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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秋悄悄地拽了一下梦溪,小声说:
“二奶奶,奴婢没想到要买东西,只带了五十两出来,要不我们问问掌柜的能不能先寄存着,明天让哥哥来付银子?”
“也好”
梦溪想了想点点头。这两人压根就忘了身后就跟着一个财神爷,正在那喝茶呢,抬头对掌柜的说道:
“掌柜的,我们今天带的银两不够,这枚玉佩我看好了,能不能先定下来,寄存在您这,明日我派人给您送银子时再取”
掌柜的听了这话,心里一愣,萧二爷不就坐在那吗,怎么会缺这点银子?偷眼瞄向萧二爷,见他正低头喝着茶。
敢情不是一伙的!害我白忙了半天!一百两都拿不出,一看就没油水。
想到这,早起了轻视之心,又见这玉佩也挣不了几两银子,声音立时抬高八度,没好气地说道:
“什么!客官,没银子您早说啊,小的伺候您又挑又拣了大半晌,闹了半天您没银子买,这玉佩您没钱买,可能下一刻就被别人挑走了,客人都像您这样,赶明个儿我们不用做生意了”
掌柜的一顿嚷嚷,闹的店里的人都停住脚看了过来。正喝茶的二爷一听这话,脸立时沉了下来,放下茶杯,正要起身,却听知秋说道:
“掌柜的,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我们又不是真的没银子,只是碰巧今天没带,你别狗眼看人低,逼急了,你这小店姑奶奶也能买下来!”
知秋见掌柜的一听没银子,就变了脸,又见店里的客人都看过来,脸上早挂不住了,忘了场合,张嘴就顶了回去。
二爷听了知秋的话,又稳了下来,端起茶杯,在那看起热闹。
掌柜的没想到会碰到这么个小辣椒,被椰的脸通红,吱唔了半天,不咸不淡地说道:
“客官是大财神,小店接待不起,还是另请他处吧,小店寒陋,别污了您的眼睛”
掌柜的一句话“撵人”。
知春见二奶奶真喜欢这枚玉佩,暗怪知秋嘴快,悄悄地拉拉二奶奶的袖子,小声说道:
“二奶奶喜欢,又不值几个银子,奴婢去找二爷付钱”
知春说着,就要转身,被知秋一把拽住,瞪了她一眼。
梦溪见店里众人都看过来,脸上不觉阵阵发热,心里恼恨掌柜的狗眼看人低,但终是身上没带银子,理亏在先,眼见僵下去只会没脸。
看着手里的玉佩,暗道,罢了,即使买回去,终是回不了前世,放在身边也是徒增伤悲,想到这,把玉佩“啪”的一声放在柜台上的,说道:
“我们走!”
说完,扶着知秋向外走去。知秋气不过,扭头冲掌柜的说道:
“掌柜的,您最好连夜把货点清了,明天姑奶奶就派人来收了你的店”
知秋说完,不看掌柜的紫茄子似的脸,扶着二奶奶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一旁喝茶的二爷愣住了,这就走了?
见掌柜对梦溪无礼,本想上前教训,但见知秋的小辣椒样,想起她处处阻挠他和梦溪亲近,心里有气,也想让她吃吃鳖,以为她气不过,会过来求他。
正等着,见三人好似忘了他,径自走了出去,脸顿时黑了下来,她不知道他可以为她撑起一片天吗?
怎么关键时不记得他就在她身后,心里有气,又担心三人一气之下走远了出意外,冲萧夏使了个眼神,自已起身追了出去。
梦溪三人一气之下走了出来,知春一面走一面埋怨知秋:
“都是你,不让我去找二爷,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让人没脸,二奶奶难得有喜欢的东西,错过了真可惜,又不是真缺银子。”
“二爷要是能出银子,早就出了,还能眼睁睁看着我们被人欺负还在那悠闲地喝茶!指着他,黄瓜菜都凉了!”
“那也不能说明天来收,我们拿什么收,话说会来,就算有银子,人家开了这么长时间的店,也有些背景,多少银子都不卖,你能怎样?”
“太子侍卫孙诚曾对哥哥说过,我们在平阳要有什么事,说一声就好使,二奶奶,奴婢就是看不惯二爷对您不闻不问的那副样子,见您受气也不朝前,奴婢明个儿就让哥哥求了太子,收了这玉器店,就不信缺了二爷那臭鸡蛋,就做不成这绿豆糕!”
“太子!二奶奶,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太子?”
梦溪和太子结拜的事不想让人知道,以免惹事生非,所以这事一直没和知春说。见她问起,知秋一时没了主意,看着二奶奶。
梦溪看了知秋一眼,暗怪她太沉不住气,为了一口气,就要去求太子兑个店回来,不说这点小事求太子值不值,单说身边没有一个懂玉器的,兑回来,谁经营?
也知她是气不过自己受了委屈,更气不过二爷不肯出头,便没深责,只淡淡的说道:
“太子的侍卫常去颐春堂买药,天长日久的就熟了,知秋以后别再这么鲁莽,要学着遇事淡定,就算我们赌气兑下那店,也没精力经营,这事以后再在说吧,对了,二爷呢,怎么没出来”
听了二奶奶的话,知秋也觉得自己太冲动了些,忙点头应了,听二奶奶提起二爷,回头看去,才发现二爷没出来,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愿意再回去叫。最后还是梦溪说:
“算了,被掌柜的这么一闹,什么好心情都没了,我们就在这等吧,二爷早晚出来,快晌午了,等二爷出来,我们早些回去。”
萧俊急急地追出来,看到远远等在外面的三人,这个气啊,这时想起等他了,刚才干什么去了?受人欺负也不叫他!
见她们站在街边,便知不会再走远了,有了底气,冷着脸,也不看她们,径直向旁边的画轩走去。
梦溪见二爷没理他们,向画轩走去,便知二爷生气了,看看二个小丫头,也傻站在那看着二爷。
白了她们一眼,傻什么?走啊,跟着去吧。
三人跟在二爷身后走进了画轩,二爷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迈着四方步,放心地看起了字画。
在古代画轩是高雅的地方,来的大都是文人墨客,室内客人虽多,却很安静,偶尔有客人对某幅画评头论足,也都是低声地交谈,生怕打扰了别人的雅兴。
梦溪对画没有特别的嗜好,但却喜欢这宁静的文化氛围,令她联想起21世纪念咖啡文化,见二爷一脸陶醉地欣赏着墙上的字画,完全没了往日的冰冷,想不到这冰山对字画情有独钟,随在他的身后,走马观花地看了起来。
一曲琴声传来,打破了画轩的宁静,却是梦溪再熟悉不过的那首“笑熬江湖”。
“太子在楼上!”
梦溪询问地看了知秋一眼,知秋也迷惑地看着她,仔细品味,这手法绝不是太子的,见知秋向她轻轻地摇摇头,更确信了她的判断。
像一粒石子,投入心湖,荡起层层涟漪,这首曲子,除了她和太子,再没人知道,难道遇到了一位穿越的同仁,据说穿越人士都超喜欢这首“笑熬江湖”。
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情感油然而生,亲切而焦躁,撩拨着她的心,转身顺着琴声急急地向二楼寻去。
“二奶奶,您要做什么?”
知秋见了,急得叫了一声。
听到知秋的叫声,萧俊转过头,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见梦溪正急急地向二楼奔去,心下暗惊,他还从没见她的脚步这么凌乱过,转身跟了上去。
梦溪顺着琴声来到二楼一个雅间的门前,门边的书童刚说了声:
“客官留步”
门已被梦溪推开,放眼望去,只见一位儒雅的公子,身穿月白色缎绣长衫,长发简单地束成一个马尾,没有带冠,白衣黑发,更显飘飘逸逸,盘坐在古琴前,双手有力地抚弄着琴弦。
望着眼前的少年,梦溪一时竟不知所措,琴声嘎然而止,那公子抬头望了过来,对上梦溪的双眼,眼前一亮,柔声问道:
“这位姑娘,您……”
话没说完,后面赶到的萧俊伸手带开了梦溪,走了进来。
那公子见萧俊走进,忙起身见礼:
“萧兄,好久不见,来了怎么不说一声,小弟失礼了,这位是……”
萧俊松开轻扶着梦溪的手,上前一步,双手一揖:
“我当是谁有如此雅兴,原来是陶贤弟”
寒暄过后,见陶公子看向梦溪的眼神闪着异样的光彩,萧俊下意识的将梦溪又轻轻拥入怀中,给两人介绍说:
“溪儿,此人乃平阳城著名的诗仙陶俊东陶公子,贤弟,这是你嫂夫人”
梦溪听了,脱开二爷的怀抱,缓步上前轻轻一福:
“梦溪见过陶公子,冒昧打扰,还请陶公子见谅,刚刚惊闻公子的曲子,如此豪情,竟好似惊涛怕岸,大浪淘尽,万里江山任我逍遥,一时惊叹不已,敢问此曲可是公子所作?”
第162章 签名
萧俊见陶公子看向梦溪的眼神闪着异样的光彩,下意识的将她拥入怀中,给两人简单的做了介绍。
听了二爷的话,陶公子眼底闪过一丝失望,见嫂夫人施礼,忙还了一礼,说道:
“听此言,嫂夫人也是知音之人,嫂夫人过誉了,小弟哪有才情做出这等豪情绝曲,此曲名为‘笑傲江湖’乃当今药神所做,小弟也是初闻之下,惊为神来之曲,才要了谱子,时常弹奏,以抒情怀,让嫂夫人见笑了”
见曲子不是陶公子所做,梦溪大失所望,药神所作,药神是谁?能被称为神,又作出笑傲江湖曲的人,不用问,一定是后世的老乡了!
汗,人家穿过来就能成神,她却要龟缩在东厢里,小心的经营。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梦溪偷偷记下药神的代号,改天,让李度打听打听,取取经,咱也经营药店,人家能弄个神,咱不行,弄个王也好,药王也很拉风,到时候看不把萧二给踹扁了!
见二爷和陶公子攀谈起来,便和从后面赶上来的知秋、知春浏览起二楼的字画。
和一楼的山水画不同,二楼更着重于人物写意之类,画工造诣也是更上一层楼,梦溪在一幅仕女图前停了下来,她对字画没什么造诣,但这幅画却让她迈不开脚步。
但见画面只用了黑白两色,简单几笔勾勒出一个依窗翘盼的女子,除了纱窗外一株菊花,背景再不着一物,黑白浓淡的对比使画面层次清晰又浑然—体,线条细劲流畅,连绵不绝,简洁的构图,更显女子形容之娇弱,神韵之妩媚,流露着清冷和孤寂之感。
正忘情地看着,只听陶公子说道:
“嫂夫人也喜欢这幅画?”
梦溪转过头来,只见陶公子和二爷也来到了这幅仕女图前。转回头看着画说道:
“是啊,这位冷面公子的仕女图,只用了黑白两色,简单的几笔勾勒,整个画中没有一个秋字,却让人联想起那遍地黄花,寒蝉凄切的晚秋,佳人眉间一抹清愁,更让人黯然销魂,当真是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想这冷面公子定是丹青圣手,唯叹梦溪无缘一见。”
凝视着眼前的仕女图,背对着萧、陶二人,梦溪正滔滔不绝地说着,忽感周围的空气凝结起来,后背的汗毛立起,猛然间转身,却见二爷和陶公子正目瞪口呆地望着她。
梦溪不觉冷汗直留,她知道她字画上的造诣,尤其书法,拿知秋的话讲,和母鸡刨差不多,难得看到让她动情的字画,心中感慨,第一次洋洋洒洒的发表一篇演讲。
靠!评错了?
只见陶公子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