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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暂时不管别人!”小猛一口气把水喝干,神色恢复沉静,“你在回来的路上说头领不会奇术,就是说他没有超乎常人的自御力,那么就有可能被乱党劫持,由此而胁迫神鬼弟子来对付我们,到时又将是你只身应战,这样想来让人忧心!”
“哥哥这想法不对呀,头领身边随时都有可以即时召令的二十个巴哥,一旦有事发生,谷中会攻杀术的人也会立刻赶拢,要想劫持头领并非易事!”
“照你的意思,劫持头领也不是不可能,那么什么人能避开巴哥和会攻杀术的人,做成这件事?”
刀子笑起来,“什么思路嘛?人家跟都不好跟!能够象你说的那样劫持到头领的人,只会是神鬼弟子,可这不是笑话吗?”
“只怕有人就敢闹这笑话!”
“谁?”
“你师兄!”
刀子使劲摇头,小猛瓣住他的脑袋,“你别不信,我一说你就不会怀疑了,多的我也不讲,只分析一点,你师兄对自己的父亲都会下毒咒骂,何况头领?他完全会违规背主,即便不是真心给乱党作帮凶,最少也是想借众神鬼弟子之手,除去你这个,他的心头大患!”
刀子怔了一下,“哥哥的分析不无道理,真要那样,岂非逼我同门相残?但我已是定送出谷之人,头领只是我的旧主,凡事我只能以新主为重,若门中派遣一般的弟子出战,我能轻松应对,即使十大护门人奉命而来,我也敢保哥哥全身而退,但请哥哥放心。”
“你呀……”小猛长叹,“我不是怕你对付不了,只是担心这事若果然发生了,会有无辜人受到牵连,你我本来就在乱党的算计之中,可那些神鬼弟子甚至谷中的百姓也会被带害的,那时才真是一场搅乱不清的混战!”
刀子越听越苦恼,趴在几上闷了半天却笑起来,“愁这半天没意思,我师兄哪认识乱党呀?”
小猛大笑,把刀子搓揉半天才算按捺下来,“你想笑死我啊?你师兄不认识乱党,不代表乱党不知道你师兄,物以类聚,他们是很容易走到一起的!”
刀子一脸苦相,“你想事情太复杂了,依我说吧,事到临头再想法子,能劝就劝,该战就战,不必这么伤脑筋,好吗?”
“好。”小猛一本正经地应了一声就笑起来。
刀子大喜,心想我这法子肯定不错,不然哥哥咋笑得这么开心?可是不对哟,法子再不错也不至于这么好笑吧?
“你笑什么?”
“没有啊!”
“明明有!”
“没什么啦,笑我得了个宝呗!”小猛一点不象在开玩笑,心里却叹息不已,这小家伙遇战时的沉稳和冷静让人惊赞,却对世事如此懵懂甚至无知,真让人哭笑不得!
“知道吗?”小猛捧起刀子的脸,“我爱你对敌时的战风,更喜欢你闲谈时的童趣,你真是我的一个宝呢!”
刀子红了脸,“花姐才是你的宝。”
“你们都是!睡吧!”小猛拍拍刀子的肩,提着下午取来的文件袋进了书房。
第一百章 不爽
书桌上,小猛启开灵子汇总的情报书,用事先商议的方法凑全信件内容,细细地看了一遍后,陷入沉思。
几个月前,灵子按小猛的安排,在安南的教授下完成了一次隐秘而短期的搏击训练,接着就乔装去到总部商业区,破获了乱党假密电站的阴谋后,她开始对南部部首府的一个高级官员进行摸底调查,根据她那天在“水上伊人”旱冰场外的暗语汇报,那个高级官员可能已经死了。
“那么现在在部首府任职的是什么人?”小猛暗里推想,“如果王润华在十三年前已经死于中界的那场疫病,那么现在的部长就是个假的,可是什么人这么熟悉王润华的一切?可以装扮得十多年不露一点破绽?真令人不可思议!破烂王已经指认了王润华是他的上线,灵子却怀疑王润华已经死了,也就是说,乱党的总头头篡用了王润华的身份,真是高明呀,他比陈思报还有着不可撼动的身份和地位,掩饰得够机巧、隐藏得太可怕!没有万全之策还真的扳不倒他!这一仗非打不可,打得好,乱党从此消亡,打不好,精卫队就自掘了坟墓,而又一场暴乱也势在难免……”
小猛越想越紧张,热血在胸中沸腾,每根神经却已作好了冲锋的准备,是的,一定要打好这一仗,为了真正的和平,也为了他曾许诺给弟弟的那片纯净天地。
话说杜小鹃正如小猛所言,真是不简单,只用两天时间就把儿子从监区医院移到了救治所的监控病房。死执令还差十天嘛,要想申请死囚监治权,她只消把满脑子的法律条文随便拈几条出来,再经她那张铁嘴一锤炼,谁能说个不字?光是一条“人道维权法”就让军法执行部哑口无言,更别说她能使用的相关律法简直能拓展成一部旷世杰作,简称“死犯求生词典”。
军法执行部是妥协了,可是要落实到位得由精卫队队长向军法处递交申请,再由军法处下达准行令。
杜小鹃可谓雷厉风行,带着决斗般的气势找到小猛,哪知这小子温言细语、客客气气,从写申请书到把她送出门都是笑呵呵地,可见做贼心虚,真是得了便宜又卖乖!
可她哪里知道,小猛为这事被雷鸣批了一顿,差点吃鞭子,还好雷鸣见不得刀子又哭又跪才把小猛放了,并且递给小猛两张邀请卡,要他晚上带刀子去参加军政后勤部主办的舞宴,而且郑重嘱咐,工作和爱情都要抓紧。
小猛一听就知道花梦也会去,晚饭后,他刻意修饰一番,不管怎样,这也算第一次约会吧,想想真对不起花儿,连场电影都没陪她看过。
小猛暗里自责,刀子在客厅喊起来,“哥你好了吗?”
“好了!”小猛拉门出来,愣了一下,“怎么不打领带?”
“领带?”刀子蒙了一下,从卧室取出来,“这根布条条吗?”
“是啊!”小猛接过来帮弟弟打上,刀子笑道:“勒裤子的叫裤带,勒领口的叫领带,对倒对了,可是裤子不勒会掉下来,领口不勒没事呀!”
小猛忍俊不禁,“这个你就不知道了,不勒领口不行的,舞宴上有很多好吃的,男人胃口大,人家招待不起。”
“哦。”刀子很认真地点点头,可他勒不惯这布条条,好不容易捱了一大段路却越来越难受,终于止步道:“我不吃他们的东西,可以解下来吗?”
小猛十分好笑,“你咋啥都当真?刚才是开玩笑的嘛,打领带是为了好进门的,将就事吧!”
刀子虽应了,仍一路扯着领口。小猛见他实在烦难,遂让他解了。刀子高兴得将领带往兜里一塞,指着前方的一个人影,“我认得他,他是要跟你抢花姐的人。”
小猛淡淡一笑,“他是军政商务会会长白家福的小儿子,叫白金,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性情骄狂、为人傲慢,也是个擅于欺弄女孩的情场浪子。”
小猛说着就笑,“可他再厉害也败给了你,我就奇怪了,你向来不跟人争口舌上的高低,怎么那天跟他吵起来?”
“你是我的主人嘛,我当然要维护你!”刀子义正辞严。
小猛越发好笑,“你是什么人哪?为你自己,说不出一句硬话,为了我,你的话象子弹一样,难怪他想打你,可我进去时,看出你不打算防御,为啥呢?”
“不为啥。”刀子低头笑道:“他是个常人,我不能用奇术对他,他的身手又太平庸,我使一般的招术他也会受不了,何况他想打的是我,不是你。如果那天他不服你的劲,我不会让他出第二招。”
“什么逻辑?”小猛半爱半怨,“如果你因为不懂自卫而受伤,当我需要你的保护时,你又怎么尽到你自认的职份?所以郑重交待你,以后有人想动你,你可以根据对方的情况,给予或重或轻的惩戒,记住,这也是你的职份。”
刀子点点头,随即迟疑道:“可是哥哥,如果对方是有尊位的,怎么办?”
小猛骤然沉肃,“在我们眼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应该帮扶的善者,一种是必须惩治的恶人,你要记住,有一种恶人尤其不能放过,就是自持有身份和地位的歹毒恶人!”
刀子使劲点头,义形于色。
两人说话间不觉已来到聚会厅门口,出来个油头小生不准刀子进门,理由是没打领带。
小猛挽住这人,在他耳边低语一阵,这人忙朝刀子使劲陪笑。
刀子一面进门一面贴在小猛耳边,“你跟他说啥了?他怎么就俯首帖耳了呢?”
小猛顺手取一杯饮品给刀子,“我骗他的,你别问了。”
刀子“嗯”了一声,心想,这外面世界的人真的爱听假话,我是不是也要学着扯谎呢?
“想啥呢?”花梦迎面而来,把一碟蛋糕塞给刀子,刀子见那上头嵌了一朵花,心想,这也能吃?
“奶油做的!”花梦格格地笑。
刀子还是不碰,小猛却忙着跟花梦说话,他看出她有心事。
花梦轻叹,“你不知道,我让妈妈烦死了,那个白金三天两头来找我,将军给我邀请卡之前,妈妈已经给了我一张,说是白金的意思,本来我不想来的,免得他误会。”
“管他呢!”小猛拉起花梦,叫上弟弟,三人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花梦道:“你说不管他,我也这么想,可你知道他有多无聊?无聊到管我妈妈也叫妈妈了,让人好笑又好气!”
“随他们去吧!”小猛无奈道:“我现在管不了,也没时间管。”
花梦浅笑,表示理解。刀子气呼呼道:“你们明天就行大礼,看他们怎么无聊?”
小猛二人一笑置之,刀子还傻乎乎地等着答复,花梦把蛋糕切在小块,“怎么不吃呢?快吃吧,我和你哥都没精力料理他们,随他们吧!”
刀子暗里不悦便心不在焉,一碟蛋糕被他吃了一手一脸,花梦拿块餐巾给他擦着,小猛要帮忙,却被花梦反手抹了一下,刀子想给哥哥擦,哪知哥哥反抹他一下,花梦要给刀子“报仇”,却怎么也扭不过小猛,刀子想充和事佬,却被抹成个“奶油小生”。
三人嬉笑打闹着,浑不知第一支舞曲已冉冉响起。
“花花,我到处找你呢,你怎么跟他们在一起?”
三人一听就知道是白金,只是不想理他,花梦忙着给刀子擦脸上的奶油,小猛也在一旁帮忙,白金顿了顿,微微趋身邀请花梦共舞。
“谢谢,”花梦看也不看白金,把餐巾着湿了,继续给刀子擦脸,嘴上生硬道:“我只想跟自己的男朋友在一起,平时大家都忙,今天机会难得,请你别来打扰!”
不待白金说话,小猛挽起花梦道:“我真的没好好陪过你,借着这支舞曲,让我补偿一下吧!”
花梦淡露羞涩,把手递给小猛,两人进了舞池。
白金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坤士嘛!可这小子算什么?他斜倪着刀子,“你是孟小猛的什么人?怎么他到哪你到哪?”
刀子充耳不闻,继续擦着手上的奶油。
白金冷笑,“别看他现在跳得欢,我是暂时让他得意,谁能笑到最后,谁才是赢家!”
刀子愣了一下,趴在桌上笑个不停。
白金顿时羞恼,“笑什么?你不信啊?我很快就能让你笑不出来!花花被他骗晕了头,我会让花花清醒的,告诉你,我能给花花的,他孟小猛永远给不了,等着瞧吧!”
“我才不瞧!你能给花姐什么?那些没用的财富地位权势?花姐才不稀罕!”刀子无限得意,“告诉你,我哥哥能给花姐的,你永远有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