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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笉又是一通道歉:“不能让人知道我以前是宫中的内监,皇上和裴侯令我先住在冠军侯府,待一切都妥当了,才能以萧笉的身份出来。原想跟你说一声,可是裴侯说,怕你一时欢喜忘了形,对人说漏了嘴,只能委屈你几天。”
“那现在你又肯说了?”魏安澜没好气地说。
“皇后使人传话,说……”萧笉看着魏安澜的脸,眼眶微红,“她说我再不出来见你一面,怕是以后都见不着了。”
“安澜,你对我用情如此,我此生夫复何求?”萧笉举起右手,沉声道,“我萧笉发誓,今生今世,都会好好待你,绝无相负。”
魏安澜又哭了起来。
隔壁,皇后拿着一只杯子贴在墙上,侧耳听着,双眉皱得紧紧的。
声音模糊不清,瓷杯到底不如玻璃杯给力,努力半天,只能听见魏安澜的哭声,两个人到底说了什么她还是听不清楚。
萧墨吟装着欣赏屋里的书画,对皇后如此有*份的举动视而不见。
过了好一会儿,皇后放下杯子,理了理微乱的鬓发,笑着对她说:“郡主啊,咱们去摆桌子吧!”
萧墨吟弯了弯眉毛,点头说:“好。”
作者有话要说:嘤~~~~~~今天又更晚了~~~~~~~~
魏姑娘到现在都以为秦少监是太监~~~洞房的时候,咳咳,她该有怎样的惊吓(xi)哟~~~o(≧v≦)o
☆、第106章
3 【临节】脱裤子放屁+人逢喜事精神爽
魏太妃欣喜地看到;早上蔫蔫出门的宝贝侄女儿;到了下午粉面含羞;目映光华地回来了。
精神面貌翻天覆地地变了个样儿。
欣喜之余又有些疑惑;就算皇后娘娘嘴皮子能将死的说成活的,魏安澜也不至于说想通就能通得这样痛快淋漓吧。
将跟着魏安澜一道儿去昭阳殿的宫人提来一问;才知道皇后娘娘除了叫她还另叫了两个人搭牌。
“不是德妃和贤妃吗?”她们四个一向是铁四角的牌搭子;特别牢固的。
“不是不是。”那宫女头摇得跟个拨郎鼓似的,“二位娘娘没去;皇后娘娘是另叫了旁人。奴婢们先前也没能进殿,都被引在偏殿候着的;后来用午饭的时候,才依稀听了里头丹枫和白露两位姐姐说;皇后娘娘是请了大理王和大理的嘉义郡主一道儿来打牌的。”
魏太妃闻言双目发亮!
我说怎么着安澜会有这样大的变化呢,果然还是皇后厉害!
任她怎样说好,还是不如请真人来见上一面。
魏安澜从小宅在家里,后来跟她入宫也不见外人,来来去去的除了皇上,便都是宫女太监。没开过眼界,才会拿秦潇这样的人当宝贝儿,这下子见着了大理王那样年轻英俊的男人,便知道自己以前是坐井观天了。
魏太妃笑得合不拢嘴。
既然魏安澜这样满意,想来这位大理王比秦潇要强了许多。
心下满意极了,也好奇极了,便要想法子见见这位准侄女婿。
她这里琢磨着要怎么对皇帝说的时候,皇后正在昭阳殿抱着肚子数落丈夫。
“你说你和舅舅这办的是怎么回事吧,就算想帮秦少监将过往洗白了,也不能瞒人家瞒得这样死紧,好悬没让安澜出点什么事情。”
李睿摸着自己的鼻子,觉得自己特别委屈冤枉。
“又不许我说,我还当他是有什么特别紧要机密的任务呢。”赵嫣容一边摸肚子一边在李睿面前晃荡,“结果什么事也没有,白让咱们悬心一场。你们这些男人啊,心里压根就没想过女人的感受。安澜以为秦潇失踪了,正伤心害怕着呢,您又一道旨意给她赐了婚。您说您赐婚前好歹跟人透个信儿不是?这么藏着掖着,若不是魏安澜想着不能让皇家丢脸,她接了旨就得找根绫子把自己勒死。”
李睿苦笑了一声道:“哪有你说的这样严重?”
赵嫣容一扬下巴,恶狠狠地说:“怎么就不严重了?魏安澜又不是本宫,本宫若得了这消息,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该睡睡,好死不如赖活着。她可是娇娇弱弱又爱认死理的,一个想不通就把自己如花似玉的姑娘交待了,我看你们连哭都没地方哭去。”
李睿双眉一皱:“嫣容,你说什么?”
赵嫣容哼了两声:“没说什么。”
“若今天你跟安澜换了换,你找不见我了,又被人逼着另嫁旁人,你会怎么办?”皇帝眯起眼睛,周身的温度不觉降了半度。
赵嫣容呵呵一笑,凑上前抱着李睿的胳膊:“不怎么办啊,反正你又不可能失踪,更没人有胆子逼皇后另嫁的嘛,是不是?”
李睿觉得心里有点淡淡的不爽,却又不想让这不爽落到皇后的眼中被她笑话。
“萧笉来找我,说是不想藏着,若被人认就认出来,他无所谓了。”皇帝生硬地转换话题,“那样一来,我与裴侯所做的一切不都白做了?”
赵嫣容嘴一撇:“什么白做,不过就是样貌像些,秦潇是内府的少监,与外臣基本没什么交集。就算有人认出他来,谁会将一个太监跟一位亲王联系到一块儿去?就算联系到一块儿了,有您金口玉言地为他正名,还有谁能将这事给捅出来?嫌命长还是怕事少?我说你们啊,脸面看得比天大,其实屁大事儿也没有。你们总也不能让堂堂大理王一直缩在冠军侯府里不见人吧。”
听皇后这么一说,李睿想了想,还真是有点脱裤子放屁之嫌。
多此一举。
白害得魏安澜哭了那么多天。
心下倒也有些歉疚了。
“不如办个欢迎宴会,”皇后目光璨璨,摇着皇帝的手,“呐,将大理王正式介绍给群臣,还有嘉义郡主,也要介绍给后宫们认识的不是吗?”
“我与裴侯商议一二。”
“商议啥啊!我瞧他是单身太久,见不得人家成双成对,羡慕嫉妒恨了。”皇后愤愤地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舅舅拦着荣王叔追求姨母,又变着法子折腾安澜和秦潇,其实根本就是要拆散情侣的节奏!变态!”
变态的裴侯要是听到皇后对他这样的评论,一定会吐血的。
不过他现在没空吐血。
因为大理郡主此时正在他府上做客。
“这是九花九叶丹,你连服七天,是强身健体的良药。”萧墨吟将桌子上的乌漆朱砂点翠的小木盒子向前推了推。
裴宜冷眼看了看,冷笑了一声:“有劳郡主费心,不过瞧着这东西挺贵重的,裴宜无功不受禄,还是请郡主收回去吧。”
萧墨吟见裴宜这态度,也不觉得意外,只是说:“这是养生的丹药,没有毒。”
“有毒你也不会舍得让我吃吧。”
二人默然片刻,萧墨吟垂头道:“对不住。”
“算了,有什么对不对得住的?”裴宜将那盒子拿起打开,见里头放着七颗小拇指大的药丸,外头拿蜜蜡封着。“这些年我也想通了,人挣不过命。是该我受的,我也只能受着了,怨不着旁人。”
说着,他捏破一颗蜡丸,里头露出一粒金黄色的丹丸。花香扑鼻,闻之沁心润脾。
“果然是好药。”他笑了笑,将那粒丹丸扔进嘴里,就着一口茶便咽了。
“好吧,郡主的礼我受了,男女瓜田李下的,你也不好在这儿多待着,郡主还是早些回去吧。”
萧墨吟看着他,目光微黯:“我说过会治好你的,为什么你不肯信?”
“走吧走吧,”裴宜挥了挥手道,“真用不着你治。我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不过是夜里睡不踏实。何况我身体里的是天心蛊,很早以前我便问过你们苗疆里善使毒蛊的人,天心蛊根本无解,你又何必找那麻烦?”
不管萧墨吟怎么说,裴宜都不肯听,最后还是叫来了管家,客客气气地将大理郡主给请了出去。
萧墨吟站在冠军侯府外,心乱如麻。
他问过旁人,既然能说出天心蛊的名字,便一定知道那蛊的解法。
需要蛊主的一滴心头血,才能将蛊虫引出宿主的体外。
蛊主,便是她萧墨吟。
裴宜从一开始便对她冷颜以对,到底是因为记恨她当年下蛊害了他,还是因为不想让她刺心取血,以命换命?
萧墨吟抬头望了望天,碧空如洗。
可是她心里,却阴霾满天。
魏太妃人逢喜事精神爽,她去见皇帝,想设宴招待一下大理王的事,皇帝居然想也不想就应下来了。
还说会将大理王和郡主一起请进宫中,设家宴以待。
章太后死了已经三个月,朝中会凑趣的大臣纷纷上书要请尊魏太妃为太后。
太后之位跟皇后之位可大不一样。
皇后没了,皇帝可以另立新后。
可没听过太后没了,皇帝能再认个妈当太后的。
朝臣们这样凑趣,也不过是皇帝暗地里驱使的。
否则谁有这胆子敢上书管皇上要叫谁“妈”?
皇后如今怀着六个月的身孕,肚子却跟怀了七八个月一样大,好在她平日喜欢活动,虽然肚腹宽大,但并不怎么太影响她的行动。
自从魏安澜的亲事定下来,皇后来寿康宫的次数也勤快了不少。
说是来给太妃请安,倒是大半时拉着魏安澜嘀嘀咕咕。
魏太妃感念帝后给魏安澜指的好亲事,对赵嫣容越发亲热。
现在定下来在正月里给魏太妃上尊位,并派人将长乐宫里里外外都仔细清扫了,可魏太妃不愿意搬过去住。
“人死在那儿,不定有多大的怨气呢。这儿清静又舒坦,本宫也待惯了,实在用不着换地方。”魏太妃对皇后说,“再者说了,皇上是体念我当年看顾了他几年,要给我落个实名儿。皇上是重情义的,但我自己也知道,其实我在他身上也并没费多少心。”魏太妃慨叹道,“不过就是看他小小年纪失恃可怜,程嫔又是那样一个柔婉不争的性情,才心软了跟皇上将他要来。当年也没想过他能有今天。本宫活到今日,又享了这么多荣华富贵,还有什么可求的呢?”
说着,太妃又看了看魏安澜说:“本宫十三岁被选入宫中,十五岁被先帝宠幸封了嫔位,到今天快三十年了,三十年里,也没能跟娘家人见过两面。安澜性情温和孝顺,我是真心疼她,想为她谋个好倚靠,才会动了心思,让她进宫来。先前种种,是本宫对不住你,皇后你别怪我。”
赵嫣容呵呵干笑:“哪能呢,您是长辈,心疼晚辈也是理所当然的。”
还算魏太妃聪明,没有坚持让魏安澜进宫当妃子,不然这会有她可哭的。
人家这是真心心疼自己孩子,跟这位长辈比起来,赵家老太太和赵逢春可就不够看的了。
为了荣华富贵,一点也不顾女儿的幸福。
赵清容的死讯送去汉中已经这么久了,她也没见赵家有个什么表示,只听信使回来说,赵大人励精图治,将汉中府管理得井井有条,汉中知府将他夸得天上难找,地上难寻的,也不知道是赵逢春真有实干,还是汉中知府想拍皇后娘娘马屁。
赵清容死了,只有段氏哭了几天,之后也就抹干了眼泪该怎么过便怎么过了。
赵嫣容听了之后不免唏嘘,为人父母,对之前千娇百宠的宝贝女儿也能凉薄至此,真是稀罕了。
倒了应了一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赵逢春知道皇后怀孕的事,激动之余又打了要回京的心思,只是赵嫣容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让他和赵家人在汉中养老了,怎么可能再放他回来?