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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说的是御体、扰神和请尸这三样功法。我虽学过,但师父的戒规里,不许我无善因而轻使后面两种攻杀。”
众人面露惊羡,小猛道:“难怪那天在圣洞里,你没对我使杀招,可你师父没说不准你御气啊,你怎么不挡我的子弹?”
刀子想笑没笑,“我们隔得那么近,我使御气,你会被自己的子弹杀伤的。”
小猛吃了一惊,“你的御气术会让子弹反弹!可你当时不知我是善是恶,怎么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自保?”
“对啊,为什么?”众人也跟小猛一般不解,全都审问似的盯着刀子。
刀子没被这般“关注”过,他有些害羞,低头道:“那是因为你刚看见我的时候,并没有既时就开枪,我想你不是滥杀的人,应该不是恶人。后来我见你在门边似很犹豫,我想,你可能是不忍心杀我,我又怎么忍心杀你?再后来,我们都出了招,但我听得很清楚,你说的是对不起了,所以我就不想御气,只用了飞刀。”
小猛慨然颔首,“这么说来,你原本是想一手御气一手使刀的,对吗?”
刀子轻轻点头,笑容里掺着歉意。众人各有所思,都觉刀子憨厚得近乎痴傻,又都爱他纯真质朴,因此你一言我一语地赞叹不已。
海骄嘀咕半天,道:“对了刀子,你刚才说你师父给你划了戒规,那是为什么?我还没听明白呢!再说了,你就背地里用了,他也不知道哇!你用得着那么听话吗?”
众人笑指海骄,却听刀子道:“师父给我划戒规是为我好,我因为没能从一出世就开始受气,”说到这里,见大伙又不明白了,他忙解释道:“受气,就是由师辈们轮输真气,因为没能这样,所以元神不足,擅使某些功法容易伤到元体。师父给我划戒规,还因为我练功不勤。我七岁时,有一次逃避功课到外面玩了半天,这在门规里是懈怠罪,所以该受罚。你问我为什么要守戒规,这是没有什么原因好说的,谁会违背师父的话?”
众人点头称道,唯有海骄大笑,“你也太乖巧了!师父的话又不是圣旨。从小到大,我不知违了多少师命?平摊起来,一天总有四五回吧!没见怎样啊,打打屁股罚罚跪,我都习惯了。不过我要是收徒弟,肯定收你这样的,省得麻烦!”
众人好笑又好气,真拿她没辙。
“将军,你一点半有个会晤。”龙儿在一旁轻声提醒。雷鸣这才嘱咐刀子一番,便赶着赴会去了。队员们听取了小猛的安排,也都陆续离去。
病房里只剩了小雨,刚才人群一散,小猛竟没注意花梦哪儿去了,小雨见他东张西望,不由好笑,“小猛哥,人家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这要算什么?”
小猛故作苦状,“我哪能跟你比?龙儿每天或明或暗地跟着将军,你当然不愁见不到他,要是咱俩换换,还不知谁更急呢!”
“你——你怎么知道?”小雨满面飞红。
“知道什么?”小猛佯装不解,“知道你急?还是知道你跟龙儿的事?”
病床上的刀子轻声发笑,小雨臊得要往门外跑,却跟刚进门来的花梦撞个满怀。花梦顺势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跑什么?帮我把锅里的粥喂刀子吃了,我有点事想跟小猛商量。”
“一个拿话打人,一个拿事压人,真真配绝了!”小雨斜瞅他二人。花梦浅浅一笑,拉起小猛进了陪护房。
救治所的病房都是一室三间的格局,除了病人的房间就是特护和家属的了。小猛接过花梦倒来的水,却不喝,只定定看着她,“说吧,什么事?”
花梦一字未吐先叹了一口气,“我听刀子说你们要去找什么祖墓,可他身上有病,每天都要发作,那种痛苦让人看了都害怕,他又是个疼死也不吭声的,我想过了,要是真去找祖墓,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小猛从她眼里看到一种决然的坚毅和恳切的期盼,他把她揽在身边:“不行,你不能去。”
“你怎么知道?”花梦先是一惊,随即着了急,“为什么?”
“花儿,”小猛在私底下总是这么叫她,“我说你不能去,是因为我们谁也预想不到会遇上什么情况,虽然有病,但他有保心丹,而且他有既能破敌也能自保的奇术。你呢,虽然可以是他最好的护理,但是危难关头你可能会是我们最大的拖累,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这个我想都不用想就能理解,可是自从听了祖墓的事,我几乎每晚都会做同一个梦,梦里到处是鬼怪和厮杀,我还梦见——”花梦突然缄口,眼里闪着惊怕的泪光。
小猛轻轻抚她,微微一笑,“你还梦见我死了,对吗?”
花梦极不情愿地点点头,“我知道那是梦,可是不要说在梦里看到你死,就是在脑子里闪过这种念头,我已经受不了了,你不知道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我知道,就象你也知道我不能没有你一样。”小猛拭去花梦眼角的泪,他捧起这张玉一般的脸,“你能想象我第一次看到你是什么感觉吗?那不是一见钟情,一见钟情太肤浅,不能和我的感觉相配;如果说那叫命中注定,也只能算一种前生的缘份。可是这些都不能尽述我的感觉,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象看到了另一个我自己,因此我确信我们原本是一体的。也因为这样,我才会很坦然地跟你表白。表白并不是想得到一个回应,也不曾害怕遭到拒绝。因为跟自己说话,没有必要顾虑。我也能体会你说的,关乎对方生死的恐惧,因为我真实地经历过,但那不叫恐惧,是另一种死亡。可你知道吗?即便这样,我也没想过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君生我生,君死我死’,这不是爱的真谛,爱人的逝去并不意味着爱情的消亡,活着才能证明爱的存在。能够渺看红尘、超越生死,让爱得到永生的只有人的真情,我说得对吗,花儿?”
花梦没有答复,因为不需要答复,在真情的面前,永远赤露着的心没有疑问。她静静注视着这双星光一样的眼睛,那眼里,有能带她飞越尘世的豪情,有能为她开山辟水的勇气,有能令她心安理得的痴迷,有能让她心甘情愿的狂野,更多的,却是一种能够领着她无畏无惧、无忧无虑、无惊无恐、无生无死的一种,为爱的坚定。
是的,爱情,坚贞的爱情,她永远活在一个没有纷扰、没有繁芜、没有得失,也没有生死的世界里。在那个世界,两颗赤野的心可以分而相系、合而为一。活着,没有阻力;死去,无谓分离。只为他们原本就是一体。
第三十一章 他乡遇故人
刀子从救治所回来了,花梦自然是他的离院陪护。尽管他还不是精卫队的一员,但是谁又曾将他分离出去?
落日带来的恶梦醒了,属于刀子在今天的痛苦终于告段。他静静躺在那间粉色的卧室里,花梦给他拭着额上的汗,小猛端来一杯牛奶,扶他喝下去的动作也小心得象是触碰一个炸着裂痕的玻璃杯。
刀子强打精神,面带愧色,“我已经好了,你们这么细心地照顾我,让我如何承担?我一来到这里就一直给你们添麻烦,要不是师父让我跟着你,我实在不好再呆下去。你们以后不要对我这么好,这样只会让我不安,我也不知该怎么说,总之我不配你们对我好,也报答不了你们。”
“这是什么话?你对我有重生之恩,应该是我报答你呀!要是我对你的好让你不安,我该怎么办?”
花梦心酸落泪,小猛递给她一张纸巾,随即握起刀子的手,“咱们是一家人,以后谁也不许说恩情,更不要提报答。”
“一家人?”刀子差点弹跳起来,小猛稳住他,“对,一家人,不可分割的一家人!”
“可是……”刀子惴惴不安,“可我是你的护奴,以我的身份,怎么敢跟你是一家人?”
“护奴?”小猛和花梦都是一头雾水,两人瞪大了眼睛去看他。
“是啊,”刀子急得抓了小猛的手,“师父临终把我定给了你,你不记得了吗?”
“定给了我?”小猛莫明惊诧,他一直认为鬼师没有说完的话肯定是“哥哥”两个字,这会儿听刀子说他是鬼师定给自己的护奴,实在闻所未闻而又令人匪测。
“看来你真忘了!”刀子含酸惋叹,很快展颜道:“可见你说做一家人是真的!我先前还想着,我一个护奴,你们真的不必对我好,可你的话竟好象从没当我是仆从。这么一想,我又不觉得心里不安了。可你真的忘了吗?师父是把我定给了你,你再好好想想,师父咽气时说的,你能回忆得起来的,真的!”
小猛茫然摇头,“鬼师临终托付我照顾你,他咽气时说的话我一句也没忘,他说‘跟着他,他是你的……’后面的话却没来得及交待,你又怎么肯定你是他定给我的……我的……”
“护奴!”刀子连忙提醒,笑道:“这个是肯定的。神鬼门的弟子并不象师辈们那样,是卖身入门。只有具备特殊身份才有资格那样做,何况我还不是一个真正的幽冥人?所以跟我同辈的神鬼弟子大多已经升位,剩下我和其他十多个师兄们一直位属培奴。”
刀子知道他俩不明白,就解释说:“培奴是将来要定给别人的护奴,先由师父带着,有人选中或是师父愿意,不管出师与否都可以随时定送。如今,同辈的培奴就剩我还没定给人了。师父临终时怕我失了托靠,才把我定给你的。你说你不知道师父后面的话是什么,那也怪不得你,历代培奴,除了师姑,就没有定给外面人的规矩了,师父没说完的也就两个字,主人。”
小猛不置可否,转问道:“你师姑是谁?她姓什么叫什么?”
“师姑是师父的师妹,我不知道她的姓名,只知道她跟我一样,都不是真正的幽冥人。”
小猛心中一动,“落月谷的人总该对她有个称呼吧?还有,她又是定给了什么人?”
刀子忆想片刻,神色渐次黯然,“自从师姑出了落月谷,老头领就下令不许人再提起她,可我记得在我小时候,有人因为提到‘余光魂’这个名字,就遭受了死无全尸的刑法。所以我想,这可能就是师姑的名字吧?因为落月谷从来没有下过提了名字就要处死的命令,除了师姑,我想不出第二个人来。至于师姑是定给什么人的,师父没说过,我也就不知道了。”
“余光魂?”小猛低头喃喃,他想探究这名字跟自己的姑姑有什么关系。
花梦起身道:“你们聊吧,我去弄点吃的。”
小猛头也没抬地应着,刀子笑起来,“你不知道余光魂的意思吗?我说过,你不必猜,只要觉得奇怪,都可以问我,我会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小猛也笑了,他觉得刀子这脾气实在好玩,因此故意逗他,“你自认是我的护奴,就对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在这之前,你怎么也这样呢?”
“因为你不是坏人呀!先前我以为你是为你妹妹而来,兄妹情深,不忍见亲人送死,这是人之常情。我告诉你墓室出口也是自认有善因的,否则我怎么敢骗师父?”
“可是在圣洞里,你也一样对我啊,那又是为什么?”
刀子低下头去,他显得小心而忐忑,“你的记性真不好!那天他们就问过了,你也在场的,怎么就忘了呢?”
小猛大笑,“是我糊涂了!你已经说过,当时就认定我不是坏人,可是刀子,我不得不说你太憨实,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怎么对人毫不设防?如果遇到有险恶用心的,|Q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