆地来到近前,知秋轻轻一福给众人见了礼,不等老太君说话,二爷开口问道:
“知秋,药神真的赠给你药了?听说药神在南方,你怎么得到的”
“回二爷,奴婢家在晋阳,离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