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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你这是向为兄表明心迹吗?即不助我争位也不帮燕王夺储。二弟为我治病呕心沥血,不说二弟对为兄有活命之恩,单说二弟这份赤子之情,为兄早认定了你这个知己,我们是肝胆相照的兄弟,又怎会生出嫌隙,即使他日你为形势所迫帮了燕王,为兄也不会怪你,只怪天意如此。二弟如此奇才,为什么竟不愿入朝为官呢?”
想到这,太子转过头了,问小综子:
“二弟昨天在哪下榻,什么时候离开的平阳,朝哪个方向走的,可有我们的人跟着保护?”
“回殿下,派去暗中保护李公子的人回来说,李公子昨天一下车便进了一品茶楼,上了二楼雅间,他们一直在外等到天黑,不见李公子出来,后来一打听,才听茶楼的伙计说,李公子主仆早从茶楼后门走了,因为平时茶楼生意惨淡,也没什么人,茶楼后门没人盯着,派出保护李公子的人竟失去了李公子的行踪。”
小综子说完,见太子面露不愈之色,忙又接着说道:
“不过奴才听监视燕王的人说,因为李公子昨晚没去颐春堂,燕王根本没有发现李公子回来过,想是李公子也想到了这一点,才没去颐春堂,和颐春堂的人在一品茶楼会的面,不知什么原因,燕王派去颐春堂的暗哨今日又增加了不少。”
太子听了微微一顿,沉吟了片刻说道:
“难道燕王已经怀疑二弟回了平阳?”
小综子听了这话也是一愣,旋即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
“太子一说,奴才想起来了,昨日李公子曾说,殿下所中之蛊叫双生蛊,雌雄两蛊同生同死,如果这次中蛊真是燕王所为,那他一定知道殿下体内的雌蛊已死,殿下虽然封了口,但观当今世上,能解此蛊的只有江湖传言的药神—颐春堂主人,想是燕王怀疑了,才加派了人手,兴许和殿下一样的心思,想要将李公子收到麾下,为他所用。”
太子听了小综子的话点点头,思索了半天,猛抬头将手里的玉佩递给对小综子说道:
“将这枚玉佩送到颐春堂李掌柜那,让他想办法转给二弟,并传话给二弟,二弟行走江湖,如遇困难,只要到当地官府,亮出玉佩,定会有人相助,并通知各地,这玉佩上有我的别号,见到这枚玉佩,如同见到我本人,要以待我之礼接待持佩之人”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太子还有什么吩咐?”
“多加派人手,务必保护颐春堂周全,并传信给各地,如发现李公子行踪,不要惊动他,暗中好好保护便可”
小综子应了声,转身出去了,太子失神的望着窗外,良久,收起梦溪的信,回身盘坐在矮矶前,又弹起了那首《笑傲江湖》。
……
两个人相遇了,没有故事发生,便是擦肩,她和他,一个当朝太子,一个世家主母,相遇了,发生了很多故事,但注定还是擦肩。就像佛说前世你们回眸了五百次才换得一场短暂的相识,可是缘分还不够,今生只能擦肩。
回想起几个月来的鸿雁传书,上官那如沐春风的微笑,让梦溪肝肠痛断,她不禁想起七夕夜乞巧的事情,那有雷的夜晚,漫天飞雨,一开始便注定了那无法更改的宿命,良缘对于她终是那水中月,镜中花,数月来倾注了许多感情的知已,竟是那注定不能与她携手畅游山水,笑傲江湖的当朝太子,付出的所有是那样的苍白,与天斗其乐无穷,她斗了这么久,争了这么久,乐在哪里?
红烛烧残,万念自然灰冷,黄粱梦破,一生亦是浮云。梦溪此时觉地自己就像那燃尽的红烛,熬干的药渣,在无一丝心力去追求自己想要的。
摊开白纸,梦溪默默地练着大字,连一直筹备着离开萧府的革命大计也淡了许多。
知秋担心地看着二奶奶,二奶奶已经练了一天的字,中午饭都没用,只坐在那一直写一直写,写满字的纸上都是那两句话:
“天若有情天亦老,月是无恨月常圆”
“二奶奶,该用晚饭了,您休息一下吧,这字也不是一天就能练成的,二奶奶身子骨本来就弱,昨天刚呕了血,有什么心事,别这么闷在心里,二奶奶说出来,奴婢帮你分担,再这么熬下去,铁人也受不了”
知秋说着,眼圈竟红了起来。听了知秋的话,梦溪竟真的放下了手里的笔,看了看知秋,指着桌子上那堆写满字的纸笑着说:
“是啊,这日子总是还要过的,把这些都拿出去烧掉吧,传饭!”
知秋见二奶奶脸上有了笑容,提了一天的心终于踏实了,瞪了瞪眼睛,强憋回去眼底的泪水,轻快地上前边卷起桌子上写满字的纸边说:
“奴婢这就去传饭,二奶奶一天没吃东西了,奴婢晚上特意让厨房做了些您最爱喝的杏仁川贝百合粥,奶奶可要多吃些,才有精气神。”
“真有些饿了,传上来吧。”
梦溪说着缓缓地站起身来,向床边走去,猛然间一个踉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人慢慢地向地面倒去。
知秋吓得上前一把拽住二奶奶,杀猪似的喊着:
“二奶奶,二奶奶,您怎么了?知春,知春……快来人啊!”
第152章 再次争取
萧俊出门七天了,今天刚一进府门,二门上的小厮见他回来,忙上前见礼,并传话说,大老爷有话,要他一回来便直接去寿禧堂,萧俊听了,吩咐随从先回萧湘院,和萧夏直奔寿禧堂而来。
到了寿禧堂,让人传了话,不一会儿,侍书出来,上前一福说道:
“二爷回来了,老太君和大老爷都在西偏房,吩咐奴婢带您进去”
萧俊点点头,迈步走了进去,侍书忙紧走几步跟在后面。
一进门,便见老太君和大老爷都在,正说着什么,萧俊上前问了安,坐定后,老太君示意上完茶站在一边的侍书出去,待侍书出去,大老爷这才看着萧俊问道:
“俊儿回来了,事情办很顺利?”
“回父亲,这次儿子已彻底地切断了所有暗处产业和明处的联系,只是我们萧家大部分生意都在明处,素日就很张扬,这次事出突然,没多少时间准备,目前也只能先保住一些核心人才,只怕一旦太子薨了,还是会动了我萧家的根基。俊儿已将大哥那面安排妥当,一旦有事,大哥便立即辞官归隐,只是二叔那里作得太大,怕是不易脱身了”
大老爷看着几日不见,更显消瘦的儿子,叹了口气说道:
“俊儿辛苦了,都是你那糊涂的二叔,忘了我萧家祖宗的训诫,竟保了太子,不过俊儿这次不用担心了,太子殿下洪福齐天,数日前已经痊愈了”
“太子病愈了!儿子出门前静妃还秘密传话,说李太医已断言,太子不过两三日的事了,让我们早做准备吗?”
萧俊一听父亲的话,暗淡的眼中立时放出异样的光彩,身体猛的一震,强压住那颗砰砰乱跳的心,又问了一句。
“俊儿离开平阳多日,不知近日发生的事情,那李太医所言不假,但太子吉人自有天相,听李太医说,这次太子本已无望生还,幸亏太子的义弟曾赠给太子一粒还神丹,为太子续命三日,硬是撑到了颐春堂主人返回平阳,救了太子一命”
“颐春堂主人?就是那个江湖上传言高深莫测,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药神?”
“正是他,此人一归,药到病除,据李太医说,太子这次是被人暗害,中了西域罕见的同生蛊,幸亏药神及时归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太子为了保护他义弟免受燕王迫害,下了封口令,目前大齐知道此事的人不过寥寥,太子有意拉拢我们萧家,这才让李太医传了话,对外一致声称是李太医治好了太子的病”
“颐春堂主人!可惜俊儿不在平阳,又错过了,不知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听说是一位如玉的少年,年龄不过20,此人及其孤傲,又重情意,听李太医说,这次为救太子,竟然呕心历血,俊儿不必遗憾,听说他医好太子的当日便离开了平阳,现在太子和燕王都派出了大量人手,寻找他的踪迹,俊儿他日出外办事,如遇此人,一定要好好结交才是”
“儿子早有此心,只叹无缘一见,儿子去过几次颐春堂,那里的药确是天下无双,尤其那冷香丸,可解百毒,是千金难求之药,只是那颐春堂一个月内仅售二十粒,每次一出,便被哄抢一空,那颐春堂竟似与我萧家有仇,儿子去了几次,都是空手而归,无奈,还是通过陶公子,买了几粒”
萧俊有些遗憾的说着,他要知道他费尽心思所求之药,都出自他家后院,不知会不会吐血。
“俊儿不知,听李太医说,那冷香丸不过是药神随手配自的小药,不说他赠给太子的还神丹有起死回生之效,单说他这次为救太子,带回一盒药物,均是世人闻所未闻的奇药,随便拿出一种,都会让人争破了头,为父想此人只是天生的傲骨,不愿结交权贵,并非针对俊儿,俊儿以后见到此人,千万不得无理”
“如此奇人,儿子结交都来不及,怎敢无理?儿子调查过颐春堂的背景,竟一无所获,想我萧家的信息也算是强大,但别说这颐春堂主人的背景查不到,竟然连颐春堂掌柜的背景也查不到,好像都被人抹去了”
“俊儿不要白费心力了,药神是太子的义弟,一定是太子防着燕王,背后动了手脚”
“听说药神素喜游山玩水,儿子决定派出人手,即使踏遍千山万水,也要找到他的踪迹,如此奇人,错过了,儿子会遗憾终生”
大老爷听了,摇了摇头说道:
“俊儿想找,不防试试,太子几个月前,就曾做过,这次要不是他病危,颐春堂掌柜传了话,只怕太子想见都难,颐春堂背后有太子撑腰,又用不得强,恐怕俊儿要失望了”
萧俊听了此话,沉默了下来,屋里一时静了下来,过了良久,萧俊猛想起一事,起身上前扑通一声跪倒,抬头对老太君和大老爷说道:
“奶奶,父亲,既然这次太子无事,俊儿求奶奶和父亲收回当日要俊儿休妻另娶的话,择日将表妹送回御史府”
萧俊说完,见老太君和大老爷都不说话,又接着说道:
“奶奶,父亲,太子这次化险为夷,想是燕王也不敢贸然出手,俊儿打算择日南下,用一年多的时间,将萧家明处的产业都转移走,只留下空壳,以萧家的财势,本可动摇大齐的根本,即使有朝一日燕王得势,如果抓不到萧家的经济命脉,自然也不会轻易动我萧家,这次奶奶强让俊儿娶表妹为妻,虽只是权益之计,但实在让俊儿感到屈辱,萧家的命运怎能靠一个女人来改变,求奶奶和父亲成全”
听了萧俊的话,大老爷开口说道:
“俊儿不说,我也正想和你奶奶商量此事,秀儿的事情,是因太子病危事出突然,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我和你奶奶都知道这次委屈了你,秀儿为人偏执,心胸狭隘,的确不适合做萧家未来当家主母”
大老爷说完,便看向了老太君,萧俊听了父亲的话,也一脸期待的看向老太君。
老太君自从发现萧俊对梦溪的情意,便已铁了心要将梦溪休下堂去,怕夜长梦多,再出什么差错,害了俊儿,这次虽然太子康复了,但她还是打算就着这个劲,直接休了梦溪。
只是这想法还没来的及和大老爷商量,现在被萧俊出奇不意的一搅,大老爷就先表明了态度,一时到让她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