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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玉,不是红玉勾引,二奶奶这才作罢,二人这才一起过来求老太君”
啪的一声,大太太把刚端起的茶杯摔在地上:
“这个骚狐媚子,进门才几天,为了拴住二爷,连什么算命先生都出来了,那么不要脸的话也能当着大老爷、大伯子的面说出口,这点事就把俊儿气成那样,还伤了手,听俊儿说喜欢,转眼就拼命地往屋里收,你说,她安的什么心?”
宝珠、紫月吓得慌忙跪倒在地,紫月回道:
“奴婢不知,奴婢猜想她收红玉只是为了讨好二爷,或者是见二爷喜欢红玉,把红玉收了放在她屋里,这样二爷也能常去她屋里吧?”
见紫月说话,大太太气更不打一处来,指着她的鼻子说到:
“还有你,当初给出的什么馊主意,说什么要落落她的威,现在好了,老太君让她自己买丫鬟,连自己人也插不进去了”
紫月吓得连连磕头:“奴婢错了,奴婢该罚,奴婢当初也没有想到老太君会对二奶奶这么好,什么事都信她,也由着她”
“你说,她到底那好,怎么老太君就对她说得言听计从?”
见紫月和宝珠战战兢兢地跪在那,大气不敢出,哪还敢接话,大太太知道她们也说不出来什么话,静默良久,才叹了口气说道:
“你们都下去吧,让底下的人盯仔细些,由我管家,就不信她还能翻了天去”
……
第39章 知秋
纳红玉的事,真把个萧俊气昏了,晚饭后直接来了西屋,他是一刻都不想看到那位二奶奶,梦溪更是一句挽留都没有,只命红珠把二他的寝具收拾了,送到西屋,又吩咐红玉仔细伺候了。
此时萧俊正斜倚在的床上,两脚泡在木桶里,红玉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给他揉着脚心,揉得萧俊心里越来越烦,昨天梦溪也是这么揉,他可是舒服到骨子里了,更是一夜好眠,他早认定,这么揉脚很好,是天大的享受,想着要在他后院大力推广哪,这才巴巴地让红玉揉,但红玉揉的怎么就没有梦溪揉的那种舒服到四肢百骸的感觉呢?
红玉的小手软软的,力量也轻,揉得他脚心直痒痒,想让红玉唤二奶奶过来,张了半天嘴,终是说不出口,他在正妻房里,唤妾去洗脚还说得过去,但在通房屋里,唤妻过来伺候就不合适了,他现在不想不能也拉不下脸来回东屋——他的卧室,撇见红杏正在整理从东屋搬过来的东西,恍惚中竟有一种被赶出家门的错觉,那可是他住了十几年的屋子,他就这么冲冠一怒搬了出来,怎么竟象被人鸠占鹊巢似的。
瞅着这个正给他揉脚的他意外收的通房丫头,让他想起白天受到的逼迫,他只是想找事发作她,怎么就变成她逼他收房呢,红玉不是他想要的,看着眼前的红玉,就想起白天失去的尊严,终于脚下传来的麻痒让他再也受不了,一脚踢翻木桶,木桶倒在身上,泼了红玉一身的水,一屁股坐在地上。
“滚”
“二爷息怒,奴婢知错了,二爷息怒,奴婢知错了”红玉忙跪在地上边磕头边说。
虽然这么喊着,但她也不知她哪错了,只知道此时这个二爷再也不是中午的那个温柔多情的二爷了,心里不觉升起一丝苦涩,费尽心机得到的结果,却原来不是自己想象的那种温情,她错了吗,错在哪了?
红杏也惊得停下手里的活,立在那,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了火,她感觉二爷自病好后,就象换了个人,有些喜怒无常了,见二爷无力地躺在那,闭目不语,忙过来拉红玉,红玉哪敢起来,白天的她已成了惊弓之鸟,此时哪还禁得起二爷的一通发作,跪在那早已六神无主。
见红玉不敢起,红杏也不敢硬拽,只得小心翼翼地收拾着地上。
良久,才听二爷闭着眼说道:
“收拾了,都下去吧。”
红杏应了声,忙拎起木桶走了出去,红玉此时一身湿湿漉漉的,不知是不是也该跟着出去?跪在哪轻轻叫了声:
“二爷,奴婢……”
萧俊不耐地挥挥手:“你下去吧,今儿不用你伺候”
红玉此时不亚于吃了黄连,让她下去,她去哪,再去佣人房吗?那明天传开了去,所有的体面可都没了,哀怨地看了二爷一眼,慢吞吞地挨向门口,颤抖的手扶着门把,她是真没勇气打开这扇门,终于听到二爷的声音传来:
“回来吧,你今晚在软塌上歇着吧”
“谢谢二爷”红玉如蒙大赦似的快步地返回屋里。
……
梦溪兴致勃勃地坐在椅子上,眼睛亮晶晶地瞅着她今天的战利品—新买的四个丫鬟,下午就给她们重新取了名,本想用棋、琴、书、画,想起老太君房时的四个大丫鬟就用了这四个字,于是用了春、夏、秋、冬,分别叫知春、知秋、知夏、知冬。
有萧府最高领导人——老太君发话,办事效率就是高,让她头疼很久的事情就这么解决了,本来,今天梦溪挑完丫鬟,大太太的意思是先放在她那学几天规距,再送过来,这也是老太君的意思,但梦溪担心,学几天规距不要紧,怕大太太把她们教“坏”了,这可是她的贴身丫鬟,是她以后在萧府壮大起来的班底,便偷偷求了苏嬷嬷,要她亲自调教,这苏嬷嬷见二奶奶以正妻的身对她都恭恭敬敬,不象二爷的那几个姨娘,仗着二爷的宠,眼睛都长到了天上,哪敬过她一分?心里本就喜欢,今儿又见她在老太君面前这么受宠,哪有不答应的,大太太听苏嬷嬷要亲自调教,苏嬷嬷可是老人了,在老太君面前都很有体面,更别说她是萧俊的乳娘,替二奶奶调教丫鬟正合适,也找不出什么借口推脱,只得应了,这样便定下了这四个丫鬟白天在苏嬷嬷那里学规距,晚上过来伺候梦溪。
四个丫鬟中,梦溪最满意的是知秋,这知秋姓李,本名叫李翠,年芳15,五官清秀,聪明伶俐,整一个小家碧玉,梦溪第一眼见她,就被她忽灵灵直闪的大眼睛吸引,又听她说会识字,便让写了,结果发现她写得一手漂亮字,想也不想就买了回来。
过后回过味来,觉得这李翠看起来一点都不象奴婢,心里倒有些不踏实了,担心她有什么背景,晚上便把这四个丫鬟叫了来,吩咐坐了,四人哪里敢坐,二奶奶一瞪眼,强迫坐了,这才逐个问起她们的身世来。
原来,这李翠真就不是奴婢出身,她本是一个书香世家的小姐,家原来住在平阳城西郊,由于近几代只出了几个举人,家道逐渐中落,到了她父亲这一代,已经没有田产地亩维持生存,父亲几次应试不第,逐渐心灰意冷,于是改行医,在族人的帮助下,开了个小中药堂,倒也能维持温饱,以后又娶了一房妻子,生了她们兄妹二人,哥哥李度,妹妹李翠,妻子也在生李翠时难产死了,李老爹本是至情之人,竟没再续弦,平日里教一双儿女读书识字,一家人到也其乐融融。
李度前几年参加了童试,中了生员,但可能是他们老李家祖坟不好,没有冒青烟,自从中了生员之后。李度连续几次参加乡试,竟都名落孙山,这李度科考不行,经商倒很有头脑,屡试不中,又加上李老爹年纪也老了,便死了心,帮李老爹打理起药堂的生意。
常言道,女大十八变,这李翠长到笄鬓之年,已出落得婷婷玉立,为人聪明伶俐,俨然一个小家碧玉,李老爹更是顶在头上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对她是爱如珍宝,谢绝了许多上门提亲的媒婆,一直想让女儿自己挑一个喜欢的乘龙快婿。
这一天,李度出门办事,药堂里人手不够,李翠向往常一样,来前堂帮父亲配药,正配着药,乡里出了名的恶霸张大毛拿着药单子推门进来,给爱妾抓药,抬眼看到如花似玉的李翠,一时惊为天人,想不到的这鸡窝里也能飞出金凤凰,这平日里看着窝窝囊囊的李老爹,家里竟藏着这么一个水灵灵小美人,真是天助我也,这张大毛痴痴地盯着李翠直流口水,早忘了抓药的事。
第40章 东窗事发
这李翠正在前堂帮父亲配药,被来给爱妾抓药的恶霸张大毛一眼看中,李翠见张大毛也不抓药,只色迷迷的盯着她看,心生反感,毕竟是姑娘家,不好发作,脸一沉,匆匆配完手里的药,一转身进了内堂。
这张大毛见李翠这么泼辣,更是喜欢,心就象被猫爪子挠了一样痒痒着,恨不能立时娶回家里搂在怀里亲个够,从此真就惦记上了李翠。
过了不长时间,这张大毛就找了媒人,想将李翠纳为六房姨娘,这张大毛在乡里早就恶名远扬,正经人家的女儿哪敢给他,当正妻都不肯,别说做六房小妾了,李老爹哪里肯答应,一口回绝了媒婆,并将媒婆一顿臭骂。
这媒婆受了气,到张大毛这添油加醋地一说,这张大毛求亲不成,立时恼羞成怒,找来平日里的狐朋狗友一商量,想出了一条毒计,几个人设了个圈套,污陷李老爹的药吃死了人,可怜这李老爹哪斗得过这街头出了名的恶霸,李度更是一个文弱书生,一家人贪了官司,李老爹因此咣铛入狱。
这时张大毛又派人去游说,只要李翠肯嫁给他做妾,他便花钱找人救出李老爹,李度兄妹哪肯答应,那张大毛心里惦记着李翠,三天两头来药堂生事,眼见着药堂开不下去,兄妹两人一合计,便将药堂卖了,又凑了些银钱,托族人上下打点,总算将李老爹弄了出来。
要不说怎么叫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李家将药堂兑出,本已没了来钱的路,李老爹经这一折腾,一股毒火攻心,从此一病不起,本一个小糠之家,不出几日,便家徒四壁,没米揭锅,这张大毛还三五不时地上门纠缠,眼见一家人没了活路,这时正听说四大世家之一的萧府买丫鬟,又听说萧府素日对下人极好,如果被那个主子挑中,做了贴身丫鬟,比那一般人家的小姐还体面。
李翠便同父兄商量,要卖入萧府,李老爹死活不同意,最后李翠跪在地上以死相挟,对老爹说,她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将她卖了,一来有钱给老爹治病,二来她不在家,这张大毛也就死了心,至少父亲可以安心养病,不然一家人只有死路一条。
李翠本是一个泼辣刚烈的女子,此时跪在地上,指天发誓,她今生宁愿为奴为婢,也不会去做妾,如果老爹不同意她自卖自身,她便一头撞死在老爹跟前,一了百了,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在女儿承诺只签活契的份上,含泪将女儿卖入萧府。
几个人听了知秋的身世,都唏嘘不已,知春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只道这世事无常,好人难做。
21世纪的梦溪,哪见过这种事情,心中更是同情不已,又拿了些散碎银两,递给知秋,让她托人先送去给老爹买药治病,等以后有机会,再让她回家探望父兄,银两虽少,但对知秋来说,却是雪中送碳,这知秋也是知恩图报之人,心知她遇上了一个好主子,忙跪倒磕头,从此死心踏地的伺候二奶奶。
梦溪又听其他三个丫头讲起了各自的身世,都是平常穷苦人家的孩子,不是穷得吃不上饭了,谁肯把亲生姑娘卖了给人做奴婢?
听了几个人的身世,让梦溪对这万恶的封建社会痛恨不已,痛恨归痛恨,心知以她一人之力却是回天无术,来到了这里,也只能随波逐流。
又和几个丫鬟简单说了一下这府里的规距,告诉她们四个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