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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方。所以我从简单而直接的想法认为,保险柜在万亨通家里。”
他话音未落,小猛上去抱他一下,“不愧是我的弟弟,分析事情的思路跟我很贴近!我们目前也只能这么认定了,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就被黑鳅和万亨通牵着兜了一个大圈子。黑鳅没对钥匙有交待,我们就得去查,知道了是亨通的产品,我们又因为它外形上的区别去验证黑鳅订购保险柜的事实。大家都知道,黑鳅在械杀队只呆了三天,他没时间等着定做保险柜。又因为万亨通的有意标识,让我们确信外部人在使用这把钥匙,可是保险柜并没多出来一个,所以最终把思路放在保险柜被强制占用上。既然黑鳅的时间不充分,那么他不可能等到改换密码,所以他胁迫万亨通把保险柜移到了家里。万亨通在仓促之间,一定来不及作别的应对,可是改换钥匙把应该比换密码容易,所以他让钥匙把成了古币状。其实他这种行为有正反两面的可能,要么是为了声明自己的清白,要么是为了不让人知道保险柜在他家里。我们暂且认为他是受了黑鳅的胁迫而这么做的,唯一能让他为黑鳅严格保密的原因,只能是他现在仍然受着威胁。可是十多年了,黑鳅如何在边城遥控操令这项阴谋?除非这里有个随时跟他应答的人!”
三人对此分析表示同意,且建议到万亨通家里去找找。小猛道:“现在不行,就算找到了,万亨通也未必敢说出密码,我们的妄动可能会让他受到伤害,甚至连累其他人。既要保证图纸完整,又要保证无辜人的安全,所以请让我再考虑考虑。下面呢,胜男你马上对万亨通进行调查,不排除他有被乱党收买的可能;白草,你去找龙儿探讨一下,看看能不能搜出钥匙的密码。”
白草刚要走,安琪气喘吁吁地冲进来,“快,队长!风江龙和我哥打起来了!你快……”
不待她说完,小猛奔下楼去,刀子也不迟疑,胜男更是跑得飞快。
环形操场的中央草坪上,风江龙和安南叫嚣相向、吼杀如狼;四目相对,竟若仇敌!
风江龙拎根铁条,显然是从靶场上顺手抄来的;安南提把折椅,明显也是急切中随手取用。两人嗷嗷叫着打红了眼,只见铁条横扫,折椅斜架;铁条直捅,折椅竖挡。一个招招下手,一个路路狠打。下手的不遗余力,狠打的丝毫不怯。同样的精卫员,异样的起始心;不同的搏杀术,一般的制敌意。
看来这场打斗有一段时间了,小猛他们一心分析案情,竟没听到一点动静。其实风江龙一直在信口乱骂,海骄则高声替安南助威,洪岩目不转睛地窥视着风江龙的每个破绽,风江龙的前心刚出现一个空门,他就喊出口来,其他队员却同时惊呼,“队长小心!”
原来此时的打斗已成鱼死网破状,风江龙直取安南头顶,不顾前心空门;安南猛劈对方腰腹,哪管头位失守?两人都想置对方于死,可是两人的凶器都落在一个人的身上,不过两人的招数又都落了空。
谁也没看清那根铁条是怎么把折椅穿住的,他们只看到那双握着打斗工具的手在发抖,随即听到队长那似在呻吟的喘息,难道队长受伤了?不是吗?队长分明在忍受一种痛苦,脸是铁青的、唇是颤抖的、眼睛……是潮湿的!
队员们呆若木鸡,谁见过队长真正生气的样子?谁又能想像一个微笑起来就让人暖从心生的人,生起气来会这么可怕!他那渐次急促的呼吸就象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兆,谁知道接下来会怎样?
“哐铛”一声,安琪吓得躲到海骄身后,其实只是小猛将打斗工具放到了地上,却听他呼出一口颤抖的气,声音平静得令所有人始料未及,“全都回去写检查,写好了也不必交给我,自己贴到主楼大厅的石屏上去!”
小猛头也不回地出了洞门,队员们悄声散去,刀子左顾右盼地不知所措,见小猛去了自己练气的水亭,他踌蹰再三才追了上去。
“哥哥,我不知道怎么写?”
“什么?”坐在亭栏上的小猛回过头来,“什么怎么写?”
“检查啊!”刀子一脸惊讶,“你这么快就忘了?”
小猛苦笑,“小家伙,那是他们的事!”
刀子困惑不安,“可你说全都回去写检查,那个‘全都’里不包括我吗?”
小猛哭笑不得,“当然不包括,检查是针对犯错的人,你没犯错,不用写了!”
“这样啊……”刀子犹自喃喃,“怪了,洪岩他们都在写检查,就是说观战也有错,可是胜男和白草当时没在场,怎么也写呢?要是都有错,怎么我又不写?哥哥,你怕是说气话吧?安琪他们没有错,对吗?”
小猛微笑摇头,正色道:“精卫队是个特别的集体,执行任务时大家是战友,闲耍空暇时是亲友。如果不能精诚合作、致力搞好团结,在作战时就会影响战斗。我们的任务大多不能失败,要想成功得靠相互间的默契。默契是个玄妙货呀,它可不吃临场发挥这一套。它只靠我们在生活中的磨合、靠相互的关爱和理解。你说安琪他们没有错,这又怎么说得过去?如果大家能多去体谅风江龙,不让他有被孤立的感觉,那么即使发生争执,也不会演绎出仇敌般的厮杀。风江龙呢?不管他是否反省了过去的错误,只要他还是队里的一员,我们就有责任去帮助和关心他。如果不这样,我们可能会失去一个亲友,更可怕的是,我们可能会多出一个敌手。我跟你这样说,是因为我真的在心里有这种担忧,而我这份忧心,除了你,我找不到可以倾诉的对象,也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能有纯净的心去包容和理解一切。因为你跟我说过,神鬼术的最高境界永远是度恶从善,所以我能在你面前把心中的善恶是非一吐为快,明白了吗?”
刀子点点头,“我是明白了,你呢?”
“我?”小猛一愣,随即大笑,“你提醒得好!是的,我也要写检查,而且是最该写的一个!谢谢你刀子,你解开了我心头的郁结,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这事怎么会带给我这么大的恼闷!走,陪哥哥写检查去!”
当小猛把自己的检查贴到大厅时,他看了看其他队员的,除了风江龙拒绝检讨,其它的都基本附合了他跟刀子所阐释的大意,只有海骄的不对劲,她用红笔写了十五个字——我要检讨的是,没有出手帮安南打他!
刀子看不懂上面的字,见小猛摇头苦笑,他不免惴惴,小猛见他犯疑,遂给他念了海骄的检查,却笑道:“不管她,走,外头散散去!”
两人出了队所,刚绕过大门前的假山喷池,忽听远处传来狗的哀嚎,两人循声来到军政后勤部的警卫住宿区,只见一个穿警卫服的男子正鞭打一只狼犬。
“住手!”小猛拦住警卫,解开吊狗的皮带,细细察看狗身上的伤。看来打了很长时间,不少地方都破了。
“少管闲事!这狗是我的,要打要杀由着我。让开,不然连你一块打!”警卫真的朝小猛挥起皮鞭。
刀子一把夺过来,把鞭子扔得老远。警卫挥来一拳,小猛一臂格开,“刀子,抱上狗,咱们走!”
警卫先是一怔,接着大喊,“干什么?抢人啊?我是陈将军的警卫,你们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小猛本来已经转身了,这时又回过头去,他一步步逼到警卫的脸上,“你听好,这只狗,我救定了!陈将军那儿我会去交待,不用你操心!”
第三十八章 意外(2)
军犬医务站里,犬医给狗清洗了伤口,交给小猛一些药片,“放心吧,几天就好了!唉,要是顾将军活着,怎么许人动灵豹一下?这可是一只难得的忠犬,受过严格训练,是顾将军生前寸步不离的保镖!”
小猛抚抚这只名叫灵豹的狗,抬眼问道:“您说的是顾龙将军吗?”
“是啊,”犬医清理着器械,眼睛却盯着灵豹,“顾将军一生赤勇、为国捐躯!灵豹在主人的墓前有过殉主的壮举,被人救回来后,在我这儿养过一段时间的伤,后来被陈将军领走了,说是敬慕灵豹的忠义,谁知会是这样的待遇?真是令人寒心哪……”
小猛怅然若失,“这么说,它不是那个警卫的,那就得给人家送回去。”
“这……我……”刀子心里不乐意,却不敢违背小猛,便拖拖沓沓地去抱灵豹。谁知灵豹窜到桌底下硬是不出来,呜呜叫着流出了泪,惹得刀子也趴在地上一个劲地安慰它。
犬医歪头看了半天,却对小猛连连摇头,“可惜你救不了它!依我三十多年对狗的研究,灵豹是认定你了,这种军犬,一旦认定真主,除非死,不然它不会离开你,不信呀,你走,哪怕有伤,它爬也要爬了跟着你!”
小猛怎么忍心试?他朝灵豹蹲下身去,“你真想跟着我就出来,咱们一块儿想办法,好吗?”
灵豹果然遛出来偎在小猛脚边,舔着小猛的手,一个劲地表示亲热。
犬医问小猛,“你在军政部哪一处任职?如果可以,不妨请你的上级去跟陈将军谈谈,说不定真的有用。”
小猛含糊应着,刀子抱起灵豹,两人出了军犬医务站。一路上,小猛沉吟不语,刀子按捺不住了,“哥哥,那人让你去找上级,你不是说你是跟着将军的吗?咱去求将军吧!”
“不行!怎么能为这种事去劳烦将军?我倒有个主意,咱们去顾将军家,他家的人一定跟灵豹还有感情,咱们请他家的人去跟陈将军交涉恐怕要有用些。”
“好啊!可是哥哥,你知道顾将军家吗?”
“有灵豹带路,错不了!”
两人一进军政家属区,灵豹果然从刀子手上挣下来,象是要在新主人的面前争这头一件事的功劳,小跑的样子也不显负伤的痕迹。
从一蓬蔷薇花下穿过,就看到一堵暗红的院墙,院门虚掩着,灵豹窜了进去,看来这里是顾将军家了。
两人刚推开门,一个酒瓶砸上来,刀子伸手接住,却见一个穿军装的男子抱头跑出来,却差点被灵豹咬到,吓得他惊叫乱跳。
“安静点!”小猛一声令下,灵豹果然卧在地上,只闻喘气声。
“滚!”这是个女孩的声音,横野得象战场上的呐喊,人也冲锋陷阵般举着个酒瓶追了出来,也果然象扔手榴弹般朝那个军装男子砸去。男子抱头鼠逃,乐得她开怀大笑。
女孩长得很漂亮,留着别致的梯形披肩发,粉玉的鹅蛋脸、清秀的翠峰眉,半醉的丹凤眼从不端视旁人,显着英气的鼻子却配着两片性感的嘴唇。一身牛仔装,衬出一付英豪干练,戴着黑玉镯的右手叉在腰上,垂着的左手夹着根男士香烟。
她瞟了瞟院子里的两个人,“你们又是干什么的?”问了话却不等人回答,拖着醉步进了屋。
刀子没见过抽烟的女孩,“怪了,她象是中了迷幻术,可我知道她没有。咱回吧,主人家不欢迎呀!”
“不是这样的,她有点醉了,咱说完事就走。”小猛拉起刀子进了屋。
客厅很清爽,只是茶几上摆着东倒西歪的酒瓶和一些乱七八糟的零食。
“我们可以坐下来吗?”小猛问得很小心。
“无所谓!”女孩一口喝光杯子里的酒,“你们怎么没带相机?”
“相机?”小猛有点发蒙。
女孩冷笑着白他一眼,“你们这些记者真无聊,拿着别人的伤心事大肆炒作。我爸爸死了,该报道的都报道完了,现在又对他的家属来了兴趣!”她哐地砸了酒杯、嗖地站起来指着小猛二人,“告诉你们,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