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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二爷卯时就走了,知道您这些日子没休息好,左右不急着赶路,便没让叫醒您,二爷说,我们和他错开走,晚两个时辰出发就行。”
听说萧俊走了,梦溪一阵失落,正要说话,只见门一开,程苑捧着两套男装走了进来,见梦溪正坐在床上,轻快的说道:
“姐姐,我们女扮男装,这样行走方便些,苑儿一早出去找了几套男装,这是您和知秋的,姐姐试试合不合身。”
梦溪眼睛一亮,高兴的说道:
“妹妹想的周到,待会儿我再配些药水,把脸色变黑。”
“真有这种药?伤不伤皮肤,苑儿每次女扮男装都是用炭抹脸,很难受……”
“程姑娘放心,小姐的药绝不会伤到您的。”
知秋说着,已伺候梦溪穿了衣服,忙碌起来。
众人用完了饭,收拾停当,来的客栈外面,欧阳迪早将马车备好了,等在外面,梦溪带着程苑刚要上车,猛然看到车边还站着八个侍卫,不觉一怔,看着欧阳迪问道:
“二爷怎么没把侍卫全带走?”
欧阳迪听了,开口说道:
“这些人是上官公子派来的,萧大哥今早只带了萧家和太子的护卫,没带他们。”
“上官俊?颐春堂和他并没有来往,上次他就派了人来。”
“主人,上官公子说,一是曾受过颐春堂扬州分店的恩惠,二是很仰慕您的大名,所以听说您南下,才派了人过来。”
梦溪听了,疑惑的问道:
“万岁已下旨证实我在南方,而且知道我南下的只寥寥几人,上官公子怎么会知道?”
欧阳迪也是一愣,眼前闪过那个叫上官恒的人抱住萧俊的情形,身子一僵,迟疑片刻摇摇头说道:
“弟子也不知,等主人到了南方,找机会拜访一下上官公子,一问便知。”
看了欧阳一眼,梦溪点点头,上了马车,欧阳迪也翻身上马,众人匆匆踏上了南下的路。
由于有萧俊的牵制,梦溪等人又乔装改扮倒是一路顺畅,因听说萧俊已经和燕王遭遇了两次,损失惨重,好在萧俊平安无事,担心之余,梦溪也是晓行夜宿,不到10日,便过了胶州,一路向南来到了楚州地界,马车一进楚州,便被官兵拦了下来。
原来太子按梦溪的建议,为防止瘟疫扩撒,在这里设立了隔离区,进行了兵管,楚州已南,便进入了疫区。
一行人在楚州找了个客栈,梦溪一面派人联系太子,一面派人给还在胶州牵制燕王的萧俊送信,她已平安到达楚州,要他隐藏行踪,别再和燕王纠缠。
……
燕王在别院娶侧妃被劫之事早传回了燕王府,司徒王妃心惊之余,也暗自伤心,家里的莺莺燕燕已经快赶上万岁爷的后宫了,王爷竟然还瞒着她娶外室。
见王爷自打进门就黑着脸坐在那不语,本想责问几句的司徒王妃,也没敢提晋阳的事儿,见丫鬟端过茶来,轻声说道:
“王爷一路辛苦了,喝口茶歇歇”
燕王嗯了声,端起茶来喝了一口,看了看王妃,欲言又止,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秀妃回来了?”
尽管燕王好色,但对这位结发妻子还是敬重的,也知自己瞒着她娶外室不妥,他想确认秀儿是不是把晋阳的事儿和王妃说了。
见王爷回来第一句话,竟是问秀妃的情况,司徒王妃眼底闪过一丝妒意,瞬间又恢复了平静,想了想说道:
“按说王爷一路劳累,妾不该拿家里的事儿烦您,但这么大的事儿不说也不好。”
燕王神色一立,抬头看向王妃问道:
“什么事情,雪儿尽管说。”
“这不,王爷提到秀妃,早在前几日就回来了,刘妈说秀妃犯了规矩,惹怒了您,传您的话要妾好好管教,但妾见秀妃病怏怏的,哪舍得真罚了,只说了几句,赶着给她请了大夫,不想秀妃真争气,竟然有喜了”
见燕王听说秀儿有喜了,眼睛便是一亮,王妃心一沉,眼底闪一丝阴狠,端起茶来,喝了一小口,继续说道:
“两年多来,王爷的后院就没一个有动静的,妾一听这事儿,高兴的什么似的,又是安胎药,又是补品的一股脑送了过去,生怕年轻人不懂事伺候不好,孩子有个闪失,妾又将经验丰富的郑嬷嬷派去亲自照料,实指望秀妃能给王爷添个子嗣,我这做主母的看着也高兴,哪知……”
王妃说到这,现出一脸的悲伤,竟有些支吾起来,燕王眼光一寒,急声问道:
“怎么了?”
“那天秀妃听大夫说有喜了,也是淡淡的,没一点喜色,妾原本以为她刚从晋阳赶回来,又受了您的罚,有些乏了,也没往心里去,只好好安慰了一番,便让她回碧翠园好好养胎,哪知前个儿早上,秀妃喝了冰心熬的安胎药,竟滑了胎……妾大惊之下请了大夫,安顿了秀妃,这才把冰心绑了过来询问,刚开始冰心还不承认,说她熬的是安胎药,后来架不住妾的逼问,才说了实话,原来,原来……”
“原来怎么了?”
“听冰心说,秀妃出嫁前,常年住在萧府,恋着她表哥萧俊,两人常常在一个屋里棋琴书画的,在萧府都传遍了,只是我们外人不知,可那萧俊是打小有婚约的,听说新娶的当家奶奶不仅容貌惊人,也是个厉害的,硬是把萧俊管住了,不让纳妾,秀妃这才死了心,嫁进我们王府,不想这次在晋阳又遇到了萧俊,两人在大街上聊了半天,又动了心,不想为王爷生育,在妾送去的安胎药里加了一味斑蝥,这才滑了胎……”
“秀儿在晋阳见过萧俊!”
燕王一直为别院泄密之事耿耿于怀,听王妃说秀儿在晋阳见过萧俊,立时怀疑是她做的,只有她知道梦溪是萧家的下堂妻。想到这,不觉青筋暴起,厉声问道。
见燕王如此,司徒王妃暗松了口气,接着说道:
“老天有眼,要不是刘妈说,秀妃和萧府下堂的二奶奶在别院里提过她当初死活要嫁萧俊的事儿,又在回程与萧俊私会,妾多了个心眼,亲自审问了冰心,怕是妾这次真是百口莫辩了,王爷,妾随您多年,您也知妾的心性,妾疼您的骨肉都来不及,怎舍的加害,再说,妾要加害,躲都来不及,怎么会亲自送去安胎药,刘妈冰心等一干人证都被妾看管了,王爷一问便知。”
偷娶外室总是理亏,怒不可遏的燕王听王妃提起梦溪,心下歉然,强压下满腔的怒火,安慰道:
“雪儿不要心惊,我相信你,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碧翠园看看,晚上过来……”
“王爷,您正是用人的时候,不好得罪张御史,秀儿年轻不懂事儿,身体又虚着,你先好好哄哄,这事儿不易现在发作,您心里有数就是,妾以后也会多劝劝她的……”
今日双更。
第275章 悬赏
见司徒王妃如此善解人意,燕王点头应了声,又安慰了一番,起身来到碧春园,门口的小丫鬟远远地瞧见王爷过来,规规矩矩地立那见礼请安。
没看众人,燕王迈步进了院里,小丫鬟见了,跟头把式地跟在后面说道:
“王爷慢走,奴婢这就传话给娘娘。”
燕王已穿过回廊,推门进了秀儿的卧房,一股药味夹杂着淡淡的血腥气息,扑面而来,燕王身子顿了顿,脸上现出一股厌恶之色。
玉心正坐在绣墩上做着针线,见王爷进来,唬了一跳,顾不得捡起掉在地上的针线,忙起身见礼道:
“王爷安。”
见燕王进来,面容憔悴的秀儿没发现他的异样,眼圈一红,忍不住落下泪来,哀怨地说道:
“王爷回来了,秀儿……秀儿的孩子没了,求王爷为秀儿做主……”
秀儿说着,已挣扎着坐了起来,小手伸向已来到床边的燕王。
冷冷地注视着秀儿半天,没理她伸过的手,燕王转身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玉心已上了茶,燕王端起喝了一口,这才问道;
“孩子怎么没的?”
“秀儿早上喝了司徒娘娘送的安胎药,就滑了胎,秀儿是被人害的,求王爷为秀儿做主!”
“秀儿是说孩子被司徒王妃打掉了?”
“求王爷为秀儿做主。”
见秀儿还再诬陷司徒王妃,燕王再压不住满腔的怒火,腾的站起身来,抬起秀儿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秀儿告诉本王,在晋阳为什么要把本王娶侧妃的事情告诉萧俊?”
“王爷……”
秀儿的脸瞬间变的惨白,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叫了声王爷,竟再说不出话来。
见秀儿如此,燕王已肯定了他的猜测,脸一黑,射出两道寒光,冷冷地说道:
“秀儿跟了本王,竟还忘不了表哥,你的旧情人,是吧?”
秀儿拼命地摇头说道:
“王爷,不是的!”
“不是什么!李姑娘在别院的事儿不是你传出去的吗?要不要叫刘妈过来对质!”
见秀儿不语,燕王又猛喝一声道:
“说”
“王爷……是……秀儿说的……”
听了这话,燕王身子一震,手一扬,一巴掌扇在秀儿的脸上。
“王爷,秀儿不是有意的……”
“求王爷饶了秀妃娘娘!”
玉心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替秀妃求情,看着一脸惊恐哀怨的秀儿,燕王说道:
“本王待你不薄,娶你的礼节堪比正妃,你问问后院哪个侧妃有这个荣耀,你竟为了旧情,不但坏了本王的大事,还打掉了本王的孩子,甚至还想诬陷正妃!”
“不是的,王爷,孩子不是秀儿打掉的,秀儿是冤枉的,秀儿真心想要王爷的孩子!”
听了这话,燕王脸色一寒,正要说话,只见一个小丫鬟匆匆进来回道:
“回王爷,小顺子来报,周侍卫从南方回来了,有急事求见您!”
燕王看了秀儿一眼,说道:
“既然秀儿身体不好,就好好在这屋里养着,没有本王的吩咐,不许出这个院!”
“王爷……王爷……秀儿冤枉!”
没理秀儿的哭喊,燕王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自己被软禁了!看着燕王离开的背影,秀儿一时怨气冲天,猛一把将纱帐撕了下来,恶狠狠地说道:
“萧俊!我有今天,都是你们萧家害的,我死也不会放过你们!玉心,去找我们在萧府安插的眼线……”
玉心吓得忙爬起来捂住了秀妃的嘴。
……
“王爷安”
“抓到萧俊和李姑娘了?”
燕王一进书房,见周怀仁过来请安,没等坐下,便直接问道。
周怀仁见了,忙小心翼翼地回道:
“回王爷,奴才无能,让萧俊逃了?”
“逃了!那李姑娘呢?”
听了这话,燕王神色大变,立在那儿问道,见周怀仁不语,燕王怒喝一声:
“带了那么多人,都是吃干饭的!”
周怀仁惊得一哆嗦,扑通跪倒在地,开口说道:
“回王爷,我们上当了,萧俊带的马车里的人根本不是李姑娘!”
见王爷坐下了,周怀仁接着说道:
“按王爷吩咐,奴才带了三倍于萧俊的人马,在胶州边界劫住了他,萧俊中了奴才两剑,被萧家人拼死护着逃了,奴才劫住了马车后,才发现,马车里根本没有李姑娘,是萧俊临时买的和李姑娘身材相仿的两个丫头,每天坐在车里,出入都蒙着面,引着奴才上了当,想是这么多日子,李姑娘已被秘密送走了。”
“没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