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蓟春听了眼睛一亮,皇后见了微微笑着说:“皇上是想着从前的外戚之乱呢,所以越看重太子,就越要打压我这个母后。皇上也不当真是个傻子:哲妃死了,惠王便有借口留在京里;杨亦珍划了谢贞的脸,他便能另娶将门之女。皇上现在只是捂着自己的眼强充傻子罢了!等着,等皇上对惠王的情分耗完了,悬在咱们头上的剑便解下了!”
说道这里她有些激动,只又喘了几口气道:“惠王越是折腾,他离皇位就越远,而太子离皇位就越近!再这样下去,连他那块封地也没有了!而端儿呢?想必若我登时便死了,端儿的太子之位便是彻底坐稳了。”
蓟春听了忙要去掩她的嘴,带着哭腔道:“菩萨面前呢,娘娘也敢胡言乱语!”皇后听了说道:“左右日后是要下地狱的,别怕。所以我只叮嘱你,不必为我不平。芬仪踩着我一时得意算什么?日后或殉葬或守陵,还能少了她去处?一道太后懿旨,一切旧恨都平了。”
蓟春听到此处终于心悦诚服,只朝皇后深深看了一眼。
第二日贞芬仪伺候容景轩上朝后,一大清早便收到了蓟春端来的坐胎药。蓟春特特将全部宫人屏退:“娘娘当时经年不孕,用了这方子当年便生了太子!这药十分灵验,且专生男孩儿!”
说完她朝左右看了看,确定身边没有人之后才说:“当年恪妃仿佛是知道了这副方子才生的皇子,所以现在我们娘娘格外防备些,要是让和昭仪等知道这方子就不好了!以后由我看着亲煮好了再给主子送来!”
皇后由着贞芬仪踩着自己上位,此时贞芬仪自然不疑有他,只将那药饮接过,一气便喝完了。喝完竟朝蓟春一拜:“那便多谢姐姐了!”
蓟春只深深一笑:“亲姐妹之间,说这些做什么?姑娘再这样,我都替我们主子心凉!”说完只一拜,便退下了。
后宫里从此又多了位不是新宠的新宠,贞芬仪进宫两年之后,终于迎来了容景轩的宠爱,与亲姐皇后每次在她侍过寝之后,必雷打不动的送来的坐胎药。一时贞芬仪只感念——到底苍天有眼,她才不至在这宫中一苦到底。
自内府局郭文忠被革了职,林黛黛收到的份例便又宽泛了起来。林黛黛用的银茶瓯盖、银匙、银镶牙箸、银茶壶……等等也都换上了崭新的。除此之外,杨缎、织金、闪缎与云缎等也都呈了许多上来——年关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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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麻烦
前头郭文忠正是因为发放份例时太不近人情而被发落;现在的内府局领事太监自然要深以为戒;更兼近了年关,所以此时发放份例便是撒开了手的来使,整好从中捞钱。
皇后边翻着今日内府局呈上来的开销簿子,边对着蓟春笑叹道:“我不过是这个月手略松些;你看看她们就都成什么样子了。”
蓟春便也探过头去看,便伸出食指在簿子上略点了几下:“宜妃金线要了十络,银钮又要了二百。啧啧,这连她的年例都超过了;还真好意思。”
皇后见了笑意反而愈深:“想来她也知道前朝里的消息了。”皇后在后宫中略憋屈;前朝却有着不利于宜妃的消息传来:从前林似雪的父亲林正域上书,言辞颇激烈的要求惠王按祖制离京赴封地居住。
林正域在林似雪惨死后几番致《谢病疏》请辞,还是容景轩强将他留下的;此时他的话自然不得不听。林正域上书后,更有朝臣攻讦指责惠王逗留京师乃是别有用心。如此看来,年关过后惠王离京去往藩地已成定局了,所以宜妃才特特要了那样多金线银钮,为他亲制衣衫。
能将惠王这个瘟神送走,皇后哪里会心疼那点子金线银钮呢,一时只微笑着说:“只看好他,这回可千万别让惠王妃又死了,届时又要留在京里给王妃守灵了。”皇后难得这样刻薄,蓟春听了一时不由笑的眉眼弯弯。
笑完蓟春又另点了几处:“从前不觉得,现在看来芬仪也是个贪得无厌的,得宠不过一个月呢,裹貂皮、灰鼠皮与狐皮便要了不知多少。”皇后见了说道:“我听着皇上话里话外的意思,打算在年节的时候把她晋成贵姬呢。罢了,凭她晋成什么呢,那药你回回都递了吧?”
蓟春笃定的点点头:“主子放心,我每次都亲眼见她喝下去了。”说着又指了指晏昵殿昶贵姬处:“崔氏要的东西到怪,她要了几枝五两重的白蜡。”按贵姬的份例,昶贵姬原本每日只有两枝一两五钱重的白蜡的。
皇后见了也不知她要这样多的白蜡做什么,想了会只说道:“只管叫晏昵殿的宫人再盯紧些,不过说来也是,成日里只能在小小一个晏昵殿里困着,多耗些蜡也是有的。她的身子如何呢?”
蓟春自然知道皇后问的是什么:“太医和稳婆都说了,贵姬现在养的很好,五个月后生下的孩子,必是极健壮的。”蓟春唇齿间着力加重了那个“极”字,皇后一听便心领神会,又问道:“可说了是男是女?”蓟春说道:“太医都说诊出来是个小皇女呢。”
皇后听了更加满意:“这样就更好了,传话去内府局,有什么补身的,先紧着往晏昵殿送去,万要使崔氏好好的。晏昵殿的宫人们也要伺候好主子,勿要使贵姬劳累了。”主仆二人对视一眼——将崔氏当做待宰的猪来养,这已是宫中上下的共识了。
另一厢容景轩那里过的也不畅快:漠北的乃蛮人近日又在频频冒犯边境。英朝太宗太祖皆善征伐,几番将草原想要来进犯的乃蛮、克烈族人给赶回去。到了后来的成帝、文帝等因过惯了太平日子,所以在文治上很是了得,武功上又不成了。再到了容景轩生父顺帝这里,文治武功通通抛却了。
容景轩对着德妃父兄传上的关于近来乃蛮族人的密报头痛不已,他虽自知不如太宗太祖等英明,却也不想做个亡国之君;乃蛮族正在一次次试探他的底线——先时只是小打小闹,把边境商人的货物夺了去;现在探子竟传说他们已在私下营制铁器了——若真让他们做成了……容景轩只觉后颈上的寒毛一点点的竖起来,他已经将自己百年后的谥号都想好了,就叫愍帝算了。
再一转头,又见林正域的奏章,最后一句中的春秋笔法,刺得他头痛——“臣不善言辞,然臣期期知其不可;陛下虽欲立惠王,臣期期不奉召。”
容景轩想起这奏章前头是如何的文笔犀利、措辞激烈,就想苦笑,最后一句更将他喻为一意孤行要立赵王如意为太子的刘邦。然而他一想起赵王如意被吕雉毒杀,戚夫人被做成人彘的下场,又不得不同意林正域所言极是。自己这样悬而不决,真正优柔寡断,只是给了惠王不切实际的希望而已。一时打定主意,等过了年,无论如何要让惠王前往封地去。
凭容景轩与皇后是怎样苦恼忧心,宫里仍是因着年关将近而是一团喜气的样子。容景轩看着众人皆是喜气洋洋的挥霍样子只觉刺心——年末内府局呈上来的簿子显示今年宫里只脂粉银便有二十万两,他们只觉承运库、广积库、供用库等国库里头的金银珠宝无穷无尽,却不觉外头或许正有硬仗要打。
偏容景轩才因五皇子日子过得委实太苦,而申饬了皇后。这时再责怪旁人挥霍无度,就未免太朝令夕改,自伤脸面了,只得默默吞下苦果,暗自记下簿子上今年花销多的那几个,打算另去寻她们的晦气。
宫里人只觉得宜妃又受了几回申饬,贞芬仪要晋贵姬的事情仿佛不能当真了。而庆妃与德妃的恩宠渐又多了起来,哪怕容景轩去德妃那里不过受脸子而已,他也甘愿三五日便去一趟苦熬着。
如此又过了一个月,终于到了除夕家宴了。从前宫里有什么宴席大多在排云殿里头办了,现在因着上次静昭容在那里诞下鬼胎,大为不吉。所以索性将后头的盛筵都设在重华殿里头。
一时重华殿里头燃着上千枝明晃晃的蜡烛,直照的殿内亮如白昼。这次除夕家宴,位分略高些的后妃们都入了宴,皇子皇女们便更不消说。除此之外,容景轩还特意钦点了些名臣武将等入宫用宴。
容景轩与皇后、太后并上德妃坐在正中的金龙大宴桌上头,下头再由西向东一字排开另摆了几桌:西边第一桌乃是宜妃、恪妃与贞芬仪;第二桌便是庆妃、和昭仪与陆嫔;最东边的便是静昭容、穆芬媛与明宝林。在下头又是十数桌陪宴,上头坐着的都是顶尖的文臣武将,或是王孙贵胄。就连位分颇低的清才人,也在下头的陪宴上混了个座儿。
这次坐的位置不如前头那两桌那样顶好,但没有和宜妃、恪妃等坐一处,林黛黛已经非常满足了。这种除夕家宴,往往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显出一种皇室一团和气,前朝政通人和的样子便好了。
然而实际上,这样一顿家宴下来也让人很有些疲惫的:按英朝规矩,才开宴每人都得吃一碗六个饺子。因着太后信佛,所以他们吃的都是素馅的,林黛黛吃着觉得还好。容景轩当然毫无悬念的吃到了两个夹着金锞子的饺子,皇后也吃了两个夹着银锞子的。而微妙的是,德妃吃的饺子中竟也有一个夹着银锞子。
林黛黛看着德妃的样子,猜若不因为那银锞子太大,德妃恐怕宁愿吃进去,也不要将那锞子吐出来。才吃完饺子,坐在下首陪宴的里头就有人问话了:“皇上,昶贵姬是身子不适么?微臣怎么没见着她?”
容景轩一时无语且无奈的看着下头的这个愣头青——这个愣头青正是他的表弟定国公。属于他生母孝昭仁太后母家那边仅剩的几个亲人,这傻子娶了清河崔氏女,且十分惧内,他问这句话想来也是受旁边的定国公夫人差遣。
容景轩的想法是,让昶贵姬给他生个健康肥壮的孩子,至于昶贵姬自己,能活便活,不能活便算了。但为了皇家体面,他从未明旨申饬过昶贵姬,只想由着她自生自灭,所以一时颇有些犹疑。
他正不知怎么开口时,皇后微笑着说:“大年夜的表弟说什么浑话,贵姬好得很,只是有些不便见人罢了。”定国公见皇后和蔼,越发肆意:“既然贵姬很好,那就让她也来嘛!大年夜里头的,一人孤身呆着多没趣儿!表哥!”
在容景轩眼里,定国公这个白痴弟弟从来都是像弟像子又像狗的,此时竟被他给难住了——他早未见过昶贵姬了,早不知她现在是个什么样子,能不能见人。但若执意不让昶贵姬出来,反而可疑——这次收拾乃蛮,他还有用得着崔家的地方呢。
这时他正见皇后对他不动声色的点着头,便对莫怀德一挥手:“那便将贵姬宣来吧,外头地上湿滑,你仔细些。”这时他心中有些暗悔——可以用地上湿滑,孕妇行走危险来拒绝这个表弟嘛!
昶贵姬来的很慢,直到林黛黛用完一品燕窝鸭腰汤,席上预备着转宴时,昶贵姬才姗姗来迟。
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姗姗”而来了,林黛黛看着此时胖的已经变了形状的昶贵姬心头一惊。昶贵姬初到重华殿时,林黛黛还没认出来究竟是谁——宫里只传贵姬养的很好,却不知已经“好”到这个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